“你記不記得這位見習魂使救治李成玉的場景,她掏出一罐噴霧劑,讓李成玉全身的傷口徹底愈合了,而沒有留下疤痕。”大方指了指一邊的塞西問道。
廖不凡點了點頭,而刺耳的見習二字,讓塞西感到非常之不快。
“這個女患者的傷口卻很明顯。”大方道。
“說不定這位魂使姑娘,沒來得及給她噴呗。。。這能證明什麽?對了她當時,肯定要急着去追那個變态的摩羅族,隻能做些應急的處理呗,比如揮手發道聖光什麽的。”廖不凡反駁道。
然後他還把目光投向了塞西莉亞,以求證實他的猜測。
通過廖不凡的話,倒也能從側面了解到,似乎廖不凡最近對這種超自然現象,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想象力,面對案情猜測能說出“比如揮手發道聖光”這種話來,在以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塞西點頭道:“當時我确實隻來得及給她初步的急救,就去追那個摩羅族了,而返回時她已經不在,被人救去了醫院,所以我沒有再去确認。”
大方沒有去贊歎廖不凡的想象力,也沒有接着塞西的話,而是反問廖不凡道:“那麽你還記得那些被害人的傷口麽?她們的傷口流出的血液都是呈現出黑色的,而李宏更是如此。”
廖不凡似乎還是不同意,搖頭道:“那些人畢竟已經死了,活着和死掉從來都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狀态,不能越過這個根本性問題,去斷定幸存者和摩羅族有關聯。”
看到廖不凡似乎在對抗大方,塞西直接站到了他那一邊道:“确實不能推斷,生與死有着本質區别。”
“那麽被摩羅族攻擊的普通人,是不是必然會感染魔氏綜合症?”大方突然有些不快的對塞西莉亞問道。
“哼。是的,不過不是馬上就會出現症狀。”塞西顯得非常不開心,将頭轉向一邊。
雪莉在邊上看到一貫強勢的姐姐現在這種樣子,忍不住偷偷得捂嘴暗笑。
廖不凡聽到塞西的回答,也沉默了,既然是必然會感染,那麽當時不流黑血的女幸存者,就肯定是被附體了。
但是廖不凡突然反應了過來,大叫道:“不對不對,你這完全不對,你得到魂使姑娘的回答之前,自己都不能百分百确認這點吧?那你當時憑什麽就能這麽斷定呢?你這不是事後諸葛亮麽你。不能這麽斷案!”
廖不凡非常不滿大方的敷衍,而塞西則覺得勝利的希望就在眼前,而如果此時王辰在場的話,一定會雙眼放光,覺得打生出來就沒見過的,大方教授被駁倒的場面,要出現啦!
大方則輕松問道:“那李成玉呢?你記不記得,塞西莉亞對躺在地上的李成玉治療時,他身上流出的血液也是呈現出黑色的,這情形和在楊钰逃出去之後,我們去病房見到的幸存者,幾乎一樣。”
這話讓廖不凡再一次陷入了思考,他同意了大方的話,這點确實證明了被附身的李成玉和這個被附身的幸存者的共同點。
但,廖不凡很快又叫到:“還是不對,你怎麽一直在偷換時間概念!”
大方聞言靜靜看着廖不凡。
廖不凡可不是王辰,他對大方是隻敬不畏的,廖不凡瞪大雙眼,大聲問道:“這個幸存者身體出現黑色的時候,顯然應該是那個摩羅族從她身上轉移到楊钰身上,從而抛棄這具身體開始,但白天面對李成玉時,我們根本不知道幸存者的情況,她這副模樣是我們兩個之後才一起看到的,這不還是同樣的問題麽?你憑什麽能夠不見幸存者之前就斷定?這不還是事後諸葛亮麽?”
塞西也點頭贊同廖不凡的話,又一次幫道:“被摩羅族附身時确實無法顯示摩羅感染症的症狀,所以黑色血液和黑色傷口,必然是摩羅族離體之後,才會出現的。”
大方還是靜靜的看着廖不凡,眼中似乎帶着贊揚。
廖不凡卻十分不給面子,梗着脖子卻理直氣壯的擺手道:“反正你要是證明不了,李成玉身上和之前的幸存者有什麽共同點,我是不會認同的。”
在這一刻大方突然輕聲問道:“那麽你還記得,你朝李成玉開的第一槍麽?也是唯一傷到他的一槍。”
如此深刻的記憶,其實一直深深印在廖不凡的心中,他立刻說:“記得,可惜那一槍被他躲過了,隻擦破了一道臉皮,不過現在看來還是幸運的,至少李成玉活了下來,不然我還真的很難向别人解釋,他爲什麽會死的那麽慘,那一槍雖然威力沒有調到最大檔,但是足以打碎他腦袋了,肯定是鮮血四濺,慘烈無。。。”話沒說完的廖不凡,想到了什麽擡頭看向了大方。
大方很滿意,說:“看來你找到了。那就是兩者的共同點,在被附體時流出的仍然是紅色的血。李成玉臉上的傷口是如此,我們在病房中第一次看到幸存者時,她的傷口,也是。”
廖不凡沉默着,良久之後他才說道:“不,這還是不能确切的證明幸存者是摩羅族附身,還是有事後諸葛亮的嫌疑,有些牽強了。”
随後廖不凡朝大方看去,想尋找答案,他突然看到了,大方眼睛裏的欣慰,廖不凡整個一哆嗦,就差王大媽附體破口大罵了:你這老那什麽的欣慰個屁啊!我又不是你兒子!
難得的玩笑,成功調劑了自己因張念事件而沉重的心情後,大方笑道:“但是,你忘了最關鍵的一點,我沒有跟你說我确定幸存者就是摩羅族,我隻是說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一切要等我到達之後便能确定。事實上如果摩羅族不轉移到楊钰身上,那麽在我第二次看到它的時候,必然就有方法能确切的辨别出她是不是摩羅族,比如最麻煩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我們一起拉她去問心台。你說對麽?”
“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我對這個幸存者身份的懷疑,應該最多是初步的,類似于一系列可能的嫌疑人中,看起來最無關緊要的那個,在得到王辰的偶然提醒之後,她瞬間成爲了優先級最高的那個。”
如此廖不凡恍然大悟
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我想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
大方看着對方求知欲極強,且極爲誠懇的眼神,說:“好。我可以說一下,整個關乎超自然事件的經過,當然其中有一部分是我的猜想。”
衆人又開始靜靜的傾聽。
“在26号上午的拍賣會,幕布掀起時我看見了玄機子,當時我懷疑他不是人界的人,因爲他審視拍賣會上所有人時的眼神,是類似于小孩子将蝴蝶的翅膀一片片撕下,或者将滾燙的開水澆在一群螞蟻身上時的那類眼神。而讓我确定這件事的是,于成福說的四個字‘仙家手段’。于成福說出這四個字時,臉上無比的自傲和向往,但我看到的是‘奴顔’。”
“在拍賣過程中,于成福提到了延壽針的獲得者,是銀城拓高的負責人陳爲先,這種做法不符合常理。那麽他爲什麽提呢?”
陳爲先也在思考,他也曾爲此疑惑過。
“很簡單,于成福想讓人知道此事,或者說在提醒某人關注此事,那麽他在提醒誰呢?又爲什麽要提醒呢?”
“同樣很簡單,他在提醒摩羅族。”
“當時沒人知道摩羅族在場,但是于成福知道,他甚至知道那個一直在和他擡杠的人就是摩羅族附體,他爲什麽知道?因爲玄機子。”
“玄機子不是強大的人物,但是他或者他身後的人掌握着一種頗爲強大的力量,天機?神算?占蔔?命運?詛咒?怎麽稱呼都好,類似于這種力量。所以玄機子确切的知道了摩羅族存在的指向,此人不但用力量詛咒了陳爲先的父親,還将陳爲先的存在确切的給予摩羅族以提醒。”
陳爲先聽得眼珠都瞪了出來,頓時怒火滿腔。
大方又道:“他爲什麽這麽做呢?因爲林夢芝破解了魔氏綜合症,因爲拓高集團是林夢芝的助力,因爲摩羅族的變态喜歡欺軟怕硬,因爲這個欺軟怕硬的變态,一定會對弱小的、敢于對抗偉大摩羅族的林夢芝的幫手陳爲先,動手。”
陳爲先不但憤怒還很疑惑,問:“我和我爹都沒得罪過于成福和天下集,他們這是爲什麽??”
“是啊,爲什麽呢?當我們解決了一個爲什麽之後,很可能冒出來的是更多得爲什麽。”
大方轉向陳爲先說:“我相信玄機子一開始是打着,讓你們拓高成爲他附庸的想法,就如同他認爲整個天下集都是他身後人的附庸一樣,或許這是因爲靈界面對魔氏綜合症,不像四城那樣輕描淡寫、毫不在意。但這在玄機子于拍賣會上發現,李成玉就是摩羅族時,改變了注意,他決定上演一出,林氏集團利用下屬集團少公子,殺死對手拍賣行拍賣會參與者的好戲,因爲對付林氏才是他此行,真正的任務。”
“或許是‘試圖’殺死,畢竟他想一石二鳥的可能也是有的,但這不重要。”
p: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