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他們的做法,”帶着一身酒氣和煙火氣回到家中,加裏将長袍脫下,“畢竟所有人都以爲鄧布利多才是他們的保密人。”
“沒錯,如果我是食死徒的話也一定會将關注點放在鄧布利多教授身上,他太顯眼了。”阿爾弗麗娜附和。
現在是1980年11月,對于英國來說冬天已經到來,和法國比起來英國的冬天算不得多麽寒冷,但是依然有零星雪花飄過窗前。
“凜冬到來了……”加裏看着窗外有些出神。
“春天也不會遠。”阿爾弗麗娜上前握住加裏的手掌,“我有種預感,這場戰争快要結束了。”
“那可真是要拜托你的預言成真啊。”加裏說着玩笑話,日子依舊一天天過去,戰争的陰霾依舊籠罩在衆人頭頂。
“今天又死了幾個人?”加裏和阿爾弗麗娜一起來到豬頭酒吧,已經到開會時間,這裏卻還有幾個熟面孔沒有到來。
“2個。”阿不福思嘟囔着,他從吧台底下端出幾瓶酒,連同酒杯一起分給衆人。
鄧布利多坐在主位上沒有說話,今天坐在這張長桌上的人又少了幾位,他已經不想弄清這是這個月以來的第幾回了。
見到自己曾經的好友學生紛紛死在食死徒手下,他的内心已經變得麻木。
這一段經曆和三十餘年前一模一樣,隻是上一次那群學生是死在格林德沃的聖徒手中,而這一次他們面對的是食死徒。
鳳凰社的衆人也陷入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大家都知道今天早上有兩名同伴死在食死徒的魔杖之下。
一個月,五名鳳凰社成員先後死亡,而伏地魔似乎并沒有停止作惡的迹象,誓要将英國魔法界大清洗一番。
“我們來照個相吧,”見氣氛低沉消極,阿爾弗麗娜連忙出來調和氣氛,“洗出來大家一人一張,就權當做紀念怎麽樣?”
“人都不齊,怎麽照?”一旁的一位活潑女孩問道,“波特夫婦和隆巴頓夫婦都不在。”
“我來通知他們,來照個相而已,耽誤不了什麽事情。”阿爾弗麗娜試探性的看向鄧布利多,在得到他的默認之後才用狐狸守護神去通知兩對夫婦。
鳳凰社的衆人總算是活躍了一些,在幾名女士(衆人尊重并認同她們的審美觀)的吩咐下,将酒吧中的長桌拉開,衆人開始商量着站隊形。
鄧布利多站起身來,加裏發現他的腰不自覺的佝偻下去,像是一個年邁的老人。
不對,他本就是個年邁的老人。
可是鳳凰社中沒人真把他當一名老人看。
整個英國,整個歐洲,都清楚鄧布利多是何等人物。
他怎麽會老呢?
可是1881年出生的鄧布利多今年已經99歲,差一歲就将邁入百歲大關,平時他總是直挺着脊梁,此時才顯出他究竟有多累。
加裏能夠理解,這些天他和阿爾弗麗娜一起也做了不少小任務,大多是當斥候刺探個别魔法部高官的情報,因爲這些情報并不對鄧布利多共享。
換句話說,鄧布利多是被英國魔法部刻意隔離的人物。
人人都尊重他,可是沒有人拿他當魔法部的人,所有魔法部部長的候選者都清楚,隻要鄧布利多宣布參與競選部長職位,這個位子一定就是他的。
沒有第二個人能與他抗衡,擔任霍格沃茨校長三十多年來他積累了無數人脈。
這些政客生怕鄧布利多搶走了他們的地位。
人人敬他,人人畏他,可是沒人懂他。
加裏歎了聲氣,鄧布利多睜開眼睛看着加裏溫和的笑了笑。
波特夫婦和隆巴頓夫婦很快就趕來了。
“快點莉莉,站這兒!”阿爾弗麗娜一把将加裏推走,攬過莉莉來,“哈利呢?”
“在家呢!”莉莉笑,“這種場合我帶他來幹嘛呀?”
“你要是想見他等等跟我們一起走就是了!”
詹姆跳脫的很,來到豬頭酒吧之後滿地蹦跶,看樣子是在房子裏面憋壞了。
小天狼星将好兄弟詹姆拉到自己身旁,“誰來拍照?”
“我帶的相機!”馬琳·麥金農舉手說道,“我來給它施個咒……”
她拿出魔杖,在魔法相機上敲打兩下,相機冒出紅色火花。
“來來來站到一起了嗷!”她跑到長桌旁邊,比劃了一下确定将衆人都能容納進去之後大喊道。
衆人調整一下位置,鳳凰社的核心成員站在第一排,将鄧布利多簇擁在隊伍的正中間。
此次合影人數衆多,隻介紹第一排的諸位,從左到右依次是:海格,金斯萊,萊姆斯·盧平,多卡斯·梅多斯,小天狼星布萊克,詹姆·波特,加裏·沙菲克,阿不思·鄧布利多,阿不福思·鄧布利多,莉莉·波特,阿爾弗麗娜·格林格拉斯,穆迪,弗蘭克·隆巴頓,艾利斯·隆巴頓,小矮星彼得。
左七人右七人,鄧布利多居中,這張合影上共有28人,大家面對鏡頭神情到沒有之前那般嚴肅,有說有笑,燈光一閃,将他們最美好的片段印制下來。
美好的時刻永遠短暫,在合影後兩個周,馬琳·麥金農死在北愛爾蘭的森林中,和她的丈夫一起死在了這片森林中。
加裏對于這個胖乎乎的女人沒什麽影響,隻是在送來照片的時候淡淡寒暄了兩句,但是怎麽也沒想到那兩句沒什麽感情的寒暄竟是最後一句對話。
索命咒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本吉·芬威克在一個月後身亡,肢體破碎,鄧布利多親自出手也沒能将他的屍首拼全。
最後不得不将他的殘骸匆匆下葬。
鳳凰社中還有一位迪爾伯恩先生,來自英國魔法部威森加摩,在年後4月時死于家中,房屋上方漂浮着黑魔标記,看起來頗爲瘆人。
多卡斯·梅多斯在1981年的複活節死亡,伏地魔在衆目睽睽之下親手殺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