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魔杖核對了一下方位和時間,确定位置無誤,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刻鍾之後,便在周圍來回踱步,低着腦袋看着腳下的泥土和雜草愣神。
“你到的相當早啊,加裏。”面前突然傳來了一個老人的聲音,加裏迅速擡起頭來,藏在口袋裏的左手猛的收緊。
“早上好,鄧布利多教授,”加裏說道:“我在家中等的有些焦急,便先來了。”
鄧布利多還是一席白色巫師袍,臉色看上去有些憔悴,黑眼圈非常嚴重,看上去像是幾天幾夜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事實上我也很着急,”鄧布利多環顧四周,掏出接骨木魔杖施了一道噤聲咒,現在處在二人外三米的人都無法聽清楚他們二人的交談内容了,“讓我們開始吧。”
他搓搓手心,眼中一片火熱。
加裏把自己的目光從鄧布利多手中的接骨木魔杖上挪了回來,左手把口袋中的戒指掏了出來。
“喏,”加裏把戒指遞到鄧布利多面前,“模仿的像嗎?”
“……像,太像了。”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鄧布利多的手指開始瘋狂的顫抖,他兩隻手捧起加裏手中的戒指,藍色的眼睛目不轉睛,盯着這枚戒指,似乎想要把它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差的記在腦中。
加裏看着鄧布利多激動的神情,校長先生的反應有些出乎他的想象,鄧布利多看着戒指上的那塊石頭,眼睛濕潤像是随時有可能掉下淚來。
“鄧布利多教授?”加裏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并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鄧布利多的表情突然由欣喜如狂轉爲渴望觊觎,他赤裸裸的眼神似乎想要将這枚戒指奪走一般,這種眼神讓加裏感到陌生,他從沒看到過理智理性的鄧布利多露出過這幅表情,不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到活脫脫像一條貪婪的惡龍。
突然鄧布利多那貪婪的眼神收了回去,澄藍色的清澈眼眸再一次出現,其中不夾雜一丁點雜質,和先前加裏對他的印象很是相像。
“很好加裏,”鄧布利多教授開口,聲音稍稍帶着幾分沙啞,“你的煉金術水平開始超出我的想象了。”
“您過獎了鄧布利多教授,”加裏謙虛的說道,他吞咽了一口唾沫,“那麽您先前答應我的……”
“啊……”鄧布利多将加裏手上的戒指取到自己手中,“那張龍皮對嗎……”
他從白色長袍中取出來一個驢皮小袋,伸出進去掏出來一個漆黑的長方形物體,上面帶着些規則鱗片,看上去頗有些粗粝的感覺,一眼過去就知道是一張龍皮。
看到這個物什加裏臉色立馬凝重起來,他看着鄧布利多手中的龍皮眼中露出幾分渴望。
“這可是我專門去求蘇聯魔法部要來的,”鄧布利多教授笑了笑,“付了不少加隆。”
“隻是加隆而已?這可是那條黑龍的龍皮!”加裏聽完鄧布利多的話驚訝的長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史上最強的龍,無價之寶!”
“沒錯……”鄧布利多輕輕點頭颔首,“但是蘇聯最近形勢不太妙,他們好像很缺錢,原本他們也不同意我去将黑龍屍體挖出來的,但是兩天之後突然改口,要了我一萬金加隆,讓我取走了這塊龍皮和一瓶龍的血液。”
“一萬金加隆……”這個價錢并不算便宜,但是能買到無價之寶——這條黑龍身上的寶貝東西,聽起來就十分劃算了。
“沒錯加裏,我可是把我這些年辛辛苦苦存下的校長工資都拿了出來,”鄧布利多忽的歎了一口氣,把戒指放到驢皮小袋中,“以後養老可是個麻煩事。”
加裏聽着鄧布利多的碎碎念,幾條黑線劃了下來。
“先前我問你要這塊龍皮用來做什麽,你也不回答,”鄧布利多教授将這塊龍皮遞給他,“你既然不說我也不再追問,隻是希望你好好利用。”
“沒問題鄧布利多教授!”加裏滿口答應,伸出激動的雙手将龍皮取了過來,仔細端詳着這塊龍皮。
借着阿姆斯特丹稍帶着些暖意的陽光,加裏能夠看到黑龍龍皮上亮起了反光,泛起金屬色的質感,每一片龍鱗都堅硬至極,摸上手還感覺有些冰涼。
握在手中他能感受到這塊龍皮在不斷的跳動,像是一枚健康富有活力的心髒。
鄧布利多眯起了眼睛,像是一隻飽腹的狐狸。
“時間不早了加裏,我們今天的見面就到這裏……”鄧布利多轉身欲要離開,被身後的加裏叫住了。
“鄧布利多教授……我能問一下您要這枚戒指用來做什麽嗎?”加裏好奇的問道,在他拒絕成爲一名傲羅之後,鄧布利多便給他看了一段回憶,在那段回憶中他看到一個男人手上戴着一枚戒指,鄧布利多要求他将這枚戒指原封不動的複制出來。
這可花了加裏不少時間,他一遍又一遍的進入冥想盆中,回放那一段回憶,将每一個細節都仔細記下,而後在鄧布利多提供材料之後制作出了這樣一枚戒指,連戒指上面的石頭都專門打磨過,形成五邊形模樣,和記憶中的那塊分毫不差。
鄧布利多并沒有自己動手制作,加裏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以鄧布利多強大的煉金術制作這樣一枚戒指應該易如反掌。
提出這樣一個麻煩的請求,鄧布利多也沒有白讓加裏幹活,他提出可以給予加裏一個補償,力所能及的事情都可以做到。
因而加裏提出要殒身于蘇聯境内的那條巨龍的一塊龍皮,這幾個月他在反複琢磨自己的魔杖,似乎找到了一點線索。
“啊……這個故事說來可不算短,”鄧布利多眼睛一眯,太陽光的反射下加裏不确定他的眼中閃過的那縷精芒的來曆,“給我們的時間可不算多,加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