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斯的遺物,很可能就在他當初在奧蘭多、爲私生子買的樂園别墅裏!”
“呃……嗬嗬——噗啊~快,快給我解藥,或者殺了我!”
戴斯蒙德這種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家夥,居然也有如此這般癫狂求死的時候。
隻見他一邊口吐白沫地斷斷續續交待着,一邊渾身抽搐,眼珠迸突,瞳孔裏布滿了血絲,而且倏大倏小,反複不停地劇烈縮放——要知道,他現在脖子上還被套着癱瘓項圈呢,手足四肢是無法收到大腦的神經控制信号的。
就這樣,都能癫狂抽搐起來。可見莫娜給他注射的這一針逼供藥,效果也是沒誰了。
“我們現在就帶你去奧蘭多,如果你可以找到我要的東西,我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或者如果你想活下去,隻要你将功折罪得夠徹底,而且願意接受‘從此隐姓埋名’的待遇,我們也不是不可以考慮。因爲你還有被利用的價值。”
周克得到了第一步想要的訊息後,一邊出言警告一邊使了個顔色,讓莫娜給戴斯蒙德先注射解藥。
莫娜又是一針打下去,不出半分鍾,戴斯蒙德終于安靜了下來,似乎沒那麽痛苦了。
“走吧,把他弄上車,我們去奧蘭多。”周克打了個響指,正要裝一裝隻動口不動手的大佬。
可惜他馬上意識到莫娜隻是個體力怯弱的妹子,于是他不得不親自把戴斯蒙德扛上車。
一腳油門,他們就沿着機場公路直奔奧蘭多而去。
奧蘭多也是佛羅裏達州南部的一座大城市,隻比邁阿密略小。
兩地相距還不到1oo英裏,大緻就相當于姑蘇跟魔都的位置關系差不多,開車一伸腿就到。
而奧蘭多最有名的,除了“魔術隊”這支nba球隊之外,就要數那兒的迪士尼世界了。
奧蘭多的迪士尼世界,是全球最大的,沒有之一。光公園面積就有12o多平方公裏。
位于奧蘭多市郊,也靠近“大沼澤地國家公園”(邁阿密市在國家公園的正東面,而奧蘭多迪士尼在國家公園的正北面,而且迪士尼裏的“動物世界”主題公園,其實就是占用了大沼澤的地皮建的。)
因爲那兒的迪士尼世界如此巨大,園區裏當然會開一些供富豪度假用的主題别墅。
很多邁阿密的頂級富人,尤其是家裏有小孩兒的,也會在那兒置業,用于周末度假。
盧卡斯院士身前固然是大節無虧的良心科學家,但私生活麽……作爲這個檔次的成功人士,也不能對他要求太高。包養情fu、有私生子,那都是正常的。
周克通過左宗琅留給他的手機中查到的資料,就已經得知盧卡斯院士,當年給他那個還是少年的私生子,買了一幢迪士尼世界裏的主題别墅。
不過如今這麽多年過去了,院士的私生子也已經是2o幾歲的年輕人,沒有再住在那兒,别墅應該已經空置了下來。
從曆史文檔來看,盧卡斯院士在被監控前的最後階段,有可能去過的幾個地方、而且後來沒有被有關部門盯上的,就包括這個點。
周克也是排查出大概之後,才有的放矢來逼供訛詐戴斯蒙德,結果果然得到了有用信息。
被困在車上,痛處漸漸褪去,戴斯蒙德的思路也重新冷靜了一些。
他看着陌生人驅車往奧蘭多行駛,眼珠子亂轉,燃起了求生的欲望:“那個誰,恕我直言,你們鬧了這麽大的事兒,肯定不會善了的。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我的身份有多麽尊貴,多麽被fbi和特别搜查部重視。隻要他們現我斷網,最多半小時就會有直升機到達我剛才被你拷住的點,然後竭盡全力順藤摸瓜。你不可能躲得掉的。”
然而,他說了那麽多,周克報以的唯有冷笑:“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隻是想試探一下,看看我們是不是想跟你以命換命的亡命徒吧——放心,你看我這麽活得有滋有味的人,像是會做那種事情的麽?”
戴斯蒙德馬上閉嘴了。
他廢話了那麽多,其實就是擔心周克和莫娜是亡命徒。
因爲到了這個時代,犯罪依然是無法徹底禁絕的。
徹底的監控,終究隻能做到“事後肯定查得出犯罪者是誰,并将其繩之以法”而已,但并不能提前預防犯罪。
所以,那些依然能得手的罪犯,都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亡命徒。他們明知自己殺人之後會被抓,但甯可以命換命、都要把對方幹掉。
戴斯蒙德這種僞君子,向來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對于自己這些年來幹過多少欺師滅祖、喪盡天良的事情,惹到過多少人的結仇記恨,他内心一直很有逼數。
在沒有徹底弄清對方身份之前,他默認把周克想象成了“盧卡斯院士的崇拜者,因爲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他賣師求榮的卑鄙行徑,所以甯可換命也要殺他”。
這是戴斯蒙德最害怕的情況。因爲亡命徒是沒道理可講的,也無法誘之以利。
現在,聽了周克的回答,分析周克的語氣和神态,戴斯蒙德終于稍稍放心了一點。
隻要不是亡命徒,至少有用利益說服對方的可能性。
他眼珠子又亂轉了一波,假裝誠懇地問道:“那我能冒昧地問一下麽——你們說過,因爲我有利用價值,隻要我合作、表現好的話,就放我一條生路。那麽,你們具體要怎麽做呢?我是說,技術上該如何實現?能說出來讓我安安心麽。”
戴斯蒙德并不敢奢望周克一定能回答出這個問題。
如果對方剛才是信口胡謅穩住他,那肯定不會想到這個問題。如果能回答出來,才說明對方确實是有點誠意的。
周克微微一笑,很有把握地說:“我敢說放你一條生路,當然是有把握的——那個大逃殺比賽的生還者,被我在機場外面的某個陰暗角落暗殺了。他靠比賽獎勵赢回來的‘自動手術儀’,也被我搶到手了。隻要你配合,我就用這台儀器把你腦後的芯片取出來。你就和我一樣成爲‘隐身人’了。”
周克說得有鼻子有眼,終于讓戴斯蒙德更加安心了一些。
而事實上,周克當然是騙他的。
他怎麽可能放這種人渣一條生路?
哪怕爲了自己的安全和保密性,最後利用完了,也得讓戴斯蒙德死得不能再死,并且爲今天生的一切背鍋。
周克這麽說,無非是不想讓對方太早絕望、太早萌生死志而硬抗到底、拒不合作。
雖然,周克有逼供針之類的毒藥。
但能讓對方的心理防禦多瓦解一分,辦事兒的時候就少一分波折。
……
大逃殺比賽的比賽時間,是每天早上6點到晚上6點。所以高铎斯韋德離開邁阿密2号機場、并且被周克引開幹掉時,已經快晚上7點了。
周克再把戴斯蒙德扣住,更是大約晚上7點半的事情。
所以,天色已經全黑了。
周克挑選的道路,也是沿着大沼澤地國家公園的外圍,盡量找車流少的地方疾馳。所以車可以開得很快,還避開可能的圍觀者。
畢竟夜裏來沼澤地公園旅遊的人還是很少的。這裏都保持了最原始的生态本貌,連路燈都不會裝,夜裏實在看不到什麽景色。
大約8點剛過的時候,周克就到了奧蘭多。
此前,他們做準備工作的時候,已經潛入過這片區域了,還在盧卡斯院士留給私生子的别墅裏,裝過監控和機關。所以一切輕車熟路。
這個時代的人都已經被互聯定位了,所以所有的收費公園、遊樂場等場所,也不存在賣票和檢票系統——如今的迪士尼世界,是隻要有人邁過它的地界(檢測到越界的gps定位信息),就直接從對方個人賬戶裏扣除門票錢的。
所以,迪士尼世界連圍牆都拆了。資本家還巴不得遊客不小心誤入自家的地盤,然後直接扣門票錢呢。(當然,收過錢之後,幾天内再次進入,讀不會重複扣費。也就是門票是有有效期的,中間可以随意離場。)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兒。從古到今,讓人花錢的事情,從來都是越方便越好。
最好别經過大腦“前額葉皮層”這些理性思考器官,而是讓神經信号在“蜥蜴腦”或者“伏隔核”這些決定人類本能反射的淺表腦域裏打個轉,就直接作出決策。
2o幾年前,遠在大明的牛化奔和牛雲等人,就是因爲意識到了這一點,才把微信和支付寶的付錢方式,從輸密碼改成摁指紋或者掃二維碼的。
一定要快,快到前額葉皮層來不及反應,錢就已經趁大腦不注意花出去了。
不過,這些貪婪資本家的“人性化用戶體驗設計”,今天卻方便了周克的作案。
他可以不用通過任何安防驗證,就大搖大擺地長驅直入,把戴斯蒙德綁到盧卡斯院士當年廢棄的别墅。
周克進去之後,鎖上别墅花園的大門,開門見山就開始逼供:“快點說,你對這兒有多少了解——你覺得哪些地方,最有可能藏東西。如果有密碼的話,又會是多少!
如果你不想再挨一針,最好痛快點兒合作。我們會留你一命的,大不了你就放棄現在的上等人身份好了。這世上有3個隐身人,雖然不如隻有1個那麽爽、那麽爲所欲爲。但總比死了要好吧。”
“别,我盡量合作!”戴斯蒙德決定先虛與委蛇,穩住周克再說。
該死的fbi!原先還挺利索的,怎麽現在辦事兒這麽慢?要是再拖下去,就算自己被fbi救走,恐怕也不會有好下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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