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駱天明真沒想到,三昧真火被壓縮到極緻後會爆炸,更沒想到紅孩兒自己的三昧真火爆炸,居然把他自己炸死了。
最讓駱天明想不到的是,炸死紅孩兒導緻他穿越後,系統會給出如此變态的任務。
任務一:殺死十名兒童、十名婦女、十名六十歲以上的老人。
注:以上人員,必須是無辜者。
任務二:達成十惡成就,包括謀反、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内亂。
駱天明雖然不敢說自己是純正的好人,可至少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即使殺人無數,也全都有理直氣壯的理由。
可系統給出的任務,完全違背了駱天明一向的原則,這讓他怎麽完成?
因此,他第一時間就決定,去特麽的吧!
大不了就是不回《西遊記》位面了,永遠在其他位面流浪下去,又能如何?
下定決心後,駱天明才有時間搞清楚自己又到了哪個位面。
根據他這次附身的人的記憶,駱天明隻知道自己是在宋朝時期,朝中有大名鼎鼎的王安石、司馬光、包拯、龐籍、文彥博、韓琦、蘇轼等等千古留名的人物。
隻看這份名單就知道,宋朝正處于全盛時期,距離靖康之恥還有些年頭。
既然如今是太平盛世,駱天明也不打算完成狗屎的系統任務,索性就找個地方安安穩穩的過幾天老百姓的日子。
駱天明已經穿越過好幾次宋朝了,對于這個時代非常的熟悉,輕易的就利用現有的身份立住了腳。
他這次的身份是個富商家的庶子,名字叫胡益甯,今年剛剛十八歲。
胡益甯雖然生在大富之家,可他的母親隻是胡家的一個丫環,在一次胡父酒醉時給拖上了床,生下了胡益甯。
胡父清醒之後,倒也沒有不認賬,反正這個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态,幹脆就把丫環提升爲妾室,給了個偏僻的小院居住。
胡益甯的母親也不是有野心的人,居住的院子雖然小,但吃喝不愁,她就滿足了。
可是胡益甯不滿足,尤其是看着其他兄弟姐妹穿金戴銀,出門寶馬香車,随時都有仆役丫環前呼後擁,讓他無比的嫉妒。
但他也知道,自己庶子的身份,和正房所出的兄弟姐妹是不一樣的,要想一樣的待遇,就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價值。
可之後發生的一件事,讓他改變了想法。
胡家的庶子并非隻有胡益甯一人,比他大的還有好幾個。
其中就有兩個,憑着自己的能力,當上了家族店鋪的掌櫃,可以說也能穿金戴銀了。
然而有一次,胡家的嫡子因爲一時沖動,将某個官宦人家的兒子打傷了。
胡家雖說是富豪之家,可在古代,商人的地位是非常低的,如何能與官宦人家鬥?
被打傷的官員之子不依不饒,非要懲治兇手,胡家沒辦法,竟然将一個庶子毒死了,送去頂罪。
這個庶子什麽也沒做,隻是因爲和嫡子長得像,就因此丢了性命,所有的努力和貢獻都化爲泡影。
這讓胡益甯明白了,什麽努力、能力,都是白扯,必須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才行。
于是他開始暗中謀劃,想要将胡家上上下下所有都幹掉,隻剩自己一個胡家後人,那麽胡家的家産,就隻能由他繼承了。
要幹掉所有胡家人,還不能讓人懷疑到自己身上,胡益甯做了周密的計劃。
而計劃的第一步,就是讓自己先受到襲擊,然後裝作癱瘓或昏迷,摘除自己的疑點。
可沒想到計劃才剛開始就出了問題,胡益甯爲了逼真一點,真的雇人敲自己悶棍,結果他昏過去之後就再沒醒來,醒來的成了駱天明。
駱天明接收了胡益甯的記憶後,當然不會再執行他的計劃,盡管這個計劃對于駱天明完成系統任務很有幫助。
胡益甯因爲嫉妒而喪失了人性,駱天明可不會因爲區區金錢、權力、地位就心生嫉妒。
當然,他也不會甘心用自己的命給胡家做貢獻,所以他決定,脫離胡家。
想要脫離胡家也不容易,在封建時代,家族是最小也是最團結的社會單位,不經族長的允許就脫離,就是背叛家族。
有過這樣的罪名,即使沒受到懲罰,也會走到哪都會遭人歧視,被認定是白眼狼,很難獲得其他人的信任。
但駱天明在乎這個嗎?再說了,在這個通訊極其不發達的時代,隻要走遠一點,就根本沒人認識他了,誰會知道他曾經做過什麽?
于是在某個平常的日子,他借口和母親去廟裏上香,隻随身帶了一點金銀,母子倆就從這個城市徹底消失了。
胡益甯的母親,當初是被胡家買來的丫環,早已沒有家人了,甚至她連名字都沒有,在進了胡府後,才由胡夫人取了個“香草”的名字。
後來成了胡父的妾室,名字前面冠夫姓,才叫做“胡香草”。
成了妾室之後,還叫着丫環的名字,可見她多麽不受重視。
胡香草沒讀過書,但卻是個非常傳統的華人女性,心甘情願的遵從“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道德觀念。
胡父自從把胡香草擡爲妾室之後,就再沒來過她的房間,胡香草根本指望不上丈夫,隻能當他死了,直接越過出嫁從夫這一條,變成了夫死從子。
因此,駱天明就是她的主心骨,駱天明說啥她就聽啥,不會有什麽意見。
駱天明帶着她脫離胡家,胡香草一點都沒想過沒有了胡家供養,她以後怎麽生活,隻是擔心自己的“兒子”背上了背叛家族的罪名,将來可怎麽辦?
駱天明卻一點都不擔心,盡管胡益甯和胡香草所有的積蓄隻有三兩二錢銀子,其他值錢的東西一概沒有,也義無反顧的踏上了離家出走的征程。
事實證明,駱天明确實有在哪都過的很好的本事,當他們母子到達杭州時,不但沒有多少長途旅行的疲憊,還有了一匹馬和一輛驢車,身上換了新衣服,以及收了兩個丫環、兩個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