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号考區。
這是塊不涉及上樓下樓,地形結構簡單直腸子的考區。
正因簡單,景新完沒放在心上,一心低頭趕路,萬沒有想到……前後突然冒出了一大票人。
!!!
驟然遭到埋伏,景新并不慌亂,迅速揮動投影儀,身前身後投射出大片的幻象。
嘿,搶大戶竟然搶到我身上了,也不瞅瞅我是誰?最不怕包圍了!等我用幻象分割了你們,看怎麽料理……
幻象有本體,有景物,有特效……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這不僅是迷惑敵人,讓他們難以找到本體,還有更強大的效果——比如腳底明明有坑,卻被幻象遮住了看不見,然後不小心一腳踩下,就可能改變戰局!
有多少人栽倒在下水道蓋上,這在天災前都是出了名的!
景新的應對可謂成熟老練,然而……
猛然一道閃耀的電弧,刺破重重幻象射到了他的臉上,打斷了他的所有動作以及瞎想!
他的幻象能隔離視線,偏移人的感知,卻沒辦法扭轉無意識的電弧。
“哦哦哦……”猝不及防,景新抽搐撲倒,爽的頭發根根豎立宛如爆炸,從頭頂到腳後跟的哆嗦,透體酥麻。
這種強度的電擊,這種略熟悉的操作……
“屈,屈世途,是你?”景新又驚又怒。
電流麻痹了他的神經和意識,幹擾了他的控制力,層層疊疊的幻象于是如同主播攝像頭忘開美顔,露出了寡淡無味讓人毫無沖動的真相。
迷霧之後,果然是拎着風扇長刀的屈世途。
什麽叫風扇長刀?
就是用一根長柄,穿過風扇的電機和扇葉的軸心,仿佛放大版的竹蜻蜓,或者說戰鬥機螺旋槳的長杆武器。
長柄中帶永磁體,風扇扇葉繞軸旋轉,不斷切割磁力線,以至于扇葉之間電弧跳蕩,電光越來越盛,磁場越來越強,下一輪攻擊正在蓄力。
“你TM有病啊!我們的目标是葉子超,你伏擊我幹嘛!”力恢複着痛并麻痹着的身體,景新隻能拿話拖延時間。
屈世途嘿然一笑,掄動風扇:“這還用問嗎?你想做第二,我的目标稍小一點,我想當第三……”
排行第二葉子超,排行第三景新,這答案還真是簡潔明了。
“我要跟他單挑!”屈世途揮手驅散了四面八方的伏兵,他們的任務就是拖住景新,已經出色完成了。
“你TM智障啊!我當了第二,你還沒機會當第三!”景新暴躁咆哮,終于是蓄完了力,手一揮,一道耀眼的金光撲面向屈世途,仿佛魔法。
但屈世途動作飛快,“刷”從背後摸出個電焊面具擋住了臉,得意:“嘿嘿嘿,這還是你教的!”
這玩意比普通墨鏡可大氣多了,瞅着就那麽的讓人放心。
說完話才覺得不對勁。
光的速度那叫光速,可是宇宙第一的速度,這個書裏說過的。
就算他在景新擡手的同時掏出了電焊面具,也不應該在他出手之後,還有時間說完話呀?頂多能說兩三個字吧?
轉念的功夫,金光撲到了面前。
“嗵!”竟是一聲悶響!
就仿佛一棍杵到了面具上。
面具确實夠結實竟然沒有碎,屈世途的臉卻猝不及防,狠狠撞到面具。瞬間額裂鼻塌,正心一個清晰的方框,仿佛被人迎面蓋了個鋼印……
面具幾乎脫手,整個人後仰飛出。
景新不再裝死狗,一個翻滾爬起,矯健的撲向了屈世途,羞惱加憤怒:“你以爲我隻會投射幻影嗎?知道什麽叫相對論嗎?光子也是有動質量的啊!瞧不起誰呢!”
行進中,擎着投影儀,揮手再打出一道光柱。
倒退的屈世途刀柄一撐,淩空轉身試圖避開。
然而這道金光速度快多了,還靈性的會拐彎,仿佛活的一樣,愣是繞過身體追上躲閃,精準射中了屈世途雙眼。
緻盲!
“想跟我單挑?你以爲我是靠幻術才拿的第三嗎……”平時用十次都未必成功一次的招數竟然中了!景新脾氣暴漲,帶着把屈世途一管血無限連幹光的架勢沖了上去。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嗡嗡嗡……”猛然勁風呼嘯。
雖然已瞎,屈世途的風扇長刀飛快旋轉,仿佛真的戰鬥機螺旋槳,噴出了劇烈的氣流。
之前說過,這是個簡單的考場,路跟直腸子一樣一通到底。
風扇瘋轉,帶動的氣流無處宣洩,頓時将整條通道變成了一個暫時的風洞。
“呼呼呼……”雖沒有真風洞的速度,也有幾十近百公裏,十級大風的強度。瞬間遲緩了景新的沖刺。
不過更加震懾的,還是超高速旋轉之後,風扇扇葉前端那些跳蕩的電弧,在屈世途的微操下,仿佛一道變幻的光輪,此起彼伏明滅不定的連接着扇葉和通道洞壁,就仿佛一把巨大的電弧傘,将通道完封住。
屈世途閉着眼睛,擎着電弧傘晃動,使出卷簾門的秘技一陽指獅吼功:“你過來呀!有本事你過來呀!你倒是過來呀!”
好聽點的說,宛如古時戰場上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說的不好聽點,就仿佛小孩打架輪王八拳,我也知道你不撞上來就打不到你,但我就是掄了,要的就是這個氣勢這個勁頭!
“你以爲我不敢過去嗎!”
人,是不可能過去的,那風,那電,一不小心洗剪吹燙就齊活了。
所以景新還是打出一道金光,光子有動質量的金光,撞向了電弧扇的軸心,就仿佛獨孤九劍刺太極劍唯一缺點的圓心。
不能給屈世途時間,自己的光束緻盲可不是葉超的LED大照明術,管用幾十秒一分多鍾,幾秒鍾也就恢複了。
“嘣!”一聲悶響,金光與電弧相撞,本應該互不幹擾的兩種東西,由于意志和執念的存在,愣是搞出了真實的碰撞效果。
屈世途的電弧傘猛然晃了一晃,差點露出空隙。
不過金光更慘,直接崩潰瓦解。
撐住了!
視野漸漸恢複,屈世途松了口氣,戰鬥于是陷入了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