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初收賓客

新兵從軍之後,除了要練習簡單的陣列變陣之法與刺殺防護之技,還需知曉軍中的旗鼓一類的傳令之音。全軍上下要随着主将的命令,欲前則前,欲退則退,欲攻則攻,欲守則守,上下一心,如臂所指,方可真正成軍。不然隻能算是烏合之衆,不堪一擊。

成軍之後,還需懂得山川地理之道,安營紮寨之法,行軍臨陣之術,糧道運輸之護等等許多的兵事。兵不經練,則不可輕易的出兵作戰。強自出兵的話,隻會是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兵若識戰,非積年老将,不可以爲主将。現今許多的書生,隻是熟讀了幾本兵書,就自命不凡,自以爲自已是太公降世,孫武臨凡,領兵做戰可以戰無不勝。然而一軍主将不但要知曉臨陣指揮之術,還需懂得籌謀識敵之道,人心背向士氣升降之理。更需擁有一顆堅毅不撥,淡漠生死,百折不撓之心。不然還是不要爲将得好。

邱易聽聞後,大感拜伏,沒想到隻是縣中區區一名憨厚樸實的老卒,隻是二十年時間的從軍經曆,竟能懂得如許之多的事物。看來高區也是一個有心之人,隻可惜因門第之故,不能得到高位。不然憑他之才,即便是當個縣尉都是綽綽有餘的。

邱易暗自心喜,高區有如此之才,萬萬不可放他走了。一月十石的俸祿,實在太劃算了。隻是邱瑞隻與高區定了一月聘請的時間,邱易若是想繼續挽留他,則需自已出俸祿了。

邱易身爲一曲軍候,若按朝庭的規制是每年四百石的大縣縣尉一級軍官,實際可領有六百石的俸祿,每月平均下來有五十石左右。不過此一千二百軍并非朝庭的正規編制,俸祿也被大大縮減又縮減,大約隻能領有百石左右的俸祿。平均下來,每月實際可領十六石左右。若想憑此挽留高區,俸祿剛剛好,還有些餘留。

當日無事,邱易就從最基本的練兵之法,到後來的爲将之道,向高區請教起來。一日下來,所學不少,邱易大感充實,對高區的才能越加的佩服。夜間,邱易又與高區秉燭夜談,直至深夜亥時,求教方才暫時告一段落。

臨行時,邱易随意的與高區閑談,問道:“不知高教頭家中還有何人?”

高區似有所思,有些哀傷的說道:“多年前一場瘟病,使我家中的親人喪失大半。去年的又一場瘟病,更使餘下的親人全部喪盡。除了一個九歲的稚子,再無他人了。”

邱易報歉的拱手道:“是我不對,提及了你的傷心事。高教頭膝下尚有稚子要養……不知在縣中爲募兵時,每月有多少的俸祿?”

高區搖搖頭,說道:“沒什麽,親人雖喪失,但還有稚子在,加上已過年餘,我早已能夠接受了。這一什之長的俸祿,每月有四石的食糧另加四百錢。原本是想在今年退役,回鄉中耕種自家的那三十畝田地。隻可惜兩場瘟病下來,親人多喪,爲了安葬他們,又将家中的田地全部販買盡了。因此高某隻得在縣中再幹十年募卒,将我那小子養大成人,也能當募卒養家時,我便能安心的退役了。”

朱氏以糧與陶爲業,邱易身爲朱氏之婿,倒也知曉一些糧價與尋常物價之事。縣中的募兵什長相對來說,比之縣中鬥食小吏的俸祿要高些,足可供養自家數口人的日常生活。隻是在軍中軍規嚴格,不如小吏可以上下貪污收賄來錢,生活反而比之小吏要差。

于是說道:“四百錢,在四五年前或可購買四石的食糧,從去年時起,糧價已增至二百錢一石。今年又有黃巾蛾賊之亂,聽聞亂相已遍及了大漢十三州之地,糧價又增至三百錢一石。在将來,恐怕還會有所增長,更有可能是有價而無市。四石的食糧與四百錢的俸祿,單是吃食的話,一個稚子倒也足夠了,可是想要培養令兒學文習武成棟梁材,或是重新置辦你家的田産,隻怕還有些不夠吧?”

高區撓了撓鬓角有些蒼白的頭發,憨憨的笑道:“我從未想過自家小兒能成多大的人才,隻要能随我這般,當個募卒的什長便成。隻是想要盡快贖回我家的那三十畝地,确是難了些,要不然那日邱司馬要在縣兵之中召一知兵老卒,我也不會與他人紅臉力争,方才奪得此職。隻是大亂将起,有地也難耕種,隻有盡快的平滅黃巾蛾賊之亂,我等方能平安的過活。”

邱易試探的問道:“高教頭隻願在本曲待一月的時間麽,可否能夠待的久些?最好是能待上兩年以上方好。”

高區喜道:“邱軍候一月後還願聘用高某?還是十石的俸祿?不,不,用不了十石,八石也成。”

邱易聞言大笑道:“我每月有十六石的俸祿,反正也沒有誰要我養活,每月就給你十石俸祿,可好?”

高區歡喜的直搓手,眼見天下就要大亂,不知還要再過幾年方能平息?在大亂之時,糧食與布匹要比五铢錢更加的好使。眼見手中的五铢錢越來越不值錢,也買不了什麽東西時,不想邱易竟願以十石的俸祿,繼續來聘用自已。

現在的十石糧食,要比豐年時節的二、三十石糧食更貴重。而自已在軍中食用全是由公中所支給,平常沒有什麽花用。隻要幹上兩年的時間,就有二百四十石的糧食,按三百錢一石,最少也有七萬多錢,也許還會更多。最好的中等田地在四千錢左右,七萬多錢已經可以贖回近二十畝地了。

高區喜道:“這如何使得,這如何使得。”

邱易笑道:“這如何使不得。若非我還要留些餘糧有用,就是全給你也無妨事。”

高區喜不自禁,心中還想着是不是跟着邱易多幹幾年差事,好多得些俸祿,于是試探着,拱手深深的拜伏道:“高區在此拜見主公。”

邱易聽得主公二字時,心神一時恍惚茫然起來。主公一詞是臣下對君主的稱呼;仆役對其主人的尊稱;也是賓客對男主人的尊稱。

自春秋以後,“士”之階層崛起,貴族與掌權者,門下常養賓客數千人,形成了風氣。所養之士或富智謀,或具才藝,大貴族以“禮賢下士”之姿态,用“士”們競争權力,應付政事,奔走使令,擴充自己的勢力。

戰國時,齊之孟嘗君、魏之信陵君、趙之平原君、楚之春申君,這戰國四大公子皆是以養士衆多著稱于世的。

邱易身爲朱氏嫯婿,一直都是寄人于籬下之人。雖然身邊有二仆相伴,但那是從小就一起長大的長随仆役,邱易從未當他們二人是仆役,而是親人。卻從未想過還有這麽的一天,自已也能恩養賓客,召收部屬了。

面對麾下的第一個賓客,邱易喜道:“好,好,好,本曲兵卒操演之事,日後還需你多多費心才是。本曲雖爲後衛曲,但也不能比其他曲相差太多了。”

高區拱手應道:“是主公,日後區必認真的爲主公操演士卒,不遜其他諸曲,早日成軍。”

邱易同樣拱手施禮拜道:“我不擅兵事,一切那就全托負給你了。”

高區應道:“區必不負主公之重托。”

邱易與高區商議,一月之後或會出兵征戰,每日的操練還要繼續加強,不可按平常的規定來辦。但高區顧慮曲中士卒或者會有怨言起,邱易自有法子應對。

士卒們多是出自赤貧之民,每日能有飽飯吃已是天大的幸事,有何辛勞是吃不了的,他們又不是什麽老卒兵痞,操練過多就不幹。

士卒們有怨言起,那是飯食雖夠,但其中卻沒什麽油水。一日隻有早晚兩餐四斤的口糧,光是吃野菜粟米粥,平常不怎麽操練還好,可訓練量一大,就不怎麽頂餓了。

邱易若想讓士卒們加大訓練量而毫無怨言,除非是每日再加行一餐,讓士卒們無挨餓之豫方可。隻是一餐至少也要有兩斤的粟米方行,二百人一月下來就需一百石的粟米。邱易身無餘财,可做不到以私财來恩養士卒之舉。

不過邱易常在鄉間行走,卻知鄉人百姓常養豕。每隻豕的重量達兩百斤左右,但價錢卻很便宜,一隻豕的價錢隻有六百錢左右。而豕的肉量與油水頗多,正好用來補足士卒們的油水缺失。

并非是所有地方的豕都便宜,這隻是針對汝南一郡而言,北方有些郡縣的豕價在一千八百錢左右。之所以如此,主要還是汝南郡中世族頗多。世族們的食用十分講究,而《周禮·天官冢宰》上有雲:腥、臊不能食。所謂“腥”,并不是肉聞上去的味道,而是肉中的星星點點,指豕肉中有像米粒的星星點點的肉息;所謂“臊”,是指豕身上油脂發臭。所以豕的價值在六畜中是最低的。

汝南郡中的世族們多知詩書,因之大多厭豕,從不食豕肉,常食之肉食主要是羊。召陵世族中最高貴的門第,也是最低調的許氏族長許樸之祖父許慎,曾著《說文解字》,釋字義說羊:“美,甘也。從羊從大。羊在六畜主給膳。”所以貴族食羊,賤民食豕,豕肉隻有最低賤之民方才食用,因此豕肉在汝南一郡十分的便宜。

邱易本月的俸祿與陸平、成齊二人的俸祿相加,有三十石左右,足可換得十五隻豕來。每兩日加食一隻兩百斤左右的家豕,士卒們對比起其他各曲的士卒飯食,即使操練的時辰多些,想必也決無怨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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