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右看——齊,向前——看,稍息,立正——坐。”值班員一連串短促有力的口令後,全體八十一名戰士“嘩”的一聲,端正整齊的坐下,面向着電視,看起中央一台的新聞聯播來。
新聞沒什麽好看的,千篇一慮,中國很好,政策很好,百姓很幸福,社會很安定,而相對比以美國人爲主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外國人民,正處于水深火熱之中。這個全國人民都知道,所以,還不如看看小說《尋秦記》來的有趣些。
韓易正在胡思亂想着《尋秦記》書中的項少龍盤腸大戰紀嫣然的内容,不禁眉開眼笑起來,嘴角更露出陣陣淫/蕩的賤笑,仿佛在一瞬間,自已便化身成爲了項少龍,正在對着絕色美人紀嫣然施展着擠奶龍爪手來。
一旁的戰友付薪發現了韓易無恥的蕩笑聲,悄悄的指着韓易發笑,“這家夥看個新聞都如此的賤笑,這新聞很有意思麽?”
另一個戰友艾可悄聲說道:“你還不知道他啊,天天做着白日夢,現在恐怕心思早就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突然,電視一花,又立即好了,但電視中的新聞主持人卻換了一人,并不是中央電視台經常出現的那三男三女主播,而是一個站在夜空之中的,五十餘歲的中老年男人。
“大家好,我是中央電視台新聞節目組組長,現在插播一條重要的全國新聞。一顆直徑約一公裏的巨大流星,正穿破大氣層,向着我國西南部撞去。預計将在五個小時後,落于我國YN南部地區,但也有可能落于交界的越南境内。爲以防萬一,還請YN南部的人民同胞,作好防護的準備工作……”
電視畫面立即一個轉向,攝向了天文望遠鏡中顯現的那顆漂亮的流星來。
“哇,這麽大的一顆流星,要是落在了YN那不是等于一大枚導彈了?防護的準備工作,有什麽鬼防護,還不是隻能幹等着,不知會是哪個地方的人有這麽倒黴?”戰友譚波歎息的叫道。
“說不定有幾顆原子彈的威力呢,到時就是一大片地區了呢。”戰友楊理唯恐天下不亂的叫道。
此時,那新聞節目組的組長聲音再一次的響起,“專家預計,流星在穿過大氣層時,經過與大氣的磨擦,将縮小成爲直徑約爲二十米的一個隕石,其能量大約在一枚小型的導彈大小。所以請大家不要驚慌,當地各級政府已經做好的準備工作,将盡全力幫助YN人民渡過此次難關。爲防範于未然,還請大家做好防幅射的準備工作……”
“吓鬼啊,不過才二十米大一點嘛,有什麽了不起的,搞得緊張兮兮的。連我們部隊都沒有防幅射的東西,老百姓有個鬼。”
話音剛落,團裏的廣播中響起了緊急集合的号聲。全連的戰士立即要回宿舍收拾集合,連長攔在門口擺手說道:“全團集合出營地,準備幫助蒙自百姓做好準備工作。我機炮連留守。”
戰友成章慘叫一聲道:“又我們連留守?好不容易有一次立功受獎的機會,又白白丢了。”
“就是,每次都是我們機炮連留守,我幹嘛分到機炮連來嘛。”
戰士們的不滿聲紛紛響起,一旁的排長勸道:“咱們現在是和平時期,機炮連不吃香很正常。要是戰争年代時期,全團人馬都求着咱們機炮連火力支援呢。”
“說來說去,咱們機炮連還是一個後備支援的命……”
韓易也癟了一下嘴,從連長的話中表明了,這隕石有極大的可能會落到蒙自境内,所以才讓全團出動。不過單要機炮連留守,這就太讓人惱火了。可是轉念一想,搞不好是虛驚一場,這埙石若是落在了其他的地方,全團上下白忙活了一夜的工夫,而我們連則呼呼逍遙的大睡,這到是挺不錯的。
但也有人想着,此次全團出動,隻有我們連留守,那緊張的大場面不能參與,實在是太可惜了。大家懷着各種複雜的心情離開了俱樂部,隻能靜靜的聽着全團的人喊着号子聲遠去,都默不作聲。
不知過了多久,蒙自全城都緊張而熱鬧起來,而團部駐地中的營地卻是靜悄悄的一片。又是一聲哨響,夜間訓練。再是三聲哨響,“熄燈,休息。”
作完睡前一小時的體能訓練後,韓易疲累的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向往常一樣沉沉睡去。直到接近淩晨十二點,韓易還是沒有半分的睡意,然而同寝的幾人早早的就打起了呼聲。
突然門輕輕的開了,鑽進一個人來,原來是相好的一位新兵戰友邱瑞,今晚記得他是站十點至十二點的夜哨。隻見他伏到韓易的耳邊說道:“哈,我就知你小子沒睡着,怎麽樣?想不想出去看看流星?剛剛不久前,聽連長說流星有可能将落在蒙自北邊的草壩方向。”
韓易在床上舒了舒懶腰,輕聲答道:“跟你?靠,你又不是美女,還跟你一起去看流星雨呢。”
邱瑞怒道:“不去拉倒。”
韓易忙拉住戰友,輕聲道:“别吵醒了我們班長。”邱瑞這才收起怒聲,韓易問道:“就咱倆去?”
邱瑞輕聲道:“還有好幾個呢,汪洋他們,都是跟咱們一批的新兵。他們幾個先跑到足球場那裏去了,那裏空曠,看得清楚。要去快去,馬上就到十二點了。”
韓易向來守規矩,遲疑的問道:“不怕連長查哨嗎?”
邱瑞說道:“不怕,連長他們幾個在十幾分鍾前都被叫走了,不在。沒有兩小時,他們回不來。”
韓易一聽“呼”的一下坐起,邱瑞趕忙拉住,猛指班長的床輔。韓易一驚,忙悄悄的拿起衣服,迅速的穿好,就連鞋子都未穿上,便光着腳丫輕手輕腳的尾随邱瑞來到屋外,向足球場跑去。
還不到球場,便見幾個新兵連的戰友好幾個坐在草地上,原來基本上是同一個新兵班的戰友,總共八人。韓易兩人跑過去,心照不宣的一笑,坐下齊齊朝天上看去。
直到看得脖子也酸,卻是什麽也看不見。譚波看看夜光電子表,自言自語的說道:“都一點了,怎麽半個流星的鬼影都不見?”
“别急,慢慢等,慢慢等,就快看到了。”艾可随口應道,接着向後一倒,仰躺在地上。大夥一個接一個的全躺在地上了。
韓易嘴裏咬着一根草莖,暗道:“這隕石不知什麽模樣,還是不要落下得好,要是就這麽在半空向煙花一般的綻放開來,那就漂亮了。”邊想邊數着天上的繁星,想看看那流星将會從哪邊飛來的。
摸約等到一點二十分左右,忽然從繁星中飛出一條淡淡的白光,急看時卻又不怎麽的清楚。又過了半分鍾時間,才清楚的看到,一個流星至東向西飛來,拖着一條長長的尾巴,很是好看。因爲個頭太小,似乎又不怎麽雄壯。
那流星又飛近了一分鍾左右,依舊很小,可能真是大氣層将流星磨小了許多的原故吧。直到此刻,才又慢慢的擴大,後來是米粒般的大小,再是豆子般的大小。
“哇,快看。”眼力向來最好的汪洋突然爬起大叫,“那流星的尾巴,好像……好像是七色的哇?”
大夥聽了,連忙趴起來仔細的觀察,果然,紅、橙、黃、綠、青、藍、紫,咦,好像還是白光,那就是八種顔色了。再加上黑色的夜幕,說不定還是九色呢。
大夥還從未見過多彩的流星,頓時感覺到十分的稀奇,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天空中的流星。約過了三十秒鍾,那流星已有杯口那麽大了,越發的美麗起來。
此時一旁的付薪喃喃地說道:“中國的專家什麽時候有這麽神了?竟能預測到時間與地點了,還真有可能是蒙自草壩的方向。”
韓易興奮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光亮,“現在那流星不再自東向西,而是筆直的向我們這邊落下。那埙石千萬不要落到我們頭上才好。”
韓易腦海中的想法,卻不由自主的說了出來,戰友們齊齊給了韓易一個白眼,說道:“傻比,哪有這麽巧的事情。”說完,又齊齊的望向天空。
隻是随着流星在頭頂越來越大,衆人的心思卻是越來越慌張起來,個個心道:莫不是被韓易這烏鴉嘴說中了吧。
韓易突然大叫一聲,“不好,那流星就要落到我們頭上了,快跑。”
韓易話音剛落,便瘋狂的向着一邊跑去,大夥半信半疑的緊跟着小跑了起來。隻是流星的大小從足球大到圓桌大,不過隻是兩三秒鍾的時間。不等大夥作出其他的反應,一股由流星所帶來的滾滾熱浪已然襲來。
大夥驚恐的發現,那流星正朝着韓易的頭頂直直落去,自已等人卻是被秧及池魚了。還未等大夥四散而逃時,那流星高速旋轉運動産生的沖擊波,瞬間的便吹翻了衆人。
恍然中,韓易看見了戰友們的衣服在瞬間吹飛,光着的身子正在逐漸的變小。然而自已對小時的憶記力也正逐漸的清晰,接着又慢慢的遺忘。韓易驚恐的發現自已的身體也在變小,最後甚至就連嬰孩時的記憶也記起了。
韓易驚慌的大叫起來,可是出嘴之後,卻變成了嬰孩哇哇的大哭之聲。韓易尚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便徹底的暈厥過去。
漢延熹七年,公元一六四年,馬商邱慶正領着數十馬隊,朝着汝南召陵而去。自邱慶之父從漢中成固搬至召陵居住時起,已經近三十年了。漢中除了有一位大姐嫁給了付家之子外,别無親人。成固邱氏,已經差不多快變成召陵邱氏了。
邱慶剛回漢中祝賀大姐老蚌生珠,生得一位麟兒。又四處拜訪了一些小時故交,直至外甥付薪周歲之後,這才歸來。正行于路上,忽見道旁有一個赤身的小小嬰孩,被人棄在了路旁。看其一動不動的模樣,想必早就被初春的寒風給吹斃了吧。邱慶喃喃歎道:“可憐,可憐,世上怎有如此狠心之父母,遺棄小兒也不給件衣服保溫。”
邱慶見其可憐,下令馬隊暫停,下馬上前欲給那小嬰兒挖個土坑,好讓他早早的入土爲安,願他來世好投身在一個好人家裏。剛剛将小嬰孩抱起,卻發覺小嬰孩尚有體溫。仔細一瞧,竟發現小嬰孩在寒風之中猶自呼呼的鼾睡着。
邱慶又驚又喜的歎道:“此子能在寒風中鼾睡,毫不畏懼寒風,比之我等成人都要體健。小小年紀就如此不凡,日後必成大器。老夫年愈四旬,早年連生五子都早夭了。此子身體如此的壯碩,必無早夭之憂。天見可憐,在老夫這把大的年紀時,竟給老夫賜下一個如此不凡的嬰孩來。莫非是給老夫專門收作螟嶺義子,好繼承我邱氏香火的?”
“少爺,少爺,你怎麽了?”一旁的管家邱質大聲叫道。
邱慶喜道:“阿質,你瞧這小嬰孩能在寒風中鼾睡,而且模樣甚是可愛,我欲收其爲義子,以繼承家業,你說如何?”
邱質說道:“少爺身體向來康健,夜禦數女也毫不改色,不久後必定再有麟子,何必收一山野孤魂爲子。”
邱慶笑道:“至少此子決無早夭之相,收他之後,暫爲将來作準備罷了。”
邱質雖然不喜,可還是應道:“就按少爺所說的吧。少爺……欲給此子取個什麽名字?”
邱慶沉吟一會,笑道:“既然是天賜嬰兒,就叫他賜吧。”
邱質搖搖頭道:“此名太好,此子有些不配。依我所見,此子來得太過容易,還是去掉貝旁,稱他爲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