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熏千子和老闆躺在床上,老闆睜着眼睛看着天花闆,一隻手臂上插着一根針,正在挂着藥水。
“終于結束了嗎?太好了……”老爸虛弱的扭頭看向了旁邊病床上面的毒熏千子嘴裏喃喃道。
他一個人居然抽出好幾個人份的正常血液,如果是常人早就昏倒了,可是他卻一聲不吭,兩隻眼睛一直看着毒熏千子。
一方通行坐在旁邊,身體微微下垂,閉着眼睛低聲說道:“嗯,結束了,你的女兒不僅可以保持自己的個性,而且再也不會被自己的毒素侵蝕了,這可真是一場大工程。”
他旁邊米迦爾氣喘籲籲的躺在了地上,兩隻眼睛緊緊的閉着,居然已經睡着了。
“這個丫頭,以後不去當英雄,去做醫生,恐怕都可以揚名立萬了。”一方通行看着她心裏想道。
掌控血液的個性,如果可以覺醒,再加以适應鍛煉,根本想象不到可以達到什麽樣的地步。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這一天………
一方通行歎了口氣看向了他旁邊的毒熏千子,隻見她的眉頭動了兩下,有些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她看着天花闆慢慢的扭頭看向了右邊的病床,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眼眸之中。
“爸…爸?”毒熏千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不敢置信之色,她不明白爲什麽自己的爸爸會出現在這裏。
“千子,已經沒有事了……沒有事了……”老闆看着天花闆嘴裏低聲說道,他想要盡量保持平靜,可是内心的激動卻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流出了眼淚。
毒熏千子嘗試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從身體的四處傳到了大腦裏。
“這個…我的身體,不痛!好舒服,好輕松,我這是……痊愈了?”毒熏千子驚訝的起身靠着後面的床欄看向了自己的手掌。
“當然,我都說過了我們是來救你的。”一方通行坐在旁邊看着她說道。
毒熏千子被一方通行的聲音吓了一跳,她迅速的往另外一個方向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旁邊居然還有兩個人。
“原來,原來我剛才不是再做夢,那我的病,是真的痊愈了嗎?”毒熏千子看着自己的兩隻手掌,一滴滴眼淚流到了手掌心之中。
她雖然不後悔自己爲了研究家族的病症,但是讓父親整天陪伴自己,最後還付起龐大的資料費,内心中升起的愧疚之意讓她甚至想過就這麽死去一了百了。
可是父親并沒有就這樣抛棄他,甚至一直去懇求醫生,就是爲了能夠讓她多活那麽一會。
她當然也想要活下去,可是希望實在是太過渺小,最終居然連她自己都差點放棄了。
不過在來自死亡的這個泥潭裏,隻剩下一隻手臂還在泥潭之外的情況下,她……得救了!
希望最後還是站在了她的這一邊,她可以繼續當一個普通人了,可以離開病床上了!
喜悅充斥在了她全身,淚腺完全壓制不住流淌了出來。
一方通行看着兩人這種樣子不禁轉過了身子,用背後對着他們。
“我已經通知過醫院了,你們在醫院裏調理一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就這樣…我就先告辭了。”一方通行伸出了一隻手推動了一下地上躺着的米迦爾。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像貓咪一樣伸展了一下自己的四肢。
“哈~怎麽了?好想在睡一會啊。”米迦爾坐在了地上,眯着眼睛半醒半睡的狀态說道。
一方通行伸手拍了拍她的頭笑着說道:“你不是要去遊樂園嗎?現在不出發,可就晚喽~”
米迦爾一聽猛然瞪大了眼睛,在地上翻了一個跟頭站了起來,兩隻手拉住了一方通行的的衣袖着急的說道:“那還不快點!遊樂園!遊樂園!”
果然還是一個小孩子,對于遊樂園這種小孩子的幻想鄉,直接不攻而破。
一方通行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随即拉着米迦爾的手往病房外面走去。
老闆看着不斷遠去的一方通行大喊一聲:“先生,您救了我的女兒,我說過不管讓我付出什麽都可以,如果先生想要錢,我可以把我所有的家産都交給你!”
他的話語穿過了毒熏千子的耳朵裏,她着急的看了一眼老闆趕緊将視線轉向了一方通行身上。
“隻要我可以做到的事情,不管是什麽我都會接受了,爸爸年紀大了,如果是什麽特殊的工作流交給我吧!”毒熏千子一隻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忠誠的說道。
一方通行無奈的撫了扶自己的腦袋,差點忘記還有這一茬了,不過這兩個人都在想着什麽,怎麽連特殊工作都出來了。
他低下了頭看着迫不及待的米迦爾,随即轉身看向了他們兩個人。
此刻,呼吸聲都是極爲的清楚,兩人都是鄭重的看着一方通行,等待着他的回答。
“老闆,以後我來你店裏吃飯,還需不需要付錢了?”一方通行兩手插着口袋昂着頭看着他們說道。
“先生……你剛才說了什麽?隻是單純的這個而已嗎?”老闆不敢置信的看着一方通行再次詢問道。
在他的想法裏面,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必然不是尋常人士,那麽代價根本也不尋常。
他都有着将自己性命都交給對方的想法了,而毒熏千子更是如此,她知道一方通行的身份,所以内心的想法要比老闆複雜的多。
錢,對于他肯定不怎麽在乎了,她都已經準備将自己的身體都交給對方了,而最後對方的回答居然隻是單純的咖喱而已?
“當然喽,我們兩人都挺喜歡吃咖喱的,下一次過來吃飯的時候,我可不會帶錢呦,老闆~”一方通行一邊揮着手一邊拉着米迦爾走出了病房。
“遊樂園~遊樂園~遊樂園~”米迦爾高興的聲音傳蕩在他們的耳朵裏。
老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心中了一塊千斤巨石終于墜落了下去,砸成了粉碎,最終化爲了粉末無形的消失了開來。
他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扭頭看向了旁邊坐着的毒熏千子詢問道:“女兒,我看你的樣子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能不能告訴我恩人的名字?”
而毒熏千子伸出了雙手擦了擦眼眶中剩下的淚水,但是淚痕在眼角旁卻顯的清晰可見。
她的聲音有些濕潤,看着那尚未關閉的大門,當初與一方通行相處那短暫的同班生涯浮現了出來。
“他啊~他是我以前的同學,一個十分普通而有神奇的一個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