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不用猜也知道,多半是阿米莉亞送給卡迪的小禮物,加裏也懶得強行将它取下來。
卡迪這才扇動翅膀飛到房間櫃子裏的鳥籠中,閉目養神。
盡管卡迪不是普通的貓頭鷹,但是十歲對于一隻魔法雪鹄來說也已經算年邁,這是它執行寄送任務的最後一年,加裏已經在思忖尋找一隻新的貓頭鷹。
把信件展開,仔細閱讀一遍,阿米莉亞果然拒絕了他,最後還附贈了對加裏、阿爾弗麗娜和加裏父母的聖誕節祝福。
他歎了口氣,把信紙折好,有兩條手臂突然從背後伸了出來,摟緊了加裏的脖子,手勁不小,差點讓加裏喘不過氣來。
“阿爾弗麗娜,别胡鬧。”加裏輕輕拍了一下。
阿爾弗麗娜的腦袋從後面鑽了出來,一頭紮進了加裏懷中,“今天去哪玩?”
“我今天得把那枚戒指做出來,”加裏拍拍阿爾弗麗娜的小腦袋,“你今天找我媽媽去吧,她好像要去麻瓜服裝展。”
“啊……”阿爾弗麗娜抓着加裏的頭發,嘴裏發出不滿的聲音,“你都三天沒陪我啦!”
“這件事情很重要,阿爾。”加裏把阿爾弗麗娜搗亂的手從自己頭上奪下來,“你也知道的不是嗎?”
“唔……”阿爾弗麗娜皺着眉頭,從加裏的懷裏溜了下來,搖搖腦袋把一頭金發弄的散亂,而後小步跑遠。
加裏看到房門被她輕輕帶上,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收斂了笑意,他回身将桌子抽屜拉開,将信紙塞進一個盒子裏,然後從中拿出了一枚戒指。
那枚銀質戒指樣式古樸,甚至有些破損,在戒指中央有一塊五邊形石頭,石頭顔色漆黑,盯着它看不一會兒就會情不自禁的陷入進去拔不下眼來。
加裏把戒指放到桌子上,把筆筒打開,拿出裏面的銀刻刀和一小罐龍血墨。
他拿羽毛筆将龍血墨均勻的塗抹在戒指上,唯唯讓開了當中的那塊石頭,在構築整個戒指的銀都被包裹成功黑紅色之後,加裏才拿起刻刀,将戒指翻轉對準戒指内側。
那裏面有一排又一排文字,在時光的侵蝕之下變得模糊不清。
加裏不去管那些文字,他在戒指爲數不多的空白處落刀,下刀速度極快又頗有章法,一個個極其細小的如尼文字在戒指内側呈現,整個戒指呈現出别樣的光芒。
加裏凝聚心神,将自己的精神力一絲絲附着到戒指表面,壓在如尼文和龍血墨的上方,讓它們保持充足的活力。
雕刻高等級的煉金法陣絕對是一項艱巨的任務,這個煉金法陣加裏已經忙活了兩個周,到現在隻差最後的一個小型矩陣作爲收尾。
他的精神力一邊要聚焦在即将完成的小型矩陣上,一邊還要盯着已經完成的五重矩陣,以免它們與新的矩陣失去聯系,六重煉金矩陣,必須要将每一個煉金矩陣之間通通聯系起來,這樣才能發揮其最大效用,被真正的認可成爲六重煉金矩陣,爲煉金物品通神之前的最後一道關隘。
加裏握着銀刻刀的手指微微顫動,精神力大規模流出大腦已經影響了他的正常工作,他不得已休息片刻放松一下自己的手臂,給自己沏了一杯茶,看着茶葉在玻璃杯中上下翻動,内心甯靜下來。
他看着窗外的運河靜靜流淌,荷蘭如今還是一片安然,而千裏之外的英國,此時又是怎樣一番景象呢?
加裏的思緒不斷飄動,回到自己的故土,想着那裏的人和事。
再收回心思的時候,茶已經半溫,加裏輕抿一口,香氣在口中四溢,細緻棉柔的口感讓他的大腦霎時一清。
提起刻刀,加裏繼續對着戒指用工。
在最後一個如尼文字母?(遇險)落下後,加裏放出在外的精神力猛的收縮,将六個煉金矩陣卡在一起。
在刻制的時候,加裏特地在每一個煉金矩陣上都留了一個凹槽和凸起部位,每一個矩陣相互卡死,像是扭動着某種機關,讓它們融爲一體。
清脆的合攏聲在腦中響起,提的加裏心情一震,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着自己耗時半個月的傑作,欣慰的笑了出來。
他将戒指小心翼翼的捏起,然後放入自己的口袋中,而後把桌面清理幹淨,走過床邊把藏在枕頭下面的魔杖拿起來收進口袋中。
他看了一眼窗外,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并沒有十分寒冷,他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并不算厚的長款大衣,披在身上尾端直達膝蓋。
瞥了一眼時間,他坐了下來,把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他有些坐立難安,轉而在房間中來回踱步,時不時看一眼鍾上的時間。
最後他終于忍不住,拔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面前的走廊通往兩個房間,分别是阿爾弗麗娜和他的母親沙菲克夫人的,這處房産是加裏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風景不錯房間面積剛好合适,租金還在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内。
兩扇房門緊閉,在阿爾弗麗娜那扇門上還貼着一張便簽,加裏走近把便簽取了下來。
“我和媽媽去服裝展啦,中午我們在外面吃,照顧好自己!”
阿爾弗麗娜的字迹很潦草,透過字迹加裏都能感受到阿爾弗麗娜即将出去逛街的興奮與雀躍。
他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将便簽貼回去,把門廳剩下的那把鑰匙拿在手中,走出了房門。
阿姆斯特丹今天天色怡人,冬天的陽光微微有些刺眼,映在運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讓加裏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他來到不遠處的公交站坐上一輛公交車往郊區行進。
半個小時之後,他跳下了公交車,看着公共汽車緩緩遠去,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