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桃花季,粉嫩的桃花在陽光的照耀下,發着隐隐的光華,燦爛的陽光透過清晨的露珠發出些微的色彩,格外奪目。
還是那家熟悉的屋檐,隻是慢慢染上了曆史的痕迹,或許已經過了好幾年了。
随着大嬸的鼓氣聲,牛車大叔妻子疼痛的呻吟聲在房裏傳出來。
兩個大叔守候在門外,一直雲淡風輕的牛車大叔此時攥緊着雙手,緊張到不行。
一聲嬰孩的哭啼聲驚得他一下子從椅子上站立起來,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壓縮了似的發出噗呲的聲響。
之前坐着的椅子似乎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道碾壓了似的,一下子變成幾塊掉落在地上,驚得起一片灰塵。
大叔看到這陣仗不由也吓了一跳,遲來的驚恐還未上來時,注意力卻又被從産房裏走出來的大嬸給吸引住了。
剛生出來的孩童,皮膚還帶着暗紅色的粉嫩,卻也是能從顯露出來的五官,看得出完美的繼承了父母的優點。
“恭喜牛哥,是弄瓦之喜呀。”
大嬸抱着嬰孩拍了拍,便遞到牛車大叔面前,想要讓他抱孩子。
往日裏看上去五大三粗的牛車大叔卻一下子局促不安起來,手用力的在褲擺上擦了擦。
伸出手,卻不知道該怎麽抱。
他本來已經無望了,以爲這輩子都不能有孩子了,畢竟她的妻子在之前的歲月中,跟他吃了不少苦頭,以至于傷了身子。
卻是老來得女,這真真要視作掌上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摔了。
“來。”
大嬸看出了他的不安,心裏頭也覺着有些好笑,直接一把把嬰孩塞到了他的懷裏,還動作麻利的給他調整了抱娃的順序。
這模樣,跟自家老頭子當初一個樣,卻也都是疼家人的主。
被這樣折騰,那嬰孩睡的正熟,完全沒有察覺,甚至于在牛車大叔這個不太舒服的懷抱裏,隻是輕輕的動了兩下,又蹭了蹭襁褓才沉沉睡去。
牛車大叔的妻子在懷孕後,牛車大叔就買了兩個丫頭幫忙照顧,她方才進去不過也隻是給她打打氣罷了。
現在孩子生了,那些丫頭在裏頭收拾着,也就沒她插手的份了。
“老頭子,你還别說,看到這孩子,我就心裏湧上一股親切感,也不知道爲啥。”
大嬸功成身退,挽着自家相公,看着牛車大叔抱着嬰孩的模樣,不由有些感歎。
襁褓裏的嬰孩在這時伸展了一下手臂,右手胳膊上一個桃花狀的小胎記在被裏若隐若現。
大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随後一抹酸意湧上心頭,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不自覺的走上前,從襁褓裏小心翼翼的挪出嬰孩的右胳膊,看着那胳膊上的胎記,楠楠的說道。
“……小桃。”
大叔被大嬸的态度吓到,也跟着上前,同樣看到了那胎記,不由含着淚抱住自己低頭痛哭的妻子,聲音略微有些哽咽。
“是的,小桃她回來了。”
當初取名小桃,本就是因爲那個孩子,一出生的時候,手臂上就有個桃花妝的胎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