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經商議後,男方以顔良、文醜二人爲媒,女方則以嚴綱、田楷、單經、關靖四人爲證;又因公孫瓒身負朝庭重任,不知何時何空,于是又将下聘到成婚的時間提前。韓易将于十日後,派人至遼西令支公孫氏處下聘,并在令支等候半月,将公孫女迎回犷平成親。
本來韓易是要親自前往令支迎親的,不過韓易身爲一縣之長,無故不得離縣,是以無法親自前往。若是至漁陽向郡守請婚假,韓易方才才得罪了郡守,隻怕會拖延甚久。公孫瓒無時等候,方才一切從簡。
又一日,索羅部終于同意了歸附公孫瓒麾下爲部曲,公孫瓒欣喜萬分的前往烏桓地收納,之後又領索羅部轉回到遼西令支去了。韓易則令成齊、陸平四處采買齊備婚嫁之物,在五日後由顔良爲主使,文醜、成齊、陸平三人爲副,領着百騎儀表堂堂或威風淩淩的青壯騎卒,前往令支公孫氏處下聘迎親。
正在韓易欣喜焦急的等待時,小青于半月後順利的爲韓易生下一女,可謂是雙喜臨門。韓易爲自已的長女取名爲姬,是爲韓姬。韓姬可算是韓易獨立後的第一個孩子,自是萬分的疼愛,一時竟把新婦将要入門之事都忘了。韓姬的降生,也讓韓易本欲處斬人犯之舉,又再度延後了。
小青生女即喜且憂,喜的是,大婦将要臨門之時,所生并非庶子,免得給大婦添堵。憂的是,日後有大婦掌管内庭之事,隻怕沒有韓易這般的随意好過了。這是女人杞人憂天的想法,韓易可無法勸解。
又過半月,公孫瓒之妹終于被迎了回來,公孫瓒已早一步前去遼西烏桓地了,送親的隻有公孫越與公孫範二人。公孫瓒幼時貧賤,此時身爲比二千石高官之後,卻又十分的大方。金銀玉器、名貴裘絨,名駒良馬不去說它,光是陪嫁的僮仆婢女就有百人之多。
成婚之日賀客不多,蓋因縣中的士豪與韓易多有仇怨。除了麾下各人,便是犷平縣附近兩個鄰近縣長派來賀喜的人了。不過遼西各縣卻有不少的賀客,全是因爲公孫氏的面子才來。又經過一番複雜的周禮後,韓易終于順利的與公孫女成婚了。
酒宴過後,韓易在成齊、陸平、邱功的幫助下,躲過了衆賓客的勸飲,獨自來到了新房。在外侍候的陪嫁婢女見韓易前來,不由抿嘴一笑,打開房門恭迎韓易入内。韓易難得受人侍侯,不由朝婢女施禮道謝,惹得衆婢女又驚又惶,還帶着此許喜意,想來韓易這主人不難侍侯。
韓易算是二次成婚,比多年前的驚慌懵懂,此時卻鎮定從容了許多,新婦卻是不然。在公孫氏老嬷的指引下,兩個新人相對同席而坐,食用黍、稷等食物時,又共飲合卺酒。新婦強裝鎮定,在共飲合卺酒時,頓時洩露原形,隻抿了一小口就咳嗽不已,把小臉嗆得通紅。又在行結發禮時,變得慌慌張張,手顫抖得半晌沒剪下一縷頭發。
到底隻是剛剛成人的小女人啊,嬌憨羞涉之态,叫韓易見了分外愛憐。行禮之後,韓易賞賜了衆女些許金銀,婢女們在道謝之後,便嘻笑着退去,房中隻剩下了新婚二人。
初見之人即使是夫妻,也别無多言,除了相互問禮做答。便是相互或明或暗的打量對方。新婦公孫女名璎,聲色輕柔,别無邊塞女子的粗豪。其彎眉秀目,櫻唇欲滴,膚色純白,果如公孫瓒所說,是個甚美的美人。
粗看雖稍遜家中最美的小青一分,細看卻覺比小青更爲誘人。蓋因她年歲較長,眉眼熟媚。加上落落大方,舉手投足皆帶一絲貴氣,頓時叫韓易深陷其中。看着韓易的癡迷,卻見公孫璎抿嘴一笑,這一笑,越發顯出唇美。
兩漢女子以唇小爲美,但大部分的“唇小”都是畫出來的,在塗抹脂粉時,先将嘴唇一并敷成白色,再用胭脂描點唇形,務使如櫻桃紅豔。公孫璎則不然,她的唇卻是天然生就,櫻桃小口,豔豔奪目。公孫璎笑時喜将小嘴嘟起,嬌小粉豔,煞是誘人魂魄。
古人雲: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好色之心,人皆有之。如今美色當前,韓易也不能例外,況且此女還是自已明媒正娶的妻子。韓易大膽上前握住公孫璎的小手,輕柔的說道:“夫人,夜色已深,不如早早休息吧。”
公孫璎面如紅霞,忐忑羞澀,帶着嬌嗔的嘤吟一聲,起身嬌憨的拜道:“妾身初次侍奉夫君,還望夫君憐惜。”
然而相互這一拜之間,髻上步搖、頸間披肩、耳中垂珠,裙下絲帶皆随之晃動,亂人眼目,隐有香氣入鼻,韓易不覺有些口幹舌燥。見及公孫璎七尺多的身長,身穿玄色裙,腳着漆畫屐,腰系五色帶,耳垂明月珰,環佩叮當。搭配巧妙,精心妝扮的玉容,再配上身段婀娜,櫻唇笑媚,使人望之,隻覺甚是誘惑。
再是如柳下惠般的魯男子,又如何忍得?韓易當即上前環抱起公孫璎,置于榻上,略帶輕柔,稍帶粗暴的親吻起那粉豔的櫻桃小口,開始輕憐蜜愛起來。
公孫璎躲在韓易的懷中,帶着一點害怕,卻又不會拒絕的惶恐,渾身輕顫。最終衣衫褪去,緊閉雙眼蹙眉承受沖擊時,忍不住發出一聲的婉轉動人的痛呼,二人正式成就了周公之禮,成爲了夫妻。
又一月後,出得犷平城外,展目田野無垠,金黃的麥穗鋪滿大地。多年來犷平縣迎來了久違的豐年。策馬奔馳在筆直的官道上,雖熱風襲人,韓易隻覺得心懷暢快。今年的收成預計将超過九十萬石,對隻有三萬五千餘人的小縣,這許多的糧食會是什麽概念?就是死命的敞開吃,也要吃上三年時間。
自桑馬哈、可鎖兒兩部烏桓人的歸附,犷平縣的肉食也逐漸的增多。加上韓易時不時的補助款,百姓們手中都有了一些餘錢,可以爲自已與家人購買一兩件新衣。
而烏桓人也将有大量的麥梗可爲牛羊馬匹之食,不再爲寒冬大雪缺少草料而擔心,年前與年後的牧産必定大增。隻才一年的時間,韓易就使犷平一縣達到了溫飽之日,二族百姓對韓易是又敬又愛,至此盡皆悅服。
剛剛巡視完縣境,交待好各村各裏于數日後的麥收大事,韓易便領人匆匆的朝着縣城歸來。韓易與公孫璎成婚不過才月餘時間,正是新婚恩愛之時,對新婚的妻子猶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最近因爲麥收之事,已有數日沒有回家,不異于渡過數年時間了,韓易對公孫璎分外的想念。不想念也是不可能的。
公孫璎品性賢良淑惠,持家有道,不過數日時間,就叫小青、如兒以及阿諾娃三女心悅誠伏,視之爲長姐。對待韓易長女,也是極盡母親之憐愛,比之小青這真母,更加的溺愛韓姬。而且每當韓易歸家,她肯定會提前對鏡貼花黃,認真的整理儀容,拿出自己最美的一面來迎接韓易,頗有“女爲悅己者容”的意思。
夫唱婦随,舉案齊眉。心懷寬廣,衆人悅服。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這才是男人理想中的良妻啊。朱旃是誰?韓易已經不太記得了,唯有在朱氏的二子,才叫韓易分外的思念。
韓易剛歸縣中,就有屬吏樂彭前來拜見,說是有一剛剛從塞外歸來的馬商,欲要拜見韓易。韓易眉頭一皺,馬商?肯定是看上了自已麾下的烏桓人所養良馬。
犷平縣中雖有許多良馬,隻是相對于驽馬來說,可以成爲戰馬的大約有七千餘匹。這些馬肩高大都不足五尺,隻能勉強算作戰馬。在擅騎披輕甲的烏桓人手中,還有一定的戰力。但在中原需要披甲的話,這些馬将大都不足以用。
而适用于披甲的良駒,至少需要肩高五尺五寸以上,那就大約隻有九百餘匹。韓易還想以此爲種,爲大漢培育出更多的戰馬呢,如何肯賣。韓易于是揮揮手道:“不見,不見。”說完就直奔内院而去。
剛歸内院,就望見正自依窗讀書的公孫璎,其在夕陽的照射下,帶着些許朦胧的知性之美。幾日不見賢妻的韓易隻是稍稍欣賞了一會,就興沖沖的跑上前去,一把将公孫璎環抱住,就要求歡。
公孫璎無奈的推搡着,要韓易先去沐浴更衣再說。好不容易等韓易沐浴更衣完畢歸來,卻見公孫璎在内院中正經危坐,而一旁的樂彭卻面色惶急的焦急等待着。韓易不由一陣心煩,真是陰魂不散的家夥,等會非叫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