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在這麽龐大的力量下,居然人們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眼睜睜看着葬魔崖下沖出的虹光将剛剛制作完成的超級神器轟成了碎渣。
除了主炮的炮管,餘下的輔助裝置都被已然毀于一旦。然而最糟糕的地方也正在這裏,神炮耗費人力物力極爲驚人,可就算花費材料再多,魔族也沒有用珍稀材料制造炮管的實力。隻因爲炮管的體型太過巨大,不管是用什麽樣的珍稀材料,也不可能有那麽龐大的量,支撐魔族将炮管制造出來。
也就是說,整個神炮除了炮管之外,都是用神器拼接起來的。而葬魔崖的虹光,好像也有自動定位功能一樣,對于普通材料制成的炮管無動于衷,專瞅着稀世珍奇一樣的主要裝置下手,毫不客氣的将魔族耗費三年的心血輕易毀掉。
起初,煙塵尚未散去之時,人們還在心底有所期盼,希望這道虹光沒有将神炮毀掉。奈何天不遂人願,等煙塵散去之後,留下的滿地殘渣如一盆涼水一樣澆在了衆人頭頂之上。
“……”
“聖皇陛下……”見魔皇臉色鐵青,牙關緊咬,明河幽蘭不禁上前說道。
“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可能是因爲明河幽蘭之前的猜測,讓魔皇心裏有了準備。雖然憤怒,此時倒沒有失态,深深呼了口氣,命令道。
哪用魔皇說話,墨萬疆已經着人到轟擊現場去探查了一番,将虹光本體帶到了魔皇面前。
“是它?”魔皇将那東西拿到手中,鼻尖發出一聲悶哼,像是無奈,又像是鄙夷的說道。
此物并沒有任何特别之處,拿在手中猶如凡鐵一樣不起眼。而且它也不是一件完全品,僅僅是一柄劍的半截劍身,約摸一尺來長,看上去并沒有任何出彩之處。如果不是它的驚人“戰果”,想必就算是拿到衆人手中,也不會在意,順手丢掉了。
然而就是這麽一件普普通通的凡物,居然從葬魔崖底飛躍上來,還将他們費盡心血物資制造的神炮毀于一旦。
“你看看,有什麽特别的。”魔皇順手将劍尖遞給了明河幽蘭。
明河幽蘭接過劍尖,初入手時,并沒有任何特别之處,不管是重量還是材質,都看不出任何上佳品質的模樣。明河幽蘭細細打量了一番,将一道魔法轟擊到了劍尖上面。
“嗯?”明河幽蘭頓時将目光投向了魔皇。
聖尊的魔法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而明河幽蘭既然想要檢驗材質,也定然不會輕手輕腳。然而就是聖尊的一記魔法轟擊上去,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仿佛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看來倒是我們看走眼了,回去吧,讓歐鵬看看是什麽東西。”試射試驗被搞得亂七八糟,繼續呆在這裏,肯定也是徒增怒氣而已,魔皇果斷下令道。
“聖皇陛下,神炮怎麽辦?”見魔皇轉身要走,墨萬疆望了望不遠處的神炮殘軀,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用管了,扔了吧。”魔皇冷聲說道。
……
“不會這麽巧吧?”看完葬魔崖處的異象,衆人便又回到了城樓裏,想看看那道虹光沖到了何處。
這一眼一看不打緊,頓時驚得六位劍聖差點把眼珠子掉出來。
剛才的轟擊聲出現在附近,一群人自然清楚那道虹光是落到了附近。可任誰也不會想到那道虹光真會偏巧不巧的轟到超級神器上面。
這才是瞌睡給了個枕頭,本來還打算着與魔族兵戎相見,這倒好,手還沒動,結果魔族倒被老天給收了。
“不管怎麽說,我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郭峰笑了笑,說道。
“是啊,不枉我們苦等三天,能看到這個結果也就夠了。等魔族人撤了,我們也會去複命吧。”耶利舒了口氣,說道。
這這樣結局自然是最完美不過的了,不管是他們這些聖尊,還是那千餘名精英,都不用因爲戰鬥而喪命,魔族的神器毀掉之後,百年之内肯定也沒有财力物力再去制造超級神器。
北陸的安甯也會得以延續,至于百年以後魔族還會不會有其他心思,那便是百年以後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
現場的人對于超級神器的問題自然一清二楚,當時在現場的人們,也都默契的沒有将信息傳遞出來,以至于讓像池城這樣對超級神器充滿疑問的心中都充滿了好奇。
不過好奇歸好奇,池城卻沒有想在超級神器的問題上過多投入精力的打算。此時的池城,正在着手準備前往葬魔崖。
可能是因爲葬魔崖這幾年過于活躍的緣故,距離葬魔崖出現異象僅僅過了三天時間,人們便淡忘了。除了打算深入葬魔崖的池城,幾乎沒有誰會去在意葬魔崖爲什麽會出現異動。
“喂,你不會真打算到底下去吧?”公子白在一旁問道。
三天前出現異變的時候,池城就告訴過他了。那時候公子白并沒有相信,還道是池城故意讓他寬心的,可經過這三天的準備,公子白再傻也看出來了,這貨分明是下了決心才對。
說實話,池城的準備工作并沒有多少,在葬魔崖出現異變的那天,就已經收拾完畢了,之所以要等三天,也不過是因爲這幾日葬魔崖下瘴氣太重的緣故,以池城目前的狀态,肯定沒有辦法阻擋瘴氣的侵蝕。
“你以爲我在和你開玩笑?”池城反問道。
“你要是真有心的話,應該在三年前就跟着下去,那時候沒準還有點希望。現在下去,就算能找到,估計也早就成一堆白骨了。”公子白說道。
“我和她的事你不懂。”
“……,好吧,想送死的話,算我一個。”沉默了良久,公子白突然說道。
“你想跟着我?”池城驚道。
“嗯,以你現在的水平,估計摔死的可能性比較大,有我護着,至少順利到達崖底的概率高一點。”公子白回道。
“你也瘋了?”池城笑道。
“你要是死了,我活着的意義也就沒有了。”公子白說道。
“……,老子不是斷背山來的。”池城迅速緊了緊衣服,說道。
“滾,能不能正經點。”公子白怒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池城頓時有點淩亂。
“……,是我說的有點歧義。我的意思是,你是我的目标,我也想達到你那樣的高度,萬一你死了,我就永遠失去超越你的機會了。”公子白總算理清了話,說道。
高級劍師級别的時候,池城創造了曆史。公子白以他爲目标,卻沒能在高級劍師級别達到池城的高度,要想打破池城的記錄,也隻有等池城達到劍豪之後創造新的标杆了。
“吓我一跳,長得白白淨淨,還以爲你是斷背山來的呢。”池城擦了擦冷汗,說道。
“……”
“行吧,你要想去的話就跟着去吧,要不了你的命。說實話,下面還是挺安全的。”池城回道。
“嗯。什麽時候出發?”
“現在怎麽樣?”
“現在不行,我找你有事。”池城話音剛落,門外一個聲音傳了進來,墨海的身影也很快出現在了池城眼中。
“你怎麽來了?”池城皺了皺眉,問道。
他這個便宜小舅子三年來可沒少來過這裏,不過每次來都隻是在外面觀察他一陣子,也不進鐵匠鋪,也不和他打個招呼,僅僅就是躲在暗處看看他。
他以爲他将形迹隐藏的很好,可他卻不知道池城的靈覺還沒有消失,每次來的時候,池城都清楚。沒想到三年之後的今天,墨海居然有勇氣進鐵匠鋪,還和他交談,這倒讓他大感意外。
“我就不能來麽。三年了,你連雲兒都沒有見過吧?”墨海問道。
“雲兒?”墨海這麽一問,把池城都給問住了,可瞬間的工夫,池城立刻想到了什麽。
他和墨雪的孩子,三年來他滿腦子都是墨雪,好像都沒有記起過這個孩子。三年來,他一直無父無母的生活在皇宮内,他甚至都沒有看過一眼。
“雲兒,叫爸爸。”墨海讓開身子,将背後的孩子露出來,指了指池城,和雲兒說道。
“……”看着自己的孩子,池城一時間好像失去了思考能力,整個人木在了那裏,隻是呆呆的望着雲兒,既不說話,也沒有走上前去摸摸他的骨肉。
“雲兒,叫爸爸。”墨海又說道。
聽墨海又催促他,雲兒明顯有點害怕,往後縮了縮,便要往墨海身後躲。
“池雲,你出來,到爸爸這裏來。”池城皺了皺眉,說道。
“姐夫,你也不怕把他吓到,溫柔點。還有,他現在叫墨雲,在你帶他走之前,他隻能姓墨。”墨海不滿的說道。
“……,還得勞煩你們照看一段時間了。”沉默良久,池城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