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廖不凡目的明确的喝令下,手下人的情緒一緊,所有人的行動如同一架結構完整且嚴謹的機械,快速轉動起來。
小李索取權限的過程,并未受到任何阻力,相反對方還十分主動配合。
而楊胖子也急匆匆的拿着總店發過來的資料跑了過來,省得在這起案件之中,起到什麽負面作用,對他的前程那就大大影響了。
“我定位到陳爲先了!”小李看着自己的虛拟屏幕,對廖不凡喊道。
“在哪裏?”
突然小李眉頭挑一下,擡頭看向廖不凡,說:“就在酒店門外不遠,還在朝裏移動,現在已經到門口。”
這時廖不凡的通訊器向了起來,說話的人正是酒店門口維持秩序的警員。
“隊長有一名自稱是216号房房客的人,說要見你,他說他叫陳爲先。”
“立刻帶他上來!”廖不凡神情頗爲振奮。
而大方則微微擡了擡眉毛。
很快廖不凡的手下,帶着一個中年人走了上來,到了216号房間門外,而這人正是26号在天上樓拍賣會場,花費巨資拍下延壽針的那個人。
廖不凡和大方走了出來,齊齊擋住了正要舉步踏入的陳爲先。
“你們誰是廖不凡,我是銀城拓高集團的負責人,我要申請安全保護。”陳爲先看見面前的兩人當即問道。
“你爲什麽要申請保護?”廖不凡直視陳爲先的雙眼問道。
廖不凡的水平,一貫讓大方感到滿意,這也是他願意時常幫一下廖不凡的原因之一。
“這還用問?有人入室行兇都發生命案了,我覺得目标有可能正是我,自然想要申請保護了!”陳爲先有些激動。
“你從哪裏知道發生命案的?”廖不凡尖銳的問道。
“當然是你們警員告訴我的,不然我怎麽知道。”陳爲先當即回道。
“是麽?那麽我的名字,也是他告訴你的?”廖不凡說完,看了一眼那位帶着陳爲先進來的,原本在酒店門口負責的警員。
那小警員一本正經的回道:“報告隊長,我隻是告訴他這裏發生了刑事案件,并阻止他進入酒店,然後他就指名道姓的要見你,說他是受害者,要請求保護。”
小警員的話,讓廖不凡刺刀一樣的目光,再次紮在陳爲先的臉上。
“你的名字誰不知道,就算是我遠在銀城,你廖隊長這破案能手的名字,也是早有耳聞的,這有什麽稀奇?”陳爲先皺眉反駁。
大方聽後微微一笑,陳爲先毫無察覺的落進了廖不凡的套。
廖不凡點了點頭,臉上似有些笑意,說:“哦,原來是這樣,原來我的名氣這麽大。”
但下一刻,他的目光越發銳利起來,逼視着陳爲先,問:“那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裏的?”
“你。。當然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你不是問他要我定位權限了麽?”陳爲先被廖不凡問的一愣,随後反問道。
廖不凡把頭轉向小李,小李對廖不凡笑了笑,随後瞪着眼睛對陳爲先斥道:“公方要權限,什麽時候需要報名字了,你以爲我們和市井小民一樣,喜歡炫耀自己的能耐?習慣報後台、報靠山,互相比一下誰的臉更大麽?拓高集團董事長根本沒有從我這裏得知,廖隊長的行蹤。”
“你,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是受害者,你們對我反倒像審犯人一樣!我覺得自己生命受到威脅,找故土城最有名氣的刑警隊長,申請保護,難道有什麽錯麽???”被言語堵住的陳爲先,面紅耳赤的喊道。
陳爲先到底是領導着一個集團的人,急中生智之下,頓時堵上了自己之前話語中的缺口。
“你是這間房間的房客,而你住的這間房裏,現在有個人死于非命,我有足夠的理由這麽對你。”廖不凡嚴肅道。
“那是有人闖入,李宏也是正當防衛,如果你們非要這樣,我就不說話了,我現在隻等我律師來了,而且你們必須要給我保護,萬一這段時間我出什麽事,那麽你們負有最大的責任,你幫我把李宏叫出來,律師來之前,他也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陳爲先此時此刻也冷靜了下來,恢複了自己的氣度,用雙手整了整衣領,大聲說道。
廖不凡眯眼看着陳爲先,律師這個詞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都幾乎是‘壞’與‘無良’的代名詞,但是在私人律師被聯邦律師強制性取代之後,擁有極爲嚴格且完善的獎懲體制的聯邦律師體系,已經轉而爲很多人所敬仰了,而且他們的份量也确實足夠的重。
如果陳爲先真要徹底保持沉默,那麽廖不凡目前确實沒有太好的方法。
于是,廖不凡下意識的,轉頭看向了大方。
大方察覺到對方的求助後,也不見他思考什麽,當即轉頭看向陳爲先說道:“時間對人們來說,都很寶貴,而我的時間或許更寶貴一些,如果你刻意保持沉默,從而浪費了我的時間,那麽我将會爲公方控訴你‘縱容謀殺’的罪名,提供強而有力的證據,我保證你不會想要看到那樣的結果,或許你不會被定罪,但是你的名聲會受到什麽影像,想必你能夠想象的到。”
這就是裸的威脅了。
但是大方從來和别人不一樣,他威脅的時候,仍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他從最客觀的角度,陳述着一切的事實,把最關鍵的選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擺着對方的眼前,讓他進行選擇。
廖不凡聽後,臉上泛起不容易察覺的笑意,大方既然這麽說,那麽就是能夠确定了。
陳爲先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睛瞟了一下大方,顯然是在不屑,又朝被擋住的門裏張望了一下,似乎在奇怪李宏爲什麽還沒出來。
對方的不屑,大方同樣不以爲意,事實上他根本不在乎絕大部分人的想法,而且從來都是如此。
他繼續道:“在昨晚邀請你去避難、并且在今天早上告知你,命案已經如預料那般發生的人,難道沒有給你事先安排一個律師麽?看來對方考慮的似乎也不怎麽周到。”
在大方叙述的過程中,陳爲先的瞳孔劇烈收縮的幾次,顯然是那種心思被猜中,才會有的表現。
“哼,你們不去偵破這種有預謀的入室行兇,反而來這裏威逼一個受害者,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麽想法!這麽做的意義又在哪裏!”陳爲先陰沉着臉,用低沉又飽含了憤怒的臉,對着廖不凡和大方,控訴道。
大方轉頭看向廖不凡,似乎是怕對方聽不懂一樣,重複了一遍道:“他問你意義何在。”
随即大方說完,往另外一側挪了一步,讓出了本來被他堵住的那一半門口。
“意義是吧?那我就讓你知道,意義在哪裏。”廖不凡将視線對着下方,一邊點頭,一邊又對陳爲先說着。
說完,他同樣将身體挪了一步,讓出了被他擋住的另一半門口。
“進去看看,你就知道,什麽他媽是意義了。”廖不凡在側面用冷眼看着陳爲先道。
陳爲先将信将疑的往裏瞅了瞅,但除了不遠處那一地碎杯碗外,又看不到什麽,然後開始朝四周張望,似乎還在找李宏。
“李宏呢?”陳爲先問道。
“進去就知道了。”廖不凡面無表情道。
陳爲先突然臉色有些差,随後他果斷舉步,慢慢的往裏走了進去。
“啊~!!!!!”
二人意料之中的慘叫聲傳來。
隻見陳爲先,以無與倫比的速度倉惶竄了出來,立馬對着牆角劇烈嘔吐起來!
大方與廖不凡的配合,讓陳爲先真正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恐懼,這種視覺沖擊感,在陳爲先将忐忑之情排除在外之後,來的尤爲猛烈。
如果這種情況下,陳爲先再不提供有效信息,那麽他就是在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