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公主臉一黑,他原來完全沒有當回事兒啊!
幽幽公主不禁氣的又鼓起了腮,不過,這時候她忽然意識到,身處冰原之中,還是非常寒冷。
羽風看到幽幽公主又抱起了肩膀。
他意識到,雖然溫度已經回升了不少,但是這個環境對幽幽公主來說還是有些不利的,所以,匆匆忙忙撿了幾塊冰,就離開了這個地方。
“冬天你怎麽辦?”羽風問道。
“我都會利用一種蠱蟲來取暖的,就像喝了酸奶之後的有益菌一樣。那種蠱蟲是父親專門爲我請某位蠱術大師培養出來的。将它們做成藥丸然後吞下去,溫度高的時候它們就休眠,但是在低于十六度的時候,就會活躍起來。它們能保證我的體溫不流失。但是,它們都是有壽命期限的。來這裏的時候忘記了帶藥丸。所以就這樣了。”
“在天黑之前我們必須找到落腳點,要不然的話,今晚……”
幽幽公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說道:“你敢……”
他們運氣還不算錯,走了一陣果然走出了那片冰雹覆蓋的地帶,看來昨天夜裏的那一場冰雹隻發生在局部區域。
他們在軟軟的沙地上躺下來,今天的太陽還真不錯。
羽風轉過頭,看着仰面朝天的幽幽公主,陽光撒在她臉上,她眯着眼睛望着天空,她是那麽沉靜,那麽美麗。
“昨天晚上,你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羽風說道。
幽幽公主吃驚的轉過頭,望着羽風,“是嗎?誰?”
羽風看到她那雙明鏡的眸子裏有些慌亂,還有些羞澀,臉上已經不自覺得布滿了紅暈。
羽風轉過頭去,朝向天空,閉上眼睛,說道:“你的媽媽?你一直在叫‘媽媽’……”
幽幽公主沒有回答,羽風從眼角縫裏看過去,發現幽幽公主眼中的羞澀和臉上的紅暈都消失了,但是,驚訝的成分卻加深了,她慢慢的轉過頭去,望着天空,臉上沒有一絲笑容。
羽風覺得,她在回憶着什麽。
羽風沒有再提風後的事,他們參照太陽的方向,又繼續向前走去。
“說實話,我對找到‘禍亂’的基地缺乏信心。這個蠍子城,隻不過他們掌控的一小部分而已,就如此的難對付,真不知道‘禍亂’的核心力量會強大到什麽地步!”幽幽公主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必須找到!”羽風說道。
“你爲什麽會如此堅定?”幽幽公主有些驚訝的問道。
“因爲我要找到花之芥!”羽風說道。
不知爲什麽,幽幽公主心中忽然升起一絲難言的的感情,是嫉妒嗎,是羨慕嗎,是生氣嗎,是感動嗎,似乎都有一點。
“那個女孩兒,對你真的那麽重要嗎,不惜堵上性命去尋找她?”幽幽公主問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但是,我不想她有事!”羽風目光淡然而堅定的說道。
幽幽公主看着羽風,忽然感覺這個男人真是偉大。
“不知道他們究竟怎麽樣了?”羽風說道,“如果現在身上有音訊符就好了,可惜,我們的音訊符在餘男身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幽幽公主,她忽然想起似的說道:“對了,我身上還有音訊符,是軒轅校長交給我的!”說着,她掏出一張音訊符來,然後将信息傳遞出去。
又走了一段時間,他們忽然聽到空氣中傳來一陣沉悶而抑郁的聲音。
那種聲音在這種曠野中聽起來有些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他們向遠處看去,隻見前方煙塵滾滾,黃沙蔽日,他們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
“不會是南區的首領派人來了吧?那種聲音是他們吹響的戰鬥号角嗎?”羽風說道。
幽幽公主也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說道:“不知道,不過,前面好像是個村莊。”
羽風暫且看不到那麽遠,但是,他絕對相信幽幽公主的瞳力。
等他們走近之後,發現果然是個村莊,但是人家很少,大概也就二十幾戶的樣子,都是用沙土砌成小矮房子,外牆上塗着各種各樣的顔色,看起來還是蠻有一種原始的藝術感。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原來引起那片煙塵的是一個車隊,這個車隊正在圍着村子兜圈子,車上站着一些皮膚黝黑的年輕人,他們一邊打着拍子,一邊唱着一種怪腔怪掉的歌,而他們兩個從遠處聽到的那種聲音是車上的一個鼓手,敲鼓的聲音。
他們好像正在舉行什麽重大的儀式。
這時候,隻見一個全身穿着盛裝的人在一個小廣場上又唱又跳。
他在一個用白色石灰粉畫出的圈内,身上的衣服五顔六色,屁股後面還有一大堆羽毛做成的假尾巴。
他手裏提着一串鈴铛,不斷地搖晃着,圍繞着一個木紮的台子跳着古怪的舞蹈,臉上也劃着紅綠白,三種顔色的相間的圖案,口中用一種原始而古老的腔調,念着什麽。
那個木台的高度是三尺三,在四面都有台階,每面的台階也都是三個,在台面上劃着古怪的符文。
“這個人看起來好像是個巫師!”幽幽公主說道。
“嗯,那個木台應該是個祭台,不過這家夥也真是夠作怪的,不知道在搞什麽名堂。”
“咱們過去看看吧。”幽幽公主說道。
他們朝着人群走過去,看到在那些圍觀的人中有一個中年婦女在哭。
幽幽公主她看到車隊中的一輛車開過來,便不顧一切的撲上去,又哭又叫,然後旁邊的一些人就把她生拉硬拽的拉過來。
這時候,羽風才看到,在那輛車上有一個全身裹着紅色紗布的小女孩兒,看起來也就是十歲左右,一副稚氣未脫的樣子,她的頭發盤起來,眉間點着朱砂,耳朵上戴了金耳環,一看就是一種被刻意打扮過的樣子。
她看上去很害怕的樣子,但是,又沒有反抗的能力,所以是一種放棄了抵抗的麻木的表情。
“我怎麽忽然覺得這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幽幽公主說道。
羽風說道:“他們一定是在利用這個小女孩兒在做文章,那邊的那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她的母親。”
“那我們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看起來蠻可憐的。”
幽幽公主說着,也未等羽風同意或是不同意,就已經拔腿過去了,羽風也隻好跟着走過去。
幽幽公主一問,這個女人果然是那個小女孩兒的母親,她的名字叫薩卡,幽幽公主問到底是怎麽回事。
薩卡一邊哭,一邊告訴幽幽公主,說他們部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在十月月圓的之後的第一個晴朗的天氣,定爲“風祭日”。
在這一天,他們會舉行盛大的祭祀儀式,向蠍神祈禱風調雨順,人畜興旺。
而祭祀蠍神就必須顯出一個十歲的女孩,作爲送給蠍神的禮物,而今年他們的女兒正好十歲,所以就成爲了犧牲品。
羽風暗想道,沒想到這種惡習在整個沙蠍城中普遍存在,這個小女孩兒和卡嘉莉一樣,都是這種醜惡風俗的受害者!
“既然知道女孩兒到了十歲就會這樣,爲什麽不在到達十歲之前離開這裏?”幽幽公主問道。
其實她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但一種情緒卻迫使她不得不問出這句話。
“哪有那麽容易,凡是生了女孩兒的家庭都會在女孩兒出生的第一天被統計在冊,并有人專門負責計算這些孩子的年齡。而被統計在冊的人家,是不允許擅自離開村子的。如果存在哪種行爲的話就被視爲對蠍神的背叛,是要被亂石打死的。等到孩子們到了十歲那一天,都要齋戒,沐浴,行割禮。然後,就有村裏的高層們在滿十歲的女孩兒們當中選出最美的一個來,然後便将這個女孩兒想獻給蠍神!”
“但是所謂‘獻給蠍神’是怎樣一種獻法呢?”羽風問道。
“有一套程序,就是首先讓大巫師代替蠍神爲她‘施恩’。所謂‘施恩’就是奪取她的貞操。然後,将被‘施恩’的女孩兒用一條白色的布條勒死,将屍體用布包起來,送到村北的流沙地帶,扔進流沙中。因爲大巫師說,流沙就是蠍神在表達他對人們的不滿,如果不每年表示對他的尊敬的話,流沙就會逐年擴大,直至将整個村子全部吞沒。”
“難道就沒有人反對?”
“反對?這怎麽可能,大部分人對這種說法都是深信不疑的。到了十歲那一年,很多人都會主動獻出自己的女兒的。看到那邊那個男人沒有,他就是玉珠的父親。”薩卡指指說道。
羽風和幽幽公主朝那邊看過去,隻見一個男人滿臉洋溢着笑容,他是這些人當中跳舞跳的最歡快的一個。
“他是玉珠的親生父親。他不但不覺得女兒可憐,反而覺得,能将女兒獻給蠍神是全家人的驕傲。”薩卡說道。
羽風看着那個滿臉泛光,笑容滿面的男人,一種深深地厭惡感油然而生,心想道:一個人怎麽可以愚昧到這種程度!
這時候,車隊已經停下來,那個那女孩兒玉珠已經被帶到大巫師的身邊。
大巫師在對着女孩兒跳舞,玉珠吓得瑟瑟發抖,蜷縮在地上,抱着膝蓋,但是周圍的人們卻發出一陣陣狂熱的歡呼聲。
隻聽大巫師發出一聲悠長的吼聲,然後,幾個人就跑過來,用一塊帷幕将大巫師和玉珠圍在場地中間。
大巫師向小女孩兒一步步逼過來,想要奪取女孩兒貞操,小女孩兒用一種帶着未知恐懼的眼神盯着這個人面獸心的大巫師。
大巫師脫光衣服,就要朝小女孩兒撲上來的時候,帷幕一下被撕開了,大巫師赤果而皮膚松馳的身體一下暴露在衆人面前!
周圍一片嘩然,而大巫師則趕緊捂住下體,貓腰撿起褲子慌亂的蹬上。
他轉過臉來,滿臉的怒氣瞪着羽風,說道:“你是什麽人!?竟敢來破壞蠍神的好事!?”
羽風笑道:“恐怕不是蠍神的好事,而是你的好事才對吧!而且你的醜态,大家也已經看的清清楚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