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來,墨窮就有點睡不着了,尤其是做了噩夢。
熬到天亮,他起床洗臉,漸漸的大家才起來吃飯。
在遊艇上,享受着明媚的陽光和溫煦的海風,吃着海鮮喝着酒,玩了一天之後,他都忘了自己昨晚夢到什麽了。
然而,到了夜晚,他躺在床上睡着,再次墜入了那夢中。
而且……是續集。
這回直接從海裏一千多米的地方下沉,其水壓大到讓墨窮發瘋。
在這個深度,海面隻是散發着微弱光亮的模糊遠景,一片黑暗中他在瘋狂下墜。
肺裏從一開始就一點氣也沒有,塞滿了海水。
墨窮翻着白眼,在這痛苦中掙紮,沉淪。
直至床上的他呼出一口氣,破滅了這個夢境。
再次半夜醒來,墨窮有些無語。
續夢的情況,他小時候也有過,沒想到噩夢也會續。
迷糊了一會兒後,再次睡去。
然而,第三集來了,他繼續從上一次結束的地方開始下沉,直沉到兩千多米才再次夢境崩潰。
墨窮驚醒之後,看了看時間才過去兩分鍾。
也就是說,他幾乎一睡着就立刻做夢了,一做夢就又立刻醒了。
墨窮忍不住走到客廳,從桌上拿了根煙抽。
“啧,不對呀……”
“跟我打斷夢境有關嗎?”
續夢搞出個三連,讓他感覺有點不對勁,想來想去,也隻是懷疑是不是跟自己強行用現實物質崩潰夢境有關,也許這種方法打斷的夢,還會再續上?
想不通的他,抽完煙還是回去睡了。
結果,一晚上反複如此,直到破滅了第九次噩夢後,當他再一次睡着,才終于一睡到天亮,安眠無夢。
上午,墨窮晃悠悠地走出卧室,吃飯時張赫看到他有些萎靡的臉色,不禁問道:“你怎麽了?”
墨窮搖搖頭道:“做噩夢……”
“夢到什麽?”張赫問道。
“溺水……”
張赫笑道:“在海上做這種夢很正常。”
“可我連續做了兩天……”墨窮說道,他還沒說,自己連續做了九次,跟連續劇似得,最後一次,可能沉到了五千米深,但依舊沒見着底。
“呃……夢這種東西說不清楚,做同一個夢的話,可以試試查一下周公解夢,說不定是個什麽征兆。”張赫道。
墨窮用張赫的網卡一查,還真有夢到溺水的征兆。
“夢見自己溺水,表示生命财産上的損失。但是如果夢見自己被救起。代表将提升自己的地位,進入富有與聲望顯赫的行列。”墨窮讀着。
張赫哈哈笑道:“還可以嘛,你有沒有被救起啊?”
墨窮說道:“不僅沒有被救起,我甚至感覺自己淹不死,好像都沉到幾千米的深度了,水壓與長時間的缺氧都沒有殺死我。但是,我卻深刻地體會着深海壓力與窒息的痛苦……”
他訴說着他這個噩夢的恐怖之處,那就是溺水的痛苦持續煎熬着他。
人根本沉不到幾千米還活着,甚至幾百米恐怕就死了。
但在夢裏,他仿佛怎麽也淹不死,肺裏早就沒有空氣了,水壓也足以将他壓癟,内髒都擠出來。
可沒有,這些現象并沒有出現,他隻是在深海裏感受着恐懼與匹敵的痛苦折磨。
張赫聽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又翻了翻周公解夢。
突然說道:“你看,夢到溺水還可能是你有大壓力,潛意識裏希望能借性·愛來緩解目前的壓力。”
墨窮無語道:“溺水跟性有什麽關系?”
“這上面寫的呀,沒事,回去之後哥帶你去見見世面。”張赫說道。
墨窮搖頭道:“不用了。”
他最後安然入睡了,沒有再做夢,應該不會再做這個夢了,想來就算因爲能力打斷的緣故而續夢,也不可能一直續。
果然,又過了一天晚上,他睡得很安穩,那個一直深海溺水的噩夢,沒有再出現。
一連幾天如此和諧,他們的船終于要靠岸了。
關于回港的種種通知和一應事宜,張赫都做妥當了。
船上多出來的财務,都是他張赫在公海捕撈到的,作爲發現寶藏的航海家,他将一定程度地聲名鵲起。
停靠申請中,張赫對船上的東西沒有隐瞞,除了王冠。
王冠早在停靠之前,就有小坤家裏派來的船接管走,其從來曆上,就直接與其他寶藏進行分割,成爲其他渠道下出現的東西。
……
上了岸後張赫把墨窮安排到了一家五星酒店。
“你好好休息吧,我回家有點事,晚上來接你去玩。”張赫說道。
墨窮無語,但他一時半會兒确實也不會走。
這幾天估計都要和張赫他們厮混,畢竟一毛錢都還沒拿到手呢。
倒不是不能轉賬,而是說好了上岸以後玩幾天,他也不好一上岸就跟人分道揚镳。
張赫走後,他躺在床上估摸着自己的小破船也快到港内的海底了。
不過他不準備去撈,破了就破了吧,就讓它當個廈港的海底定位。
晚上,張赫開着一輛白色的雪鐵龍跑車來接他。
直奔當地某頂尖娛樂會所。
“幹啥呀?”墨窮說道。
張赫笑道:“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墨窮挑眉道:“你們上岸就玩這個?”
“切,早沒意思了。”張赫搖頭道。
墨窮說道:“那還來幹嘛?别說是爲了我,我也沒什麽興趣。”
張赫笑道:“我告訴你,這裏可不是普通的娛樂會所,光會費一年就千萬。”
“我去!你可别讓我也在這辦張卡,我還一毛都沒拿到手呢。”墨窮急忙道。
張赫撇嘴道:“慌什麽?知道這爲何如此貴麽?這家會所從服務到裝修都是頂尖,但也不值一年一千萬的會費。其真正吸引人的地方,是這裏坐鎮着一個非常靈的相師。”
“相師?”墨窮一臉懵逼。
張赫說道:“對,給他相一相面,他就知道這人的大緻生平,未來的運勢也可以說出來,做什麽事,是兇是吉都很準,我家老爺子都經常來找他蔔吉兇。”
墨窮笑道:“大忽悠麽?”
張赫搖頭道:“可不是忽悠,人家是真有本事,從來不會說那種正反都能解釋的話,曾經直接斷言某個富豪要破産,結果對方一怒之下,給這家老闆施壓,讓那相師滾蛋。後來老闆頂住了壓力,不過一個月,那個富豪真的破産了。”
“後來這家娛樂會所越開越大,那老闆據說也是全靠他的相助,才在短短三個月間崛起,如今全廈港大人物五成都在這辦了會員。”
墨窮點點頭道:“那應該就真有本事了,相面算命這種事,自古有之,甯可信其有。”
“對啊,你不是做噩夢麽,不想找女人,就找他看看,解解夢。”張赫說道。
墨窮一愣,有些感動,他不過是做個夢,張赫竟然還真當一回事了。
兩人走進會所,一路上都有美女陪同,就連開門都不用自己開。
張赫沖帶路的美女說道:“燕大師在麽?”
“在的,大師周末都會在,不過已經有貴客預約,九點以後大師就沒有時間了。”美女輕柔道。
張赫一看時間,八點四十了,急忙道:“那快帶我去,稍微看一下就好了,到了點我自然會撤,對了,跟他說我帶個朋友。”
美女表示要先問一下,過了一會兒,才走過來說道:“大師同意了。”
“那走吧。”張赫拉着墨窮,很快來到一處優雅的靜室。
進去之後,墨窮大吃一驚,隻見一個和張赫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戴着一副墨鏡,坐在桌前等他們。
張赫比墨窮大六歲,也才二十六,這個相師比他想象中年輕太多了。
“别看大師年輕,本事與年齡無關,他要真鶴發童顔,仙風道骨的,我還不信呢。”張赫見墨窮驚訝,輕聲解釋道。
墨窮無語,這什麽邏輯啊?
“小張請坐,我一會兒還有貴客,不能跟你聊太久。”燕大師說道。
他和張赫同齡,卻叫其小張,墨窮聽了不禁覺得這相師夠擺譜的。
張赫拉着墨窮坐在燕大師對面,沒有直接提墨窮的事,而是先問道:“大師,你上次說我近期會遇到貴人,還有多久啊?”
燕大師盯着張赫看了幾秒鍾,突然笑道:“恭喜你,你已經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貴人。”
“那是誰啊?”張赫喜道。
“不要問這種問題,你隻需要知道,他是你這一生,最值得結交的人。”燕大師神秘兮兮道。
張赫知道,雖然這大師說得準,但從來也不會把事情說明白。不過能把一件事的後果,是好是壞說準了,會不會發生怎樣的變故說準了,對很多人而言,就已然受用無窮。
“那什麽時候認識的總能說吧,我上次找您看的時候,還是兩個月前,我這兩個月認識的人太多了……”張赫說道。
燕大師笑道:“就是這周認識的。”
“這周?”張赫與墨窮同時一愣,随後對視一眼。
他們這周都在海上,張赫也沒認識别人,新認識的朋友就他墨窮一個。
張赫頓時笑了,他也覺得墨窮是一個貴人,不僅是他的貴人,還是小坤等人的貴人。上他的船才幾天,大家一起撈了兩三億,還沒算那個王冠。
以前出海怎麽沒遇到過這麽多好事?這不是貴人是什麽?
“準!太準了!哈哈,大師我确實是遇到貴人了,一生中最值得結交的朋友嗎?我知道是誰了!”張赫笑道。
燕大師也笑道:“知道就好,我預約的貴客就要到了……”
“等一下大師,我這個朋友你也給看看吧。”張赫指着墨窮道。
燕大師看了看墨窮說道:“家境貧寒,凡身命格,嗯……張赫你應該知道規矩,不是這裏會員的話,一個問題一百萬,他……”
“一百萬沒問題的,他給得起……大師啊,你這繞來繞去幹嘛,他不就是你說的貴人嗎?你仔細看看。”張赫說着。
然而燕大師搖頭道:“他給不起,除非你幫他給,但我要提醒你,他不是你的貴人。”
張赫一愣,奇怪道:“他怎麽不是?肯定就是他啊。”
“不可能是他,你再好好想想。”燕大師說道。
張赫一臉懵逼,還想?這周他就認識了墨窮啊。
墨窮一笑,道:“算了。”
張赫道:“不,大師這錢我給了,你仔細看看,他怎麽可能不是我的貴人?”
燕大師說道:“他暫時還隻是學生,學業不錯,但僅此而已。打工一輩子,存款不會超過一百萬。是不是你的貴人,我自然可以看得出來,我說不是就肯定不是,你回去再好好想想。”
張赫急了,直接站了起來道:“錯了!絕對錯了,你說他這輩子存款不會超過一百萬?”
“沒錯,我不會錯。”燕大師自信道。
張赫漲着臉道:“胡說,小坤買了他的東西,光這一項,就要給他七百萬。沒想到大師也會錯,你也不過如此。”
燕大師一驚,急忙再仔細看了看墨窮,可看了半天,還是問道:“你拿到那七百萬了?”
墨窮一怔,搖頭道:“還沒有。”
燕大師頓時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說道:“這樣啊,你不還是沒有麽。我不會錯的,你拿不到那七百萬了,你這輩子的存款不會超過一百萬。”
墨窮眨眨眼,沒說話。
張赫卻徹底急了,他漲紅着臉吼道:“胡說八道,他有東西寄賣在我們這,價值三千萬,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要黑我兄弟錢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燕大師不知道自己的話意味着什麽,但張赫卻知道他和小坤一定會給錢的。
“兄弟,我們絕不會黑你的錢,就算小坤不要臉,我也會把那錢出齊了。”張赫認真道。
墨窮一笑道:“是是是,我沒說你們會黑我錢啊,你别急啊,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别當真。”
“對,虧我之前還那麽相信他,原來是個騙子。”張赫瞪眼道。
燕大師聽了有些生氣,但忍住了,冷笑道:“信不信随便,我還有貴客,請離開。”
“離開?你還想坑别人?今天你給我說清楚,說不清楚你就别混了!”張赫霸氣道。
燕大師皺眉道:“哈,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他凡身命格,一輩子打工,存款不會超過百萬,夠清楚了吧?我不管你還是誰會不會給他七百萬……他絕不可能或者拿到那筆錢。”
張赫悚然一驚,是啊,就算小坤給了這錢,如果墨窮在拿到錢就死了呢?
“你說我兄弟會死?”張赫駭然道。
燕大師不耐道:“無論什麽原因,就算是銀行壞了,他從這出去死了,也絕對拿不到那筆錢!”
“叮……”
墨窮拿出手機一看,說道:“别吵了,張赫,錢到賬了,七百萬。”
“……”燕大師身子一抖,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
……
p.s:抱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