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紅色的不祥之雲絕對有問題,立刻派飛機上去看看!”遊辛說道。
不過,南迪市中的外圍人員苦惱道:“我們抽調不出人手,那些暗紅色線還在擴散,已經有更多的人被感染效應了。”
花音眉頭一皺,是的,先處理地面上的那顆頭無疑更重要。
“燕薇姐,你們一會兒到了以後,直接去雲端上,我和遊辛先去現場。”花音說道。
“明白!”
他們需要情報,對于墨窮的收容物還有太多未知。
不管是天上的還是地上的,都需要近距離查看與試探一番。
“那個頭顱是根源,目标一定是将效應如種子一般植入在那個媒介中,作爲傳播黑血的感染源。”遊辛說道。
“試着摧毀那顆頭顱!”花音立刻下令。
隻見天台上一名狙擊手當即沖着街道中央歪斜的腦袋開了一槍。
“嘭!”
威力巨大的子彈直接将那顆腦袋打爆了,黑色的血漿濺射開來。
可是并沒有什麽鬼用,那個腦袋裏還是在往外冒出一縷縷暗紅色的線,在地上、牆壁上、路邊的車上攀爬,向四周擴散。
“沒用嗎?”遊辛皺眉道。
“但它也沒恢複啊!或許是摧毀的不夠徹底,也許植入在其中的東西,本身還在。”花音說道。
“用炸彈!給我将它徹底摧毀!”
隻見一名外圍人員,站在遠處的高樓上,直接沖着那個街區發射了一枚火箭彈。
“轟!”巨大的爆炸響起。
毫無疑問,卡勒姆的腦袋被炸成飛灰!
甚至于那條路上,以頭顱爲中心的一小片區域,都膨脹出火焰,徹底将那頭顱燒毀。
而這時,一直擴散的暗紅色線,也戛然而止,并迅速地向後收縮,很快就全部消失在那片燃燒的地方。
“竟然真的有用!”花音得了消息,不禁驚喜。
一發RPG,就遏制住了擴散,看來也不是那麽難對付嘛!
殊不知,這正是墨窮暗中操作的,他就是在等人攻擊那個腦袋,否則這些被收容物弄出來的顔色,可不會自己變回去。
使用收容物,一定要靈活,不是它有什麽用,就隻能有什麽用的。
編!能力不夠,瞎編來湊。
而編也得編得像樣點,如果各種無解,反而是在逼着花音他們不顧一切,因爲收容第一,他們哪怕是死,也要阻止她!
所以,墨窮圍三阙一,一定要給他們留下生路,給自己胡編亂造的特性留下弱點,給之前營造出來的緻死效應,留下破解之法,以免到頭來他們發現:诶?怎麽這個殺不了人呢?
若達爾文小隊破解了,那就順理成章地殺不了人了。
“我們走!”墨窮與阿金納在躲藏的公寓裏再次換裝、易容,然後兩個黑人父女就這麽順着人群跑出了公寓。
這片街區的人已經基本要跑光了,而當地警察聯合外圍人員封鎖了這裏,并接收安置所有跑出來的民衆。
墨窮和阿金納,就這麽假裝是受害者,是這棟公寓的居民,而一起跑出了隔離區。
沒辦法,這裏被封鎖,雖然因爲頭顱的事情,而牽扯了藍白社的人手,導緻他們一時沒法進來搜查,但将這裏團團圍住,他們也沒法離開,隻能再入虎穴。
藍白社也很懂,所有出來的人,都被安置隔離,不允許亂跑。
此刻,擴散的暗紅色線雖然沒了,但被接觸感染的人血管裏的黑線,卻依舊存在。
大約四百多人被感染了黑血效應,皮膚下不同程度地彌漫着黑色樹狀紋路的線。
通過檢查,可以發現他們的血液開始變黑,那些黑線是血管的顔色,所有流經黑色血管的血液,都會一定程度的黑化,所以随着時間推移,人體自身血液循環,遲早會令所有血液都變黑的。
藍白社的人想盡辦法也遏制不了它在血液中蔓延,實在是典型的絕對特性。
此時此刻,墨窮和阿金納混入了民衆中,坐看藍白社的操作,以此了解藍白社的進度,同時讓無知的歐拉知道藍白社的存在。
“卡拉,他們好像是專門對付超自然存在的人……”連阿金納都看出來了,這些人面對恐怖的黑線,并不恐怖,反而認真地研究,并想辦法遏制,很明顯是專業的。
“我的目的是帶歐拉回家,找路離開這,阿金納。”墨窮以卡拉的邪惡口吻說道。
阿金納點點頭,立刻觀察可行的出路。
作爲老大,他也是摸爬滾打上來的,很快就把隔離區摸清楚了。
出路很多,畢竟是臨時封鎖的街區。不過主幹道被完全堵死,不可能離開,而從樓屋裏面穿堂而過,也很難,因爲每棟樓門口都有人把守,并且高樓也有人俯瞰狙擊,稍微可疑人妄動,就可能被擊斃。
“走不掉啊……卡拉。”阿金納緊張道。
不過他看卡拉,卻一點也不慌。
墨窮當然不慌,因爲現在藍白社隻知道他在隔離區内,但卻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
這就有操作餘地了,隻需要在隔離區外的某處,出現一個‘卡拉’,再搞出點事來,自然能把人引開。
“我已經出去了。你要想辦法把歐拉送出來……”墨窮說道。
“啊?哦,是!”
被隔離在這,如果開始核實身份,他們必然會露餡。而卡拉竟然已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嗎?
是了,被困住的隻是歐拉,而卡拉無形無質,無處不在。
“如果您能把這些人引走的話,我應該可以把歐拉帶走。”阿金納說道。
“不要大意,歐拉不可以受到一點傷害!”墨窮瞪着阿金納說道。
“啊!是!”阿金納早已被墨窮折服,他的血也是黑色的,命都在墨窮手中。
隻見墨窮從懷裏掏出一根蠟燭,上面還虬結着黑線。
将蠟燭遞給阿金納,墨窮說道:“點燃黑火,黑火可以把一切的火焰都變成它,它可以燃燒人類的壽命。除了歐拉與你。”
“給……給我嗎?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您盡管吩咐!”阿金納虔誠地接過蠟燭,這是卡拉在給予它力量啊,而他的任務,就是把歐拉送出去。
……
與此同時,花音與遊辛終于到了現場。
他們兩人都全副武裝,并且穿戴着頭盔,沒有暴露相貌,正在查看被毀掉的頭顱所在地。
這裏什麽都被燒毀了,他們一無所獲。
不過緊接着,隔離區内就出現了大動靜,失火了!
畢竟是臨時圍起來的街道,這裏有很多可以引燃的東西,而事發突然,民衆隻是被圈定在一個地方,依舊可以自由行動。
甚至于,還有不少受到驚吓,壓力大的人正在抽煙。
“兄弟,借個火。”阿金納拿着蠟燭走到一個黑人身邊。
黑人借給了他打火機,就見阿金納拿着蠟燭和打火機,直接走向包圍圈邊緣的一棟酒店。
樓前有一名警察和一名外圍人員看守,見他一個人走來,倒也沒懷疑他是目标。畢竟相貌對不上,也沒帶着小孩。
“站住,這裏出現了真菌類傳染病,很抱歉,暫時不可以有人離開。”外圍人員說道。
哪知阿金納根本沒理他,甚至還加速沖來。
“啊!”與此同時,在場所有的警察和外圍人員,視野一暗,半瞎了。
阿金納趁機沖開兩人,闖進了樓裏。
“嘭!”
阿金納的腿直接爆出血來,對面樓裏的狙擊手命中了他。畢竟上面說了,不能殺人,他們要麽用麻醉槍,要麽隻能打不是要害的地方。
哪知阿金納也是狠,順勢幾個連續翻滾,還是進入了那家酒店。
這是他找好的點,一進門就有桌布和木頭桌椅,皮質沙發等引燃物,他迅速躲在沙發後面,先點燃了蠟燭,果然冒出了黑色的火苗。
“哈哈哈!”阿金納狂熱地看着黑色火苗,忍着劇痛立刻将桌布引燃,然後将其放在沙發上,奮力推向大門。
外面兩個看守迷瞪着眼睛,回過頭剛要進來抓他,就看到騰得一下燒起來的黑火,頓時吓得連退三步!
“這是什麽!”
那火焰純黑,深邃無比,放着光搖晃着,無比邪惡。
尋常人火焰都不會亂摸,更何況這黑色的火?
于是乎,大門被燃燒的沙發堵住,黑色的火焰越燒越大,還黑煙袅袅。
一時間,正門被黑火與黑煙籠罩封鎖,形成詭異萬分的圖景。
“躲開!”花音急速跑來,立刻讓兩人退下。
隐約從火焰中看到裏面還有人在添柴,花音怒不可遏,空氣牆護體就想跳進去。
遊辛緊随其後,臉色難看地目視着火焰。
“黑火!”遊辛瞳孔一縮:“不!不要靠近它!”
花音其實也很慌,被遊辛這一叫,頓時冷靜下來,感受到火焰的熾熱,她緊皺着眉頭退後。
無比黑暗的火焰,這玩意兒一看就不好惹,尤其是他們都聽說過一種收容物……
“不滅黑炎?”遊辛呢喃道,那是永遠不會熄滅的黑色火焰,曾經上課時教官舉例提到過那麽一句。
“不可能!那是伽馬級收容物!這隻是像而已,畢竟我們沒見過真正的不滅黑炎。”花音立刻否定。
“但它的效應絕對比之前的黑血效應厲害得多,先把這棟樓圍住,然後派人從樓上進入。”遊辛穩妥地說道。
說着,他看向花音,突然一怔道:“花音!你的頭發!”
隻見從頭盔後方延伸出去的黑色辮子,已經摻雜着不少白發。
花音将辮子拽到面前一看,不僅看到了白發,還看到了自己的手上出現了滲透在皮膚深處的斑,以及發灰的指甲。
她急忙将頭盔摘下來,遊辛凝重道:“你的眼睛……渾濁了很多,而且你的皮膚……很難看。”
花音摸着臉,急忙又退了幾步。
她不過是靠近了一下黑火,就出現了白發和灰指甲,若是真被燒一下,天知道會發生什麽?
火勢越來越大,門窗已經看不見裏面的情形了。但毫無疑問,隻要包圍這裏,裏面的人就絕對跑不掉。
花音摸着臉怒氣勃發,她年紀輕輕就長白頭發了,莫非這黑火能令她衰老?
她立刻讓人用滅火器滅火,然後靠近的人,也都出現白發,不僅如此,噴出的幹冰剛接觸黑火,一股子黑色就順着白霧淹沒過來。
滅火器直接不是噴白霧了,而是在噴黑霧。
吓得滅火員立刻将滅火器扔下,再看手上,果然出現了黑線,并且蔓延速度比之前的頭顱所帶來的快得多。
“滅火器沒用……”
“一定有破解的方法,之前我們成功抹掉了那個頭顱的異常,莫非也要炸?這很可能把黑火炸得到處都是……”
“等一下……啊!我想到了。”
花音突然一怔,立刻下令道:“燃燒瓶!給我扔燃燒瓶!”
“什麽?你要助燃黑火嗎?”遊辛驚道。
“試一下!快!”花音盯着那深邃的黑火道。
“轟!”
一枚枚燃燒彈轟炸在酒店牆壁上,爆裂出一團團熾色的火焰。
“嗯?”
看着那赤色的火焰,與黑色的火焰糾纏在一起,似乎……兩種火焰在争鬥!
一會兒赤色将黑火燒成了正常顔色,一會兒黑火又淹沒了赤色,将其轉化爲黑炎。
兩種火焰糾纏了幾秒鍾,最終還是一切歸于黑火。
“我明白了,思維盲區啊。”花音突然明悟了什麽,瞪大了眼睛說道。
“什麽?”遊辛急忙問道。
與此同時,易波也關注着她,很是期待。
隻見花音說道:“還記得嗎?之前我們消除擴散的效應源,就是将那個頭顱炸成了飛灰。可是,我們第一次用的隻是槍,子彈将那頭顱打爆,都沒有阻止它。用火箭彈卻成功阻止了,其實并不是因爲消滅的足夠徹底,而是……火焰,爆炸産生的火焰驅除了那個頭顱所附帶的效應。”
易波:“……”
遊辛思索道:“火焰?你是說黑炎的弱點也是火?用火去燒火?卧槽,這還真是收容物的尿性啊。”
花音說道:“目标收容物的弱點,是火焰!無論是黑火還是黑血,弱點都是火焰!火焰可以壓制消除那黑惡效應!”
“黑火也是火,或許它無法被撲滅,但誰想得到用火焰去滅火呢?”
“可是我們的目的是消除黑火的異常,用火焰去燒黑火,隻要量足夠大,黑火就會變成正常的火焰,而正常的火焰我們能輕松撲滅。雖然我們還不知道這個黑火到底是不是在燃燒别人的壽命,令人衰老,但我想隻要把它燒成正常的火焰,這個效應也就祛除了!”
“面對收容物,一定要克服慣性思維,最最普通的火,恰恰就是這黑炎的克星。這種方法,一旦想到了,就簡單至極,隻要走出思維盲區。”
花音越說越來勁,直感覺一切都串起來了。
殊不知,暗中易波歎道:“她自以爲走出了盲區,實際上卻是你故意讓她想到的。你這瞎編的特性,還挺繞彎子的……”
墨窮暗中跟易波說道:“正如花音所說,這種伎倆說開了一文不值,所以不能讓他們走出盲區。爲此,我必須要一直在他們錯誤的方向上,給他們鋪路,讓他們越走越遠,越陷越深。”
“她們都是聰明人,如果一直想不通我的特性,就遲早會意識到這都是唬人的。所以我不能讓她想不通,偶爾得讓她有點成就感。”
“想讓他們走不出大的誤區,就必須要讓他們在大的誤區内,一步步破解我提供的小難題,讓她們有一種這是正确思路的錯覺。”
易波感慨,這太陰霸了,墨窮不禁唬人,還給自己唬人的套路提供答案,讓對方能破解一二。
這使得花音等人就一直在做墨窮給的題目,而怎麽也想不到整個大前提就是錯誤的,是一個天大的盲區。
給花音他們提供假的小盲區,讓他們破解着玩兒,他們就幾乎不可能走得出大盲區了。
“他們一直陷在你構建的虛拟收容物中不可自拔啊……墨窮,你若是能逃離這裏,執行坐車出境這個行動,我就會讓你直接成功。”
“因爲你陷入重圍,他們這都能讓你跑掉,我覺得後面沒有對抗的必要了。”易波歎道。
……
p.s:抱歉。寫的有點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