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陸的中心城市就是教廷所在的聖城,所以在傳送到南陸的同時,他們也已經到達了聖城。
“回來了。”公子白打量了一下四周,說道。
“是啊,回來了。”池城說道。
“到這裏,就要分道揚镳了,我想回家一趟。”公子白說道。
“這麽快?”池城皺了皺眉,問道。
“出來多少年了,早該回去一趟了。我現在也算是衣錦還鄉了,好不容易找着個老婆,不得帶回家讓爹娘看看麽。”公子白看了一眼寒清影,說道。
“行吧,還會回來麽?”池城說道。
從相識到現在,二人總共也就認識了不到四年,結果四年多一直在一起,即便池城在北陸被廢了修爲,公子白都沒有離開,依舊在北陸待着,時不時還去看望一下池城。
這麽久,公子白連南陸都沒回去過一趟,更别提回家了。
“你說呢?”
“行,想當大将軍是要付出代價的。”池城錘了一下公子白的胸口,說道。
“嗯,就此别過了。”公子白抱了抱拳,和衆人打了個招呼,領着寒清影便離開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明河沐風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鄙視道:“别看了,都走得沒影了,不清楚的還以爲你們兩個有一腿呢。”
“啧,好像是有這麽點意思。媳婦你也别吃醋,一個男人,老公就算再不濟也肯定不會和他睡一塊的。”池城摟着明河沐風的肩膀說道。
“行了,教皇他們還等着呢,趕緊走。”明河沐風不滿的說道。
……
回了教廷,一個最直接的問題便擺在了池城面前,那就是紫苑的歸屬問題。
在池城這裏呆了三年多,他已經習慣了有紫苑存在的感覺,貿然把紫苑交出去,池城還真有些不習慣。
所以,在到達教廷之後,池城并沒有急着去紫苑的身體那邊,讓紫苑人魂回歸本體。而是和教皇交代了一下,和紫苑道個别。
回到住處後,池城破天荒的沒有和明河沐風二女住一個房間,而是自己單獨要了個房間。
說實話,池城并不想讓紫苑離開自己。有紫苑在,他不僅多了一個得力幹将,而且還有一個聽話的閨女,除了性幻想之外,紫苑幾乎滿足了池城所有情感依托。
“紫苑,明天你的人魂就會回歸身體裏去了,以後,你就不能再和我在一起了。”池城說道。
之前吸收紫苑的人魂,純屬意外,當時自己剛剛吸收了“幽昙”,還沒辦法掌握“幽昙”之力,結果在療傷的時候,就順便把紫苑的人魂給吸了進去。
雖然在鬼域之旅後池城已經能夠徹底掌握“幽昙”,但直到現在,池城一直沒有回到天命大陸,自然也不會有機會将紫苑的人魂還回去。
“嗯……”紫苑輕輕點了點頭,回應道。
“你想回教廷嗎?”池城問道。
“不想。”紫苑很幹脆的說道。
“那你想和我在一起?”池城問道。
“嗯。”
“這樣啊。”
池城很淡定的應了一聲,但内心深處,卻是很不淡定的給自己加了很多戲。
“爸爸有辦法?”紫苑問道。
“我可以試試,不一定奏效,但幾率應該還是比較大的。”池城回道。
“萬一沒有成功呢?”紫苑咬了咬嘴唇,問道。
“那就隻能……”
“放棄我?”紫苑問道。
“想什麽呢,就隻能跑路了。”池城在虛空之中做了一個拍紫苑腦袋的姿勢,說道。
“很難吧。”紫苑問道。
“肯定比現在要難不少,你有身體之後,跑路肯定比現在難,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幾年大風大浪也闖過不少了,這點毛毛雨,不算什麽。”池城很淡定的擺了擺手,說道。
其實在池城看來,他的成功幾率還是挺高的,隻要教廷答應他的條件,那麽他們自己也能光明正大的離開,哪還會至于和教廷起沖突。
“你也不用擔心,這隻是最壞的打算,一般情況下,隻要教皇不是傻子,應該會答應我的條件。”池城安慰道。
“什麽辦法?”紫苑眼前一亮,問道。
“休戰。其實這幾天和他們在一起,我也理清楚了頭緒。他們救你一方面事因爲你是聖女,但更重要的就是他們需要你,很需要你。”池城認真的說道。
“……”
“聖戰進行了三年,不管是血族還是教廷,損傷都很大,如果繼續下去,恐怕教廷在南陸的影響力也會下降不少,最糟糕的就是失去現在的神聖地位。如果沒有轉機出現,隻怕再過個一年半載,這個問題就會出現了。
所以,他們很需要你,隻要有你的治療能力,教廷神職人員的損傷率就會下降到他們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這也是爲什麽教皇會親自前往東大陸尋你。”池城分析道。
“那爸爸有什麽辦法?”
“很簡單啊,隻要能停戰,不就可以了,隻要停戰的話,你的作用也會降低很多,反正你已經躺了三年,就算再消失個幾年,大概教廷也可以接受。”池城回道。
“休戰?可能麽。”紫苑皺了皺眉,問道。
血族與教廷的恩怨已經持續了上千年,雖然和平了很長一段時間,但矛盾被激發出來之後,想要抹消掉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從現實之中就能看出端倪來,如果真這麽容易抹消的話,聖戰又怎麽可能持續近四年還沒有結果。
“那就要看我的運作手段了。教廷這邊很明顯是不想再打下去了,畢竟再打下去,教廷的地位都會保不住了。至于血族那邊,我想也應該是大同小異,如果他們有足夠的實力,早就對教廷下殺手了,哪會持續到現在。現在唯一缺少的,就是一個中間調停的契機,隻要我手段好一點,忽悠他們幾個瘸子還是不成問題的。”池城說道。
“那爸爸的意思是,用停戰做借口,換取我的自由?”紫苑問道。
“聰明,就是這麽回事。”池城點了點頭,說道。
“那,爸爸該怎麽去和血族溝通,他們那邊可不像教廷這麽好說話。”紫苑問道。
“這個……”池城一頓,有些說不下去了。
他不僅能搭上血族的線,而且還能爬上血族第一真祖的床,可這事雖然聽起來挺光彩,但畢竟是男性之間相互炫耀的資本,對着一個女子炫耀,而且還是自己的閨女說這話,池城還真有些說不下去。
這時候不管怎麽說,都好像有一種吃軟飯的嫌疑。一想到紫苑可能會帶着有色眼鏡看自己,池城就是一陣郁悶。
“不好去溝通?”紫苑緊張的問道。
在紫苑看來,池城吞吞吐吐的模樣,很明顯也是沒想出怎麽去血族溝通的辦法。
“好溝通,好溝通,血族有位真祖是我朋友,我去說的話,成功率還是挺高的。現在唯一可能出現的問題,就是教皇會不會答應我們的條件,如果教皇答應我們的條件,就不成問題了。”池城說道。
“嗯!”紫苑點了點頭,總算放心了下來。
……
第二天一早,池城剛剛做完劍術訓練,教皇便來到了池城的住處,直讓池城大感無奈,虧得昨天晚上就商量好了,要不然還真被教皇弄了個措手不及。
“池少俠,早上好啊。”教皇笑道。
雖然人是帶回來了,但該表示态度的時候還是該表示一下态度的。不管怎麽說,紫苑的人魂現在還在池城身上,态度好點也不用花錢不用用力,至少讓對方感覺舒服一些,也能讓池城更加情願一點。
隻是,教皇完全不知道他這幅笑臉到底有多假。
許是平日裏都端着,而且因爲他是教廷的一把手。往大了說,甚至還是南陸的領軍人物,再往大說,整個天命大陸可能也是以他馬首是瞻。
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用不着去對誰曲意逢迎。如今刻意表現出來善意的一幕,頓時假得不要不要的。
池城看着尴尬癌都快犯了。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教皇表現得很假,很突兀,但池城也能明白這家夥心裏大緻的想法。
畢竟以教皇的身份,就算擺出一副苦瓜臉,自己到最後還是得把紫苑的人魂還回去。
“教皇陛下這麽早就起床了麽。”池城問道。
“是啊,人上了年紀,就睡不安穩了。”
聽到這話,池城下意識的牛頭看了一眼緊鄰旁邊的屋子。
明河沐風還沒有起床,而且平日裏明河沐風起床也起得很晚,美其名曰是在睡美容覺。明明青春永駐的人,還非得弄出這麽多儀式感來。
六千多歲的年紀,怎麽看都比教皇要大了不止十倍,然而教皇卻在這裏以老人家自居。一時間,池城真想給他介紹一下自己的女朋友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
“哦。”池城很淡然的回道。
想讓紫苑還魂就說呗,還非得找個其他接口。
“池少俠準備的怎麽樣了?能不能開始轉魂。”教皇問道。
“不急。”池城将東西收了回來,說道。
聽到這話,教皇的臉色頓時一變,哪還有之前的假笑,明顯是在擔心池城會不會反悔。
“教皇陛下,不知道聖戰戰事是否吃緊?”池城問道。
“……”
“教皇陛下之所以前往東大陸,目的就是爲了讓紫苑回魂,幫助教廷赢得聖戰。如果我說現在有辦法結束聖戰,不知道教皇是否還在意紫苑?”池城問道。
“紫苑乃是教廷聖女殿下,豈能自然在意。”聽到池城如此無禮的問題,身邊的祭祀頓時斥道。
“我知道,我是想知道,在教廷心目中,聖女重要,還是聖戰結束重要。”池城問道。
“你想帶走紫苑?”教皇盯着池城問道。
“嗯。”池城點了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自己提點了一下,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省得自己還得多費口舌。
“你能擊敗血族?”教皇又問。
“教皇誤會了,我隻是能讓雙方休戰,但打赢聖戰,這件事我做不到。”池城說道。
“不能打赢聖戰,你還想帶走紫苑?有紫苑在,我有信心打赢聖戰,我何必和你做交易。”教皇回道。
“打赢聖戰?教皇是不是誤會什麽了,以血族的實力,你所謂的赢,到底是什麽意思?将血族全部剿滅?還是僅僅是攻破血族,讓血族再次在南陸流竄開來?”池城問道。
“……”
教皇頓時語塞。
想要将血族盡數剿滅,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但如果僅僅是攻破血堡,可以預見,未來南陸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千年前的血族報複會再次上演。
“如果不能将血族盡數剿滅的話,就算攻破血堡又如何?”池城哂笑道。
如果是三年前,教皇或許還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将血族盡數剿滅,但現在,經過三年的聖戰,教廷的力量已經被削弱了不少,雖然血族也同樣實力下降的厲害,但想要将血族全部誅殺,又豈是易事。
“……”
“我可以讓雙方停戰,也可以讓紫苑蘇醒,甚至就是紫苑是否願意跟我走,我也可以讓她自己做決定,但前提是,等我救活紫苑之後,你們不能幹涉紫苑的個人意願。”池城說道。
教皇心下哂笑。說得這麽漂亮,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讓紫苑跟着走,池城怎麽會提出這個條件來。
“好吧,就依你,等雙方停戰,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至于紫苑,不知道你能不能先讓她醒過來?”教皇問道。
“可以。等過些天你就會知道,這個決定你到底賺了多少。别的我不敢保證,至少千年之内,如果教廷或者人族不主動挑起戰事,血族方面肯定會遵循約定,維持在聖戰之前的狀态。”池城說道。
“如果你真能做得到的話,我代教廷全體神職人員感謝你。”教皇說道。
“帶路吧,紫苑隻有一魂可以活動,确實也不太舒服,能早點讓人魂回歸身體,我也很高興。”池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