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勉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然而下一刻,他突然間醒悟過來。自己是什麽身份,爲何要迎合一個小輩的問話。
“我覺得也是,能夠統領正派十六宗門,除了宗盛世家的家主,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池城點了點頭,說道。
“……”
“他們說弄成這個樣子,都是你幹的,其實我也清楚,這事要說背鍋的話,你隻能算半個。這件事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主要還是因爲我被暗殺的緣故,所以,真正的罪魁禍首,還是殺了我的那個人。”池城指了指不遠處的嚴松,冷冷道。
嚴松被池城一指,心髒頓時猛然一跳。
池城死沒死,他比誰都清楚,他是等到池城徹底沒了氣息,那些人确定池城已經死得透透的,然後他才離開的。
可現在池城卻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不止如此,現在池城的實力也遠遠超出了他的理解範圍,這家夥隻不過是一個七級劍俠而已,爲什麽卻一出手就能将聖境一擊斬殺。
“所以,你想怎麽樣?”宗勉看了看嚴松,又轉回頭向池城問道。
“沒想怎麽樣,罪魁禍首隻有你們兩個,所以如果你們自裁的話,這些人我可以放過他們。不過通天塔就别想了,屠戮我葉氏族人,還希望我庇護你們,我可沒這麽慈悲,也沒這麽寬宏大量。”池城說道。
“就憑你?”宗勉冷冷道。
“很遺憾,你的回答我很不滿意。”說罷,池城身形一閃,頓時閃身到嚴松背後,手中劍芒閃動,嚴松的頭顱頓時從身體上分離出去,掉落了下去。
緊接着,嚴松的身體也迅速失去了鬥氣支撐,從半空之中摔了下去。
“……”眼見池城如此兇悍,宗勉瞳孔驟然收縮,回頭望向了站在嚴松位置的池城。
嚴松是什麽人?暗殺高手,精通暗殺的必備要素是什麽,一是可以收斂到絕對不會被人感知到氣息的隐藏能力,二是讓敵人沒有反應機會的淩厲速度,第三才是暗殺手法和戰鬥技巧。
可就是嚴松的速度,卻在連察覺都無法察覺的情況下,被池城直接從背後割下了腦袋。
他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嚴松背後,自然也可以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任何人的背後。想象到池城的恐怖身法,宗勉居然生出一種慶幸之感,感謝池城沒有對他出手,要不然現在死到一邊的就不是嚴松,而是他了。
“你們本來是有選擇生存的權力的,隻是,你們自己放棄了。”池城漠然的掃視了衆人一周,說道。
“我們有四十多人,難道還怕你不成!”宗勉說道。
然而,宗勉的歇斯底裏并沒有讓池城生出多少畏懼,反倒是讓他看到了一個外強中幹的驚弓之鳥。
在他拿四十多人說事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注意,他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爲聖境的尊嚴與氣勢。
這樣的人,居然會被當做正派領袖,怪不得正派如此烏煙瘴氣,原來根源在這裏啊。
“容若!”池城沒有接話,隻是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用自己的領域,強硬的回答了面對四十多位聖境之下的答案。
遠處的公子白看得真切,頓時一陣無語。
那可是聖境啊,在不久前他們還得仰望的存在,隻一人就可以将他們打得狼狽逃竄的聖境。
沒想到池城今日以一敵四十,卻依舊能如此淡然處之。
一時間,公子白突然間生出一種錯覺,好像這四十多位聖境被池城給包圍了一樣。
“沐風姐姐,池大哥不會有事吧。”公孫悅擔憂的說道。
聽到這話,明河沐風盯着公孫悅看了良久,沒有說話。
“怎麽了,池大哥是不是會有事。”公孫悅頓時擔憂的說道。
明河沐風還是沒有說話,帶着悲戚的目光将公孫悅攬在懷裏,拍着公孫悅的後背輕聲說道:“别怕,他們四十多個人一個都跑不掉的。”
“……”本來還以爲池城會出什麽事,可聽到明河沐風的話後,公孫悅頓時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此時被明河沐風抱着的感覺還不錯,公孫悅便沒有推開明河沐風詢問什麽,而是靜靜的待在明河沐風懷裏,靜靜感受着明河沐風胸前波瀾來的溫潤觸感。
一旁的秦婆子看着散發着慵懶氣息的公孫悅,寵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公子白那邊一片祥和的時候,池城這邊卻是劍拔弩張,在領域張開之後,一衆聖境強者都脫離第三演武場之後,葉氏的人也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之前雖然也聽到了正派十六宗門的人提過池城,但那時候情況危急,他們還以爲是正派之人故意提起池城,是爲了讓他們放松警惕的。
可眼見一衆聖境都離開了這裏,葉原等人頓時覺得好像真的是池城出現了。
不過盡管如此,葉氏的人也不敢輕易開啓陣法。就算池城醒了又如何,難道以他們的實力,還能救得了池城不成?
“葉恪,要不,我們兩個出去看看吧。”感覺到不遠處的波動,葉原提議道。
“等會兒,現在還不能确定是不是他們的圈套。”葉恪搖了搖頭,說道。
現在葉氏隻剩下了七位聖境,還人人挂彩,子弟損失也相當嚴重,已經有三分之二的子弟被殺。借助大陣,還能與正派糾纏一番,貿然開啓大陣,萬一被正派的人抓住了破綻,那他們當真是連回天之力都沒有了。
聽葉恪如此說,葉原也覺得自己的做法好像有些冒險了,沒有再堅持己見。
而此時,池城的領域也已經張開,見池城如此強硬,宗勉神色一凜,向後退出幾步,然後高聲喊道:“殘月殺陣!”
聽到這個聲音,池城下意識的看了看已經出現在皇城邊緣的寶船,右手劍芒凝聚,一道劍光頓時劃破虛空,向其中一艘寶船斬了過去。
“轟!”
隻聽一聲轟響傳來,寶船頓時四分五裂,狂暴的劍氣肆虐開來,還沒來得及逃出寶船的人們,此時哪還有逃跑的機會,頓時被劍氣撕扯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