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什麽大事,”鄧布利多的第一句話讓加裏松了口氣,懸着的一顆心算是放了下來。
可是鄧布利多的下一句話又讓加裏的心蹿到了嗓子眼,“就是精神力被人削了一塊。”
“削了一塊?什麽意思?”加裏疑惑的問。
“哈…”鄧布利多咂吧咂吧嘴,“很多實力強大的巫師在施放精神力魔咒的時候都會給被施咒者帶來劇烈的精神力沖擊。”
“不可饒恕咒攝神取念”鄧布利多的眼睛在五人中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加裏臉上,“這些都屬于精神力魔咒,這些魔咒在實力強大的巫師手中能發揮出非凡的威力,他們大多精神力異于常人。”
“精神力魔咒對那些精神力薄弱的巫師傷害非常大,”鄧布利多說道,“不少人在連續經受鑽心咒的折磨之後出現精神失常的症狀。”
“這不是因爲鑽心咒對身體的折磨嗎?”莉莉皺着眉頭問道。
“…在說這個問題之前我們得先了解這些不可饒恕咒的運行機制…”鄧布利多沉吟兩秒,擡手看看時間,“這個話題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今天晚上我們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加裏聽鄧布利多言下之意是暫時不想處理阿爾弗麗娜的問題,原本還想再堅持一下,轉念一想今天發生的事情确實太過複雜,鄧布利多應該也沒有那個功夫去搭理一個孩子,加裏又不是什麽大難不死的男孩,鄧布利多自然也不會多麽重視,畢竟加裏能活下來純靠伏地魔不把他當回事。
要是伏地魔見面就給他一個阿瓦達索命,加裏現在估計就躺在地上等着沙菲克先生給他辦葬禮了。
“鄧布利多教授,我有話想對你說。”鄧布利多身旁擁着一批傲羅,正打算去伏地魔最後消失的地方探查,加裏思前想後,還是叫住了他。
鄧布利多愣了一下,回過頭來,高大的身材和充滿智慧的眼神帶給加裏充分的安全感。
加裏離開自己的夥伴們,走向鄧布利多身邊。
鄧布利多揮揮手讓那些傲羅先走,沙菲克先生的眉頭緊鎖,以爲加裏找鄧布利多是要說出自己可以控制厲火的秘密,不由得有些擔心,畢竟能控制黑魔法可不是什麽好事。
泰德摟過他的肩膀,沙菲克先生歎了口氣,跟着泰德離開了。
“說吧加裏,有什麽事情嗎?”鄧布利多和顔悅色的說。
“鄧布利多教授…”加裏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腦中的驚天秘密,“阿爾諾多裏安是一名黑巫師。”
鄧布利多臉上的那一絲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诽謗一名深受人民愛戴的領袖可不是什麽明智的舉動。”
“我沒有說謊,安德烈薩隆先生臨死的時候…”加裏說出了薩隆先生腦中的那一部分記憶。
“拿出你的魔杖,加裏。”鄧布利多臉色冷峻,“把它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在腦子裏回想這部分記憶,然後慢慢的把魔杖抽離。”
“…”加裏沒立刻動手,魔杖在落入他手中的時候還是通體血紅色,梅林知道這魔杖亮出來鄧布利多會不會直接把它沒收。
鄧布利多皺起眉頭,盯着加裏。
嚴厲的眼神盯的加裏頭皮發麻,手指不停的顫抖,哆嗦着摸向自己的口袋。
現在鄧布利多的眼神從加裏的臉移到了他的手上。
加裏的手掌猛的收緊,指甲狠狠的掐進自己的肉裏,他閉上眼睛,右手迅速的伸進自己的口袋,把魔杖掏了出來。
他根本沒敢去看自己的魔杖,就把自己的右手舉了起來,直到魔杖冰冷的觸感刺激到他太陽穴上的皮膚,這股涼意從他的太陽穴直直的探到腳底,在炎熱的夏夜裏這涼意讓他原本鼓動燥熱的心冷靜下來。
他睜開了雙眼,直直撞上了鄧布利多的目光。
“加裏…我的時間很緊張。”鄧布利多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自己魔杖的異常。
不對,這猩紅色在夜裏應該挺顯眼的啊。
加裏眼睛的餘光瞟到了頂在自己太陽穴上的魔杖。
居然是亮黑色,和他在奧利凡德魔杖店見到魔杖時的顔色一模一樣。
加裏愣了一下。
這時自己的魔杖?加裏很懷疑自己的魔杖被人掉了包,可不論是比其他魔杖更加細長的身條還是魔杖底部的那個凹槽,都在向他做着證明:這就是屬于自己的那一根魔杖。
加裏摒棄雜念,努力回憶薩隆先生的那一段記憶。
慢慢的感覺魔杖是生出了一股吸力,在拉着自己的手黏附在太陽穴上。
加裏聽從鄧布利多的指示,一點一點向外抽拉着魔杖,他看到一縷銀絲被魔杖拉了出來。
這銀絲的色澤要比自己腦中原本的那部分淺一些,加裏能很輕易的分辨出來這銀絲是薩隆先生的那一份。
加裏長舒一口氣,魔杖帶着那一縷銀絲順利脫離了自己的太陽穴。
鄧布利多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水銀瓶,拔開木塞,伸手去接加裏手上的魔杖。
“我來我來。”加裏很積極,“就是把這些記憶從魔杖上抖進去就行了是吧?”
他可不想把魔杖交給鄧布利多,指不定這位當代最強巫師就會發現加裏魔杖的不對勁。
鄧布利多笑了笑,伸出手去把瓶子交給了加裏,任由他去了。
加裏接過瓶子,把自己的魔杖捅了進去,在瓶子裏來回甩動,把那一縷縷宛若輕煙的銀絲甩落在瓶底。
他把瓶子交還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把手上的木塞摁了進去。
“您不擔心我會篡改記憶嗎?”加裏小心翼翼的問道,“比如什麽大腦封閉術之類的辦法…聽說大腦封閉術練到極緻能夠随意在自己的大腦中編造謊言,可以以假亂真。”
“所以我才讓你把記憶抽取出來,而不是由我來進行攝神取念,”鄧布利多說道,“從自己大腦中抽取到外界的記憶是無法被大腦封閉術篡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