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襲擊者擁有強大的力量,但他似乎并沒有與之相對應的智慧,第一次襲擊事件中,那隻貓被石化還可以說是他滋事強大,不在乎一隻貓的死活,但第二次襲擊事件中的受害者科林可是個學生,難道他不怕當科林被救醒後會将他所看到的全盤托出,包括那個襲擊者的樣貌。
菲麗絲靠在牆上,深深的呼吸着,以便能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晰一點兒,對于目前的形勢她完全不了解,完全沒有頭緒,仿佛被籠罩在了戰争迷霧中,前後左右都看不清楚。
菲麗絲不在乎那些學生的生死,學校的安全出問題了也輪不到她操心,要問責也是校長去承擔。但問題就出在這兒了,她不相信那個掌控霍格沃茨這麽長時間,被稱爲英國最偉大巫師的鄧布利多對發生的襲擊案毫無頭緒,但他現在卻沒有采取實質性的任何措施,隻是在口頭上強調霍格沃茨依然是安全的,就差直接說:襲擊者,繼續行動吧,把霍格沃茨攪的越亂越好。鄧布利多是霍格沃茨的校長,這裏的學生遭到了襲擊會對他的聲譽造成很惡劣的影響,到底是因爲什麽,讓這個睿智的校長不惜自毀聲譽,他想要對付誰?
在當今應該巫師界,值得鄧布利多如此重視的敵人唯有那個不知道在哪兒躲着的伏地魔了,但據菲麗絲所知,食死徒并沒有對霍格沃茨進行滲透,而且伏地魔的名聲已經夠臭的了,就算襲擊了霍格沃茨的學生又能怎麽樣,要知道食死徒打着的旗号就是消滅任何非純血巫師,而且他們确實是這麽做的。
如果不是伏地魔的話,難道是要對付自己?
幾天前菲麗絲在睡前的胡思亂想中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當時她猛地坐了起來,出了一聲的冷汗。要想在霍格沃茨策劃這麽一場堪稱完美的襲擊,必須是一個對這座城堡有相當掌控力的人來做,說到掌控力,除了身爲校長的鄧布利多自己,誰敢說自己對這所古老城堡更具有掌控力,又有誰能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底下幹出這種事來?如果這場襲擊是鄧布利多自己策劃了,那麽之前的問題也有了答案,他畢竟是霍格沃茨的校長,學生遭到襲擊還能勉強壓下去,要是被殺了,那産生的嚴重後果這位偉大的校長恐怕也承受不起,所以才會出現襲擊者甯願很麻煩的将襲擊目标石化,也沒有采取更加直接的殺戮。
菲麗絲盤腿坐在床上,腦子飛快的旋轉着:想必這位校長大人會慢慢的培養這場襲擊給霍格沃茨師生帶來的恐懼,直到一個恰當的時機,将師生内心的恐懼和怨恨徹底激發出來,然後将所有髒水推到自己身上,到時候,自己的聲望絕對會遭到毀滅性的打擊,别說掌控拉文克勞了,恐怕能活着逃出霍格沃茨已經要謝天謝地了。至于說證據,别說那個擁有強大勢力的鄧布利多了,就算菲麗絲自己都能設計出一系列栽贓陷害的證據來。治療被石化的學生需要曼德拉草爲原料來配置魔藥,關于曼德拉草菲麗絲也是有所了解的,這種草藥雖然稀少而難得,但實在說不上有多麽珍貴,真要是想買的話,怎麽說也能弄到一點兒,鄧布利多卻非要用學校自己培育的曼德拉草,他這麽做總不會是爲了省錢吧,如果多花點兒錢能盡快平息襲擊事件帶來的影響,還是慢慢的等着曼德拉草成熟,讓被襲擊的學生毫無知覺的躺在醫護室,直到學期末尾,是個理智清醒的人都會做能正确的選擇。鄧布利多這麽拖延時間,一定有特别的理由,比如說現在學生的恐慌還不夠,不足以把自己趕出學校。去外面買點兒草藥盡快把學生治好,這麽簡單的道理整個霍格沃茨的教授居然都沒有提出來,由此也可以看出鄧布利多對學校的掌控力度。
這個老不死的,竟然敢這麽對自己?菲麗絲心中惡狠狠地想到,雙手攥緊拳頭,因爲太過用力,指甲都發白了。不行,不能坐以待斃,自己必須盡快想出一個應對的方法來。首先,菲麗絲先做了一番自我檢讨,之所以讓鄧布利多不惜自毀聲譽也要除掉自己,想必是之前的動作太大了,尤其六月份的時候,自己在霍格沃茨全校師生面前自稱是死神的後裔,而後别人送上了一個永遠殺不死的永生者的稱号,雖然極大的擴展了自己的影響力和号召力,但絕對會給那位想要掌控全局的校長帶來很大的刺激。菲麗絲将心比心,如果自己的地盤出現了這麽一個胡亂蹦跶的家夥,還設計什麽栽贓陷害,直接找個時機人道毀滅算了,這樣看來,鄧布利多的手段還算溫和。
隻要還沒到最後時刻,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就這樣,菲麗絲坐在床上想了一晚上,天快亮了才構思出一個粗略的應對方案來。
雖說有了應對方案,但菲麗絲的心并不能完全平複下來,躺在床上還是會一直胡思亂想,硬是挨了半個小時,她索性起床了。菲麗絲來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看到鏡子裏因爲一夜沒睡而顯得格外憔悴的臉,心中又狠狠的對鄧布利多咒罵了一番。
菲麗絲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暫停曆史興趣小組的一切活動,她隻是推測出鄧布利多可能在設計自己,在一切沒弄清楚前,蟄伏下來是很必要的,那麽興趣小組的聚會最好暫停一下。當然,對莉雅他們不能直接說我可能被鄧布利多盯上了,而是換了個正常點兒的理由:因爲科林受到了襲擊,霍格沃茨的學生中出現了恐慌,她希望自己的這四個學生能夠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盡量安撫那些好像瑟瑟發抖的雛鳥般充滿恐懼的學生。
這個突然的決定雖然讓莉雅他們感到很意外,但并沒有引起他們疑心,按照威廉的說法,處在恐懼中的人是最容易受到蠱惑的,這是他們擴展自己在學院中影響力的絕佳時期,想必凱特教授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暫緩了興趣小組對曆史的學習,畢竟機會難得嘛!
将四個學生打發走,菲麗絲馬上開始着手對這個襲擊事件的調查,之前她的推斷并沒有任何事實證據的支撐,萬一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樣,鄧布利多并沒有想要對付自己,那麽不管是提前出逃還是正面對抗,都将是個愚蠢而可笑的決定。
這段時間的調查并沒有什麽收獲,唯一可以确認的是襲擊并不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所爲,科林被襲擊的時候,任何教授都有不正常證據,到底是誰做的,霍格沃茨突然出現一個實力強大的家夥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特别是沒有教授這層保護色的話。
菲麗絲經常會在科林遇襲的地方轉悠,希望能得到一些靈感和線索。她的調查現在完全沒有了方向,這場襲擊出現的莫名其妙,學校的态度也很奇怪,但要想是弄清楚的話卻有毫無頭緒。
就在這時,菲麗絲聽到一陣輕微的嘶嘶的聲音,她睜開眼睛,豎起耳朵,仔細的追查着聲音的源頭,追蹤了十幾分鍾,菲麗絲驚訝地看着牆壁,聲音是從牆裏面傳來的,而且還在不停的移動。
菲麗絲調整了下呼吸,念叨着一長串魔咒,沒有瞳孔的純粹墨色眼睛發出幽深的光芒,厚實的牆壁在她眼中慢慢變得虛幻,一條管道出現在她面前,這堵牆裏面埋着學校的下水管道?就在菲麗絲腦海中浮現出這個問題時,她和一對類似爬行動物那樣的豎瞳對視上了。菲麗絲悶哼了一聲,忍不住退了幾步,雙眼火辣辣的劇烈疼痛。
是蛇怪?!菲麗絲在心中喊道,這種神奇的生物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它的眼睛,任何與之對視的生物都會遭到緻命的傷害,而間接相交則會被石化。好在自己隻是通過魔法模拟了視線感知,自己這雙眼睛也有着神奇而強大的力量,總算沒有被殺死或者石化,即便如此,菲麗絲現在依然不好受,她感覺自己好像錯把辣椒油當成了眼藥水滴在了眼裏,很快,整個眼睛都腫了起來。
不能繼續待在這兒了,菲麗絲用手遮住眼睛,她現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隻能憑借記憶找到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好在這時候學生們都在上課,很幸運的,一路上也沒碰到其他教授。
跌跌撞撞的回到卧室,一頭栽倒了床上,菲麗絲高聲喚來艾咪,讓她找了幾個冰袋敷在自己的眼上,沒過幾分鍾,冰袋裏的冰就全部化掉了,觸摸起來甚至有點兒溫熱,不得不馬上進行更換。半個小時内菲麗絲就将十個冰袋全都用完了,實在沒辦法,她隻好讓艾咪用在冷水裏浸過的毛巾疊好敷在眼上,每個半分鍾重新浸入冷水中一遍。
就這樣,折騰了有三四個小時,菲麗絲的眼睛總算沒有那麽難受了,但她現在依然無法睜開眼睛,當然,這樣也好,要是她看到自己美麗的眼睛腫的大了三四倍,絕對會更加心痛。
菲麗絲安排艾咪去跟副校長麥格教授請假,說自己在一次實驗中受傷了,這幾天沒法去上課了。對此麥格教授并沒有産生什麽懷疑,魔法是種危險而強大的力量,教授們進行的魔法實驗都具有嘗試性,到底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這和學生在課堂上學到的那些實驗完全不一樣,學生進行的實驗其過程和結果都已經完全清楚了,隻是需要他們進行一下驗證,而教授自己做的試驗就危險多了,出現點兒意外并不奇怪。
當麥格教授關切的提出要去探望時,菲麗絲以自己的臉受到了傷害爲由拒絕了,她用同樣的理由拒絕了弗立維教授和其他教授的探訪。對此麥格教授也理解,凱特教授畢竟才二十多歲,正是愛美的年紀,如果實驗傷到了臉當然不希望大家看到,在菲麗絲保證自己沒事,并且修養幾天就會恢複後,麥格教授他們也就沒有堅持去她的卧室探望。
一整天過去了,菲麗絲的眼睛已經沒有了火焰灼燒般的疼痛,但她依然不能睜開眼睛,躺在床上,吃完艾咪爲自己精心準備的晚餐後,菲麗絲長長的舒了口氣,重新縮回到被窩裏。昨天一晚上菲麗絲眼睛疼的睡不着覺,直到今天中午才算好了一點兒,能睡着了。睡了一個下午,她現在腦子挺清醒的,也睡不着了,索性繼續思考起來。
菲麗絲确實感到很意外,她完全沒想到襲擊者并不是巫師,而是一隻危險的魔獸,就算是蛇怪這種神奇的生物,它強大的力量也不是一出生就有的,隻是通過魔法感應能把菲麗絲折騰成這樣,這隻蛇怪恐怕已經存活了有幾百年吧,體内的魔力充沛而強大。沒想到那個傳說是真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在建築這所城堡的時候,設置了一個密室,密室裏圈養着一隻可怕的怪物,在适當的時候,怪物将被放出,徹底淨化這所學校,将所有非純血巫師清洗掉。隻不過菲麗絲想不明白蛇怪這種沒有智慧的生物怎麽區分純血和非純血的。
菲麗絲不相信鄧布利多教授對這場襲擊的内幕完全不知道,那他爲什麽任由這隻蛇怪在城堡下水管道裏亂竄,讓整個霍格沃茨的師生都擔上随時會喪命的危險,難道和上學期一樣,希望這件事繼續發酵,直到最後由哈利解決這一切,借此來擴大他的聲望?
蛇怪這種危險的魔獸可不好控制,科林因爲運氣好,沒有直接看到它的眼睛,算是撿了一條命回來,但其他人呢?特别是哈利,這個鄧布利多精心培養的接班人,要是他不小心被蛇怪瞪了一眼死掉了,将會把鄧布利多之前的布局全部打爛,那這個老人還不得哭死啊!一想到鄧布利多懷抱着哈利的屍體失聲痛哭的樣子,菲麗絲就充滿惡趣味地想笑。
休養了幾天,菲麗絲的眼睛總算好了個大概,雖然眼圈還是紅紅的,看東西久了還會流淚,但總算沒什麽大礙了,這點兒小毛病也随着時間的推移在慢慢好轉。菲麗絲的眼睛是沒問題了,但心中的那個疑問還在:按理說鄧布利多身爲霍格沃茨的校長,應該知道城堡裏有隻危險的蛇怪,但他并沒有将其捕殺或者重新圈困起來,而是任由它在學校的下水管道任意遊竄,他到底想幹什麽?
自從知道那個襲擊者是隻蛇怪後,菲麗絲的心裏倒是輕松了不少,現在看來,鄧布利多并沒有打算借這場襲擊來算計自己——因爲他無法證明那隻蛇怪是聽命于自己的,菲麗絲她又不是個斯萊特林,也不會蛇佬腔,根本無法操控一隻蛇怪,隻要沒有切實的證據和完整的邏輯鏈條,自己就不會有事,如果鄧布利多真要那麽做的話,她還可以反咬一口,畢竟鄧布利多的諸多标簽中有那麽一條:精通很多種生僻的語言,說不定他就會蛇佬腔呢。
既然不是用來對付自己的,那就是在爲哈利·波特鋪路了,在一切變的徹底不可收拾之前讓哈利來解決這一切,至于說中間會不會有人再被石化(這幾乎是一定的,沒有持續的學生被襲擊事件怎麽讓事情發酵),這其中會不會有倒黴的家夥被殺掉了,恐怕就不在那位偉大的校長考慮之中了。
菲麗絲的這段猜想其實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鄧布利多并沒有故意讓那隻蛇怪去襲擊自己的學生,但要打開斯萊特林建築的密室,必須是蛇佬腔,鄧布利多可是不會這種基于血脈的語言,當然,他也不是理想化的聖人,在哈利表現出自己的蛇佬腔天賦後,鄧布利多也沒有去積極的尋找擊殺這隻蛇怪的方法,而是将這個功勞讓給了自己内定下來的接班人——哈利·波特。
菲麗絲自認爲邏輯推斷沒有問題,但有個關鍵點她一直想不明白,鄧布利多就不怕在這個過程中哈利也不小心被蛇怪瞪一眼給殺了,難道他在哈利身上施放了保護咒,但要抵抗這麽一隻活了幾百年的蛇怪,一般的保護咒沒什麽用,而強大的保護咒一定會引起别人的矚目的,但據菲麗絲所知,哈利身上沒有被施放強大魔法的痕迹啊。
因爲這一點沒想明白,缺失了關鍵的一環,菲麗絲始終無法将自己的推論串到起來,這讓她心中一直有些惴惴不安。
眼睛既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菲麗絲也不好一直窩在卧室裏,自己畢竟是學校聘請的教授,總要上課的。
菲麗絲病愈後上的第一節魔法史是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學院二年級的學生一起上的,她一直沒鬧明白,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不是互相看不上眼嗎?爲什麽許多課程都是安排他們一起上的。
提前來到教室,菲麗絲坐在講桌後面厚軟的椅子上,腦子裏胡思亂想,現在已經是一年中最冷的一段時節了,别說操場上了,就算城堡内的走廊裏都有一陣陣的寒風刮着,好像要把人凍成冰棍似的。魔法史的教室裏有一個大大的壁爐,裏面燃燒着熊熊的火焰,黑亮的煤炭剛剛被加進去,不一會兒就變的通紅,散發着灼熱的淡藍色火光,爲了禦寒整個魔法史教室裏的門窗都緊關着,一點兒都不通風,完全不流通的空氣讓菲麗絲感到很是煩悶。
臨近上課,學生們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來,對于認真聽講的郝敏來說,盡快趕到教室占個靠前的好位置是很有必要的(其實她不用這麽費心的占位,魔法史課的無聊是出了名的,沒人會和她搶前排的位置),所以她是最早來到教室的一批。
雖然之前已經得到了通知,但看到坐在講桌後的凱特教授,郝敏心裏還是很開心的,她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凱特教授,聽說你在做實驗的時候出現意外了,現在沒事了吧?”菲麗絲現在的狀态和樣子都不太好,狀态嘛腦子昏昏沉沉,有些萎靡不振,至于說樣子,本來清冷的臉上出現了兩個紅紅的眼眶,好像哭了一晚上似的,莫名的有些喜感。
看到自己這個鍾意的學生,菲麗絲多少打起了點兒精神,說道:“沒事,我們做的試驗和你們在課堂上學的不一樣,很多都是探索性的,到底會出什麽狀況誰也不知道,這種事情之前我也遇到過,隻不過這次傷到臉了,再加上忽冷忽熱的又有些感冒了,所以休養了幾天,已經沒事了。”
聽到凱特教授這麽說,郝敏才放下心來,又聊了幾句,就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馬上就要上課了,教室裏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了,自己總不好還這麽趴在桌子上,菲麗絲坐直了身子,打開課本,大略的看了遍今天要講的内容,“十七世紀美洲巫師發展概況”,嗯,今天就講這個。
就在上課鈴聲響起的最後幾秒,哈利和羅恩才跑進了教室,緊跟着德拉科也走了進來,看來兩撥人又吵架了,弄得差點兒耽擱了上課。外面的走廊上寒風凄凄,教室裏卻很悶熱,哈利剛剛走了進來,眼睛上就凝了一層水霧,他把眼鏡摘了下來,用衣角擦了擦,才慌亂的坐到最後空餘的座位上。
這時,郝敏發現凱特教授正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呆愣住了,隻過了幾秒鍾,她的表情就平複了下來,臉上還露出了一絲微笑,絲毫不見之前的疲憊之氣了。
菲麗絲現在心情好的很,她終于解開自己推理鏈條的最後一環了,鄧布利多之所以敢放心的讓那隻蛇怪在霍格沃茨遊竄,而不怕它不小心把自己的繼承者哈利給瞪死了,關鍵就在于哈利的那一副眼鏡。
蛇怪這種神奇生物擁有可怕而強大的力量,隻要與之直視就會受到緻命的傷害,這種霸道的殺戮方法當然不可能沒有缺點,最大的缺陷就在于隻要不是直接對視,哪怕中間隔了一層透明的玻璃,蛇怪目光造成的傷害也會大大減弱,完全沒有了立即緻死的能力,隻能将對方給石化掉,而且這種石化是可以用魔藥給解除掉的。哈利一直戴着的那副眼鏡就是他保命的最強砝碼,就算這個男孩運氣實在太差,遇到了蛇怪,就憑他帶的眼鏡也能免于一死,隻要活着,鄧布利多就有足夠的操作空間。
我就說嘛,鄧布利多絕對不會讓自己辛苦培育了十幾年的繼承者就這麽白白送死的,把事情完全想通後的菲麗絲心情很是不錯,開心的開始講述十七世紀那段魔法史來。
……
“你們懷疑馬爾福襲擊了科林?”郝敏驚訝地喊道。
“你小聲點兒!”哈利揮舞着手臂,似乎想要把傳播出去的聲音重新抓回來。
郝敏平複了下心情,說道:“好吧,你爲什麽這麽說?”
羅恩說道:“那還用說,整個霍格沃茨最讨厭麻瓜的不就是那個可惡的斯萊特林嗎?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自從魁地奇比賽之後,他就一直悶悶不樂,他是把氣撒在科林身上了。”
“哦。”郝敏露出一臉思索的表情,其實内心卻在用力壓制自己的憤怒。
曆史興趣小組的成員都知道自己不喜歡巫師對普通人的蔑稱,别說是泥巴種了,就算麻瓜這個詞德拉科也不敢在她面前說出口,當然,爲了改掉這位馬爾福少爺的口頭語,他們大半夜約在了禁林決鬥,最後的結果……怎麽形容呢,還是郝敏從自己随身攜帶的便簽上撕下了一張紙,折成了一個紙鶴,通知莉雅過來。
當莉雅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兩個人,差點兒尖叫出來,然後扶在旁邊的樹上吐了出來。當時兩個都挺慘的,郝敏的身上有好幾道血口子,胳膊上的那幾道血口子甚至深可見骨了,她的左腿呈一種不符合常理的彎曲,至少大腿骨是骨折了,而德拉科更慘,差點兒被開膛破肚,内髒都可以隐隐的看見。兩人的魔杖都丢到了一旁,郝敏手裏拿着一把軍刀的刀鞘,而那把軍刀則插在了德拉科的右手掌上,把他的手掌釘到了草地上。
這種情況已經完全不是莉雅能夠處理的了,她跑回城堡,連夜把凱特教授從床上叫了起來。看到兩個學生變成這樣,凱特教授沒有問一句話,隻是通過魔藥和治療魔法救治他們的傷,這麽嚴重的傷短時間是好不了的,隻是縫合住了傷口,止住了流血,但不管怎麽說,換上新的魔法鬥篷後,除了慘白的臉色,還真看不出來兩人剛剛受了那麽重的傷。
将兩個學生的傷勢穩定住,凱特教授說道:“你們每天晚上來我辦公室一趟,我給你們換藥。”停頓了一下,凱特教授又說了一句讓莉雅心驚膽戰的一句話:“下次記得提前通知我,萬一莉雅沒有收到你折的紙鶴,你們倆就怎麽躺一晚上?”
凱特教授并沒有對他們的私下決鬥有任何不滿!哪怕兩人都成這樣了!莉雅在心中呐喊道,于此同時,她看到德拉科在用輕蔑的眼神看着自己,莉雅剛想低下頭躲避那種眼神,但馬上意識到,自己不能躲,剛才的表現已經讓自己的這兩位同學在内心瞧不起自己了,這時候再躲,這個曆史興趣小組恐怕就沒有自己的位置了。想到這兒,莉雅回敬給了德拉科一個惡狠狠的眼神。
這一次決鬥,不但讓德拉科再也不敢在郝敏面前提到泥巴種,麻瓜這類詞(他把對郝敏的形容詞換成了瘋子),還讓郝敏在曆史興趣小組的地位徹底鞏固了起來,這個格蘭芬多女孩對權謀之類學習确實有些慢,她似乎天然的不擅長勾心鬥角,完全沒有表現出凱特教授推崇的“智慧”,一直被其他三個同學認爲是來湊數的,但經過這一戰,郝敏的狠辣獲得了他們發自内心的尊敬和畏懼,莉雅也第一次真正理解到格蘭芬多所推崇的勇敢到底是什麽樣的。
郝敏知道這是整個巫師世界對普通人的習慣稱呼,羅恩這麽說也絲毫沒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她壓下心中的不适,說道:“可馬爾福怎麽能把一個學生給石化了,他隻是個二年級的學生啊!”
哈利壓低聲音說道:“多比昨天我晚上來找我了。”接下來哈利把多比告訴他的事複述了一遍。
“密室以前曾經打開過,這下就清楚了,”羅恩用得意的語氣說,“盧修斯·馬爾福一定是在這裏上學的時候就打開過秘室,現在他又教親愛的小德拉科這麽做,這是很顯然的,不過,我真希望多比告訴過你那裏面關着什麽怪物。我真不明白,它在學校裏偷偷地走來走去,怎麽就沒有人發現呢?”
郝敏想了想,說道:“好吧,聽起來挺有道理的,那我們應該怎麽做?”
“你聽說過複方湯劑嗎?”羅恩一臉得意的問道,似乎爲自己知道這個高級的魔藥而沾沾自喜。
郝敏想了想,說道:“就是那個可以變換外貌樣子的魔藥?”
哈利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個,我打算變成德拉科的樣子,去他的寝室搜查一番,一定能找到他打開密室,放出那個怪物的證據的。”
郝敏點了點頭,問道:“所以呢?”
兩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了,最後還是哈利說道:“但複方湯劑需要很高的技巧才能熬制出來,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好的,沒問題。”郝敏直爽地答道。
羅恩用力拍了下哈利的肩膀,差點兒把他打了個趔趄,說道:“我就說嘛,郝敏絕對會幫我們的,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沒有不放心。”哈利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等兩個男孩鬧騰了一陣,郝敏問道:“熬制複方湯劑需要很多藥材,這我來想辦法,你們弄到德拉科的……比如說頭發之類的東西了嗎?”
“還需要那玩意兒?”兩個男孩異口同聲地說道。
郝敏扶額說道:“算了,這個也讓我來想辦法吧。”
關于複方湯劑,赫敏也隻是聽說過名字,具體應該怎麽配置她就完全不清楚了,需要準備什麽藥材更是一無所知,但這些都不是問題,她有一個堅實的後盾——凱特教授。
看着從自己這裏借走一本《高級魔藥學概述及應用舉例》後,興緻勃勃離開的赫敏·格蘭傑,菲麗絲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赫敏确實是被她拉過來湊數的,因爲除她外,整個格蘭芬多學院再沒有任何合适的人選,通過幾次的接觸,她也認爲赫敏是個刻苦學習,明理智慧的學生,隻是對權謀之類的并不精通,但她完全沒想到,赫敏是個内心力量如此強大的人,或者換種說法,她是一個有信仰的人。
菲麗絲知道,在一些戰亂國家,十幾歲的小孩也會端着沖鋒槍向敵人掃射,甚至抓起炸藥包沖向敵陣。之所以會這樣,一是十幾歲的小孩正是最熱血的時候,他們會爲了心中的理想而奮不顧身,即使有死亡的威脅也在所不惜。但另一方面,人這種生物是有強烈惰性的,隻有強烈的危機感作爲外界刺激,他們才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心理力量,這也算是“亂世出英雄”的理論依據了吧。
但在這世上有那麽極少數人,他們在和平年代,舒适的生活中依然有着強烈的信仰,他們會爲了實現自己的理想甘願承受任何磨難,這種人在神學上有個稱呼:聖徒。
顯然,赫敏·格蘭傑就是一個“聖徒”,當自己爲她樹立的——徹底約束巫師,給這群擁有強大力量的人群套上辔頭,讓他們知道,殺死一個麻瓜不再是件無所謂的事——成爲她心中的信仰時,這個女孩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而憑借這種力量,赫敏完全有可能成爲像鄧布利多、伏地魔那樣強大的巫師。
對于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巫師,所有人都将其成功歸結爲天縱奇才,但他們往往忽略了一點,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是擁有強大信念的人。伏地魔強大的力量來源于他的野心和仇恨,而鄧布利多則把“愛”作爲了信仰,菲麗絲聽說過,鄧布利多教授一直在向哈利強調,“心中的善和對人的愛是最強大的魔法”,這句話并沒有錯,隻不過不是很完整,準确的說,擁有堅定,甚至極端的信念的人,才能真正成長爲鄧布利多那樣強大的巫師。雖然哈利·波特被鄧布利多内定爲自己的接班人,但據菲麗絲觀察,哈利心中的愛雖然強大,但并不純粹,他會将“愛”這種力量散播出去,但不會像鄧布利多那樣,執着于将所有的“恨”都完全消滅掉。
赫敏、莉雅他們的年紀還太小,學習的魔咒更多的會強調技巧和熟練程度,當他們上到高年級時,就會發現,任何強大的魔咒都需要有強大的内心力量作爲支撐,不是随便一個人都能施放“鑽心剜骨”、“阿瓦達索命咒”之類的魔咒的,更别說像鄧布利多、伏地魔那樣,已經超脫于普通的魔咒,達到了更加本質的階段:用堅定的信念調動身體裏的魔力,借助魔杖施放出去。這也造成了一個誤會,很多人以爲鄧布利多和伏地魔會很多種魔咒,其實他們隻是根據實際情況臨時“創造”出适合的魔咒來,當然,這種魔咒無法教授,甚至不可言傳。
現在,菲麗絲鍾意的這四個學生中,赫敏已經擁有了強大的信念,德拉科也算不錯,她都驚訝于這條斯萊特林的小蛇對權勢擁有如此強大的渴望,至于說莉雅和威廉,他們太聰明了,做任何事都喜歡謀劃到十拿九穩的時候才動手,謹慎本身沒錯,但習慣謹慎的生活,往往會忘了,當被逼到絕路上,哪怕隻有一成的希望也要拼下去。
(原著中,四年級時,赫敏創辦了“家養小精靈權益促進會”,緻力于争取家養小精靈的權益,這個舉動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包括她的朋友哈利和羅恩,鄧布利多也隻是表示理解,甚至家養小精靈本身都覺得赫敏是多管閑事,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放棄,而當時,她隻有十五歲,按我們這裏來說還是個初中生。在第二次巫師戰争過後,赫敏回到霍格沃茨完成了最後一年的學業,之後,她成爲魔法部的雇員,在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爲改善家養小精靈的待遇而奮鬥。赫敏沒有得到任何支持,也看不到任何回報,但她依然承受下來了種種苦難,堅持做了下來,因爲在赫敏心中,反對歧視已經成爲了她的信仰,爲此,她不惜一切。而在本文中,她在凱特教授的支持下,提前喚醒并放大了自己的信念:反對任何歧視,最主要的,是約束巫師對普通人天然的優越感和蔑視。)
幾天後的一個午夜,赫敏站在一個盥洗室内,正捧着一本書再看,整個盥洗室内隻有牆壁上的一根蠟燭散發出豆大的光芒,照在有着積年水痕的白色瓷磚上,整個牆壁呈現出一種瘆人的慘白來。處于這種能把同齡女生吓哭的場所中,赫敏的表情并沒有任何異常,她認真的翻閱着手上的《高級魔藥學概述及應用舉例》,好像在圖書館上自習一般,上面有很多熬制魔藥的技巧她根本無法理解,更别說如何學會制作了,看來有時間還需要去找凱特教授補習一下。
就在郝敏津津有味的翻看着這本魔藥書時,一陣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三下……兩下……三下,然後是敲門聲就停止了。
郝敏合上書本,說道:“進來吧,門沒有鎖。”
又過了一會兒,門被悄然打開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閃了進來,一開口就是對赫敏的抱怨,他說道:“你約我出來,這沒什麽,但爲什麽要把約定地點選在女盥洗室啊,我很不習慣來這種地方。”
郝敏挑了挑眉,說道:“這有什麽,這個女盥洗室已經廢棄好幾年了,絕對沒人會在意,正好可以作爲約定的場所,一點兒不适你就克服一下吧,威廉。”
威廉·麥克勞德緊了緊身上披着的鬥篷,他沒想到夜間的霍格沃茨這麽冷,聽到赫敏的調笑,說道:“好吧,好吧,你說的什麽都對,你找我來幹什麽,真是見鬼了,現在怎麽這麽冷啊!”
赫敏摩挲着書的封面,說道:“我想要一些德拉科·馬爾福的頭發。”
威廉停止了輕聲跺腳,試探着問道:“複方湯劑?”
赫敏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打算配一點兒複方湯劑,來刺探一些情報。”
威廉笑了笑,說道:“你還需要測探什麽情報,有什麽想問的直接問德拉科好了,他又不敢不告訴你。”威廉雖然沒有參與進去,但也知道赫敏和德拉科決鬥的事,通過那一戰,德拉科有點兒被赫敏打怕了的感覺,雖然兩人依然針鋒相對,但德拉科這裏總覺得少了幾分底氣。
赫敏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是我用的,是哈利要用。”
“哈利·波特?”威廉問道,他倒是知道這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和德拉科一直不對付,但也沒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來刺探情報,而且還有一個問題,“哈利·波特要刺探什麽情報啊?”
赫敏也沒有爲哈利保密的念頭,直接告訴了威廉:“哈利他認爲是德拉科開啓了斯萊特林的密室,将那個圈養在裏面的怪物放了出來,所以才造成了這兩次的襲擊事件?”
威廉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這位波特先生是怎麽推導出這個結論來的啊,還有就是,他這麽發瘋,你也不勸勸他,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赫敏奇怪地說道:“爲什麽要勸,雖然我們幾個不相信是德拉科打開了密室,但也沒有什麽切實的證據啊,爲什麽不讓哈利根據自己的想法去試試呢?再說,這裏畢竟是霍格沃茨,而德拉科也不是食死徒,就算哈利被人識破,最多有些難堪罷了,又不會有什麽危險,而且……你真的沒有懷疑過德拉科嗎?”
在赫敏探尋的目光下,威廉退了一步,誇張地說道:“别用這種帶着殺氣的眼神看我,你說的對,說不定還真是德拉科打開了密室,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小子隐藏的夠深的啊!對了,還有一個問題。”威廉贊歎了一聲,見赫敏有些不耐煩了,連忙說道:“真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就算想要德拉科的頭發,你自己還弄不到嗎?幹嘛來找我。”
赫敏耐着性子回答道:“我不想讓德拉科有所察覺,我和他的關系畢竟不太好,很難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情況下拿到他的頭發,你就不一樣了,你有很多機會接近他。”
曆史興趣小組的這四個成員的關系有些複雜,表面上來看,赫敏和莉雅是好朋友,威廉和德拉科的關系不錯,而赫敏和威廉又都是普通人家庭出身,而莉雅和德拉科所在的普萊斯家族和馬爾福家族是頗有名望的純血巫師家族,而在思想上,赫敏和德拉科有點兒像,雖然是爲了不同的目标,但他們都可以稱之爲激進派,而莉雅和威廉的思想都比較溫和。這四個人錯綜複雜的關系是造成日後四權紛争合作的源頭。
“你到底幫不幫這個忙?”見威廉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赫敏催促道。
威廉有想了一會兒,說道:“你既然都這麽說了,我也實在不好不幫,好吧,三天之内我會把東西搞到手的。”
……
襲擊事件再次出現,這次有兩個遇難者,一個是賈斯廷·芬列,另外一個是差點兒沒頭的尼克,而發現兩人的,是哈利·波特,這個可憐的男孩在決鬥俱樂部上無意識的展現出蛇佬腔後,已經被列爲了開啓密室的最大嫌疑人,這時候又出現在遇難者的旁邊,周圍還沒有一個人,自然引起了更大的懷疑。
爲了能盡快洗清别人對自己的懷疑,哈利一直催促赫敏盡快熬制出複方湯劑,隻有抓到德拉科就是幕後黑手的确切證據,才能改變所有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的窘境。但複方湯劑本來就是個熬制時間特别長的魔藥,再怎麽催也沒用啊。
就這樣,哈利在同學們懷疑、畏懼和厭惡的目光下度過了一個月的時光,這一個月中,每一天都在承受巨大的煎熬。
終于,一個月後,赫敏将一個裝滿乳白色膠狀液體的水晶瓶遞給了哈利,并說道:“這就是複方湯劑,是我花了二十幾天才熬制成功的。”
羅恩從哈利手裏搶了過來,晃蕩了一下,有些厭惡地說道:“這怎麽跟鼻涕蟲的粘液似的,哈利,你确定要把這個給喝下去?”
羅恩不說還好些,他這麽一說,哈利也覺得這一小瓶黏黏糊糊的東西确實很惡心,但不管怎麽說,這涉及到自己的清白,自己一定要找到德拉科是幕後黑手的證據。
哈利也知道複方湯劑的熬制是很耗費時間精力的,他真誠地對赫敏說道:“謝謝你,要不是你,我恐怕永遠得不到這個洗脫嫌疑的機會。”
赫敏調皮地說道:“那你打算怎麽謝我啊?”
“啊?”哈利完全沒想到赫敏會這麽問,他說道,“那你……”
赫敏說道:“你不是撿到了一本奇怪的日記本嗎?你能把它送給我嗎?”
聽到赫敏原來想要的是這個,哈利松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想要的話随時可以從我這兒拿走,即使你沒有幫我熬制複方湯劑,我們可是好朋友啊。”
赫敏咬了咬下嘴唇,說道:“不,我還是堅持這是用那瓶複方湯劑和你交換獲得的,因爲我打算研究一下那個筆記本,說不定會有所損壞的。”赫敏接受的家庭教育中,強調平等和對私人财物的尊重,沒有她的同意的話,父母是不會随便翻動或者借用的,現在赫敏在《高級魔藥學概述及應用舉例》看到了幾種強效顯形水,她打算試試,但那幾種顯形水的藥效很強,說不定會把筆記本給毀掉,那最好在試驗前把它的所有權換到自己手裏,這麽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做實驗了。
……
這幾天又下雪了,幾乎在一夜間,霍格沃茨城堡就披上了一層雪白的絨毯,遠遠看上去顯得更加漂亮了,今天又正好是個滿月,皎潔的月光滋潤着這片神奇的大地,借着雪白大地的反射,整個天地好像初晨一般。
赫敏轉頭看了眼外面美麗的景色,但并沒有留戀,而是快步在走廊裏走着,同時小心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因爲現在是午夜一點,這個時間是學校明令禁止走出休息室在外面亂逛的。
說起來也有意思,曆史興趣小組的四個同學在這個問題上做出了不約而同的選擇,如果需要聚會的話,他們都選在了午夜,某個僻靜的廢棄教室裏,商量一些自己關心的問題,雖然這些事完全可以在白天做,但四個學生好像頗爲享受大晚上在城堡走廊亂逛的刺激感覺。
來到一個拐角處,赫敏謹慎的觀察了下周圍,以确保萬無一失,就在剛才,自己因爲想問題有些分心,不小心撞到了一個盔甲,鐵器碰撞的響聲在這個寂靜的霍格沃茨城堡中是如此刺耳,遠遠的,她就聽到了費爾奇的叫罵聲,赫敏費了好長時間才把那個讨厭至極的管理員給甩掉了。
看周圍沒什麽危險,赫敏輕輕邁出了一步,打算轉過拐角時,突然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拉住了。赫敏的臉色一僵,馬上收縮手臂,同時身子往前躍,将寬大的黑色鬥篷脫了下來,向前緊跑兩步,迅速轉身做出了防禦姿态。整套動作流暢而迅速,似乎受到了專門的鍛煉一般。
待赫敏看清楚到底是誰拉着自己的衣服上,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她說道:“你怎麽在這兒?”
站在赫敏面前的是個隻有她一半高的家養小精靈,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裙子,纖細的腰上還系上了一個白色大圍裙,腳上穿着一雙帶有碎花的白色小襪子,一個家養小精靈,卻穿着一套合體的衣服,在英國巫師界唯有一個“大逆不道”的家夥是這種打扮的,那就是菲麗絲·凱特教授的家養小精靈艾咪。
艾咪深深地鞠了個躬,說道:“格蘭傑小姐,主人請你過去一趟。”
赫敏驚訝地問道:“現在嗎?”她完全沒想到在這裏能碰到艾咪,更沒想到凱特教授會下達了這麽一個命令。
艾咪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現在,而且要快點兒。”
既然凱特教授這麽吩咐了,赫敏點了點頭,說道:“好的,我們走。”說完,撿起了地上的鬥篷重新披在了身上,跟着艾咪朝凱特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當赫敏走進凱特教授的辦公室兼會客廳時,菲麗絲正半躺在長沙發上,身上披了一個珊瑚絨的乳黃色毯子,熊熊燃燒的壁爐就在她旁邊,散發着暖人的熱量,面前的茶幾上還擺放着一壺紅茶,一小碟點心。
看到赫敏走了進來,菲麗絲慵懶地說道:“坐吧。”
赫敏坐在了茶幾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艾咪爲她倒上了一杯紅茶後就退下了。在能凍死人的走廊上走了這麽久,赫敏感覺自己的血液都有些僵硬了,她喝了一口冒着熱氣的紅茶,胃裏重新暖和了起來,整個人都感覺舒服多了。
赫敏和菲麗絲已經很熟了,她放下茶杯直接問道:“凱特教授,您找我來有什麽事嗎?”
菲麗絲輕描淡寫地說道:“鄧布利多校長似乎得到了一些關于襲擊者的線索,正在連夜進行排查搜尋,這時候你還是别在走廊裏轉悠了,今天就在我這裏休息一晚吧。”
聽到鄧布利多教授就在城堡裏搜尋,赫敏有些後怕地長長吸了口氣,校長可不是那個可以被他們随意捉弄的管理員費爾奇,正要是被抓住了,恐怕就要被送到麥格教授那裏了,而嚴厲的麥格教授一定會給她一個狠狠的懲罰。雖然赫敏也知道鄧布利多教授對他們這些學生還是很友善的,但這個女孩憑借着少女時期的直覺可以感受到,這種友善和關愛更多的集中在哈利身上,和她這個普通人家的女孩沒多大關系。
(在原著中,赫敏從來沒有一次走進過鄧布利多的校長辦公室,羅恩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而哈利·波特則是那裏的常客。在本文中,在凱特教授的辦公室,情況反了過來,哈利估計能模糊記起凱特教授的辦公室在哪兒,而赫敏則每隔幾天就要過來一趟,請教問題或者參加曆史興趣小組的聚會。)
突然,赫敏想到了什麽,她焦急地說道:“教授,莉雅還在那個教室等我呢,要是我沒去的話,她很可能會去走廊裏尋我。”
菲麗絲笑着說道:“就在剛剛,我已經通知她了,沒事的,我已經安排好了。”
聽到凱特教授這麽說,赫敏才松口氣,既然說到這學期發生的襲擊案,這個女孩的好奇心大作,她問道:“凱特教授,您知道到底是誰發動了最近這幾起襲擊嗎?”通過和凱特教授的密切接觸,赫敏才清楚的意識到,一個教授所掌握的知識和信息比他們這些學生要多上無數倍(當然,除了吉德羅之外),很多他們絞盡腦汁都想不清楚的事,在教授眼中則是顯而易見的,而這次針對非純血巫師的襲擊(至少從目前看來,受害者都是非純血巫師),顯然足夠的撲朔迷離,赫敏和其他興趣小組的成員也都讨論過這個問題,但一直沒有個靠譜的推斷。
菲麗絲想了想,說道:“關于這場襲擊我是有一些猜測,不過并沒有切實的證據,這段時間你們還是小心一點兒,注意安全,盡量不要單獨一個人走動。”
赫敏順從地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謝謝凱特教授。”
菲麗絲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什麽,站起來說道:“艾咪會爲你準備一套床褥的,你在這兒休息一晚,早點兒睡吧,漂亮的女孩。”
眼看着菲麗絲要去卧室繼續睡覺了,赫敏稍稍猶豫了一下,站起來說道:“凱特教授,我撿到了一個筆記本,您可以幫我鑒定一下嗎?我感覺這是個強大的魔法物品,但到底有什麽用卻檢測不出來。”今天赫敏和莉雅約在廢棄教室裏見面就是打算和她一起研究一下這個筆記本,現在約定泡湯了,索性問一下凱特教授吧。
“哦?”菲麗絲重新坐了下來,說道,“什麽筆記本啊,我可以看看嗎?”
“當然。”赫敏應了一聲,從鬥篷内襯的口袋裏取出了一個黑色封皮的筆記本。
菲麗絲伸手去接,就在她的手指觸碰到這個筆記本時,菲麗絲的臉色猛地變了,變的很嚴肅,她将筆記本放到茶幾上,仔細的觀察着。這應該是一本日記,封皮上已經褪色的日期表明它是五十年前的。看到凱特教授嚴肅的表情,赫敏也緊張了起來。
菲麗絲并沒有打開筆記本,她站起來去自己隔出來的作爲實驗室的小隔間裏拿出了一個小巧精緻的水晶瓶,裏面裝着亮黃色的細小晶體,仿佛金砂一樣。
菲麗絲重新坐回到沙發上,對自己這個學生嚴肅地說道:“赫敏·格蘭傑,你們可能并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告誡,所以才會如此的大意,現在我鄭重的告訴你,在巫師世界,有些魔法物品是極其危險,甚至不能輕易用手觸碰的,遇到這種情況再小心也不過爲,明白嗎?”
聽到凱特教授這麽說,赫敏也一臉嚴肅地說道:“是的,凱特教授,我記住了。”
聽到自己的學生這麽保證,菲麗絲的臉色緩和了起來,她興緻勃勃說道:“好,讓我們看看這個筆記本裏到底隐藏着什麽。”說完,菲麗絲拔掉水晶瓶口的磨砂玻璃塞,輕輕抖動手腕,讓金砂均勻而緩慢的灑落下來。
金砂接觸到筆記本時,很快就變成了黑色,菲麗絲用手輕輕扇了扇,黑色的細小晶體化爲了灰燼,随風飄進了充滿烈焰的壁爐裏。
沒過一會兒,筆記本的封面微微卷曲了起來,并且有點兒發黑,似乎在被火烤着一般。見狀,菲麗絲連忙停了下來,對一臉疑惑的赫敏解釋道:“這個魔法物品中附着着創造者賦予的強大黑暗意志,但似乎做工并不精細,手法也很稚嫩,而且沒有任何保護措施。”
菲麗絲抽出魔杖,挑起了封面,第一頁留下了一個模糊,幾乎快要消失的兩個詞——湯姆·裏德爾。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菲麗絲恍然大悟的在心裏說道。
既然是他留下的東西,那就要好好研究一下了,而現在顯然不是做實驗的時候,而是睡覺的時候。
菲麗絲對赫敏說道:“這個筆記本還有些麻煩,我需要花很長時間來做研究,現在是來不及了,還是先去睡覺吧。”
聽到凱特教授這麽說,赫敏隻好說道:“好的,凱特教授。”雖然她也很想在旁邊看看凱特教授是怎麽鑒定這個筆記本的。
菲麗絲拿出了一塊印有奇怪花紋的方塊的布,将筆記本包了起來,包好後,兩人互道晚安,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
已經有兩個受害者了,雖然他們隻是遭到了石化,并沒有丢掉性命,但這接二連三的襲擊依然讓整個學校的學生處在了高度的驚恐中,就在這種充滿恐懼的氛圍中,聖誕節到了,幾乎所有的學生都選擇了暫時逃離這個已經不再安全的城堡,回到能給與自己溫暖的家中。
好在整個聖誕節并沒有出什麽問題,“不幸”留守在學校的學生終于将一直高高懸着的心放下了,他們都由衷慶幸襲擊者并沒有因爲學校人數急劇減少而肆無忌憚。
但聖誕節後,一陣波瀾在學生中産生了。
吃晚飯的時候,德拉科見教職工席位上并沒有人,于是大聲喊道:“大家都注意了,我知道到底是誰襲擊了那幾個倒黴蛋兒。”
這句話顯然引起了很多學生的注意,在享受夠他們簇擁在自己周圍,七嘴八舌的詢問之後,德拉科驕傲地說道:“蛇怪,是蛇怪襲擊了那些學生,而這隻偉大的神奇生物正是斯萊特林創始人薩拉查·斯萊特林在建造城堡時充滿智慧的造了一間密室,裏面圈養着這隻偉大的生物,打算讓它在适當的時候清洗整個霍格沃茨,維護純血的榮耀,現在,感應到了那個恰當的時機已經來臨,蛇怪已經出來了,所有的霍格沃茨學生都将受到它的審判。”
聽到德拉科這番有點兒大言不慚的話,有人問道:“你怎麽知道是蛇怪的?”
德拉科就在等這個問題,他不緊不慢的将自己所搜集到的證據說了出來,比如說莫名死掉的公雞,逃跑的蜘蛛等。
很快,就有人根據德拉科的推斷補充了其他證據:“蛇怪的眼睛看着誰,誰就會死。可是這裏一個人也沒有死——因爲他們誰也沒有直接跟它對視。科林是通過照相機看見它的。蛇怪把照相機裏的膠卷都燒焦了,而科林隻是被石化了。賈斯廷呢……賈斯廷一定是透過差點沒頭的尼克看見蛇怪的!尼克倒是被蛇怪的目光盯住了,但是他不可能再死第二回……”
“那隻貓呢?就是洛麗絲夫人。”有人問了出來。
德拉科有些語塞了,他想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說道:“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那隻貓被石化的地方有一灘水,它一定是從水中的倒影中看到蛇怪的眼睛的。”
這樣一來,大家都相信,或者選擇相信德拉科的推斷了,再怎麽恐怖,一個有形的生物帶來的威脅和恐懼要比無形的襲擊小的多,現在,真兇找到了,剩下的就是讓學校的教授們把那隻蛇怪抓住,然後砍成好幾段就可以了。
面對樂觀的衆人,德拉科卻搖了搖頭,說道:“事情沒那麽簡單,如果蛇怪很容易被抓住的話,教授們不會到現在還無動于衷,别人我不敢肯定,但鄧布利多教授,當今最偉大的巫師一定是知道那隻蛇怪的存在的,畢竟我一個學生都能想的出來,所以說對付蛇怪沒那麽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