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我可以不殺你,但是你今後遇着巫師就要躲着走,不準再咬傷任何一名人類。”加裏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臭小子,你是瘋了嗎?”格雷伯克說道,嗓子中發出聲聲嗚咽,對于他這種生性殘暴的狼人來說,不捕殺人類就代表失去了最大的食物來源。
“我沒瘋,之前就說過了,這個态度是否接受取決于你,和我無關,”加裏輕聲說道,“我隻負責監督。”
格雷伯克受不了這種屈辱,張開自己的獠牙,碩大的身軀朝着加裏撲來。
在狼人牙齒咬中加裏身體的那一刻,他翻身一扭,雙手握成環,正好将狼人的嘴巴套了進去。
然後加裏直接開始扭動起身子來,用自身的力量帶動狼人的身體在地上瘋狂打滾。
但格雷伯克不愧于歐洲最強狼人,反應奇快無比,尾巴重重甩在加裏的手臂上,在那一刻加裏差點感覺自己的胳膊要斷掉了。
格雷伯克趁機抽身出來,一雙利爪朝着加裏的腦袋抓去。
加裏感覺有些惱火,他沒想到格雷伯克還敢反抗,掏出自己的魔杖,朝着狼人的身體戳了進去。
格雷伯克哀嚎一聲,親眼看着那根魔杖捅進了自己的身側,加裏左手不停,直接一拳将狼人的身體擊飛出去,不讓它咬到自己。
狼人蜷縮着身體想要将插在自己體内的魔杖叼出來,但是加裏的這根魔杖猶如一根火炭一般,捅進格雷伯克的身體之後就開始融化。
現在他的整個傷口處都腫脹起來,内裏像是有一團火在不停的燃燒着。
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但是失敗了,這團火焰在幹擾他的行動能力,他呲着牙齒一陣發狠,索性将這處傷口的肉統統咬了下來。
傷口之外的肉被啃食下來,終于露出了傷口的本貌。
那是如同晶石一般的存在,鑲嵌在格雷伯克的肋下,似乎和狼人形成了共生體,紅色晶石竟然随着狼人的呼吸在不停的閃爍,每一次閃起亮光,都會湧出一股血紅色的能量,順着血液到達四肢百骸,阻斷他的行動能力。
“該死!”格雷伯克擡頭看看加裏,發現他并沒有打斷自己動作的意圖之後,狠下心來用牙齒在紅色晶石上一頓摩擦,将其連同一大塊血肉統統扣了出來。
他的身體終于恢複正常,踉踉跄跄站起身來,看着加裏雲淡風輕的模樣,心中一陣來氣。
“你到底是誰?”格雷伯克咬牙切齒的說道,傷口處還在汩汩向外湧着鮮血,面前這名巫師不論肉體能力,就連魔法水平都詭異至極,不在自己曾經拜服過的黑魔王之下。
如此年輕,他到底是從哪鑽出來的?
“加裏,加裏·沙菲克。”加裏看着格雷伯克笑了起來,露出兩排皎潔的牙齒,看在格雷伯克眼中卻分外瘆人。
“你确定不表達你的态度嗎?”加裏再次問道,“隻要你承諾不再傷害巫師,我就可以放你一馬。”
“真的?”格雷伯克仔細一琢磨,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他就不信這個男人會一直盯着他不放。
“當然,”加裏懶洋洋的說,他雙手抱胸倚在樹幹上,“況且你現在不信我,似乎也沒有别的更好的路可走了不是嗎?”
“……行,我同意。”格雷伯克妥協了,他還是從心的選擇保住自己的命。
“那就從現在開始執行吧,”加裏在原地踱步,“不能傷害任何一名人類,見到巫師要繞道而行,明白了嗎?”
“明白。”格雷伯克低下大腦袋故作溫順的說道。
再擡起頭時,加裏已經消失。
格雷伯克不敢怠慢,他肯定這小子還在一旁看着,他最後望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狼人部下們,然後緩緩擡起爪子往森林深處走去,他打算在那裏趴着直到熬走加裏。
頭頂突然響起一聲歎息,“還是算了吧。”
“什麽?”格雷伯克又驚又怒,看向自己頭頂。
加裏雙手抱胸從兩隻腳吊在樹枝上身體垂了下來,“我反悔了怎麽辦?”
狼人猩紅色的眼眸猛的收縮,“你小子……”
話音未落,加裏的右手就伸了過來,直奔狼人脖頸而去。
格雷伯克吓了一跳,連忙閃身躲避,但是加裏的雙手猶如跗骨之蛆,跟在格雷伯克身上不停的轉動,手臂就像是一條橡膠。
受了傷的格雷伯克終歸逃不過加裏的手掌心,他輕輕松松捏住了狼人的脖子,然後落下來騎到他身上。
格雷伯克從未遭受過如此奇恥大辱,身體發狂的扭動起來,想要将加裏的身子甩飛出去,但是加裏就好像在格雷伯克身上紮了根一般,不論他如何晃動自己的身體,加裏依舊巋然不動。
加裏扶穩了格雷伯克的狼頭,然後一拳打在他的背部軀幹處。
這一拳位置剛剛好擊中了格雷伯克的脊柱,加裏能聽到骨頭的破碎聲,格雷伯克身體支撐不住,緩緩向下沉去,被加裏的手掌摁在地上,一拳又一拳,将格雷伯克的脊柱一寸寸打碎。
最後加裏看着成爲一攤站立不穩的爛泥形狀的格雷伯克,滿意的點點頭,嘴角咧開舒暢的笑容,然後左右活動着手掌。
“你知道我爲什麽要反悔嗎?”加裏湊近格雷伯克的耳邊輕聲說道。
狼人格雷伯克氣若遊絲,支撐他身體的大部分骨頭都被加裏打碎,骨茬紮在血肉中每動一下都會感受到十萬分的痛楚,他緩緩搖頭。
“因爲……因爲我信不過你們這群狼人。”加裏說道,“你們不配稱之爲人,一輩子都應該待在肮髒的下水道和叢林的最深處,以腐食爲生,你們報複人類的樣子讓我感到厭惡至極。”
格雷伯克微微張嘴想要說話,但是吐出來的隻有一口口血沫,他的口腔都被骨茬紮透,他龐大的身體沉沉倒下,猩紅色的眼眸失去了所有光澤,他和他的那些部下一起,充當起森林最原始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