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是好了?”莉莉還有點不敢相信,伸手去摸阿爾弗麗娜的臉,被她揮手打開。
“别摸我,之前的事還沒和你算賬呢……還有你!”阿爾弗麗娜像是隻炸了毛的貓,伸手去捏莉莉的臉蛋。
兩位姑娘嘻嘻哈哈扭成了一團,把加裏晾在了一旁。
“……你還怪我呀。”加裏憋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話。
阿爾弗麗娜甩開莉莉在她衣領裏作祟的手,跳到加裏面前用自己的手摸了他的臉蛋一下,“不怪你不怪你。”她笑靥如花。
加裏看着回頭和莉莉抱在一起動手動腳的阿爾弗麗娜,總算是安下心來。
阿爾弗麗娜一隻手摟着加裏的脖子,一隻手摟着莉莉的肩膀,三個人并排走在走廊上。
“啊啊啊啊啊……”樓下傳來了歇斯底裏的尖叫聲。
“啥情況?”阿爾弗麗娜被吓了一跳。
“沒事,”靠近窗邊的莉莉探頭出去望了一眼,“是費爾奇在下面跑步。”
“費爾奇?他還在堅持呐,每天100下俯卧撐、100下仰卧起坐、100次深蹲、10公裏跑?”阿爾弗麗娜問道。
“沒錯,這個你也記得啊?”加裏笑着問。
“那當然,我當時隻是情緒和記憶上有些問題,又不是傻子好不好?”阿爾弗麗娜翻了個可愛的白眼。
“一轉眼四年級都要開始了,時間過的真快。”莉莉托着腮站在窗邊,樓下的費爾奇還是不停的奔跑,希望追趕他逝去的青春。
“是啊,再有四年我們就要畢業了……”加裏歎了一口氣,内心惆怅。
“我這下是真的清楚魔法界有多危險了,”阿爾弗麗娜背身倚在窗邊,翹着腿說道,“我還沒打算好畢業之後的去向……如果是爲小命着想,我還是留在麻瓜世界生活比較安全。”
加裏看着阿爾弗麗娜在夕陽下愈發燦爛的金發,心裏一片甯靜祥和。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兒。”加裏說道,阿爾弗麗娜轉頭瞥了他一眼,沒接話,隻是有幾絲紅暈爬上了她的臉蛋。
“……我也是。”莉莉連忙摟着阿爾弗麗娜的脖子踮起腳尖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喂!”加裏很不滿,他把阿爾弗麗娜拉到自己的身後,“聊天就聊天,怎麽還動嘴呢?”
“咯咯咯……”阿爾弗麗娜在他身後笑的和隻老母雞似的,兩隻手放在加裏的腰側不停的顫抖。
這修長柔軟的手一動,加裏便心神旌蕩,心肝都随着她的手指快速跳躍,加裏把自己的手蓋了上去,“别亂動。”
他的聲音低沉,呼吸有些急促,阿爾弗麗娜不知道加裏的反應,在加裏背後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老老實實的把手拿了下來。
“那我們就說定咯,畢業之後去麻瓜世界玩,”阿爾弗麗娜笑嘻嘻的說,“都别想耍賴啊。”
“行啊,你不是想去環遊世界嗎?”莉莉很有義氣的說,“我陪你去。”
“她還有斯内普呢,到時候咱們倆玩。”加裏捅了莉莉一刀。
一談到斯内普,莉莉便不說話了,垂着頭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怎麽了呀?”阿爾弗麗娜從加裏的身後走了出來,輕輕拍打着莉莉的後背。
“你們說……我還有必要挽回這段友情嗎?”莉莉聲音中有着掩飾不住的沮喪和失落,“這就是他一直吹捧的伏地魔和盧修斯馬爾福,我真的沒看出他們這些人哪裏好了,分明是一群暴徒。”
“從今年開始,我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就全靠我自己一廂情願,我要主動邀請他去霍格莫德,我要把他從那群純血統言論者旁邊拉走去圖書館上自習,還得時常提防着波特和布萊克他們對西弗勒斯的偷襲……”
“我好累啊。”莉莉稍稍躬下了腰,雙手交叉放在窗台上,把自己的小腦袋擱了上去。
阿爾弗麗娜順着莉莉漂亮的紅色長發,眼神中滿滿都是憐惜。
“我覺得真的沒有這個必要了,”加裏說道,“我明白你對斯内普一直有種特殊的情感……”
話沒說完莉莉和阿爾弗麗娜的眼刀就橫了過來,“會說話您就多說點。”阿爾弗麗娜哼哼。
“……你把他視爲了解進入魔法界的領路人,在你什麽都不懂的時候,斯内普作爲你的同齡人給予了你不少幫助,讓你對這個新奇的世界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周圍遍地都是麻瓜,隻有你和他是同類人。”加裏繼續說道。
莉莉和阿爾弗麗娜的臉色變了。
“事實上我和阿爾也是這種關系,”加裏坦誠的說,“阿爾之前也不清楚自己是一名巫師,說句大言不慚的話,我在阿爾弗麗娜童年生活中大緻扮演了和斯内普相同的角色。”
阿爾弗麗娜點點頭,認可加裏的話,莉莉側過頭來看着加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在分院時被分到了斯萊特林,和那群信奉純血的極端分子待在一起,以折磨新生和阿爾弗麗娜之類的麻瓜種爲樂趣的話,我們兩個的關系……”
“我絕對會把我的筆記本塞到你的腦袋裏。”阿爾弗麗娜惡狠狠的說。
“沒錯,我們兩個不僅連朋友都沒的做,還會變成仇人,童年時的美好記憶隻會加倍阿爾弗麗娜對我的恨。”加裏攤攤手。
“别把斯内普看的太重要,莉莉,”阿爾弗麗娜揉着莉莉的紅毛,“就是一個兒時的玩伴罷了,人生的路有很多條岔口,在每一條岔口你都會遇到和你三觀吻合又趣味相投的人,那才是你真正可以相交終生的好友。”
莉莉眨眨眼睛,眼眶裏多了幾分濕意,斯内普帶着自己的純血思想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以她的立場與身份怎樣都不可能和斯内普站在一起,能在原地駐足等待已經是莉莉能做到的極限。
她無數次的呼喊西弗勒斯的名字,可那身着黑袍的背影頭也不回,邁着堅定而決絕的腳步離開了她的世界。
暑假時她第一次見到那群兇惡至極的純血統,出手動辄就是鑽心咒和阿瓦達索命咒,行事手段殘忍暴力。
她真切的意識到自己與斯内普之間那道難以逾越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