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本是東萊郡吏,因相助本郡太守而犯法,本欲逃亡遼東。後在雒陽城被韓易的《召賢令》所感,于是一并來到了西河郡。韓易大喜,因其弓馬純熟,箭法精良,于是任命太史慈爲胡騎軍佐軍司馬,統禦五百胡騎。
而在雒陽城所召的千名士人,其中有百人在郡中任事,三百人分散于九部南匈奴,幫助各部司馬管理民事。又派出了六百餘人,專門教谕南匈奴的數萬名孩童,韓易欲要将南匈奴人的孩童全部教化爲漢人模樣。
五千鮮卑雇騎在韓易平定南匈奴後,一意想回河西。韓易因爲南匈奴人初平,一切都還未安定下來,又顧及和連的勢力,于是推翻了先前之謀。對剩餘的四千餘鮮卑雇騎大加賞賜,并給和連送去了五千金與三十名南匈奴美人,以做謝禮,剩餘的美人将在兩年之後分批送至。
中平五年十月,漢帝在雒陽平樂觀舉行西園軍閱兵儀式,自稱“無上将軍“,騎馬持劍檢閱軍隊。太常劉焉謂四方多事,原因在各州刺史權輕,遂改部分資深刺史爲牧。
十一月,汝南郡葛陂黃巾賊再起,漢帝派出西園軍下軍校尉鮑鴻領兵出征,以檢閱西園軍的戰力。
中平六年二月,皇甫嵩在陳倉大敗涼州叛軍王國等人,西涼亂事稍安。
三月,幽州牧劉虞平定張純叛亂,漢帝封劉虞爲襄贲侯,遷爲大司馬;封公孫瓒爲薊侯,遷爲奮武将軍。幽州訊息已通,韓易大喜,派人前往恭賀,并告公孫瓒,公孫璎生子後逝去的消息。公孫瓒派出公孫越前來,祭奠公孫璎,并給外甥韓望送上禮物。
鮑鴻因貪污軍饷過千萬錢,被豫州牧黃琬上奏彈劾,下獄論死。鮑鴻的管家千裏至西河求援,韓易出資三千萬,爲鮑鴻贖罪。鮑鴻因之免罪,淪爲庶民,在雒陽城中閑住。
四月,漢帝病重,意欲廢長立幼,廢何皇後所生大皇子劉辯,另立王美人所生二皇子劉協,要蹇碩幫助劉協。蹇碩也因此欲除去大将軍何進,來改立劉協爲帝。
四月十一日,漢帝駕崩,蹇碩計劃在何進入宮祭拜時斬殺。但在蹇碩麾下司馬潘隐的暗示下,何進稱病不入。由于沒有除掉何進,劉辯被立爲帝。因新漢帝年幼,于是何太後臨朝,何進與太傅袁隗輔政,錄尚書事。
何進久知宦官爲天下人所共疾惡,加以痛恨蹇碩陰謀害他,等掌握朝廷大權,就暗中布置誅滅宦官。袁紹也久有謀劃,又袁氏累世寵貴,得到海内的人擁護。袁诏善于養士,豪傑之士都願意爲他所用。虎贲中郎将袁術在此事上也與袁紹意見相同。因此更廣泛地征聘智謀之士逢紀、何颙、荀攸等,與他們結爲心腹。
蹇碩不安,與十常侍謀殺何進。然中常侍郭勝,與何進同郡人。何太後與何進的貴幸,郭勝也出了大力。所以郭勝親信何氏,于是與趙忠等商議,不依蹇碩的計策,并且把蹇碩的信交給了何進。
何進于是使黃門令逮捕蹇碩,将其斬殺,自己統率四萬西園諸軍。後何太後與董太皇太後争權鬧翻,何進又斬殺了骠騎将軍董重,兼并了其部三萬兵馬,董太後終因憂懼成疾而死。加上五萬北軍,何進此時掌握了雒陽城中的十二萬大軍,加上其弟何苗的四萬南軍,可說全國無人能抗,威勢已達最高。
袁紹因此勸說何進誅殺全部宦官,何進深以爲然,于是托病不入陪喪,又不送葬。即與袁紹定計策,并把所定計策全部告訴了何太後。何太後不聽,何進不能違反太後意旨,而且隻想誅殺爲首的十常侍。袁紹認爲宦官親近皇帝,出入号令,現在如果不全部消滅,以後一定要爲害天下。
因此何進西召在西涼平叛的前将軍董卓進駐關中長安上林苑,又使大将軍府掾王匡發動泰山郡強弩手,召東郡太守橋瑁入駐城臯。此時并州刺史丁原見何進權傾天下,有意靠攏何進,因之派遣麾下從事張遼前往雒陽城中投書。
何進大喜,任張遼爲軍司馬,遣往河北募兵;又派軍司馬張揚至上黨募兵;軍司馬鮑信等至山東募兵。又使并州刺史丁原移軍河内,燒毀孟津港。火光照得雒陽城裏通紅,全城都說丁原是要誅殺宦官。
何太後的母親舞陽君多次接受各宦官的賄賂,何苗顧及十常侍對何氏之恩,在知曉何進要殺害他們,多次告訴何太後,要何太後庇護他們。又說:“大将軍擅殺左右親信,想要效梁冀專權,以弱皇帝。”
何太後也懷疑确實是這樣,于是下召令何苗秘使鷹揚将軍、護匈奴中郎将、西河太守韓易領胡兵至河南郡,用以震懾大将軍何進。
何苗恐事情難收,又一力勸說何進,說道:“起初我等一路從南陽來,都因貧賤,依靠宦官才獲得富貴。國家之事可不容易!俗語雲覆水難收,士人與袁氏未必可信,應當要好好的考慮,要與宮中保持友好才行。”
何進心中徘徊不定,宦官的舊時恩義與士人們的幫助,兩相難決。袁紹擔心何進改變主意,于是專意的威脅他,何進無奈于是用袁紹爲司隸校尉,持符節,專命此事;又以從事中郎王允爲河南尹。
袁紹又召來逃亡回到雒陽的故友許攸計議,許攸認爲何進優柔寡斷,才能不足以安邦定國。而袁氏累世寵貴,得到海内的人擁護,袁紹更是天下士人的楷模。因當以袁氏以主,強行誅殺宦官,罷退外戚,奪取朝權,讓士人掌控天下。
袁紹大喜,派出洛陽方略武吏監視宦官,又暗使人聯系其叔父太傅袁隗的故吏董卓。
董卓接到袁隗的密信後,一時猶疑,召來麾下的謀士,女婿李儒商議。李儒笑道:“除宦乃是天下人皆盼之事,明公何故猶疑?袁氏乃明公之恩主,恩主有令,自然尊從。事成之後,明公必得袁氏厚賞也。”
董卓一時還未決定,忽然窗外有人叫道:“我本以爲李文優有鬼神難測之謀,竟不想李文優眼淺至此。”
董卓暗怒,但面上不顯,起身大笑叫道:“不知梁小姐有何見教,仲穎洗耳恭聽。”
隻見一絕美的女子從屋外步入屋内,其風情款款,姿色份外誘人。但在往日好色的董卓眼中,卻視之如同蛇蠍,不敢觸及。此女正是跋扈将軍梁冀的後裔梁柔。
梁柔在白馬寺一案中,被朝庭通緝,不得已将全家遷至相好的氐人之地。梁柔則暗中潛伏起來,幫助相中的董卓恢複舊職。
在平定羌亂之時,又爲董卓誘召叛賊北宮玉與李文候昔日的舊部羌人,投奔至其的麾下。加上董卓在西涼羌人之中的威望頗高,在數年之間,董卓的兵馬竟越來越多,此時已達五、六萬之衆,故而深得朝庭的顧忌。
二月時,朝庭曾拜在西涼平叛的董卓爲并州牧,将兵馬交給皇甫嵩率領。董卓不願放棄兵權,免得日後再遭刀筆吏之辱,因此不應召。朝庭無奈,隻得又改拜董卓爲河東太守,讨伐白波賊。董卓不能推脫,隻能以女婿中郎将牛輔爲主将,率兵萬餘先入河東郡讨賊。
李儒拜道:“文優見過梁小姐。”
梁柔不屑的看了李儒一眼,說道:“除宦乃是大事,目前漢庭乃是大将軍何遂高掌權,爲何不見大将軍的調令與朝庭的召令,隻見袁氏的私信?仲穎想過這些沒有?”
李儒一驚,問道:“梁小姐所是說,此事是袁氏瞞着大将軍行事的?”
梁柔頭贊同,轉身坐于董卓的席上,董卓隻得在旁挺立,含笑的聽着。
“不是袁氏,而是袁本初一人爾。”見二人不解,梁柔隻得說道:“我在雒陽時,常聞袁本初擡高身價,不應朝廷的辟召,專養亡命之徒,士人大都樂意爲他所用。因之知曉此人的野心極大,又極有主見,對于袁隗之言愛理不理。所以此番當是袁本初一人之謀也。”
董卓又翻看了袁隗的密信,連連頭道:“不錯,的确與袁太傅從前的文書有些不同之處。”
梁柔又道:“此番袁本初想是有意借助何遂高之力除掉宦官,再借以仲穎之力除去何遂高,完成其獨霸朝綱之目的,事成之後,必是良弓藏,走狗烹爾。仲穎去是不去,還請三思啊。”
董卓聽後,心中更是難決,自從上次被關入延尉府的大獄之後,對于雒陽城極爲恐懼。生怕會再一次進入其中,受到獄吏的折磨。這幾年來,唯有待在大軍之中,有大軍的時時環護,董卓才能感到一絲絲的安心。
此次又将要去雒陽城,董卓在内心中是十分的抗拒的,于是将眼望向了自已的智囊李儒。
李儒撫着額下的細須,沉思良久,方問道:“文優敢問明公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