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起來,狼人憤怒的朝二人發出聲聲嘶吼。
“快些離開!”阿爾弗麗娜聽到遠處森林中不斷有狼嚎回應,清楚很快就會有更多的狼人出現在此處。
鐵甲咒在面前布下,攔住了想要再次沖上來的狼人,加裏已經開始轉動身體,拉着阿爾弗麗娜的手就要離開此處。
但是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硬生生打斷了加裏的幻影移形,向後一望發現是一頭尚未成年的幼年狼人,從他的身形來看還不如那條成年狼人一半的大小。
這條小狼人口中發出嗷嗚的聲音,短小的尾巴拖在身後,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加裏的腦袋,盡管模樣要比那群成年狼人可愛不少,但是阿爾弗麗娜二人此時可生不出什麽其他的感情。
阿爾弗麗娜的魔杖将小狼人掃開,可是先前布置下的那道鐵甲咒也已經被那頭狼人攻破,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根本不可能施展幻影移形逃走。
他們二人隻能匆忙應戰,可是聚集到此處的狼人越來越多,透過密實的森林,他們都能看到一雙又一雙猩紅的眼眸在不斷表達着自己對于肉食的渴望。
“你先離開這裏,我幫你拖住!”加裏大吼道,手中魔杖迸發出一記強力魔咒,直接将面前狼人逼退。
“要走一起走!”阿爾弗麗娜不依,非要跟加裏在一起。
“别說這些沒用的了!”加裏把自己的袍子掀了起來,露出後背上一道不長的傷口,正向外慢慢滲着血液,“我被狼人咬了,就算出去我也會被同化成狼人!”
見到傷口的那一刻,阿爾弗麗娜的眼中盈滿了淚水,她的魔杖綻放出一陣強光,将面前的幾名支援的狼人統統驅趕開來。
加裏現在不管不顧,他隻負責攻擊阿爾弗麗娜身旁的幾名狼人,對于自己身後攻來的幾名狼人根本不去搭理,任由這幾條狼人的利齒撕開自己的袍子,在自己的後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血液不斷流失,加裏眼前有些模糊,這倒遂了他的願,就算葬身狼口成爲他們今晚的夜宵,加裏也不願意被這群狼人同化,成爲他們的同伴。
肮髒而醜陋的怪物,這是每一名巫師對于狼人的評價,沒有人願意和這些低賤生物爲伍,在大部分純血巫師心中,死也比同化來的光榮。
可是他辛苦爲阿爾弗麗娜争取來的機會,這個姑娘總是不肯自己一個人離開,眼淚簌簌落下,魔杖依舊綻放出強有力的光芒。
真是個傻姑娘。
加裏心想,他感覺身體有些發冷,愣神之間又有一條狼人趁機上來咬了一口,直接将加裏的小腿肌肉撕扯下一塊,疼的他直咧嘴。
他已經站立不住,阿爾弗麗娜抱着他的身體躲進了那處山洞中,縮在角落中面對那些圍攻上來的狼人,這樣她面對的攻擊面要小上不少。
加裏的後背一片血肉模糊,看的阿爾弗麗娜眼睛一陣發酸,她将自己的左手護在加裏身前,右臂不斷揮動着魔杖,消耗自己體内所剩無幾的魔力,魔咒綻放出奪目的炫光,将身前狼人逼退。
身處加裏和阿爾弗麗娜身前的幾頭狼人呲着牙齒,朝二人做出威脅姿态,将這兩名人類逼到山洞角落之後,他們對于今天晚上的牙祭就已經勢在必得,如此近的距離,兩個人不可能有時間施放幻影移形離開。
阿爾弗麗娜的狀況險象環生,不少次差點被狼人咬中,但是加裏時不時的伸出胳膊和腿替她将那些攻擊擋住,阿爾弗麗娜隻覺得臉上都沾上了不少血液,她清楚這些溫熱的血液從何而來,加裏的黑袍渾身上下都已經布滿血液,連手上握着的那根奇形怪狀的魔杖上也沾上了不少血液。
加裏感覺自己的傷口火燒火燎的疼痛,這群狼人的牙齒将他的傷口破壞的不成樣子,不少肌肉被狼人牙齒上沾有的細菌腐蝕,這讓身體向大腦傳遞的痛意更加明晰,血液滴答滴答的流到腳下的岩石上,經過他的黑袍和魔杖,将這二者也染的通紅。
他歪頭看向阿爾弗麗娜,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和淚流滿面的模樣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加裏真的不想看着阿爾弗麗娜和他一起葬身狼人腹中,可是這個傻姑娘總是不離開,硬要陪在他身邊。
他唇角彎起角度,露出酸澀的笑意,低頭看到裹在魔杖外面的那塊黑龍皮上居然閃爍着妖異的紅光。
是自己的血液沾染其上的錯覺嗎?
加裏不确定,他微微閉上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髒在胸腔中劇烈的跳動。
紅光順着魔杖尾端再次進入他的身體,和在戈德裏克山谷的那一次異變一樣,加裏似有所感,他看向自己的右臂,透過自己的肌肉看到那縷紅光不斷向上蔓延,穿過自己的肩頭,直奔心髒而去。
自己體内的綠色能量終于停止了潛伏狀态,從自己胸口湧了出來,和血紅色能量再次相遇,兩者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代表着生命的綠色能量一點點将紅色能量撕扯成碎片,然後吞噬進肚。
可是在沾染了他的血液之後,紅色能量的強度提高了不少,它在體内和綠色生命能量打的難舍難分,加裏一時之間也慌了神,不清楚應該幫助誰才好。
之前的那一次異變,是綠色生命能量占據了上風,并爲他提供了強化魔咒這個功能,如果這一次幫助綠色能量獲得勝利的話,是不是能将自己之前喪失的那些能力統統奪回來?
加裏有些心熱,不用厲火,隻要能夠施放強化魔咒,就能将面前的這群狼人統統殺死,阿爾弗麗娜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這裏,而他可以尋得一處無人角落自殺,結束這短暫的一生。
和之前所有的異變都不相同的是,他現在可以自由的活動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