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裏三人不得不伏下身子勉強躲過天花闆上吊燈的襲擊。
這樣一來,站在大廳中的衆人就擺脫了危險,鐵肚皮的前爪蜷縮在身體兩側,在飛出古靈閣大廳之後騰空而起。
他伏在巨龍的頸部,緊緊抓着金屬般的龍鱗,龍的翅膀像風車的葉片拍打着空氣,寒冷的空氣毫不留情的卷到他們身上。
加裏的後背現在還如被火燙到一般火燒火燎的痛,他知道那裏肯定受傷了,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躲避開地面上的重重追兵。
巫師警衛和妖精們還在窮追不舍,他們生怕鄧布利多三人從萊斯特蘭奇金庫中帶走了什麽寶貝,到時候沒有辦法向雇主交代。
過了不到一分鍾,這些騎着飛天掃帚的巫師警衛和妖精就被鐵肚皮甩遠了。
巨龍似乎渴求更涼爽、更清新的空氣。它不斷向上升,直到飛行在輕雲間,加裏再也看不清地面的情況。
他們不停飛過一片片綠色和棕色交織的鄉間,地面上蜿蜒的公路與河流宛如一條條暗淡或光滑的絲帶。
“阿不思,不能讓他停下來嗎?”加裏頂着淩冽寒風大喊道,他不清楚這條鐵肚皮要去往何方。
“沒有必要!”鄧布利多大聲回應,“後面還有人在追我們!等到了不起眼的鄉間小道,咱們就往下跳!”
“跳?”阿爾弗麗娜贅在最後面,有加裏幫她在前面頂着,她并沒有被風吹的多麽難受。
她側頭看了一眼下方,那裏雲霧缭繞,根本看不清楚地面的狀況。
“妖精在鐵肚皮體内裝了某種傳感器!”鄧布利多言簡意赅的解釋道,“我取不出來,他們早晚都會抓到這條鐵肚皮!”
阿爾弗麗娜不舍的看了一眼還在天空中自由翺翔的巨龍,被困在地下數百年的巨龍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自由,他們甚至都能感受到這條鐵肚皮傳來的歡欣雀躍。
但是這種自由時光總是無比短暫,這條鐵肚皮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不用多久它就會被妖精們重新抓住,投放到不見天日的地下金庫中,被丁當片激的恐懼膽怯。
“跳!”鄧布利多大吼一聲,他從龍背右側直接跳了下去,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小點消失不見。
“走!”加裏拉着阿爾弗麗娜趕緊向下,以這條巨龍的速度和飛行高度,晚上兩秒鍾,落地時很有可能岔開數百米的距離。
兩個人面朝下直接跳了下去,冬季的寒風刮在臉上生疼。
“盔甲護身!”加裏指着地面大聲喊道。
一道無形屏障從杖尖伸展開來,擋在自己面前。
加裏和阿爾弗麗娜撞了上去,鐵甲咒阻擋了他們一瞬而後破碎消失,二人繼續向下沖去。
但是這麽一來一回,他們下落的速度就被減緩了不少。
阿爾弗麗娜如法炮制,二人來回使用鐵甲咒,讓他們下落的速度一直保持在一個可以接受的範圍内。
他們穿過了厚厚的雲層,看到下方地面上有一個湖泊,正泛着碧藍色的光芒。
“去那裏!”加裏大聲喊道,但是疾風将他的話統統塞回嘴中。
他不确定阿爾弗麗娜是否聽到,連忙揮動手臂指向側方的湖泊。
阿爾弗麗娜看到這一幕連忙點頭。
加裏在空中用力拽動阿爾弗麗娜的手臂,二人手中魔杖同時射出霹靂爆炸咒,利用魔咒的沖擊波回彈将自己的落地調整到湖泊上方。
接着兩個鐵甲咒,他們成功落入了湖泊中。
重重地擊中水面,像一塊石頭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滿是蘆葦的綠色世界。
加裏蹬腿遊向湖面,浮了上來,喘着粗氣,他的左手一直拉着阿爾弗麗娜的右手,連忙将她從水底拉了上來。
阿爾弗麗娜金發披散,口中喘着粗氣。
“沒事吧?”加裏問道。
阿爾弗麗娜搖搖頭,她擡起腦袋望向藍天,隔着雲層他們能看到一隻龐然巨獸一閃而過。
冬天的湖泊冰冷刺骨,他們趕緊往外面遊去,好在湖水并不深,很快就由遊泳變成了在蘆葦和淤泥中奮力前行。
最後他們喘着粗氣跌坐在滑溜溜的草地上,渾身透濕,精疲力竭。
加裏趴在草地上對着湖水照鏡子,馬爾福的那頭淡金色頭發已經變回原狀,臉也不再是那般高傲,而是變得有些平凡。
他看向一旁的阿爾弗麗娜,現在他心裏總算不膈應了,不然牽着“馬爾福夫人”的手總是感覺有點怪怪的。
“鄧布利多教授呢?”阿爾弗麗娜躺在地上看着藍天悠悠。
“不知道,”加裏爬到阿爾弗麗娜身邊也躺了下去,“你可以用守護神找到他。”
“讓我先喘口氣。”剛剛從高空中下墜的全過程把阿爾弗麗娜吓的不輕,她現在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
反正任務已經結束,赫奇帕奇的金杯也在鄧布利多手中,他那麽強又不會出什麽事,能偷會懶就偷會懶吧。
“嘶。”加裏翻了個身,觸碰到後背的一瞬間疼的輕呼出聲。
“怎麽了?”阿爾弗麗娜問道。
“被刮了一下。”加裏扭頭看着血肉模糊的後背,傷口處的袍子已經被毀壞,“有白鮮嗎?”
“我包裏有。”見加裏受傷,阿爾弗麗娜連忙從草地上爬了起來,打開自己的小包,從中拿出一個白鮮罐子。
白鮮這種藥劑對付受傷不算特别嚴重的外傷特别好用,加裏拔開罐子往傷口上撒着白鮮。
“我來吧。”有些部分加裏的手觸碰不到,阿爾弗麗娜捋捋頭發接過罐子。
“我總算找到你們了。”遠方一個高瘦身影逐漸走近,鄧布利多也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手中還拿着那個金杯。
“我們待會回到辦公室,就可以着手将這個魂器消滅掉了。”鄧布利多臉上難得浮現激動之色。
敷上一層白鮮之後,加裏爬了起來活動活動身體,感覺痛楚逐漸退卻滿意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