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混亂的大戰落下帷幕。一身黑袍的豐腴美婦南宮櫻手中握着噬魂幡,魔氣滔天,漂浮在禦道盡頭,睥睨的看着十名尊者,問道:“你們還有誰不服?”
假丹境就是假丹境。再加上南宮櫻對魔宮中地形、陣法的熟悉,最終擊敗衆尊者,拿到上階法器噬魂幡。
全場寂靜無聲。
禦道中,南宮世家的尊者南宮炎捂着小腹,憤恨的看着南宮櫻。在進魔窟之時,他就曾嘲諷南宮櫻修煉魔女化靈訣越發的放蕩,忘記原本的身份。
南宮櫻是南宮世家上一代的聖女,不出意外的話,如今執掌南宮世家的應該是她。但是,因爲她的原因,南宮世家被迫分裂,元氣大傷。
對南宮炎這樣擁有着強烈的家族榮譽感的人,他如何不恨南宮櫻?
如果,你不是因爲和蘇魔頭的感情,怎麽會成爲魔修?如果不是成爲魔修,昆侖的那位又怎麽會暗中幹涉南宮世家,清洗其中的魔門子弟?
二十米開外的街道樓牌下,姜雅神情陰郁的低下頭。
說起來,南宮櫻要高出他們這些尊者一輩,而且是假丹境。拿到噬魂幡理所當然。但她心中實在恨啊!看不慣這個老女人的嚣張。
剛才的混戰中,她并沒有怎麽出力。她對争奪噬魂幡的興趣不大。在場這麽多尊者,還有日月宗擅長刺殺的尊者,她和南宮炎拿下噬魂幡的概率不大。
她更想要拿到的是沈餘手中的那把上階法器。沈餘的實力越強對姜家的威脅越大。根據情況,沈餘應該會來第三層。但此刻那小子卻沒出現。
廣寒宮的衛尊者和天師道的張勳,落在屋頂上,不甘的看着半空中南宮櫻。
衛尊者心中苦澀,“宮主,妾身未能完成你交代的任務啊。”她本以爲暗中出手,隻要不讓南宮櫻搶到噬魂幡這是很容易的事情。
趙、柳等人身上都帶着傷,無力再和南宮櫻抗衡。
南宮櫻掃視衆人,仰頭大笑,眼淚又流出來,有些癫狂的感覺,“哈哈,哈哈!”轉身往白玉台階上走去。
砰!
白玉台階上仿佛是有什麽禁空限制,南宮櫻剛進入台階的範圍,就落在地面上。一腳踏入,如有千斤之力壓在她身上。
南宮櫻拾階而上。她每前進一步就仿佛承受更大的力量,速度緩慢。
這時,虞詩詩突然在地宮的一段城牆上現身。距離禦道約千米,身影略顯的遙遠。隻見她白衣勝雪,黑發盤起,仙體婀娜,其風姿如同廣寒仙子出現在凡間。
虞詩詩神情帶着淡淡的憂傷,揚聲勸道:“姨娘,回頭吧!”
這句“姨娘”喊出來,一幫尊者們都是驚訝難言。廣寒宮的虞宮主,他們作爲華夏修真界中的上層如何會不認識?她的氣質、風姿,令人見過就難忘。
“南宮櫻不是和蘇黯有情嗎?換言之,虞宮主的父親是蘇黯?”
“這…”
“竟然還有這樣的秘聞?”
南宮櫻一身黑袍,站在白玉台階上轉過身來,雍容白皙的臉上還帶着淚痕,口氣生硬,“虞詩詩,你要阻止我嗎?”
“我等了兩百年才等來這個機會,你要我回頭?我怎麽回頭?你知道我這兩百年爲了修煉付出了什麽代價嗎?小丫頭片子!”
兩百年啊!
當年她爲救蘇黯,修煉心切,差點隕落。最終被清出南宮世家,親信死傷殆盡。
她從人人所景仰的南宮世家的聖女、未來的執掌者,變成修真界中人人唾棄的魔女!而後,她豔名遠揚,隻爲恢複、增加實力。
被惡語相向,虞詩詩輕輕的歎氣,語調惋惜但充滿着堅定,“姨娘,我已經将這裏的兩儀陰陽陣破壞。就算你将噬魂幡的魔氣全部注入,也不可能救回我父親。”
“姨娘,人死如燈滅,讓父親安息吧!不要違背他的遺願!”
南宮櫻忽而厲聲質問道:“你懂什麽?你懂什麽?你以爲是我和蘇黯的感情,是你們廣寒宮的那些女人能比的嗎?你要我放棄?哈哈,放棄?能放下這段感情,兩百年前我就會放下。何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
“虞詩詩,不是我小瞧你。兩儀陰陽陣是你能破壞的嗎?”
“唉…”知道一些内情的南宮炎長歎。孽緣啊,孽緣啊!
虞詩詩再歎,漆黑的美眸中看南宮櫻帶着無限的惋惜,說道:“姨娘,你堪不破情關,此生金丹無望啊。你忘了這陣法的原型是從哪裏的來的嗎?”
南宮櫻臉色一變,旋即又變得執拗,咬牙道:“不試試怎麽知道?你和你娘一樣,一貫會虛張聲勢。就算陣法被破壞部分又如何?這裏還有十個尊者,他們的精血可以供給給大陣。”
複活昔日戀人在即,所有的一切她都計算好。無論虞詩詩說什麽都不會動搖她的決心。
“魔女!”衛、姜、柳、趙等尊者全部變色。此時,地宮的入口已經關閉。
兩儀陰陽陣預估是三級法陣,其作用搞得不好就是轉化類型的。南宮櫻這是要将他們血祭,提供能量用來複活蘇黯蘇老魔。
魔女?南宮櫻臉上帶着冷笑,這些年,這個稱呼,她聽得多了。邁步繼續前行。
白玉台階上的禁制雖然厲害,但對于假丹境的南宮櫻而言,借助于噬魂幡,一步步的接近台階盡頭的棺木。
看着前行的南宮櫻,虞詩詩表情凝重。她也不知道她在陣法上做的手腳是否有效。
…
…
一步一步。
南宮櫻在虞詩詩和尊者們的注目下,抵達四十九步白玉台階的盡頭。
青木金精制作的棺材散發着青色的柔和光芒。仿佛裏面的修士正保持着生機。
南宮櫻看着精美的棺材,往事曆曆在目,淚珠滑落,決然的将手中的噬魂幡放在棺木上,這是一處陣眼,雙手掐訣,魔氣洶湧。
“蘇黯,醒來。”
轟轟。
地宮中持續的震動着,仿佛要火山爆發。房屋、城牆不斷的在搖晃中倒塌。青木金精棺黑煙滾滾。丹陛盡頭,殿宇的大門一點點的打開,仿佛帶着遠古莽荒的噬人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