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一點,就你現在慌慌張張的模樣,有哪個姑娘會看上你。”池城頗爲穩重的說道。
“說的輕松,賭的又不是你的錢。”陳彥怒道。
“賭都賭了,想開點,輸了就當支持祖國,赢了還能撈些外快。爲了照顧你們兩個的情緒,我可是特意選的這場。”池城不滿道。
别說,所謂的照顧兩人情緒,看上去還真是那麽回事。
池城賭的是盧克公國選手耶利和艾爾公國選手普魯的比武,賭普魯。就如池城所言,如果賭輸了,說明盧克公國多一位選手晉級,如果赢了,自然是多了六百金币的收入。
“你說得輕巧,那你說,我們該爲誰加油?”
“這個……”池城頓時語結。
這麽就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呢。爲耶利加油顯然不是本意,這一嗓子喊下去,豈不是在和錢作對,雖然三人也不是視民族大義爲無物的人,可一場六十四進三十二的比賽,在情感上真不如六百金币來得重要;爲普魯加油,還是算了,眼前這群人就能将他們三個生撕了。
“爲錢加油。”沉吟良久之後,池城終于給出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能赢嗎?”
“放屁,老大什麽時候失手過。賭博麽,肯定會有風險的,放心了,百分之八十把握。好了,要開始了。”
“你都不認識這兩個人,這百分之八十哪裏來的?”這下連東塵羽都看不下去了,老大這麽明顯的蒙混顯然無法讓兩人放心下來。
池城搖了搖頭不再言語。事實上池城确實對兩人不了解,隻是通過之前陳彥買的那本指南上了解了兩人的基本情況而已,同樣的中級劍士水準,同樣的用劍者身份,要不然賠率也不會定到一賠一。其實說穿了,這場比武會開賭也不過是賭場爲了搞宣傳而已,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在這場比賽中下注,畢竟兩人一不是知名選手,二又很難判斷出水平差異,對這種賭局來說,真正的賭徒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而池城會下注,自然有他的道理。盧克公國第五等級的參賽選手共計十人,紫荊學院四人、北辰學院一人、華庭學院一人、流風學院一人、森盧學院一人、明筝學院一人、輝夜學院一人。雖然不清楚爲什麽排名第一的紫荊學院會派出這麽多選手,但有一點池城卻可以确定,紫荊學院的第四名,絕對不會比北辰學院的第二名厲害。這個耶利,實力絕對不是盧克公國的參賽水準。當然這種事情就算解釋給兩人聽,兩人估計也還是覺得不靠譜,與其說出來徒增擔憂,反倒不如什麽都不說。
眼見場中比武開始,幾人也不再多說什麽,将目光集中在了場中的兩人身上。
“耶利布朗,請指教。”
“普魯艾爾森,請指教。”
第五等級的比武,雖然比第二等級的精彩不少,可說到底還是中級劍士的水準,并沒有華麗的鬥氣閃現,還維持着冷兵器交手的狀況,連劍弧都沒有釋放,更别說鬥氣附着了。看了幾眼,池城便失
去了興趣,如果不是看在六百金币的份上,池城估計扭頭就走掉了。
事實上,這偌大的比武場中,看台上的人也實在少得可憐,足夠容納兩萬人的看台上,人數不足六分之一。池城看了眼陳彥和東塵羽,隻見這兩人目光緊緊盯着場内,也不知道是因爲高賭注的原因,還是本來就對比武感興趣,血脈贲張,看得很是入神。而池城無聊之下,便開始四下打量起來。這一打量不要緊,直把池城吓得驚出一身冷汗,隻見就在池城所在的看台對面,一張精緻的俏臉緊盯着赤城這邊看個不停,見池城注意到自己之後,更是放肆的擺出了一個笑臉,還異常興奮的揮了揮手,和池城打起了招呼。
池城哪裏還敢停留,當下拍了拍陳彥說道:“你們兩個先看着,等會兒去把赢的錢拿回來,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哦哦。”陳彥也不知道聽到沒有,含含糊糊答應了兩聲。池城也沒理會陳彥,轉身便從看台處的出入通道走了出去。
對面的少女見池城起身,也迅速起身趕來,緊随着池城從出入口跑了出來。
“城哥,城哥,在這裏。”少女顯然沒搞清楚狀況,還以爲池城出來是爲了和她碰頭,看見池城的身影之後,便大聲招呼道。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已經很小心很迅速的離開了,沒想到臨出演武場的時候又遇到了這個小祖宗。如果距離遠一些,池城還能假裝沒聽見,可這麽近的距離,池城也實在不好再找借口了,隻得轉過身來擺出了笑臉:“阿月啊,你怎麽也來看這場比武了,這才第一天,沒什麽意思。”
此女正是盧克公國的神月公主,與池城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另一位天命。論樣貌,池城見過的姑娘之中,也隻有墨雪能與她相提并論;論實力,已經成功覺醒天命的神月,已經注定會成爲聖級強者;論家世,神月貴爲公國公主。毫不誇張的說,神月是整個天命大陸上身份最爲顯赫、福緣最爲深厚的女性也不爲過。然而就是這麽一位集美貌才華、身份地位、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姑娘,其性格實在令人無法恭維。
帝君陛下将之歸納爲“上帝在爲你打開一扇大門的時候也會爲你關上一扇窗”。而在池城看來,帝君陛下所說的窗戶,一定要比大門都大得多……。而且,在人們将神月的性格缺陷問題丢給上帝的同時,池城也爲之無語這明顯就是人爲因素好不好!
因爲神月是天命,所以帝君陛下将所有的寵愛都給了這個公主,甚至從一出生開始,就不允許有任何人苛責、忤逆她,連帶着池城也受到了這般待遇。其結果就是從小時候開始,神月公主就想着方的整人,兩個小毛孩子一天天惡作劇,上到帝君陛下、下到仆役婢女,幾乎人人都受到過兩人的“關照”,人人談“神月”色變。池城還好,每次闖禍之後池錦鱗還會訓斥一番,而神月,在幾乎沒有任何人忤逆的情況下,性格越變越差,最後連和她一起玩耍的池城都有些受不了了。
當然,後來池城長大一些之後,便去了普通
學院,漸漸地兩人來往也就少了一些,後來聽說她被劍聖陳哲收了做徒弟,性格收斂了一些。不過就算收斂一些,在池城看來也不是一般人能陪伴得起的。
八八六十四人的比武,第一場淘汰賽就足有三十二場之多,四個演武場同時開賽,上午進行第五等級比武,下午進行第二等級比武,所以光第一場淘汰賽就要進行八天。第一天就來觀看比賽,而且還能正好碰到一起,确實夠巧的,巧得讓池城恨不得扇自己個嘴巴子,好死不死跑到這裏看比武,結果遇到這個喪門星。
“我不是來看比武的,我是來找城哥的。”神月笑嘻嘻的回道。
“找我?找我幹什麽?”池城一愣,旋即問道。怪不得這麽巧,感情是專程來這裏堵自己的啊。
“晚上跟我去趟選手駐地好不好?”神月央求道。
“去選手駐地幹什麽?”池城不解的問道。同時心下也凝神戒備起來,這姑娘瘋起來,連她自己都怕,更别提池城這個幾乎目睹了整個成長過程的目擊者了。
“我聽說金盞花公國的菲爾也是參賽選手,我想看看她。”
“菲爾?你看她幹什麽。”池城回想了一下,确認金盞花公國确實有這麽一個參賽選手之後,又疑惑的問道。
“那是我未來嫂子,你說我看她幹什麽。”神月眉毛一挑,一副“你不去試試看的模樣”,怒道。
“未來嫂子,幾哥的媳婦?”一聽這話,池城頓時來了興趣。如果剛才池城還擔心神月去選手駐地是不是去鬧事的話,那現在池城已經将注意力完全轉到了菲爾身上。
“三哥。”
“好的,今晚十一點,圖書館後門集合。”池城很痛快的就拍闆釘釘了。說實話,小時候兩個人能玩到一起,也實屬臭味相投,如果不是池城也有惡作劇的興趣,隻有神月一個人又怎麽可能玩得那麽嗨。嚴格地講,神月的性格問題,大概有一半是池城造成的。
“你等等。”池城正要離開,神月卻又将他叫住。
“又怎麽了?”
“我聽池帥說你撿了一頭冰靈,晚上順便帶上,我瞧瞧長啥樣。”
“我說你不是認真的吧,那小東西帶過去咱們的行動還能順利麽。”池城登時急道。别說去潛入選手駐地,就是平日裏,池城都沒敢把小東西帶出來,一來怕小東西貪嘴走丢了,二來是擔心有人認得它,圖謀于它,三來是因爲小東西太過紮眼,行走出來肯定會格外的引人注目。如今神月讓他帶出來,如何能不令他焦躁。
“沒關系,我看一眼就行。再說了,我又沒打算讓你進去,你在外面放風,能出什麽事。”
“我放風……,那你還叫我幹什麽。”
願意跟着一起去,就是爲了滿足好奇心,親眼看看三嫂的模樣,那曾想神月壓根就沒打算叫他一起看。
“說定了,今晚十一點。”神月理都沒理池城的話,又強調了一遍時間,便轉身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