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兩張附身的符箓确實很有用,但相對的,他自己好像有些懈怠了。
到現在爲止,兩人說白了隻是剛剛回到同一起跑線上,自己這邊并沒有占據任何優勢,反倒是自己,一直被對方壓着打,可就是這般情況下,自己居然懈怠了?
想到此處,池城就是一陣不爽。自己好歹也算是久經戰陣的老手了,居然被人如此戲弄,自己卻是一點回擊辦法都沒有,其他的不說,自己甚至連對方的位置都無法确定,這樣下去,這戰鬥還怎麽打下去?
“你就打算這麽藏下去麽?”池城問道。
隻要對方不露頭,戰鬥就無法繼續下去,這麽耗下去,實在是沒什麽意思啊。
“沒打算藏下去,但是,在找到應對你的辦法之前,我就算顯露出身形來,好像也沒有什麽意義啊。”嚴嗣的身形在不遠處顯現出來,說道。
池城知道,這隻是嚴嗣的假身,就算斬了,還會幻化出很多來,殺與不殺并沒有什麽兩樣。
“所以,在這個戰場上,隻有你攻擊我的份,而我卻不能把你怎麽樣,是吧?”池城問道。
“你這麽說的話,好像也沒錯。”嚴嗣想了想,回道。
還真是一點不客氣啊,這不就是說已經立于不敗之地了麽。
想到此處,池城頓時一陣頭疼。
指望嚴嗣自己露出行迹來是不可能的了,除了自己尋找,好像再沒有什麽辦法了。
然而此時神念也感知不到對方的行迹,想要尋找對方的真身位置,還真不太好找。
按說他的神念已經快要接近于聖境了,結果感知了大半天,還是一無所獲,即便在領域的加持下,依舊沒有任何線索。
“怎麽不說話了?”嚴嗣問道。
“在我找到你之前,就算我說話,好像也沒有什麽意義啊。”池城學着嚴嗣的語調說道。
“好吧,你随意。”嚴嗣沒有說話,就站在池城身邊不遠處,靜靜的看着池城。
池城看了嚴嗣一眼,感受到嚴嗣話語中的态度,突然間感覺好像受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侮辱。
一時間,池城突然間生出一種要開啓鬼丹域的沖動。
不就是欺負老子精神力弱麽,等老子使用鬼丹域之後,看你往哪兒躲。
不過,這種酣暢淋漓的話,也隻能在心裏想想了。暴露血丹域已經很冒險了,如果再連鬼丹域也暴露了,那自己就算打赢了嚴嗣,接下來隻怕也得亡命天涯了。
“算了,從最簡單的開始吧。”池城說道。
雖然清楚斬殺這個嚴嗣沒有任何意義,但池城現在能做的,好像也隻有用這個替身來出口氣了。
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池城長劍随意揮下,向嚴嗣斬了過去。
“轟!”
意料之中的潰散沒有出現,反倒是嚴嗣拿出了一張符箓,張開一面防禦盾,擋下了池城的斬擊。
池城一愣,沒有想到嚴嗣會這麽玩,登時又斬出一劍,這次力道比之前強了很多。
“轟!”
終于,嚴嗣的身體再次化爲了漫天符箓,飄散在了大地上。
眼見嚴嗣的身形潰散,池城郁悶的心情好像頓時好了很多。
旋即,池城切換到了獸丹域,再次将“止水”劍陣召喚出來。
“這樣做,有意義麽?”眼看着密密麻麻的長劍懸在了頭頂,嚴嗣的身形頓時顯現出來,問道。
“反正你也不露頭,我自己玩玩。”池城随口應了一聲,繼續凝聚着長劍。
“……”嚴嗣沒有說話,靜靜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他不認爲池城是在玩玩,布置這麽大的劍陣,對鬥氣的消耗肯定是個極爲龐大的量,就算池城丹域鬥氣深不見底,也絕對不能随意布置。
然而就算看到池城布置劍陣,嚴嗣也想不出這家夥到底要幹嘛,隻要自己不顯露身形,他的劍就算把整個三元峽都覆蓋了又如何,依舊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在嚴嗣的目光中,池城的劍陣終于布置完成,緊接着池城長劍揮下,居然就這麽無所謂的将所有長劍都投射到了大地上,好像這些真的是在玩一樣,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等到嚴嗣出現,就那麽像丢垃圾一樣的将所有長劍全部丢棄掉了。
布置這麽一個大陣并不算太容易,但釋放起來卻很幹脆利落。就像是玩多米諾骨牌一樣,搭建時可能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但随着手指輕輕推動,所有搭建好的東西都會在短短的時間内全部坍塌。
池城現在就像是在玩多米諾骨牌一樣,耗費了大量的鬥氣,好像就是爲了觀賞劍雨落幕的的場景。
“他在做什麽?”
“這小子,鬥氣到底有多充盈,居然敢這麽玩。”
“這家夥,瘋了麽。”
“……”
一時間,三元峽兩岸頓時傳來了各種各樣的議論聲,有佩服的,有嘲諷的,有擔心的,有憤恨的。
總之,所有人都在想一個問題,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麽?也不管嚴嗣的位置,也不管嚴嗣會不會趁此機會出手攻擊他,就這麽随意的玩開了。
池城這麽做,自然不是爲了玩。
“止水”和其他鬥技不一樣,“止水”是隻有達到大劍豪以後才能釋放的鬥技,以他的實力催動劍陣,對丹域的負荷自然極大,兩次釋放“止水”,池城可以說直接廢了妖丹域和獸丹域。
如此大的代價,自然是有所目的的。
隻不過因爲長劍數目太多,所以即便随意釋放,也可以達到他想要的效果,結果在外人看來,就成了無聊人的揮霍。
池城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将地上所有的符箓全部斬碎。
嚴嗣的身形是假身,在每一次斬碎他身形的時候,地上都會留下大量符箓,還有嚴嗣使用符箓之後,好像也會灑落一些符箓。
這些東西具體有什麽用,池城不清楚,但他卻知道,萬一這些東西中有一張有像之前金符那樣的攻擊能力,那他就很有可能被這家夥偷襲成功。
眼下,越是看起來安全,越要小心謹慎,他可不想就這麽不明不明的輸掉,或者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