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這是您讓買入的波士頓市埃弗勒斯區和劍橋區幾塊産業園的一些地産垃圾債。價錢是成功按照您指示的心理價位談下來的。”
拉斯羅夫教授的女秘書,畢恭畢敬地向自己的老闆彙報了交給她的任務。
最近一陣子,教授又開始關心金融市場了,而且很上心,顯然是準備炒作一波什麽。
作爲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又是經常能影響政府經濟決策的頂級智庫,這些人用内幕交易和行業趨勢賺大錢的機會,絕對可以跟格林斯潘之流相提并論。
因爲他們的每一個建議,是否被經濟決策者采納,都會直接影響産業興衰的走勢。
女秘書還想稍微多問幾句别的注意事項、試圖勾搭拉斯羅夫教授解釋一下“爲什麽要做空波士頓市埃弗勒斯區某些商業地産的垃圾債”。
但教授的口風很嚴,而且有久居上位者的威嚴。他隻是用一個眼神,就讓女秘書知難而退了:“給我倒杯咖啡,你可以出去了。”
不過,女秘書也不是完全沒撈到好處。
因爲她在得到教授的指令後,經手交易的同時,自己也拿私房錢買了一些。
跟着諾獎得主買金融産品,總歸是賺多虧少的。
女秘書走後,教授慢慢啜着咖啡,内心是得意的。
“一旦這次人格芯片升級項目的二階段研發正式開始,波士頓埃弗勒斯區的很多産業區塊地産價值,肯定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
波士頓是醫藥産業的聖地,好幾家醫藥巨頭布局在埃弗勒斯區的研發、生産基地,都是涉及到某幾個小衆方向的神經藥物的。
另外,毗鄰劍橋區的哈佛大學和mit(麻省理工),也爲這幾個細分方向的生命科學産業,提供了重要的學術支撐。
而人格芯片升級後,這方面的醫藥市場就會被微電子行業的人跨圈攫取。
埃弗勒斯區就會有研發基地關停轉并,然後就是暫時的研發人員失業潮,就會賣房子;一小撮哈佛和麻省理工教授也會失寵,這時候進場買做空,起碼可以賺一大筆……嗯,估計能下挫20%再收手。”
教授内心美美地想着。
其實他倒不是缺錢,隻不過有這種賺大錢的機會不用白不用,會讓一個經濟學家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就好像在嘲諷他缺乏推演能力。
所以,哪怕拉斯羅夫教授已經70幾歲,錢多得花不完。但爲了證明自己的推演智商,他也得買這一把。
……
“有動作了,聽說拉斯羅夫教授最近在做空波士頓埃弗勒斯區的房地産垃圾債。他決策的推理邏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因爲他連自己的秘書都沒告訴。
但是可以确信的是,他肯定對自己的判斷很笃定,覺得近期會出現這方面的利空消息,而且那個擾動因素,很可能是他自己就可以影響和把控的。”
拉斯羅夫教授與女秘書聊這事兒的當天,對他的監聽錄音,就被莫娜截獲到了。
然後當天晚上,把四個人召集到一塊兒,莫娜就向大家通報了這個消息。
這個時代的人,因爲全民被監控,所以不覺得有人能輕易安裝竊聽器或者探頭,所以也就對這些舊時代的偵查手段幾乎沒有防備之心。
而莫娜手頭用的,自然是當初代表海康威視最高技術的監聽手段,所以能繞過普通人的警覺心很正常——她收到周克的計劃後,就提前花了幾天時間蹲點,瞅空擋在拉斯羅夫教授的辦公室外走廊上,裝了微縮竊聽器和探頭。
周克分析了一波,然後對其他三個妹子說:“很好,過幾天後,我們也買一點——嗯,通知妙姐,讓用她的名義買好了。我們三個都是身在芝加哥的大學生,突然去做空波士頓的房産垃圾債容易引起别人懷疑。
但既然波士頓是全美的醫藥業聖地,妙姐作爲霍普金斯研究醫院的研究員,想去那裏置業,就很順理成章了。即使将來有人注意到她在買入後不久就獲利,也會認爲她是因爲暗中尋找跳槽去波士頓的機會。隻是後來因爲波士頓的産業形勢又惡化了,所以放棄了跳槽、把預買的地産證券脫手——”
他的邏輯非常清晰,這波分析完全沒有漏洞,讓妹子們心悅誠服。
“那然後呢?具體要怎麽做?”從來沒有親曆過這種騷操作的辛雨真,不由有些緊張和好奇。
周克冷血地說:“然後當然是提前在波士頓埃弗勒斯區那些地塊搞破壞、制造恐怖,讓當地房價暴跌。然後提前買入做空地産垃圾債的人就能獲取暴利。”
辛雨真一顫:“這樣會穿幫的吧?你們上次隻是用emp電磁脈沖彈破壞了幾個變電站,這次真要是鬧出大事,捂不住蓋子的。”
周克冷笑:“不用捂蓋子,事後我可以去一趟底特律,跟上次在華強北交易的家夥聯系,雇幾個愛斯基摩人死士,甚至是大明死士,或者純粹是買幾具死亡時間差不多的屍體。
一旦真有人把波士頓的案子徹查到底,我們就尋機留下幾具‘不小心失手’的自殺攻擊死士屍體。官方最後一定會得出‘美國境内終于有隐身愛斯基摩人和大明間諜潛入了’的結論。”
好毒。
辛雨真内心升起一絲不忍和動搖:“能不能别傷害無辜?”
周克想了想:“争取不傷害無辜吧,如果波士頓的襲擊非要死人,我們盡量殺那些投靠總統、爲人格芯片計劃出力的醫學專家,或者銀行家。
他們要麽是剝奪美國人民隐私的幫兇,要麽是用無止境的炒作貪欲,爲當初蒙紮克滅世制造了借口。讓這些人血債血償,也是死有餘辜。”
聽說隻殺支持人格芯片計劃的醫學家,以及金融炒狗,辛雨真内心的不忍終于消散了。
美國的壞人,無論能細分成多少種類,但一種大的分法總歸是不會錯的——
那就是做千差萬别各行各業具體卑鄙無恥事情的動手者;以及始終如一站在背後爲他們提供犯罪資源調度服務的金融投機者。
所以不管想殺什麽人的時候,捎帶着順手殺幾個雷曼兄弟一樣的銀行家,肯定是錯不了的。
與此同時,莫娜也舉一反三地提議:“一旦美國政府真的相信目前的美國境内有隐身愛斯基摩人、或者大明間諜潛入的話,我們就可以在适當的時機,強行雷神公司位于加州的amber研發基地。
把海康威視當年與雷神公司合作的‘幽靈特工’項目中、由雷神公司掌握的那部分技術資料竊取出來——上次我已經和你說過這事兒了,後來我又根據父母留下的資料,做了調查,基本上知道我們需要的東西都在哪裏。
隻不過,那些地方的安保極其嚴密,即使我們目前可以突破監控靠近,也無法不使用武力就打開研發基地的資料庫。所以,這種事情必須在政府認爲‘國内已經出現大明間諜、但還沒來得及強化各重要單位安保措施’的時間差裏完成。
一旦那些東西到手,即使政府立刻開始上全國攝像頭及雷達無人機,我們依然可以在隐身性能對抗方面保持住技術代差優勢。”
“行動所需要的武器,你們準備怎麽解決?”辛雨真聽完後,補充了最後一點擔心。
對此周克倒是很幹脆:“暫時靠當初谷歌基金會留在安全屋裏的那些武器吧,雖然落後了一點,不過隻要不面對正規軍,還是有優勢的。”
真實世界的鬥争,可不是絕地大逃殺比賽。要是周克他們還指望那些中古裝備,槍械、防彈衣之類的,來實現自己的計劃,那根本就是自殺。
最後,一直天然呆狀态的左雙葉也加了一個提議:“我們還得在電子系裏拉一個專家下水,跟妙姐一起,把‘腦後芯片手術儀’的逆向研發量産工作完成。
上次你跟莫娜姐半年前得來的那套自動取芯片的手術儀,使用次數已經到上限了。不把這個東西量産的話,我們就無法快速吸納更多的隊友、擴大我們的隊伍。”
莫娜聽罷,雷厲風行地轉向周克:“你覺得呢?目前經過一個學期的觀察,有沒有比較适合策反的人選?聽說你那個電子課的導師嚴謹挺仗義,深入分析過了麽?”
周克斟酌了一下:“是挺仗義的,也很反感這個世道。我被辭退的時候,他一口一個新麥卡錫注意,吐槽得很不滿。
不過,他情商不高,也不善于隐藏自己的想法。我怕策反他之後,時間久了會露出破綻。一旦策反開始,我們要做好幾個月之内就安排他假死的思想準備。不過這樣一來,他目前的學術界身份就沒法繼續使用了,我們也無法再套取到更多政府管控限購的機密芯片。”
莫娜權衡了一下,勸周克下定決心:“那也沒辦法,争取在他出事之前,盡量找借口囤貨吧——再說了,‘隐身人的存在’曝光後,我們可以大量發展完全沒有了人格芯片的隐身人。
而擁有‘隐身機盒’的‘可隐身/現身’切換的核心層,依然要嚴格控制數量。任何機構,頂層權限的人一旦超過了幾十個,就肯定會出現洩密的破綻。所以,我們對‘隐身機盒’的需求量,一兩年内都不會太大。相比之下對‘人格芯片手術儀’的需求量要大很多。所以嚴謹的限購權限,在這種優先級順序下也就沒那麽值錢了。”
周克一想,豁然開朗,覺得确實是這個道理。
檔内無派,千奇百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雖然他是爲了人類的自由,但是在爲這個自由奮鬥的過程中,他們組織内部也不可能搞平均主義,依然是要分出個三六九等的。
未來,一旦正式扯旗,純隐身的人,才是組織的大多數。而可以在隐身/現身之間随時切換、擁有高貴現實社會身份的人,則是組織的最高層,不可以太多。
這并不是周克想要搞特權,而是鬥争形勢必須如此,否則不可能成就大業。
要想徹底平等自由,歌命成功之後再說吧。
“所有人分頭準備吧,準備好了,寒假裏就分批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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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勒夫個辣雞,作爲資深德棍,昨晚氣死了,3點多才睡着。
中間還吃了雞,看了巴西隊提提氣。今天就一更了,腦子漲。
周日果奔上架,撲街就撲街吧。故事一定寫完,不管成績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