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間牢房是有夠爛的,隻有一張髒兮兮的石床,一張桌子,連被子和枕頭都沒有,那個男人所在的位置旁邊還擺有一堆雜草,幹枯腐爛看上去沒有一點光澤。
“岡特先生……”鄧布利多在石床上坐了下來,“我如約趕來,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口中的秘密了。”
那名岡特先生身子抖了抖,總算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鄧布利多看着男人的臉,他濃密的頭發裏纏結着厚厚的污垢,已經辨不出原來的顔色。他嘴裏掉了幾顆牙,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兩個相反的方向。
“鄧布利多……”岡特先生歎了口氣,“你能完成我的要求嗎?”
“當然,”鄧布利多快速的回答道,“隻要我将你的記憶重新打開,證明你不是殺害裏德爾一家的兇手,魔法部自然會将你放出去。”
“……”岡特思忖片刻做出了決定,“那好吧,用你的法子來折騰我這脆弱至極的大腦吧。”
“那就拜托忍耐一下,可能會有些疼痛……”鄧布利多魔杖出手,“攝神取念!”
他通過念咒的方式将自己攝神取念咒的威力提高到最大,莫芬·岡特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倒在地上發出聲聲哀嚎,岡特腦海中的記憶在鄧布利多眼前飛快閃過。
他在努力搜尋可疑的點。
終于,在莫芬記憶即将到達末尾的時候,鄧布利多找到了那名英俊男子——伏地魔,這時候的伏地魔年紀并不算大,五官極其俊美,嘴角時刻挂着陰柔的微笑,看得人心裏一陣忐忑。
在莫芬記憶的最後,鄧布利多看到伏地魔的魔杖指着莫芬,嘴中念念有詞,在二人身邊,還有幾具屍體,分明是裏德爾一家!
鄧布利多魔杖輕輕一揮,然後輕聲念了一句咒語,莫芬·岡特終于停止了哀嚎,躺在地上喘着粗氣。
“你果然是被冤枉的,岡特先生,”鄧布利多看着男人,“是湯姆修改了你的記憶。”
“修複記憶!”鄧布利多的魔杖再次指向岡特,男人再一次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繁多複雜的消息不斷的湧進他的腦中,被伏地魔修改的記憶在一點點重新修正。
在咒語的最後階段,岡特已經沒有力氣再發出什麽慘叫,隻是躺在地上,臉色煞白一片。
在岡特先生的記憶被全部修複之後,鄧布利多再次施展攝神取念,将伏地魔修改前的記憶統統提取出來。
而後他閉上眼睛,在石床上閉目養神,消化自己腦海中新的記憶。
“我會向魔法部提出申請,讓你沉冤得雪。”鄧布利多沉聲說道,看着岡特先生躺在地上雙目無神,手腳都在不停痙攣,看上去虛弱極了。
岡特先生悶哼兩聲,算是響應了鄧布利多的話。
鄧布利多起身走出了牢房,詹姆緊張兮兮的等在外面,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懷表。
“鄧布利多教授……”見他出來,詹姆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詹姆,下個周周末,到霍格莫德兩把掃帚,我們會爲你們舉行一個歡迎儀式。”鄧布利多笑道,看到詹姆臉上寫滿了欣喜。
“沒問題鄧布利多教授!”詹姆應道。
出了阿茲卡班的大門,鄧布利多原本挂着笑容的臉立馬沉了下來,他喚來福克斯,火光閃現一人一鳥再次消失。
小漢格頓。
時間已經來到傍晚,街道兩側并沒有多少行人,昏黃的路燈映着鄧布利多修長的身影。
他行動緩慢向山上漫步,目标直指岡特老宅。
在莫芬被判入阿茲卡班之後,岡特家算是名存實亡,一個斯萊特林的直系血脈就這樣悄然沒落,岡特老宅位于一處荒涼的小山丘上,周圍并沒有其他住家,許久沒有人打理,岡特老宅變得蕭瑟孤零。
牆上布滿苔藓,房頂上的許多瓦片都掉了,這裏或那裏露出了裏面的椽木。房子周圍長着茂密的荨麻一直齊到窗口,那些窗戶非常小,積滿了厚厚的陳年污垢,門上還釘了一條死蛇。
鄧布利多魔杖揮動,在自己身下鋪出一條幹淨整潔的道路,他的靴子輕輕踩在上面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推開了岡特老宅的大門,裏面的灰塵撲面而來,被鄧布利多的魔杖及時擋開。
房間裏蜘蛛網密布,不算大的客廳裏擺了一張沙發,沙發破爛的都露出了裏面的絮,上面集滿了厚重的灰。
洗水池上長有一層厚厚的綠藓,整個房間不透光看起來陰暗的很。
鄧布利多不得不用熒光閃爍咒爲自己提供一定的照明,借着燈光,他能看清地下還有一些已經幹涸變得烏黑的血迹,整間房中沒有什麽像模像樣的家具,看起來岡特家的經濟狀況早就已經衰敗。
鄧布利多也不顧沙發上的灰塵,提着自己的白袍子直接坐了上去,他身子後仰,倒在沙發的靠背上,緩緩合死雙眼,呼吸變得輕緩,腦海中回放着莫芬·岡特的回憶。
湯姆·裏德爾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看着自己的舅舅,手中魔杖不斷閃爍着光芒,一記又一記的魔咒擊中了莫芬,他倒在這張沙發上痛苦的想要哀叫出聲,長大了嘴巴卻連一絲動靜都無法發出,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臉上露出痛苦至極的表情。
“莫芬·岡特,我親愛的舅舅,”看着莫芬的痛苦和無助,伏地魔年輕的臉上露出了不屑一顧的表情,“我不得不說岡特家能将斯萊特林留下的家産全部敗光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看你們這幅卑微瘋狂的模樣,哪裏還有半點斯萊特林的高傲。”伏地魔的目光轉移,看到莫芬抓着沙發扶手的右手上有一枚戒指,他好奇的笑了起來,“這是什麽?”
“也是斯萊特林的祖産嗎?”
“佩弗利爾紋章,這可是好東西,是我的父親留給我的……”莫芬急急忙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