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佩弗利爾紋章倒是個好東西。”伏地魔皺着眉頭從莫芬滿是血污的手中将戒指取了下來仔細打量,看着戒指上的圖形——上去像隻三角眼,瞳孔中間有一道豎線。
他滿意的點點頭,“看在這個紋章的面子上,莫芬舅舅,我可以饒你一命。”
“那太好了,太好了……”莫芬激動的就差跪下來給伏地魔磕頭了。
“你知道裏德爾老宅怎麽走嗎?”伏地魔輕聲問道。
“裏德爾老宅……就在隔壁的山上,離這大概三四英裏的樣子。”莫芬醜陋的臉上露出驚駭的表情,他看到伏地魔的魔杖擡了起來,光芒閃過,他倒了下去。
鄧布利多緩緩睜眼,這是莫芬在岡特老宅最後的記憶,之後就是渾渾噩噩的接受審判,被控以殺害老湯姆·裏德爾和他的父母,判處阿茲卡班二十年監禁。
他從懷裏掏出了加裏交給他的那枚戒指,和莫芬記憶中的那枚一模一樣,他輕聲笑了起來。
站起身來用魔杖清理自己沾上灰塵的白袍,而後離開了此處,在院子裏漫步。
在行進至岡特老宅後院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感受到了幾分魔法氣息,他魔杖輕輕揮動,編織起一張透明的網,向前慢慢飛行。
沿途有不少魔咒在半空中爆炸,看模樣便知是黑魔法,鄧布利多露出欣喜的笑容,他清楚自己離目标越來越近了。
這張透明色的網将所有的黑魔法咒語全部吸收,裹成了一個球形,原路返回來到鄧布利多眼前。
“湯姆啊湯姆,16歲的你就已經懂得這麽多黑魔法咒語了嗎?”鄧布利多輕聲說道,看着網中的數十記魔咒眼中閃過幾絲回憶。
他魔杖向天空中一指,網飛向天空中散開,黑魔法咒語四處飛濺,但是始終沒能突破網的束縛,直到其中蘊含的魔力全部消失,那張透明的網再次落入鄧布利多手中。
鄧布利多将網塞到自己的口袋中,然後一步步向前,來到後院的最邊緣處。
他的腳用力踩着地面,泥土都被他踩的微微下陷。
他在這裏來回踱步,靴子在後院的邊緣踩來踩去。
終于,他踩到了某樣硬物,激動的鄧布利多連忙彎下腰去,用魔杖将表層的泥土統統清理幹淨,露出了一個正方形的黑色盒子。
他眼中露出火熱與觊觎之色,魔杖在小盒子上輕點,伏地魔果然小心謹慎,在這上面依然布下了一記咒語,但被鄧布利多輕松破除。
他的魔杖輕輕在盒子上敲了一下,黑色盒子應聲打開,露出裏面的一枚戒指,正是莫芬·岡特手上的那一枚。
鄧布利多呼吸急促了不少,他的手指在不自覺的顫抖着,臉上密布的皺紋都在不停的抖動。
手指輕輕觸碰到這枚戒指,冰涼的手感提醒他一切是如此的真實。
鄧布利多将戒指拿了起來,看着上面的佩弗利爾紋章,不由自主的大笑出聲。
他從懷中拿出加裏制作的那一枚戒指,将其放回小黑盒中,然後用泥土将其覆蓋掩埋。
他将那枚伏地魔藏下的戒指握在手中,興奮不已的他已經迫不及待。
“阿利安娜……”鄧布利多輕聲說道,“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回到我們的身邊了。”
……
加裏懷中揣着魔杖,窩在森林中的一處山洞,這裏是法國裏昂森林,數年前法國魁地奇世界杯決賽的舉辦地。
冬天的每一分寒意都像是要滲進他的血液中,将他的身子凍僵。
他不清楚自己還能活多久,體内的魔力已經到達了一個臨界值,他的身體都快要撐炸了。
他再次嘗試将魔力輸送進魔杖中,但是依舊無功而返,看着依舊毫無反應的魔杖,他慘然一笑打算聽天由命。
離開荷蘭後,他在法國境内流浪了足足一個周,隻是漫無目的的四處瞎逛,并沒有什麽目的地,從巴黎到裏昂,再到裏昂森林,他最終來到了這處山洞。
他對今後的生活已經不抱有任何希望,失去了魔杖提供的輸送魔力功能,他今後将會和那些默然者一樣,終日爲自己體内膨脹的魔力而擔憂,看着魔力不斷溢出體外,将周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盡管有山洞庇護,但是冬夜的寒風依舊吹進他的身體和皮膚中,讓他的狀态越來越差,臉色蒼白的很。
加裏雙手環抱自己的身體,眼皮愈發沉重,就在即将入睡的時候,山洞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狼嚎。
叫聲立馬将加裏驚醒,他立馬縮在山洞的角落中,手中抱着魔杖,努力不讓自己被發現。
今天晚上是月圓夜,正是狼人變身時,在月光照耀下的他們比平時更加兇猛殘暴,沒有魔杖特殊能力加持的加裏可不想碰見他們。
可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加裏清楚的聽見人的腳步聲在山洞中回響。
遭了。
加裏心裏一慌,他可不想被那些殘暴的狼人發現,一旦被他們同化成狼人,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在霍格沃茨上學時他看過不少次盧平虛弱的樣子,每個月都要被迫變成嗜血的狼人,成爲最原始的殺戮機器,連身旁的家人都沒有辦法認出,這種滋味無比難受。
腳步聲越來越近,加裏甚至都能聽到狼人粗重的喘息聲,周圍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狼人的輪廓,但是加裏腦海中已經将狼人的模樣幻想出來——張着獠牙,眼睛猩紅,口水不停的淌到地上……
加裏看到了那雙映射着紅光的眼睛,其中潛藏着無數暴虐和殘忍,他身子猛的向後一退,頂在山洞的岩壁上,發出輕微的響聲,紅色眼睛挪了過來,和加裏驚慌的雙眼正正對在一起。
這頭狼人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終于将他的全貌展現在加裏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