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上的校長們安靜下來,分院帽也不說話,加裏感覺這沉默也是一種煎熬。
“你怎麽不說話?”加裏心想。
“…我還沒想好今天的開場白。”分院帽說。
“你讓我來就是在這兒幹坐?”加裏扭扭屁股,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些。
“…這不也是在聊天嘛…”分院帽讪讪說道。
“說說你們煉金術課上到哪裏了?”分院帽總算開口引入正題。
“鄧布利多教授已經開始讓我們研究煉金物品的内部法陣了,我做了一個帶有持續保暖咒的戒指,過程很簡單,隻有一層煉金法陣。”
“你應該知道煉金物品多重法陣的上限吧。”分院帽的聲音傳到他的心裏。
“嗯,最多可以刻六層。”加裏下意識的點頭。
“沒錯,六層就是所有煉金物品的極限,我們稱之爲死物,每一層法陣都會讓煉金物品越發強大。”
“到六層上限之後再賦予思想,這件物品就成了活物,此時煉金物品就不受六層上限的限制了,賦予物品思想可以說是通往高階煉金術師的必經之路。”
“那我們需要怎麽做才能讓死物變得有思想?”加裏聽了分院帽的話之後有些心癢意動。
“你就算現在知道了也沒用,”分院帽駁斥他,“我估計你現在連二重煉金法陣都刻不出來,煉金術這一行切記不能好高骛遠,你不沉下心去,就不可能磨煉出優秀的技藝。”
“我明白了。”加裏受教,收斂了心思。
“那刻二重法陣的難點是什麽?”加裏很好學。
“我傳授了你不少知識,現在輪到你陪我聊天了,”分院帽不回答他的問題,“快告訴我你們平時都做些什麽?”
加裏看分院帽今天是不可能再開口講煉金術的事情了,隻能應和着和他說些霍格沃茨最近的趣事。
按照鄧布利多的指示,加裏每周五十點(宵禁時間)前把分院帽放回原處,離開校長辦公室。
分院帽每次隻和他說零星一點煉金術知識,教的少些也就罷了,偏偏還停在最重要的知識點前,吊着加裏的胃口,就和那些點娘斷章培訓班的優秀學員們一樣。
他拿分院帽也沒什麽辦法,每周還得把自己的腦子掏空,想些霍格沃茨的趣事逸聞說與它聽。
沒辦法,誰讓它是大爺呢。
大爺分院帽終于耐不住加裏的軟磨硬泡,在第三個周五晚上終于松了口風。
“雕刻多重煉金法陣最關鍵的點就在于魔力封存,和一重煉金法陣不同,多重煉金法陣的雕刻時間大多以天計,龍血墨一旦揮發幹淨,魔力就已經固定,其後再塗抹龍血墨雕刻出來的法陣效力就會下降。”
“而且嚴格上來說,反複塗抹龍血墨隻要出來的煉金産品不能被稱爲多重煉金法陣産品,不光是其中效果不同,魔力揮發的速度也是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一點,如果是反複塗抹龍血墨制造出來的煉金産品沒有辦法賦予思想。”分院帽一口氣在加裏腦子裏說完了這一大堆話。
“多重煉金法陣的雕刻要求如此苛刻?”加裏倒吸一口涼氣,“難道說那些高級煉金術師能讓龍血墨無法幹涸?”
“不不不,不可否認的是,高級的龍血墨可以維持更長的時間,但更重要的是巫師自己的精神力。”分院帽的語速放慢了不少。
“精神力?”加裏感覺莫名其妙。
“對,我之前和你提到過攝神取念吧,”分院帽的語氣變得很嚴肅,不是平常嘻嘻哈哈吊兒郎當的樣子。
“攝神取念的施咒方式和其他攻擊性的咒語不同,它的重點在于施咒時在魔力中附着了一定的精神力,你的精神力比對方強,你就能輕而易舉的進入他的大腦,反之就會被擋在腦外。”分院帽娓娓道來,講述的知識是加裏平時在課堂上無法接觸到的。
他用心記下,如同一塊海綿一樣吸收着知識。
“高超的煉金術師能用自己的精神力把魔力牢牢的附着在煉金物品之上,持續數天之久,直到完成最後一重煉金法陣時塗抹龍血墨爲止。”
“原來如此…”加裏内心很震驚,這些知識鄧布利多根本沒有講到。
“别露出這幅表情,我都活了一千年了,懂的多些也是情理之中。”分院帽有些得意。
“那精神力要怎麽練習?”加裏迫不及待的問,分院帽已經爲他敞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我先聲明一點,所有的優秀煉金術師都是攝神取念的天才,他們在精神力上的造詣登峰造極。”分院帽淡淡說道,“尼可勒梅和鄧布利多都是高超的攝神取念咒使用者。”
“那就是說我必須要練習攝神取念?”加裏根據分院帽的話推斷。
“你找誰練?”分院帽發出一聲譏笑,“誰肯讓你把自己腦子裏的秘密看光呢?”
“嗯…那應該怎麽做?”加裏小心翼翼的問。
“你先從基礎練起,嘗試着把精神力調動起來,”分院帽哼哼,“你離攝神取念還遠着呢。”
夜晚他躺在床上,窗簾露出了一條縫隙,能看到滿天繁星和一輪圓月。
精神力要怎麽調動?加裏不會大腦封閉術,也不會攝神取念,他把分院帽的話細細品味之後總感覺精神力太過于虛無缥缈。
他很清楚魔力應該如何調動,他隻要有這個想法,體内潛藏的魔力就會湧到自己右手臂中,然後注入自己的魔杖之中。
精神力會不會也是這樣?
加裏閉上雙眼,冥冥中讓自己的腦袋不斷使力,十分鍾之後他放棄了,他隻感覺自己的眼球有些鼓脹。
揉揉自己的眼睛,加裏有些乏了,旁邊的霍華德早已陷入熟睡,這種氣氛讓加裏也有些懈怠,困意如潮水一般湧來,把加裏卷了進去。
加裏閉上雙眼,四肢平放在床上,讓身體的肌肉自然放松,他的呼吸逐漸放緩。
然後他跳了起來,即将入睡的時候有靈感一閃而過,但是他抓不住這靈感。
加裏站在床上回憶了半晌,确定自己回憶不起來之後便放棄了,他煩躁的躺了下去,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