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約定地點,張浩透過咖啡廳外面的玻璃窗,瞧見一個穿着白色針織衫的女孩坐在那玩手機,他心想左右沒什麽人,相親的對象應該就是她了,于是大步走了進去。
王倩驅車準備回市區,可剛剛被張浩給流氓一把,她越想越不甘心,準備找機會扳回一局,于是将車停在一邊,戴上鴨舌帽悄步進了咖啡廳。
小鎮并不繁華,僅此一家咖啡廳,裏面裝修格調一般,連卡座沙發都沒有,全部是木凳木桌,沒有音樂,隻有昏暗的燈光。
王倩皺起了眉頭,她什麽時候來過這麽低級的咖啡廳。不過想到待會要整張浩,所有的不滿她都壓在心裏,點了一杯摩卡,她從吧台拿了一張宣傳冊遮擋住自己的臉,環顧四周,找了一個離張浩比較近的位置坐了下來。
此刻,張浩神色自然地坐在女孩對面,女孩叫陳佩,似乎經常相親,沒有女生該有的矜持,上來主動介紹她的情況,她的優勢,她的興趣等等。
這樣一來,搞得張浩很被動,好在他對女孩沒什麽意思,所以心裏也就釋然了。
陳佩等了半天,見張浩隻顧着聽自己說,木讷的不主動介紹個人情況。她皺了皺眉,問道:“聽張阿姨說,你大學畢業,在一家大醫藥公司上班。”
張浩道:“之前是在醫藥公司上班,不過已經辭職了。”
陳佩眼前一亮,忙追問:“這麽說來,你已經跳槽了,目前在哪高就,月薪一定不低吧。”
張浩心不在焉地道:“高就談不上,現在在家經營農場。月薪,額……還沒認真計算過,應該還行吧。”
陳佩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哼道:“得了吧,就你家那破農場,我也聽說過。一年到頭能賺三五萬就不錯了,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學生,怎麽就不求上進了。”
張浩心裏有幾分不悅,自己做什麽,從事什麽職業關你屁事,你算哪根蔥,憑什麽教訓我。不過,一想到對方畢竟是姑姑介紹的,他還是很有禮貌地道:“陳小姐,我爲我的職業感到光榮。”
“光榮。”
陳佩無法置信地看着張浩,憤然道:“天天跟雞鴨打交道,你不以這爲恥,居然以這爲榮,我算是服了你。”說着她伸手招來服務員:“多少錢,我買單。”
語氣談不上好壞,但格外的刺耳。
張浩忙起身道:“我來吧。”
陳佩看了他一眼,語氣無比冰冷,一改之前的熱情:“我不喜歡欠别人人情,我想咱倆不是一類人,就不必留号碼了。”
張浩如蒙大赦,笑道:“我也不喜歡欠别人人情。陳小姐是爽快人,那咱們就後會無期!”
說完,他便從錢包裏抽出一百元,遞給服務員。自己出生社會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自以爲是,又十分現實的女孩,簡直像極了電影中的橋段。
“你。”
陳佩美眸睜大,有些詫異,以往相親,她看不上對方,對方一般會出言挽留一番,然後自己高傲的像孔雀一樣揚長脖子離去。可張浩到好,看樣子巴不得自己看不上他了。
相親這麽快就結束了,王倩撇了撇嘴,同爲女生,她非常看不起陳佩,準備當場羞辱一下對方,于是起身走了過去,拍着張浩的肩膀,故作驚訝:“張浩,這麽巧,居然在這裏碰到你。”
張浩一愣,心說這女人有毛病吧,剛跟自己分開不久。對了,她跟着自己幹啥。
王倩假裝生氣道:“怎麽,聽說你這幾天賺了好幾萬,現在就裝作不認識我啦。”她隻是淡淡看了一眼陳佩,沒有半點打招呼的意思,這讓陳佩有些不爽。
張浩心思玲珑,猜出了王倩的意圖,不過他不打算配合,陳佩于他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何必要在她面前證明自己的實力了。
“幾天賺了好幾萬。”
陳佩一聽就上了心,她見王倩一身名牌,舉止投足間無不透露出一股與衆不同的氣質,心知她十有八九說的是事實,見張浩不解釋,更是信以爲真。
這會,她态度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彎,向張浩親切地道:“張先生,我剛才有些失禮了。這樣,我們晚上去對面那家酒樓吃飯,我請客,我聽說那兒菜的味道不錯。”
張浩看了她一眼,雖然這女孩的相貌不錯,不過那份現實實在讓男人對她敬而遠之,于是拒絕道:“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佩臉色微變,還有些不死心,上前追了幾步,攔住張浩,懇求道:“張浩,能否看在你姑姑的面子上,原諒我這一次。”能在短短幾天賺幾萬,這人絕對有大本事,自己相親失敗這麽多次,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好的,怎麽能輕易放過。
張浩淡淡地道:“你又沒做錯什麽,何談要我原諒。”本來過來相親并非自己本意,何況對方還是這麽現實的一個女孩,張浩連跟她做朋友的念頭都沒有。
陳佩咬着嘴唇,望着張浩遠去的背影,心裏湧起一陣悔意。
王倩見現實女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裏說不出的解氣,不過想起光顧着這事,都忘了去整張浩了,她生氣的跺了跺腳,小跑追了出去,一看張浩人不見了。
“張浩,你給本小姐等着!”
……
在超市買了一條好煙,張浩坐了輛車回家。到了村頭,他直接去村長家。
村長叫謝榮庭,是一個精明貪婪的中年人,平時僞裝出一副老好人的面孔,可是一旦要對付你時,便如野獸一樣露出獠牙,恨不得将你連皮帶肉給剝光了。
關于他的爲人,還是父親告訴自己的,他是從一個死者家屬那得知的。
幾年前,那時鄉村條件比較落後,村裏有一半人還是靠務農爲生的。向西走上兩裏,有一個趙村,村裏有戶人家叫趙二,這人雖然沒多大本事,可是取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媳婦,那媳婦水靈的,皮膚都能掐出水來,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美女。
謝榮庭出身不凡,本人又是年輕風流,趙二媳婦風騷又愛慕虛榮,二人早就聽過彼此的大名,所以經常找機會見面。一來二去,兩人就偷偷勾搭上了。
有一次,趙二幹活回來,發現家裏有别的男人,他臉當時就氣綠了,拿起菜刀要幹掉這奸夫,還是趙二媳婦聰明,讓謝榮庭從窗戶逃跑了。爲這事,謝榮庭暗地裏恨上了趙二,一有機會就找趙二家麻煩,爲田地放水的事情,趙二家幾畝稻谷都幹死了。
說來也倒黴,趙二怒氣沖沖去找謝榮庭理論,結果面都沒見上,反而被謝榮庭家裏的惡狗給咬了一口。
趙二是個急性子,一遇事就轉不過彎來,爲這事越想越氣,加上村裏經常傳出媳婦的風言風語,于是當晚喝了農藥自殺了。
謝榮庭平時很少在家,張浩得知今天是他兒子的生日,笃信他在家,這才匆忙趕來。
院中的惡犬高大威猛,見到張浩汪汪叫個不停,張浩狠狠瞪了它一眼,惡犬吓着往後退了幾步,低吟一聲,老老實實趴在地上。
由于修煉的原故,張浩整個氣質都變了,旁人感覺并不明顯。但狗不一樣,它的嗅覺比人要強幾倍,張浩一發怒,身上帶着一股肅殺之意,那狗沒有當場吓尿,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謝叔,您在嗎。”
張浩喊了幾聲,謝榮庭挺着将軍肚走了出來。看到他,笑眯眯地道:“小浩,我和你爸打小一起玩,關系好着呐,可你到很少上我家的門,稀客啊。”
張浩忙道:“這不是謝叔公務繁忙,我常年在外漂泊,有兩次和我爸來拜訪您,您都不在家。”
謝榮庭笑道:“你看你,來就來呗,還帶什麽東西啊!”
張浩道:“我考慮到謝叔您身份不一樣,又是長輩,我這空着手來太失禮了。”要不是爲了租地,誰會來你家,養這麽一隻惡犬,也不知你幹了多少缺德事。
謝榮庭看了他一眼,道:“去我房裏面坐,晚上就留下來吃飯。”
張浩跟着謝榮庭,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别墅,謝家是村裏第一家擁有别墅的人家,裏面裝修的非常豪華,光别墅的錢,估計夠在市區買一套房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