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石礦被洗劫了!
就在除夕夜,一群土匪悍然殺進礦場,不僅搶走剛采掘到的靈石,更是兇殘地将留守礦工全部殺死。
這是對藩王府的挑釁。
“殿下,發生什麽事了?”阿甯小心問。
“沒什麽,繼續更衣吧。”乾元臉色恢複平靜,不論發生什麽,上午的祭祀不能出問題,他也不想讓身邊人擔心。
在陰曹主持下,祭祀典禮進行的很順利。
因爲是公開祭祀,城隍廟除了參與祭祀的文武官吏,還來了大量百姓,人山人海,一睹青丘王的風采。
縣衙不得不派出大量衙役維持秩序。
祭祀剛一結束,在場官吏就看到,城防營營正周青、主簿曹溫以及縣尉林睿,圍在王爺身邊議論着什麽。
每個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大家意識到,有大事發生了,有的心裏就是一歎,自從王爺就藩,翼澤縣就沒安生過,不知何時是個頭。
…………
藩王府,議事堂。
“針對此次襲擊,都說說吧。”乾元沒急着表明态度。
周青、林睿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出聲,現在他們手裏拿到的信息太少,實在不好貿然發聲,否則就顯得輕浮。
曹溫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小範圍的議事,想了一下,道:“殿下,據我所知,活躍在青丘山一帶最大的山賊是青峰寨。”
說着,曹溫簡單介紹了一下青峰寨的情況。
跟大部分山寨一樣,青峰寨同樣建在青丘山一處易守難攻的關隘要地,内裏到底有多少山賊,至今都是個謎。
青峰寨打劫過路商人,還算盜亦有道,劫财不害命,到了後面,有的商隊幹脆定期獻上保護費,安穩過關。
這次不知道發什麽瘋,突然洗劫了靈石礦。
乾元問:“衙門就沒想過剿了他們?”
曹溫苦笑道:“翼澤縣屯軍隻有一百人,進山就是送死。駐守在翼澤關的軍隊又不歸縣衙轄制,是不會管盜匪之事的。”
乾元看向周青,問:“有把握嗎?”他好不容易在翼澤縣樹立起威信,絕不容許被一窩山賊給破壞了。
現在,怕是很多人在等着看他笑話呢。
周青神情一肅,“沒把握,我會盡量做到有把握。”他現在對敵人一無所知,可不敢拍胸脯保證。
乾元點了點頭,如果是許褚,怕是直接就帶着親衛隊殺過去了,周青的性格雖然謹慎一點,卻是爲将者的優良品質。
“好好準備,半個月之内,我要有結果。”
“殿下放心!”
城防營訓練了這麽久,也該拉出去溜溜。
散場之後,忠叔單獨留了下來,眉頭緊鎖,“殿下,這事有點蹊跷啊。靈石礦之前一直都沒事,張家剛交出開采權就出事,是不是太巧了?”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是張家在背後搗鬼,以張懷仁的性格,吃了這樣的大虧,竟然一點情緒都沒有,這本身就很不正常。”
在忠叔眼中,張懷仁大概屬于睚眦必報的類型。
乾元眼中冷光一閃,沉聲說道:“先不急着下結論,派人暗中調查,真要是他們搗鬼,那可真是找死。”
“明白。”
…………
離開議事堂,乾元正準備返回後宅修煉術法,門子來報,“王爺,陳教谕來了,正在偏廳候見。”
“好,我這就過去。”
教谕掌一縣學政,主文廟祭祀,管理縣學以及吏房。縣一級行政區域不設道院,大乾又不實施科舉,教谕的存在感其實很低。
陳教谕卻是乾元特地請來的。
寒暄之後,乾元道出緣由,卻是去年冬天,縣城善堂有孤兒凍死,阿甯得知,立馬送去衣服吃食,還把此事告訴了乾元。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在哪都一樣。
禹餘天雖然是高魔位面,卻不意味着百姓不會餓肚子。
一則高魔位面高的是個人武力,并不是科技,大乾的農業技術水準跟地球古代差不多,勉強夠溫飽吧。
清修士喝着靈茶,吃着靈米,有閑心研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美食饕餮,卻無暇關心普通百姓家裏一畝地産多少谷子。
那離他們太遠了。
二則靈田的存在,雖然促進了修真文明的發展,卻也在一定程度上擠占了普通農田的空間,導緻耕地面積不足。
最近百年,随着天地靈氣越發充盈,一些普通農田開始轉化爲靈田,進一步導緻農田面積縮水。
一些人更是急功近利,利用陣法強行把農田改造爲靈田。
時至今日,大乾耕地總面積已經下降到一個極其危險的水平,再這般持續下去,普通百姓就要鬧饑荒了。
朝廷雖然知道其中弊端,卻又無能爲力,靈田的價值實在太大了,連結各方利益,是絕對不能觸碰的存在。
那是在跟整個世家權貴階層做對。
善堂孤兒被凍死,不過是冰冷冬季的一個小小縮影。
乾元找陳教谕,到不是爲這事,他希望能由縣學出面,把善堂孤兒安置到學堂去上學,從根本上改變這些孤兒的命運。
也算是功德一件。
陳教谕聽完,面露難色,“王爺,這……”
“怎麽,有困難?”乾元面上不動聲色。
陳教谕就是心中一顫,說實話,現在要拒絕王爺的請求,還是需要很大勇氣的,可是想到其中困難,還是咬牙說道:
“啓禀王爺,縣學名額有限,怕是容納不下這麽多人。而且,這些孤兒都沒上過學,我,我想,還是送去私塾比較合适。”
大乾雖然不興科舉取士,官場卻也有一個潛規則,那就是,衙門書吏至少要從縣學畢業。否則,就算是世家子弟,也是不能錄用的。
那會遭人恥笑。
因此,别看一個小小縣學,實際掌握的權力還是挺大的。兼且教谕又不是縣令佐官,有獨斷之權,日子還是過得很滋潤。
現在乾元要一口氣塞這麽多孤兒到縣學,不管是出于同情,還是其他目的,都等于砸了陳教谕的飯碗。
這才據理力争。
“這樣啊,那行吧。”
乾元眼神徹底變淡了,端起茶杯。
“那,下官告退!”
陳教谕硬着頭皮離開。
啪!
乾元把茶杯摔在桌上,臉色陰沉。
“殿下,他拒絕了?”
阿甯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進來,替乾元續上熱茶。
“恩。”
“殿下,他們不教,咱們自個兒教呗,有錢還請不來先生啊。”手裏掌控着幾處大産業,阿甯說話很是有底氣。
乾元就是一笑,“說的好。一個小小縣學,不要也罷。這樣,你去把李府前院收拾出來,改造成一個學堂,把那些孤兒都安置過去。”
把學堂設在李府,正好能掩飾秘密基地的存在,基地再怎麽低調,每天送米送菜,總歸還是會惹人注目。
有了學堂打掩護,再無隐患。
“沒問題。”
阿甯笑容燦爛。
“去忙吧,安置妥當,我還有安排。”
如果這些孤兒中有什麽好苗子,乾元在想,是不是把地球上的科學知識傳播過來,爲将來的工業化打下人才基礎。
系統可不販賣科技人才。
當然,這會是一個相對長期的規劃,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