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收起防護的陣法,打開小院的木門,邀請月夜中前來拜訪他的李靜馨到花廳中落座。
李靜馨穿着件黑色的長裙,中等身量,身段婀娜多姿。有一張白皙的鵝蛋臉,五官小巧而精緻,眼眸漆黑如星。容顔嬌美,長發齊肩。娴靜的氣質中帶着少女的明媚。
李靜馨看看花廳的環境,柔聲道:“李逍遙,這麽晚還來打擾你,實在抱歉。”這一路行來,她和沈餘雖然隻是認識短短數日,但覺得他很靠譜。
“修士哪裏有什麽晚不晚的?”沈餘笑笑,做個手勢。茶幾上的茶壺憑空而起,給李靜馨斟茶。
“謝謝。”李靜馨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和師兄一起進魔窟,但是師兄不肯讓我進去。李逍遙,魔窟裏面真的很危險?尊者都不能保護我嗎?”
沈餘懂李靜馨的心思,直白的道:“李姑娘,以你的水準,即便是聚靈三層境界,但是恐怕在魔窟的第一層就會有危險。動少不讓你去确實是爲你考慮。你也不想成爲拖油瓶吧?”
小白兔在修真界很危險的。
李靜馨氣結,聚靈三層的修士會是拖油瓶?她性格柔弱,倒沒有惱怒,低下頭,柔聲道:“謝謝!”
沈餘點點頭,送李靜馨離開後,并沒有接着修煉,在小院中踱步,思索着接下來的魔窟之行。
大漠魔窟一共分爲三層,第一層是墓室。墓室有着各種機關,丹藥、秘籍。第二層是靈氣充沛的山林。前世裏,他和明月師姐隻探索到第二層就返回。第三層中有什麽,他并不知道。
隻知道,很多修士隕落在第三層中。包括現在還在落城給他守衛“老家”的湘南刀客夏良辰。
“明月師姐已經到來。我最好能和她組隊,先混個臉熟。其次,我需要借助墓地裏的靈氣,盡快将丹田内的靈晶修煉到24粒。達到臨界點。然後尋求契機突破聚三問道。”
“墓地裏必定是惡戰連連。我還得先把幽冥劍祭練一番。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李廷尉看好我,願意庇護我,但是,我何須庇護?那些人,不過是插标賣首!給我當運輸大隊隊長而已。”
…
…
大漠中的小鎮,如同散亂的攤子般鋪開,道路四通八達。
天師道設下的據點在小鎮的西邊。看着是五開四進的院落,裏面卻是别有洞天。
這種空間陣法,類似于儲物袋的運用,并非修真界中至高的法則之力,隻是陣法上的運用。二級法陣就可以做到。
大堂之中,天師道的尊者、老道張勳正沉着臉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中。
一名天師道的聚靈境弟子彙報道:“師伯,那小子這半個月都龜縮在羽林衛的院落中,從未外出。我們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張勳聲音寒冷的道:“廣寒宮那邊對聯手的建議怎麽說?”他要活捉李逍遙,多一份力量多一份保障。
“廣寒宮的衛尊重拒絕了我們的建議。”
張勳冷哼一聲,“哼,她是怕我們下手太狠,雞飛蛋打。這次老道拼卻不要魔窟中的機緣,也要先拿下這個小子。”
衆弟子齊聲道:“是,師伯。”
…
…
同一時間,距離大漠小鎮百裏的地方,在一處沙漠的山丘之下,亦隐藏着一個小規模的據點。
黑色的陣紋在靈石的作用下閃爍。
陣法中,略顯粗犷的營地屋舍蔓延開。正中的府邸中,一名豔麗的成熟美婦正側卧在床榻上,胸前雙峰豐-滿,薄紗遮體曼妙豐腴的嬌軀若隐若現,令人面紅耳赤。仿佛帶着無盡的魔力。
正是血靈門的門主南宮櫻。身邊侍立着四名嬌媚的丫鬟。
釋博跪在地上,低着頭,看都不敢看南宮櫻一眼,小聲彙報着情況,“九幽宮的武田賢人三人已經身亡。消息确鑿。屍體被羽林衛領走,身上的财務全部歸李逍遙。”
南宮櫻嬌笑道:“沒用的東西!還敢稱日本百年一出的天才。”聲音在笑,如同銀鈴,但語氣卻是寒冷,構成一種很妖異的感覺。她再道:“可查出李逍遙到底是何人?”
釋博道:“弟子無能,沒有查出來。此人仿佛是憑空冒出來的。有傳聞他是天外來客。”
南宮櫻嘴唇微微翹起,不屑的道:“天外來客?天路早就斷絕百年,地球靈氣不複蘇,通往中央星系的那些傳送陣根本不會啓用。誰會來靈氣幹枯的地方曆練?”
釋博呆一呆,這些秘聞他聞所未聞。就現代的科學解釋,不是銀河系中沒有察覺到其他人類嗎?
南宮櫻咯咯笑一聲,道:“釋博,今晚陪我。”
“弟…弟…子”釋博給這句話吓的魂飛天外,牙齒打顫。他本是聚靈修士,但禁不住誘惑,隻陪師祖母纏綿一晚,就被吸的境界跌落到練氣境。女人雖好,但實力更重要。
南宮櫻不容置疑的道:“咯咯,就這麽定了。”
…
…
姜家駐地。
祁連派的詹老道在靜室中打坐,頭戴一頂上清冠,更添神仙氣韻。
門口他的首席弟子羊高悄然的進來,低聲道:“師傅,那沈餘還未現身。隻怕不會來了。弟子打聽得清楚,半月前李逍遙一招擊殺聚靈五層的武田賢人。此人會是弟子的勁敵。”
詹老道微微眯着眼睛,徐徐的道:“不着急。沈餘一定會來的。否則他一介散修如何有修煉資源。修煉之道,以戰養戰是不錯的。我甚至懷疑這李逍遙就是他。”
羊高道:“隻是兩人用的功法、武器完全不一樣。修真界誰能同時修煉出兩種精妙的功法呢?”
詹老道道:“嗯。所以爲師隻是懷疑。你遇到李逍遙時,稍稍退卻,不要與之争鋒。待爲師擊殺沈餘,晉級尊者,自會給你找來一部高深的功法。”
羊高笑着拱手,“謝師尊。”
就在師徒二人對話時,姜道子拜訪洛明月回來,和祖母姜雅說着話,“祖母,爲何家族要讓詹老道出手對付沈餘,有禁器,有養神丹,家裏的那些師叔伯們都可以必勝。”
姜雅一副老妪模樣,帶着姜道子在庭院裏散步,暮春時節,園林中枝葉茂盛,“羽林衛的李廷尉看好此人,我們姜家不得不有所顧忌。你真以爲夏家被搞的灰溜溜的找廣寒宮庇護是沈餘的原因?就算夏家被日月宗滲透,何至于此?”
姜道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李廷尉,這是壓在所有宗門頭上的一座大山。但是,聽聞江湖中對他不滿的人正在增多。
姜雅微笑着,孺子可教。
就在這時,姜雅神情微動。她感受道儲物手镯中的血煞令忽而劇烈的震動起來。姜雅取出血煞令,隻見黝黑的令牌上泛出刺眼的紅光。她擡頭看向漂浮在半空中的令牌所指的方向。
天際邊仿佛有火山在噴發一樣,在午後時分,染透半邊天。
姜雅喝道:“道子,準備出發!魔窟要開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