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軒看起來約三十多歲的年紀,穿着淺灰色的休閑男裝,中等身量,濃眉大眼。練氣中期。他是目前邵家中少有的旗幟鮮明支持邵識一派的人。因而,此時能坐在這間廂房中。
高手未必就是良醫!
嚴雪筠身姿高挑,穿着粉色的中裙露出小腿,脖子上圍着紅色的絲巾,氣質出衆,輕輕的點頭。二表叔确實敢說話!沈餘殺顧駒,威震漢北。但此時,這些話卻是要講清楚。
邵夫人嚴蕊坐在官帽椅中,神情爲難的猶豫着。顯然,她的性情優柔寡斷。
“媽…”邵潇嬌俏的小臉上帶着愁容,懇求道:“媽,我都把沈前輩請來,怎麽都得讓他看看父親的病情啊!”又躬身向沈餘賠禮,愧疚的道:“沈前輩,對不起,還請你見諒。”
她把人請來,家中卻反對沈前輩去看她父親,這可是把人得罪。二叔的話在道理,但是怎麽都要給父親診斷再說吧?
沈餘對邵潇輕輕的點頭,淡淡的掃邵子軒一眼。
邵夫人看着懇求的女兒,心中一柔,同意道:“好吧。”說着,起身帶路,領着衆人到正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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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的正房,帶着很明顯的古典風格。走進正房中,先是一間和卧室相同的客廳。
邵子軒、勞伯、嚴雪筠、蘇倩幾人留在這花廳中。侍女上茶。邵夫人帶着沈餘,邵潇往裏面的卧室走去。
邵子軒低頭喝着茶。眼角的餘光隐蔽的掠過大嫂嚴蕊那渾圓彈軟的美-臀。暗紅色的旗袍将她嬌小玲珑的身段包裹的凸凹有緻,有着成熟美人的極緻風情。
他之所以下意識的拒絕沈餘爲大哥邵識治病,就是不希望看到邵識恢複,哪怕一點機會都不行。否則,他哪有機會得到美人?
邵子軒擡起頭。眼中餘光再掠過如同姐妹花一般的嚴蕊、邵潇兩母女。小腹處微熱。整個邵家,隻怕都在關注兩天後的鬥法。有多少人知道他的計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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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中,邵識閉眼躺在奢華的櫻木硬床中。邵夫人看着緊閉着雙眼,昏迷不醒的丈夫,紅腫的眼中,淚珠醞釀。
邵潇輕輕的握住母親的手。她内心中其實也是慌亂的,但父親倒下,她不得不堅強。
沈餘坐在床頭邊的木椅中,觀察邵識一會兒。按着他的手腕,一道靈氣打入查探他身體的情況。稍後,手中掐訣,将一道“清靈符”打在邵識身上。
清靈符是修真界常見的解毒靈符。主要用于暫時緩解識海中的毒素,令中毒者清醒。但,價值一個低級靈石的靈符使用後,邵識毫無反應。
沈餘搖搖頭,從金絲楠木椅中站起來,對關切的看過來的邵夫人、邵潇道:“太晚了。黑星蛇毒已經将邵家主的神經破壞。我可以将蛇毒解掉,但他這輩子隻能癱瘓在床,無法複原。”
這并非不可治愈的病。修真界中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地球上也有藥效次一等的聖藥。比如,他就知道昆侖秘境的深處,有一株陰陽寶樹。但,如此大的代價,誰會用來救一個小家族的家主?
“嗚嗚…”邵夫人嚴蕊聽到沈餘的結論,情緒有點崩潰,握着丈夫的手低頭抽泣。
邵潇的臉上滑落淚珠,忍着心中悲痛、懊悔的情緒,道:“謝沈前輩診斷。還請沈前輩出手爲我父親解除蛇毒。”說着,從儲物戒指中,拿出裝着落英蓮的玉盒遞給沈餘。
父親還有救,算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是,這樣一來,她還是無力解決邵家的内亂。
沈餘接過玉盒,帶着邵潇走出卧室到外面的小廳中。邵子軒、嚴雪筠幾人都看着他。
沈餘要來紙筆,寫下藥方,遞給邵潇,道:“照這個藥方抓藥來,我給邵家主做一次針灸,吃七劑藥,就可以拔出蛇毒。”
邵潇接過藥方,抹着眼淚,心裏輕輕的松口氣,鞠躬謝道:“謝沈前輩。”
這時,嚴雪筠從邵潇手裏拿過藥方,看着上面寫的主藥是:青酥果、地龍草。目光落在桌幾上的玉盒上,不滿的道:“沈道友故意的吧?中原三省之中,何處有青酥果、地龍草?你還是想騙走我表妹的那株落英蓮!”
她是嚴家的嫡女,出身高貴。但連這兩種靈草的名字都沒聽過。如何不讓她生疑呢?
邵潇無力的勸阻道:“表姐…”她無法得罪嚴家表姐。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嚴家還站在她父親這一方,她隻能感恩。
沈餘沒理嚴雪筠,對老管家道:“幫我安排兩間僻靜的屋舍,我要休息。”
勞伯道:“好。”帶着沈餘、蘇倩離開。
嚴雪筠被沈餘此時的态度給激怒,對着沈餘的背影冷哼一聲。将藥方還給邵潇,沉着俏臉道:“小潇,他是個騙子。你先找醫師驗下這個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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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的管家勞伯給沈餘安排的是一間位于大江邊的僻靜小院,一主一客兩間房,并派人送來精緻可口的酒菜。
沈餘一口都沒吃。蘇倩自到邵家後就一直很沉默。這時,她也不管有沒有被下毒,自暴自棄的享受着美酒佳肴,将一壺白酒喝完,醉醺醺的睡去。
沈餘在小院門口布置一個簡單的幻術,拿出一塊從江南風兌換來的低級靈石開始修煉,兩天的時間迅速的過去。
他留在邵家,等待邵潇湊齊藥方上的藥材,給邵識用針。他既然收下報酬:落英蓮,當然要把邵識的蛇毒給治好。至于嚴雪筠怎麽想的,他并不在意。
漢北、江北、中原三省沒有青酥果、地龍草。但湘南、漢北、江北交界的修真小鎮:鳴鳳鎮中有。邵潇找醫師一問就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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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餘修煉的這兩天時間内,漢北、中原、江北三省的修真界都在關注邵家的風雲。
四月六日晚,明日就是邵家的家主大典:以鬥法來定勝負。不少遠道而來的客人已經住進邵家鎮中。
而邵識一方的衆多重量級人物都碰過頭,将一些事情定下來,隻待明日的鬥法決定勝負。
深夜時分,邵家莊園中逐漸的安靜下來。邵潇、嚴雪筠等小一輩在花園的小樓宴飲,賞月,閑聊。
中式風格的小樓中,六人分席而坐。居中而坐的是一名俊朗的男子,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長發束在腦後,穿着青色的華美漢服長袍,儀表出衆。
他是明日代表邵識一方出戰的嚴家高手:嚴靖。練氣後期境的高手。
三年前,他在鳳鳴宴中力壓中原六省的年輕一代,成爲雛鳳榜的有力争奪者。
說起邵潇請來給邵識治病的事,嚴雪筠氣惱的道:“他就是個騙子。那張丹方果然是假的!靖哥,待明日你戰勝雛鳳榜第十的高手楚無咎,名列雛鳳榜後,一定要教訓此人一回,叫他把落英蓮拿回來。”
邵潇坐在自己的案幾前,神情黯然的喝着酒。丹方被嚴家的丹師認定爲假丹方。藥材根本沒有去搜集。這讓她父親醒來無望。
嚴靖微微一笑,很陽光的笑容,親和力十足,溫雅的道:“雪筠,不要生氣。我會幫小潇拿回落英蓮。”又對邵潇道:“小潇,不用氣餒,騙子總是有的。”
話語中,顯示出強大的自信,并不把沈餘放在眼中。
邵潇勉強的一笑,清聲道:“嚴大哥,我沒事。”
嚴雪筠這是嬌柔的一笑,乖巧的道:“嗯。”随後,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嚴靖,眼中有着難以掩飾的崇拜、愛慕。
嚴靖是嚴家的旁支,卻硬生生的憑借着自己的努力,成爲嚴家年輕一輩的高手。她很崇拜他,喜歡和他說話。
身姿嬌小的嚴凝霜忙前忙後的給衆人斟酒。至于,她的男友崔緻則是在小樓的樓梯口當侍者。這兩人都沒有靈脈,但擅長管理、商業。所以得以出現在這個聚會中。
随着宴會的進行,嚴凝霜總算搞明白一些事情。她當日在江南風中遇到的少年叫沈餘,當時他威壓漢北,江南風的董總親自出迎。
然而,此時呢?這名可以擊殺練氣後期的武者,在練氣後期中的佼佼者們開來,其實不過如此。而且,他即将被練氣大圓滿的修士顧博殺死。
嚴凝霜嘴角綻放出一抹歡快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