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醫館之中。
一個頭發花白的醫生輕輕地将棉簽擦拭在了一個男人的屁股上,然後醫館内傳來了殺豬般的慘叫聲。
“唉,老頭子開醫館開了這麽長時間,醫治過各種造成的傷勢,但還從來沒見過你們這樣的,那隻究竟是什麽妖獸,竟然喜歡對着屁股下手?”
老醫生滿臉的不解,一邊塗抹着藥水,一邊搖頭看着醫館内床鋪上的十幾個男人,全都是屁股重創。
其中一個紅發的男子咬牙道:“那,是一頭狡詐、狠辣、可惡至極的妖獸!”
老醫生看着這些人的傷勢,搖了搖頭:“想想就讓人心悸,世界上居然有這麽可怕的妖獸!”
“别說這些了,我們的傷勢什麽時候能好?”張峰出言問道。
老醫生自得的說道:“我可是醫生職業啊,放心,你們這些都隻是皮外傷,擦了藥,一天之内就好了。”
呂邊狐疑的問道:“真的?”
明明當時自己這些人痛的幾乎要把靈魂都撕扯開來了,就是因爲害怕這麽痛苦的傷勢背後有什麽他們所不知道的暗手,所以,他們才不敢隻用商城之中的簡單傷藥醫治,特意回來王城之後,尋到了醫館的醫生治療,但沒想到,居然隻是皮外傷。
老醫生聽到這句話,沉吟了片刻:“頂多就是出血過多……”
真的是皮外傷!
那他娘的爲什麽那個時候會那麽疼啊!
這些人内心咆哮不解。
外敷了藥水,老醫生又給這些人開了一些内服的藥,張峰、呂邊這兩個黑蛇會的職業者帶着一衆手下回到了他們的住所。
“會長和副會長去追擊了那人,沒想到會長最後被編入軍隊了,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張峰他們在迷霧森林中足足等了一天,等到了雷浩傳來的讓他們先回去,然後找上層解救他出軍隊,是以,這兩人就率領着這些人先回來了王城。
“那人究竟是什麽身份,他并不是此次出城的任何一個公會的人,好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個人一樣。”張峰不解的皺眉思索。
周羊的實力和身份成謎,他們的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可以一網打盡那些公會的人,奪走他們所獲得的資源,但不料在周羊這裏吃了虧。
“回來以後,我已經拜托上面的關系去查這麽一個人了,但是居然毫無所獲,好像他根本就不是王城裏面的人一樣。”
一人猜測道:“會不會是其他王城的人?”
張峰斷然否決:“不可能,離這裏最近的神水城,也有兩千多裏地,絕對不可能有人因爲這麽一小副本跑這麽遠,途中危險太多了!”
這個時候,呂邊似乎想起了什麽,目光之中冷芒一閃:“說起來,我倒是曾經見到過有另外一個青年和這個人混在一起,好似是他的同伴。”
“我們若是查不到此人的信息,可以從他那個同伴入手!”
張峰目光一亮。
呂邊道:“我去找人把我腦海裏記憶制成圖像,可以試着在王城之中找一找,找到了,就可以順藤摸瓜,拽出那人的身份了。”
“會長他們的失蹤一定和那小子脫不了關系。”
……
……
古樹街。
位于王城的西南城郊,屬于園林區。
這條街相較于繁華的王城中心,顯得很是平庸。
不管在什麽時代,貧賤富貴的差距都是存在着的,現在已經不同與一百年前。
一百年前,那時候異變初始,人人自危,每個人都爲了生存下去瘋狂的努力着,是以,盡管一個最普通的人,你也不能夠斷定他的未來會是什麽成就。
但今天不同,一百年過去了,人族的安全現在已經得到了基本的保障。
地星之上建立起來了十三座王城,将一切位置的危險,譬如妖獸、異族、神秘事件都抵擋在了王城之外。
在今天,大多數人從出生在王城的人們,有的甚至連王城外面是什麽樣子都不知道。
這就是人類的一部分天性,當危險距離自己并不那麽遙遠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的退化掉自強的心理,享受安逸。
有的時候,甚至已經到了一種偏執的态度,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
是以,在如今這個王城之中,盡管王城的各級統治者依然在訓練着新生的人類少年,讓他們去浴血奮戰,去經曆血與火的洗禮,但這些人隻占了總人口的一小半。
更多的人,是受到保護的平民。
全民皆兵是不現實的,畢竟還需要更多的普通人去作爲社會之中的基石,種田,交易,發展經濟,這樣社會才會活起來。
這是王城這一百年來的成就,因爲人族在這一百年之中,又恢複了一個相對平和穩定的社會環境,他們緻力于更加推動王城的進一步發展,好讓其恢複到一百年前的那種國家狀态。
隻有能夠不斷運轉的龐大國家機器,一個正規劃的國家,才能夠不斷的往前進步。
現在的王城,隻是一個小小的社會雛形而已。
而這古樹街的人,就是目前這個小社會雛形之中最基礎的一小波人之一。
他們有的經商,有的畜牧、有的種植,雖然沒有太高的社會地位,但是卻也能夠安靜平和的過完一輩子,普通人不就是這樣的嗎。
“不,我一定要出人頭地!”唐流楓咬着牙齒,一臉不服的站在自己的父親面前。
他面前是一位飽經滄桑的中年男子,他坐在小客廳裏面的棗木椅子上,“吧嗒”抽了一口雲艾草煙葉後,吐出了一圈煙霧:“你什麽德行,老子我還不知道嗎?”
“三年前你要是能夠有本事,早就被菁英學院選中了。”
“今年你又不服氣,還背着我去出城參加什麽副本……”他本來怒氣沖沖,但說到這裏,唐林濤複雜的看了一眼兒子:“總算是沒受到什麽傷勢,活着回來了,不然你讓你爸我一個人怎麽過。”
“爸,你不知道,我這次運氣很好,去了就遇見了隐藏任務,如果不是那個……”唐流楓歎氣的說道。
“總之我是不會放棄的,如果不能出人頭地,庸庸碌碌的活一輩子,有什麽意思!”
“我決定了!”
“我要去參軍!”
“吧嗒”一聲,唐林濤的煙袋直接墜落了下去,砸在紅棗木的桌子上,他震驚的看着兒子:“你,你不是最怕死了嗎?”
聽到這句話,唐流楓好似一個被紮破了的氣球,氣勢瞬間蔫兒了下來。
對于自己兒子的脾性,唐林濤再清楚不夠了。
果然隻是頭腦一熱。
他如果不怕死的話,早就去參軍了。
唐林濤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煙袋子,道:“别想那麽多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幫老爹來照顧煙葉生意吧。”
“出人頭地,也不一定就是要有多強的實力,你把咱家的煙葉生意做好了,不照樣出人頭地了。”
煙葉這東西,自從被人類發現以來,就是一個不能被斷絕了的食糧,男人,尤其是軍人,更是喜愛這個東西,這個東西在軍隊之中是最能減緩壓力和放松疲勞的精神食糧。
唐家的煙葉雖然隻有三四畝地,但是在這王城之中,本就匮乏的土地上,有着三四畝地去種植煙葉,唐家其實已經比很多人家要富裕的多了。
唐流楓還想和父親分辨一些什麽,忽然,他面色一變。
“在哪兒?”
一則信息。
來自于面闆上主仆關系中的主人。
“媽呀!”
他直接失聲叫了出來。
那個周扒皮居然來到王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