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破境去了,池城一人留下之後,心思也活絡起來。
自從三年前醒過來變成初級劍師以來,他好像還沒有認認真真修煉過。在山寨待了三年,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鑄造了。就連以前每天雷打不動的劍術練習,也改成了打鐵練習,直到前段時間從山寨出來,他才又把這個習慣改回來。
三年多的時間,池城在初級劍師境界可以說浸淫了最長的時間,現在境界已經穩固,鬥氣總量在他醒來之後就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經過三年的積澱,現在已經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如果強行破境的話,應該也足夠了,如果有靈藥相助,池城現在就能順利破境。
不過池城志不在此,他的境界必須要穩紮穩打靠自身實力突破瓶頸。因爲容止劍訣的緣故,在劍士級的時候,他的鬥氣總量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再晉級,這個優勢使得他在每個境界都可以比别人紮實一倍。但現在池城又有了新的懷疑,鬥氣總量會不會隻有在百分之百之後,才能晉級。因爲他在醒來之後鬥氣總量就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現在已經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卻依舊沒有任何要破境的迹象。
造成這個現象的原因,池城自己也無法判斷,到底是因爲劍師級的緣故,還是多出一條神脈的緣故,又或者和他死而複生有關。不管這麽說,鬥氣總量上限的增加,都是好事。之前百分之九十的鬥氣總量可以比别人的基礎紮實一倍以上,現在百分之百,至少還要增加一倍。當然,這樣高回報同樣伴随着高風險。
池城可不會忘記之前在雲城破境高級劍士時的痛苦,當然那時候是因爲自己準備不充分才造成的,誤判了鬥氣總量,所以才使得經脈難以承受。現在雖然沒有之前的煩惱,但要想将鬥氣總量充盈到百分之百,難度也不可能會比之前的低。
池城仔細度量之後,還是決定不冒險嘗試了。他的丹域與别人的不同,百分之百全部容納鬥氣的話,他的氣旋估計都無法運轉了,無法運轉氣旋,也就意味着無法運行周天。萬一到時候無法運行周天,充盈在丹域内的鬥氣很快就會爆發,将丹域毀掉。到時候輕則功力盡失,重則喪命。
現在最重要的境界無法提升,剩下的也就是煉金術了。自從上次用煉金術給櫻落煉制紫陌昙之後,他就認識到了煉金術的必要性。當初在盧克公國時選擇煉金術也不過是一時興起,現在再回頭想想,當初倒是應該好好練習一下煉金術,這門手藝可是純純粹粹的賺錢行當。
不說别的,就今天王笑用來破境的兩株九級靈草,如果他有初級魔導士的水準,也能稍微提煉一下,使得靈草的藥性更容易被吸收。現在王笑直接吞服靈藥,簡直和牛嚼牡丹沒什麽區别。
池城天生靈覺驚人,精神力也足夠,眼下這裏又有各種可以煉制的低級靈草,将境界提升到中級煉金師應該不成問題。思來想去,
池城便采了些靈藥,在王笑的藏身處也開始打坐冥想起來。
……
和池城櫻落一樣,血痕與嚴蕾被困在夢雲台中之後,也是一路走來,行走了半個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東西的緣故,在這傳說中的禁地中,竟然沒有受到任何兇獸的攻擊。隻是,雖然解決了安全問題,但身處禁地之中,卻依舊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你這是要去哪裏?”一連十幾天走下來,嚴蕾都快要被逼瘋了,問道。
“我也不知道。路都是它指的,我怎麽知道出去的路。”血痕示意了一下小東西,回道。
“你都不知道它要去哪裏,怎麽就跟着走。”
事實上剛一開始,兩人看到小東西指路的時候,兩人還是很高興的,以爲小東西是在指出禁地的路,可一連十幾天走來,依舊是一成不變的風景,雖然地貌發生了很多次變化,但一如既往的看不到盡頭,卻讓兩人心下越來越沒底了。
這禁地内本就不适宜人類生存,十幾天下來,兩人的行氣都發生了嚴重的淤塞。原本兩人還在靠鬥氣支撐着趕路,可越到後來鬥氣越少,兩人不得不靠着本身的體質趕路了。也虧得兩人都是劍士身份,要不然這幾天路走下來,不死也得脫層皮。盡管如此,身爲女性的嚴蕾,現在也越來越支撐不住。
“我隻知道停下來的話我們更出不去,而且停下來更危險,等我們兩個身體徹底被這裏的氣息侵蝕,我們兩個就真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别了,到時候隻怕随便一點風吹草動就足以要了我們的命。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出去的路在哪,何不跟着它繼續走。”血痕回道。
“那我們能不能歇歇,我實在走不動了。”畢竟是嚴府的千金大小姐,前些天還好,自從三天前開始,她基本上都是靠自己的體力在行走,一連三天,嚴蕾腳都磨破了皮,從未遭過這種罪的她,此時哪還能堅持的住。
“好吧,也快一天了。你先待在這裏别動,我去找些吃的。”血痕看了看天色,說道。
說起吃飯,嚴蕾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會武開始時儲物袋除了裝備武器和卷軸之外,不允許帶任何東西,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食物都要自己在森林裏獲取。一開始有童越等人陪同着,也有會做飯的人在,而且有鬥氣護體,幾天不吃飯也能扛得住,可自從被傳送到夢雲台内,跟了血痕以後,生活徹底變了樣。
血痕看起來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光鮮亮麗,偏偏在做飯方面一點天分都沒有。這裏氣息與外界不同,對人類侵蝕嚴重,要是萬事都靠鬥氣,簡直寸步難行,所以兩人從第三天開始的時候,就養成了做飯的習慣。
然而兩人都是生手,這裏又沒有能吃的野果,隻能打獵吃獸肉。每天吃飯除了烤肉就是烤肉,而且還沒有一點調味料,味道淡得就像白開水一樣。更關鍵的是兩人現在鬥氣不足,
打獵也不敢挑挑揀揀,打到什麽就吃什麽,所以有時打回來的獵物,肉質也粗糙的令人發指,簡直難以下咽。
不過經過十幾天的折磨,嚴蕾現在反倒開始期盼起吃飯的時刻,因爲吃飯也就意味着能夠休息了。這麽多天的趕路,嚴蕾的大小姐脾氣,徹底被磨沒了。
“等等,我還是和你一起去吧。”想了想,嚴蕾還是放棄了休息。
小東西隻有一個,萬一兩個人分開,誰知道另外一人會遇到什麽危險。嚴蕾現在才算是明白過來,爲什麽血痕沒有對她痛下殺手。這種地方,如果沒有一個人陪伴,一個人很容易被逼瘋了。
兩人正要尋找獵物,小東西突然間“嗚嗚”的叫了起來,也不知道到底在表達什麽。自從兩人遇到小東西的時候,小東西就一直保持着沉睡的姿态,隻有隻有在兩人趕路的方向出現問題的時候,小東西才悠悠醒來,給糾正一下方向。而現在明明什麽事都沒有,小東西卻表現出了異樣。
“小東西怎麽了?”嚴蕾問道。
“不知道,也許有好事也說不定。”血痕也是一頭霧水,但他的态度卻相對樂觀了很多。兩人到現在已經走了半個多月,如果按照地圖上禁地的标識來看,他們現在至少已經橫跨了至少十個禁地範圍,就算這禁地裏面天地再廣闊,也總有個邊界吧,兩人難道還非得在這裏困死不成?
兩人猜測着,小東西卻在叫喚了兩聲之後,悠悠轉醒。醒來以後小東西搖了搖頭,醒了醒神,便眨巴着小眼睛四下打量起來。緊接着“嗖”得一聲從血痕懷中跳了出去,向不遠處的小草坡跑了過去。
“趕快跟上。”眼見小東西跑掉,血痕當機立斷道。
看樣子小東西也是在尋找什麽,不管是不是出路,至少小東西給了他們一個希望。血痕現在隻期盼小東西能順利到達出口,讓他們兩個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沒有鬥氣傍身,簡直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很可惜,小東西并沒能把他們帶出去。小東西到了小草坡上之後,鼻子嗅嗅,眼睛瞅瞅,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嚴蕾實在有些忍不住,問道:“它在幹什麽?”
“不知道,先看看,這一路上這小家夥也沒少幫我們忙。”血痕說道。
這一路上,他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這裏面兇獸,可以說步步危機,可因爲有小東西在,兩人都沒有遭受過攻擊,現在小東西表現出異樣,對兩人來說也許是好事也說不定。
果然,等了沒多久,小東西便将耳朵放到嘴裏咬破,任血滴落在草地上。血滴隻滴了三滴,但就是這三滴血,卻像是血泉眼一般,從三滴血開始,一道血印在地上不斷遊走,勾畫着什麽東西。
血痕兩人趕緊退出血印周圍,緊盯着上的血迹勾畫的圖形,疑惑道:“陣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