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痕是速度型劍士,就算他鬥氣等級比自己高一個等級,讓他抵擋二師兄也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長劍丢出之後,池城一身鬥氣幾乎是瞬間便完成了全部外放,撐開的氣罩已經隐隐有了實體,十多柄氣刃也齊齊與“寒鴉”并在一處,直挺挺的迎上了雙鈎。
“遊龍!”
一般來說遊龍的氣刃在遊動的同時會有卸力的作用,可面對劍豪級高手的攻擊,池城哪還敢那般施展“遊龍”,即便全部力量都用來防禦二師兄都有所不及,池城又怎會托大。
“轟!”
果然,一記猛烈的對轟之後,池城的身形頓時萎頓下去,周身氣罩蕩然無存,“寒鴉”則在失去依仗之後也掉回了漁船。不過池城這般付出也不是全然無用,二師兄的攻擊也被池城盡數化解,甚至在池城全力防禦下,二師兄的身形也被逼退二十餘米,與他們二人拉開了距離。
剛剛對攻結束,池城連氣都沒喘勻,收了“寒鴉”之後便向血痕喊道:“棄船!”
總算配合了有一段時間,血痕的意識也提高了很多,在池城收起“寒鴉”之時,血痕也抱起了小東西,在池城喊出“棄船”之後,也同一時間越入海中。
幾乎是同一時間,漁船下方出現了一個直徑六七米的漩渦,緊接着一張大嘴便探出了海面,将小漁船囫囵吞了下去。
就算是海生種,這種越九階的海獸智力也絕不在人類之下。之前的對攻顯然已經引起它的注意,此時吃下漁船之後,又怎肯甘休,巨尾一擺,便從海中向二師兄拍了過去。
“轟!”
二師兄不敢怠慢,撐開雙鈎便擋了上去。論鬥氣強度,海獸比二師兄搞一個等級,論體型,海獸更是比二師兄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海獸的随意一擊雖然沒讓二師兄受傷,但随着一聲轟響,二師兄的身形卻不受控制的向海獸大口的方向飛了過去。
二師兄顔色頓時難看無比,之前的一點僥幸頓時消散一空。之前出手,也不全是因爲被池城激的,他自己也有考量。不殺了血痕和池城,就算他能順利活着回去,隻怕也再沒有容身之處了。
隻一個洛雲山倒也罷了,之前他還說要把另外三大巨頭的得意門生殺掉,這個罪名擔下來,隻怕他現在投奔的勢力都不敢包庇于他,與其回去等死,倒不如在這裏賭一把。
夢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二師兄才剛剛出手,就引得海獸攻了
過來,如果能預料到現在這般狀況,恐怕二師兄打死都不敢這麽放肆了。
眼見身形向海獸巨口飛了過去,二師兄倒也不含糊,身形強行扭轉,雙鈎向海獸巨口方向劈出兩道劍弧,攻擊對方的同時,也借着反沖之力止住了身形。即便如此,二師兄也猶自不放心的将身形拔高了數丈,向不遠處的漁船飛了過去。
“嗖!嗖!嗖!”
二師兄剛飛了十餘米,三道水箭便激射而來。一支直取後背,剩餘兩支則用來封堵二師兄的退路。說是水箭,其實也是按照海獸的體型而言的,以二師兄的視角來看,這“水箭”分明是直徑一米有餘的水柱才對。
禦空飛行是劍豪及以上才能施展的能力,但劍豪及以上的每個境界差距猶如鴻溝,以劍豪的實力禦空本就有些勉強,此時還要躲避襲來的水箭,二師兄哪能兼顧完全,急忙側身躲避,一時鬥氣淩亂,在空中失去了平衡。
間不容發之際,倒是讓二師兄躲過了水箭的侵襲,隻是粗如水柱的水箭帶起的勁風卻讓二師兄的身形更加難以恢複平衡。悠悠晃晃便向海面掉落回去。
這一落不要緊,居然偏巧不巧的又向海獸的尾部方向掉了下去。
“吼!”
二師兄與海獸差了一個大境界,而今又是在海上作戰,兩者之間的差距被拉大了很多,這般結果顯然都在海獸的預料之中。也不知道是在炫耀還是在向其他海獸宣布二師兄這個獵物的歸屬,海獸怒号一聲之後,巨尾轟然揚起,像海豹頂球一樣,将二師兄狠狠的往更高處拍飛過去。
……
“血兄,血兄。”親眼目睹了這家夥的兇殘之後,池城哪還敢在這時候整幺蛾子,小心翼翼的收斂了氣息,小心翼翼的喊道。
“我在這,你怎麽樣?”
“我沒事兒,趕快走吧。”見血痕和小東西都安然無恙,池城松了口氣,招呼道。
“還好有個避雷針。”血痕心有餘悸道。
之前池城說下面有東西他還沒覺得有多恐怖,在二師兄也駐足觀望之後,他才隐隐覺得有些危險,可盡管如此他也沒想到下面那個東西會這麽恐怖。越九階的魔獸他也聽說過,然而等真正見識過以後才明白,能把劍豪當球玩的家夥,到底是何種恐怖的存在。
“别說了,趕緊走吧。”池城哪敢放肆,不敢用傳音,也不敢釋放絲毫氣息,生怕驚動了這個大大。
大概是生活在海中太過無聊,此時海獸抓到了二師兄以後,倒是難得的沒有将之生吞,反倒在頭尾之間不斷抛投,當真是把二師兄當做了皮球。
有了這個扛雷的,池城和血痕兩人倒是安全了很多,靠着兩隻手硬是慢慢遊出了海獸的波及範圍。
“呼,總算是安全了。”血痕探出頭來長舒了口氣,說道。
“……”
“怎麽了,池兄弟?”劍池城臉色不太對,血痕疑惑地問道。
“完了。”
“什麽完了?”
“海獸來了!”
“有二師兄在我們很安全,你看,還在那邊呢。”
“我是說其他海獸,我想,可能是海獸攻城提前了。”池城冷着臉說道。
“我去!你能感覺到多少?”一聽這話,血痕立刻慌了神。
現在才剛剛逃出海獸的波及範圍而已,接下來回去的路還得靠遊回去,他們兩個可沒勇氣使用鬥氣踏浪而行,或者遊到船上以後以鬥氣驅船離開。萬一惹惱了這個海獸,隻怕他們兩個也會步了二師兄的後塵,也被海獸當成皮球。
可現在池城又說有海獸過來,他哪能不慌。就算眼前這頭海獸不對他們下手,接下來遊過來的海獸又怎麽可能是好相與的,遊得慢些隻怕都會被這群海獸生吞了。
“無法估計,用不了多久你也能感覺到了。”
池城臉色鐵青。這叫什麽事,計劃倒是不錯,借着海獸順利解決了二師兄,可哪會想到這看似高明的計劃竟然是引虎驅狼。二師兄倒是解決了,可眼下這麽多海獸,以他們兩個區區劍師級,給海獸塞牙縫都不夠。
“先去船上,好歹能避開水下的海獸。”血痕歎了口氣,說道。
池城回頭望了一眼二師兄,此時已經失去了抵抗之力,就算不死也隻剩半口氣了。再想想自己的下場,也不知道會不會比二師兄好一點。
池城一上船,就聽見血痕蹲在小東西面前,一遍撥弄小東西,祈禱似的念叨着:“老祖宗,在不在,救救我們吧,我們兩個就快挂了。”
“你求他有用?”這都什麽時候了,這老兄還有心情玩。
“老祖宗,你可救救我們,這家夥還是你的契約主呢,你家的神裔大人也快沒命了。”看了一眼池城,血痕又自顧自的祈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