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來,陳昆腦海中不時浮現出小世界的山水,頓時又激發起更大的幹勁。
“小黃,你那邊進度怎樣啦?”
“啊,陳先生啊,放心吧,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黃書郎瞟了眼床頭櫃上的表針指向淩晨5點,心裏一陣哀歎,“陳先生,您這麽早打電話過來,還有其他吩咐嗎?”
“早嗎?”陳昆看了看表,“已經5點啦,年輕人不要懶惰,要有隻争朝夕的幹勁,另外,要加快進度,最晚一個月内取得初步戰果,靈童大人和我會盡快去驗收,下一個‘代理人’人選即将提上考察日程。”
“一個月?陳先生,一個月真不夠,一個月的時間,連市中學都弄不完啊!”
“弄不完就抓緊時間弄!”陳昆憋着壞笑,很是語重心長地接着說道,“即便有了其他‘代理人’,你一樣可以接着弄,上次三百多個好苗子,現在每天供應的靈力,已經讓靈童大人在緩慢恢複,靈童大人很欣慰,準備再嘉獎你一番,恭喜恭喜啊!”
“真的?實在太感謝靈童大人還有陳先生的厚愛了,小黃一定會加倍努力的!”黃書郎樂壞了,哪還有什麽睡意,“隻是各地搜尋到的苗子,人數較多,想集中起來的話較爲麻煩!”
“一個省、自治區、直轄市裏選個地點集中幾天就好,我會将考察順序通知你,你按時間節點安排就好!”
“這樣就方便多啦,謝謝陳先生,那您忙,我這就去趕工!”
黃書郎恭敬地挂了電話,看了眼手腕上的沉香串,内心又是一陣激動,本是六珠串,現在隻有五珠了,之前被告知,一珠一命,他還當是誇詞,但就在上個禮拜,他用生命驗證了奇迹。
就在那天,駕車去工作室的路上,與一輛失控的貨車硬剛,他連人帶車被壓成了鐵餅,按理說肯定已成了肉泥,然而把他從車内挖出來時,隻是受到了點兒驚吓而已,車内部卻多出來一個人型凹槽,還好他見機的早,把這匪夷所思的事情給擺平了,不然事情就鬧大發了。
“好東西啊!”
黃書郎癡迷地摸着隻剩五顆的沉香珠串,想起還有一份嘉獎即将砸來,頓時心頭火熱地拿出電話,撥了個号出去。
“喂,小黃總好讨厭,人家正睡美容覺呢,這個時候打來,是想人家啦嗎?”
“我想你大爺!”黃書郎聽到手機中傳來的假聲假氣的撒嬌聲,一陣煩悶,對自己以前的眼光表示鄙視,這麽假的女人,當初怎麽就驚爲天人了,“趕緊給我通知黃家集團所有能說上話的老家夥們,今天都到祖祠集合,我有大事宣布!”
“啊?小黃總,這樣不太好吧,您在集團的話語權……”
“少給我啰嗦,就按我說的辦,隻要通知到就行,再敢廢話,卷鋪蓋走人!”
黃書郎這是決定揭底牌了,還有一個月的黃金期,僅憑他一個人手頭上的資源很難吞下最肥美的部位,必須拉整個黃家上船。
黃家起起落落,曆經千年歲月,黃家祖祠早不知重建了多少回,除了那尊老烏木雕像還是原件外,再找不到一塊還是原件的木磚。
黃書郎的爺爺,有幸趕上了大時代,發家後念及祖訓,便尋一背有山靠,周有古樹簇擁之地,大肆擴建祖祠。
收攏黃姓人家,族親支脈,重修了族譜,一年四季,春祠夏禴,秋嘗冬烝,四時八節,祭祀不斷,族人相聚,谒祖祠、查族譜、詢家史、獻孝心,聯絡感情,努力了近三代人,黃家人丁這才興旺起來,形成了祠堂周圍的血緣村落。
今天黃家祖祠再開,一大群年歲不小的老爺子們齊聚堂前,滿臉的不耐。
“大侄子,小書郎讓我們這些老家夥們都來這裏,到底是想幹什麽啊?”
“這個……相信小兒懂得分寸,一定有他的道理的,族叔莫怪!”
黃書郎的老爹黃武福陪着笑臉,心裏已恨不得抽死那個不成氣的逆子。
“分寸?”族叔翻了翻老花眼,一臉你眼瘸腦子也瘸的表情,“我們這些老家夥不中用喽,連個小娃娃都能行使族長的權力了!”
“族叔放心,等那逆子來了,不給個說法,我打斷他的腿!”
“哎喲喂,是誰惹我老爸生這麽大氣喲?”黃書郎聽着祖祠内七嘴八舌的讨伐聲,施施然步入黃家祖祠,嬉皮笑臉地看着一衆老頭子們沖着他吹胡子瞪眼,“老爸你可得小心别氣過去了,你孫子可還沒影子呢,一定要堅強些!”
“你這個逆子,還不滾過來跪下,向族老們忏悔認錯!”
黃武福被氣的眼冒金星,感覺自己再氣下去恐怕真要不行啦,想到還沒抱着孫子,連連深吸了幾口氣,總算緩了過來,腿卻一陣陣發飄。
“認錯?認什麽錯?”黃書郎一臉疑惑地看着黃武福,見他老爸臉色卡白,一副要過去的樣子,也不敢再賣關子氣他了,“老頭子們都沒點兒見識,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黃書郎話音一落,便人影連閃,再看時,已立到了祖祠之外,沖目瞪口呆的一屋子老家夥們招招手後,雙腳又是一蹬,“唰”地一聲又站回到了原先立身的地方。
“看明白了嗎?”
黃書郎牛逼轟轟地雙眼看着祖祠房頂,一副老子最牛逼的作派,可等了半天沒等到老家夥們谄媚阿谀的聲音,有點不爽自己浪費的表情。
“你……你,是人是鬼?”最終還是黃武福給了标準答案。
“你們忘了黃家祖訓了嗎?”黃書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樣,“我是遇到了靈童啦,靈童知道嗎?”
“什麽?”
“真有靈童?”
祖祠内一下子炸開了窩,眉飛色舞,上竄下跳,七老八十的老邁樣蕩然無存。
“書郎,你爺爺走的早,爸暫代族長這麽多年确實做的不夠好,對你的關心也不夠,沒想到祖宗顯靈,竟然在你身上應驗了,快跟族老們好好說說靈童的事?”
“靈童啊,當然是看我根骨清奇,有大才之相,這才現身與我相見!”
“那靈童什麽樣子?現在在哪兒?”
“是啊,快說,靈童是我們黃家最爲重要的機遇,萬不可有失,書郎快跟我們說說!”
黃書郎伸手止住喧鬧,這才慢悠悠地說道:“這就是我召集族老們的原因了,不知道我的腿還用不用斷啦?”
“誰敢?”
族叔橫眉冷目地瞪着黃武福,一副你動動試試的架式,後者摸着鼻子陪笑臉道不是,還不時沖黃書郎使眼色,求原諒,求解圍,這副慫樣,哪有一點兒族長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