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倒是聽到一些。前些天好像有人從太皇墓順利逃了出來,據說找到了位面裂縫,可能是和這件事有關。”大将軍冥堤思索了片刻,回道。
“這種事情也有人信?”東皇皺起了眉頭,難以理解的問道。
太皇墓雖是禁地,但也不是絕對的兇險萬分,雖然生還幾率極低,但也總會有一些幸運者能夠順利逃出來。
盡管生還者人數不多,但經年累月的,太皇墓的生還者便也不像一開始那樣的稀奇了。
生還者多了,自然關于太皇墓内裏的情況,流傳的也越來越廣。
其中不乏令人耳目一新的傳聞,隻是經過多方認證,最終幾乎無一例外的都是爲了博人眼球的噱頭,沒有一個是事實。
這次更加離譜,居然還說太皇墓中有位面裂縫。誰不知道自從萬年前空間通道關閉之後,九界的空間就完全被封閉起來,如果真有空間裂縫,就算鬼族沒有發現,其他種族又豈會錯失入侵的機會。
可就是這麽不靠譜的傳聞,居然真有人信,而且還是鬼族名譽的鬼帝大人。就爲了這麽一條不值得投入心思的假消息,鬼帝大人居然還興師動衆的讓十三皇都到幽域議事,簡直是可笑。
“這件事的可行度很高,據說順利逃回來的人是幽域的幽河圖大人。”冥堤回道。
“幽河圖,千真萬确?”東皇頓時正色道。
說起幽河圖,即便在鬼域,也沒有多少人記得他了。東皇和冥堤都是位面通道關閉時便存在的強者,自然知道此人。
幽河圖,乃是幽域大将軍,當初搶奪“幽昙”時,也是跟随幽皇立下汗馬功勞的強者。隻是,五千年前爲追捕逃犯,誤入太皇墓,從此就杳無音信了。
當時太皇墓的兇險還并不爲人所知,直到在幽河圖進入太皇墓的三年間,幽域不斷派人進去,太皇墓的兇名才真正展現在世人面前。而幽河圖也被幽域方面認爲是隕落到了太皇墓中。
可以說太皇墓之所以會被成爲禁地,和幽河圖的闖入不無關系。五千年來,陸陸續續不知道有多少人闖入到太皇墓中,生還回來的卻是萬不存一。沒想到經過五千年的變遷,幽河圖居然有能耐活着從裏面出來,還帶回來這麽勁爆的消息。
如果說别人說的消息是道聽途說,不足爲信,但如果這消息真是幽河圖帶回來的,那消息的可信度就很值得确認一番了。
且不說幽河圖身份顯赫,不需要用這麽卑劣的手段去制造噱頭,就是在太皇墓中待了五千年的事實,也足夠有說服力了。
“我也是聽封域的封眠說的。具體是否屬實,還需要确認一下。”冥堤回道。
“不用确認了,明日出發,我們去幽域親自确認。”東皇果斷的決定道。
如果沒什麽大事,東皇在這個節骨眼上還真不想離開東域。可聽冥堤這麽說,東皇又怎麽甘心落于人後。
“幽昙”的事有冥尉在辦,想來也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倒是位面裂縫的事,如果能夠證實确有其事,鬼域分裂萬年的局面,想必也會結束,到時候誰能夠奪得位面裂縫的控制權,誰就最有話語權,到時候就算還維持着現在的局面,到最後也不過是失敗者的歇斯底裏了。
“幽昙”的作用之所以那麽強,除了本身的威力與能力強度,最大的一個用處便是能夠突破位面障壁,在位面通道封閉的情況下,還能夠實現跨位面傳送。如果能掌握位面裂縫,區區“幽昙”就算沒有奪回來,也無傷大雅了。
“是。”冥堤一怔,旋即便明白了東皇的用意,正色道。
“挑選一些精幹的家夥,明天出來。”
……
東皇離開東域之後,冥尉在東墨城的行動也在穩步進行。
隻是,在池城每每提前行動之後,冥尉的所有行動也注定徒勞無功了。
幾次三番的大肆行動,搜尋民居之後,冥尉的行動也終于惹得民衆憤怒了起來。被激怒的民衆毫無預兆的包圍了城主府,抗議着官方的無理行動。
“冥尉大人,這是怎麽搞的?”即便冥非特别想離開東墨城,調任皇都,此時面對民衆的怒火,一時之間對冥尉也沒了好臉色。
“是我的失誤,我也沒想到盜賊會這麽狡猾,屢屢提前洞悉我們的意圖,躲過搜查,相信再有幾次,就能抓住他了。”冥尉此時也是理虧的緊,隻能無奈的解釋道。
“還來?我這城主都快被被搞得當不下去了。你是嫌暴民還不夠多是不是?”冥非的火登時就蹿出來了,不幫他出主意解決暴亂也就算了,居然還打算繼續這麽搞下去,就算東墨城是鐵打的,也吃不住這麽糟蹋啊。
“隻要能抓住盜賊,區區東墨城,冥非大人又豈能看得下眼,高官厚祿自是不在話下。”冥尉此時也隻能許以重利希望能夠吸引住冥非,隻要有冥非支撐,他在東墨城的行動就不會受到阻礙。
“恕我直言,在這麽搞下去,高官厚祿得不到,我這城主先被撸下去了。你剛才也說了,盜賊屢屢先于你行動,難道你就沒考慮過是你制定的計劃出了漏洞?”冥非不客氣的說道。
“……”冥非本是氣話,可就是這麽一說,冥尉頓時像被打開了一扇大門一樣,心中的郁氣頓時一洩而空。
怎麽就沒想到是計劃出了問題呢。按道理來說,他到東墨城的事可是小心謹慎的很,沒有人知道他的計劃才是,可從天域來的家夥卻爲何能夠提前洞悉他的意圖?
想到此處,冥尉的第一印象就是“幽昙”對回夢閣也有感應作用,不過這個想法第一時間就被冥尉否定了。
“幽昙”在回夢閣擺放了不是一天半天,從被東域得到之後就一直放在回夢閣,可回夢閣卻從來沒顯示過異樣,沒道理在别人手上就能夠對回夢閣有反應。
除此之外,冥尉便有了另一種猜想,東墨城有内鬼,又或者說整個東墨城本來就是内鬼。
如果不是在東墨城有什麽依仗,天域來者爲何會在荒原之上突然間繞道趕來東墨城,這樣的話,也就能解釋爲何天域來者能每每洞悉他們行動意圖的問題了。
“冥尉大人?”見冥尉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冥非不禁有點疑惑,莫非是被罵傻了?
說實在話,因爲民衆的抗議行動,冥非對冥尉是十分不滿,可說到底,他還是有求于冥尉,剛才說的好像有點過分,他真擔心冥尉會記恨在心,給他使絆子。
“多謝冥非大人指點,冥圖就先還給大人應付民衆吧,爲了配合你們行動,我決定我們的行動也暫緩一段時日,等暴亂徹底平息了我再着手行動。告辭!”冥尉抱拳回禮,接着便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他這一走不要緊,直把冥非給吓了個夠嗆。在冥非看來,冥尉明顯是在說反話,惱他不配合行動呢。隻是剛才他才把冥尉搶白了一番,此時怎麽也拉不下臉去求他,更何況冥尉走得匆忙,此時就算他喊一嗓子,冥尉也未必會回頭搭理他。
隻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冥尉此時根本沒有想過要把他怎麽樣,而是在心下盤算怎麽才能将行動轉爲地下,讓天域來者無從防備他的行動。
……
相對于鬼域的各方異變,池城此時的日子過得就要潇灑的多了。因爲要躲避冥尉的追捕,池城帶着幾人一連多少天,天天換住處,該享受的地方倒是一點都沒少享受過。
一開始公子白有過抗議,說這樣的行爲對冥圖不太好交代,畢竟他們的費用都是記在冥圖身上的。可被池城一通說教,公子白也釋然了,“感受風土人情”,不多轉幾個地方,還真不是太容易的。
至于紫苑和近川,兩人以前一直都住在“幽昙”裏面,自然不會像公子白一樣被蒙在鼓裏。對于池城的行動,當然是一萬個贊成。他們和池城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池城被抓住的話,“幽昙”也會被奪走,到時候他們兩個失去依存之地,也是死路一條。
除了他們自己的巧妙行動,其他方面也給他提供了極大的方便。
因爲池城等人來自其他位面,加之冥尉也藏着掖着沒有和冥圖說實話,即便池城等人如此頻繁,也沒有讓冥圖将懷疑對象轉移到他們身上,反倒頗爲體貼的安頓他們要多加注意,生怕被他們的搜查影響到居住感受。
也不知道是覺得池城等人到這裏來是他的責任,還是被爲了回報池城的救命之恩,冥圖這幾天跟着冥尉行動的同時,每天也沒忘記到池城等人的住處詢問情況,生怕會怠慢了池城等人。
池城倒是也不客氣,趁着冥圖前來的時候打聽一下冥尉的行動計劃,提前轉移地點,過得潇灑的緊。唯一的缺點,便是感覺有點對不起冥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