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級官員們頓時憤怒了,他們又不是傻子,如何不知漢帝的用意,不就是想把這些贓款收入内庫獨吞嘛。甚至爲了保密,還将韓易這大功臣當賊給捉了。去年全國大亂,稅收大減;此時又是西北用兵之時,處處需要金錢的支應。可是國庫空虛不豐,使得三公九卿各大臣在這一年裏,幾乎都急白了頭發。你這當皇帝的可好,将一大筆的橫财拉入宮中自己獨享了!
中低級官員紛紛上書大罵漢帝,高級官員則紛紛上書辭職不幹了。最終漢帝無法,隻得上朝親向衆大臣陪罪,并與衆大臣好一陣讨價還價,最終願意交出六億錢來充實國庫。大臣們得了實惠,于是饒過了漢帝此次。
至于大功臣韓易,則一時無人去理會了。幸好當時有新任職的光祿勳趙謙出列,央求漢帝釋放無罪的韓易。漢帝則以韓易身負重大的命案,不欲釋放。趙謙一力證明韓易的無辜,恰好廷尉也适時的岀列,述說案情己清,命案兇徒另有其人。趙謙再将韓易因龔彰之故,與南陽葉氏結仇一事說岀。廷尉立即奏請漢帝命大将軍椽袁紹、許攸登堂辨罪。
最終發現,這一切皆是許攸假借好友袁紹之名之勢,所行的惡事。此時的許攸恐罪行敗露,早一步亡命至冀州去了。氣得袁紹破口大罵,直道自己交友不慎。最後以德行聞名天下的袁本初,親自前往廷尉府的監牢中,欲迎出韓易。
不想韓易因右臂受傷不久,就被關入了肮髒的監牢之中,因無藥可換,傷臂腫脹發膿,有壞死的可能,本人更高燒不退,現已暈厥了過去。
袁紹便親自将韓易背負出獄,又延醫問藥,忙得不亦樂乎。士人們紛紛大贊袁紹果真不愧是德義無雙的世之楷模。一日之間,袁紹便在韓易身上再度收獲了不菲的名聲與人望。仿佛韓易受難的一切都與袁紹無關似的,袁紹隻是代友受過。
韓易身處暈迷之中,無心去理會袁紹他借已揚名。此時的韓易正在睡夢中,遊蕩在莫名的異世之中。那裏有數不清的高樓大廈,鐵馬怪物,食不盡的糧食魚肉,人來人往的大街小巷,光怪路離的燈火奇光。這一切的一切,都叫韓易歎爲觀止,可是又生不出什麽漠生之感來。
韓易心中萬分的奇怪,自已已在大漢的天下生活了二十年之久,可爲什麽夢中的這一切,卻又宛若親身經曆一般的熟悉,這又是怎麽回事?韓易欲要聆聽異世人的話語聲,可是隻見張嘴,卻不聞聲響。其中始終像是隔着一層什麽似的,聽之不見,視之不明。難道真的如古時的莊周夢蝶,雖然能親身感悟蝴蝶的一生,但終究是人蝶殊途,夢醒之後依然是莊周本人。
突然,韓易看見一個慈祥的婦人正對着自已呼喊着什麽,旁邊還一個皺眉憨厚的男人正關切的望着自己。韓易不知他們是誰,可淚水依然情不自禁的輕輕劃落。韓易癡癡的望着他們,心中有一股呼喚的沖動,卻是怎麽也張不開口。
終于,韓易似乎想到了什麽,正欲張口叫喚,可是兩人的身影卻漸漸的消散,逐漸的逝去。韓易大驚,伸手欲抓,可怎麽也抓之不住。韓易急的大叫:“媽媽,爸爸……”
韓易猛然間坐起,入眼之處卻見到依舊是大漢的天下,與異世毫無關系。成齊正焦急的望着自已叫道:“主人,你醒過來了?”
韓易摸摸面頰上的淚痕,夢中的一切還是那麽的曆曆在目。韓易轉頭欲尋夢中的那兩人,可是他們的身影卻再也想不清楚了,到底是何等的模樣。韓易心中大爲悲疼,感覺自已又再度失去了苦苦思念的父母親了。
韓易喃喃自語,原來自已也是有親生父母的,不是天生的孤兒。隻是他們正在另一個的世界之中平安的生活着。可是自已又是如何來到這個世界中的?似乎自已曾在那個世界中生活了許久,可是自已在這個世界也生活了許久,這與自已目前的年歲相差不多,這又是怎麽回事?這讓韓易自小所接觸到的知識是完全解釋不了的。
韓易沒有回應成齊的問話,而是仔細的回憶起夢中的場景,那個場景,比此時身處的大漢天下繁華不知多少倍。似乎那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饑荒一說,人們都貪婪的享受着美好的時光,可以肆意的浪費此時的人們所想像不到的,海量的生活物資。即使是最窮困的殘弱孤寡,也不怕沒有人施舍錢物過活。
良久,韓易方才歎息一聲,此時的生活貧乏無味之極,還是夢中的世界生活更加美好。隻可惜,自已似乎再也回不到那個世界中去享受了。韓易精神忽然一振,既然如此,自已就想法将這個世界建成與夢中的那個世界相似的世界吧。也讓大漢天下的子民,享受一下夢中世界的繁榮昌盛,與安定和平。
成齊見韓易不應,一臉的惶急模樣,急切的連連叫喚,韓易睜開雙眼,拍了成齊一下,笑道:“大吼大叫的作甚,也不怕驚住了我。”
成齊大喜,撓着頭笑道:“我還以爲主人方才是在發夢魇,不是真正的醒來呢。主人你可昏迷了整整三日的時間,可真擔心死我了。”
韓易突然一驚,問道:“咦,我怎麽出了監牢了?”成齊忙将韓易讓小達送出血書後,外界所發生的一切全都告知了韓易。
韓易若有所悟的說道:“原來還是無人把我當成一回事,若非有趙謙的幫助,我還是身處于獄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