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良看着楚休在那裏跟這和尚‘假惺惺’的攀談着,他的臉上不禁帶着怪異之色。
他可是知道楚休跟佛門的關系,在下界都不死不休了,現在來到了大羅天,這怎麽還成佛門之友了?
屁個因果,他楚休身上的佛門功法,不是騙來的就是搶來的,也好意思去跟人家談因果?
當然商天良也沒有去拆楚休的台,就站在那裏闆着臉裝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面無表情。
楚休對着那法明和尚問道:“法明大師,你爲何沒有跟其他天羅寶刹的高僧在一起?”
法明和尚苦笑道:“之前我們是約定好了,在中州腹地内的一個地方集合的。
雖然中州内部的地形總會有些變化,但大緻的地域還是不會變的。
隻不過我比較倒黴,被傳送的距離有些遠,這一路上又碰到了幾個妖鬼,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眼看要到了約定的時間,我還沒有趕到。”
楚休點點頭道:“那接下來法明大師你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法明一愣道:“小心什麽?”
楚休指着那梵教武者的屍體道:“當然是小心梵教的人。
法明大師,你該不會是以爲自己隻是單純的倒黴,所以才會碰到三名梵教的武者在一起吧?
中州這麽大,進入其中的人也是不少,怎麽可能這麽湊巧,在外圍就有三名梵教的武者碰到了一起去?
我已經得到消息了,梵教毗濕奴殿殿主辛伽羅踏入武仙境界,并且辛伽羅也掌握了一門秘術,可以在中州的範圍内,察覺到梵教武者的下落。
所以在我們還在四處打轉的時候,梵教的人,其實早就已經聯合在了一起,三五成群的劫掠着過往的武者。
我們現在殺了三人,可能代表着,這片區域内,還會有梵教的武者,甚至他們都有可能知道了消息。”
法明聞言頓時一愣,随後便大罵道:“梵教這幫家夥從來都不遵守規矩,當真該死!”
商天良在一旁聞言撇撇嘴,好處在前,誰會守規矩?
天羅寶刹若是真守規矩,估計也走不到這一步。
楚休這時候卻是沖着法明拱拱手道:“法明大師還請小心,在下也要就此别過了,我也要去尋找一下自己的同伴,好在中州腹地彙合。”
聽聞楚休要走,法明和尚想到了什麽,連忙道:“楚公子還請稍等。”
“哦,法明大師還有什麽事情嗎?”
法明和尚道:“楚公子你既然也跟梵教的辛伽羅有仇怨,以那辛伽羅的霸道性格,這次肯定是要在中州内對你出手的。
梵教中人心胸狹窄,手段狠辣,并且從來都不守規矩,楚公子你的實力雖然強,但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不如這樣,楚公子你跟我天羅寶刹聯手,一起對戰梵教,不知道楚公子意下如何?”
法明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楚休,他也是忽然才想到這點的。
若是梵教中人現在已經三五成群的聯手,那估計還沒等他走到中州腹地,就要被梵教的人給幹掉了。
而若是跟楚休還有商天良這兩位半步武仙境界的強者一起走,那隻要不倒黴的碰到辛伽羅,他們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當然法明也不光是爲了自己考慮,單純的怕死,他也是在爲了天羅寶刹的利益考慮。
之前他們沒想到梵教還有這麽一手,所以在令牌和魂晶的争奪上,天羅寶刹便已經落入下風了。
而且保不準此時在其他地方,梵教的人便已經開始對他天羅寶刹的人下手了,其他人可不會像他這般幸運。
所以這次大羅神宮開啓,他們天羅寶刹,已經落入了下風!
此時若是能夠把這兩位半步武仙給拉攏到自己的陣營當中當做助力,在面對梵教時,他們也能多一分勝算。
一旁的商天良此時卻是不住的在暗中搖頭着。
這天羅寶刹的和尚一看就是那種隻知道與人征戰厮殺的武僧,絕對不是管事兒的那種。
哪怕是商天良都知道,跟人談合作,首先要看到好處才是。
比如幹掉了梵教的人,令牌魂晶怎麽分配?雙方不同陣營,真打起來了,誰主攻誰指揮?
這些東西都沒說清楚,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來一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便想要聯手,哪有那麽簡單?
就算商天良不精通這些東西,但他看楚休合縱連橫了那麽多次,也是知道這種情況時的說話技巧的,這和尚也太直白了一些。
不過楚休此時卻好像是意動了一般,思慮了片刻,随後笑道:“既然法明大師這麽說,那在下也就卻之不恭了。”
法明和尚也是大喜,敲定之後,未免夜長夢多,雙方立刻便開始上路。
商天良跟在楚休身邊,暗中傳音道:“我說你搞什麽鬼?不是說去找人嘛,怎麽現在還跟天羅寶刹的和尚搞在一起了?”
楚休不動神色道:“别說的那麽難聽,什麽叫搞在一起?聯手而已。
法明和尚說的對,單獨對付辛伽羅簡單,但對付整個梵教内的武者卻是有些困難的。
哪怕就算是把陳青帝等人全都找到,集合在一起,也還是人家的人多。
正好這次天羅寶刹的人求着我們聯手,何樂而不爲呢。”
商天良緊盯着楚休,他敢肯定,楚休絕對還有打算沒說。
若隻是單純的想要找天羅寶刹聯手,楚休絕對不會這麽費力氣,在法明和尚面前裝的跟什麽正道豪俠一般,演了一出戲。
果然,楚休頓了頓,緊接着道:“還有就是,别忘了,在中州内我們可不光是梵教一個敵人。
南域武林跟我有仇怨,之前我還廢過一名戰武神宗的武者,所以戰武神宗和大千門,理論上都有可能對我出手。
還有我殺了宇文複,聽說淩天劍尊一脈跟天下劍宗乃是好友,雙方經常切磋交流劍道,他們若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你說他們會不會對我出手?
而且之前因爲你下手慢了,讓那兩個古尊傳人給逃了,這也是一個麻煩。
我隻是個冒牌的古尊傳人,人家卻是正牌兒的。
古尊傳人都有自己的圈子,我卻沒有,所以他們逃了,保不齊還會惹出什麽人來的。
還有就是,之前我在那裏打劫,可也劫了不少散修武者,估計他們也是恨我入骨的。”
楚休一攤手道:“所以眼下在中州之内,我們的敵人很多,遠不止梵教一個。
拉上天羅寶刹,萬一出了問題,我相信這些‘得道高僧’們應該拉不下臉,棄我于不顧吧?”
商天良聽得冷汗都下來了,甚至都忘了反駁楚休說他出手慢導緻那兩個古尊傳人逃離的事情。
原本他已經夠高估楚休拉仇恨的能力了,現在現在看來,他還是有些低估楚休了。
這才進入中州多長時間,楚休差不多就把能得罪的,都給得罪了,這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想到這裏,商天良看向法明的目光都不禁帶着一絲同情了。
這位以爲他是做了一件好事,幫宗門拉來了一個大助力,但他可不知道,自己究竟給天羅寶刹拉了一個東西過來。
他就知道,楚休這麽輕易的就答應這法明和尚絕對沒那麽簡單,原來隻是想要找一個背鍋的。
感覺身後的楚休和商天良在說些什麽,法明和尚不禁回頭問道:“二位施主,怎麽了?”
楚休咳嗽了一聲道:“沒問題,隻不過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而以。
我雖然是古尊傳人,踏入江湖之後也結怨了一些人,而且因爲最近南域跟東域之間的争端,也得罪了一些南域的武者。
我怕跟天羅寶刹聯手,會連累了天羅寶刹。”
法明曬然一笑:“原來楚公子是擔心這點啊,那楚公子勿用多慮。
我天羅寶刹雖然不敢妄稱有多強,但些許的因果,還是能扛得住的。
楚公子救我一次,些許的恩怨,貧僧便能夠做主,幫楚公子你扛了。”
佛門出身的人,心裏想的先不說,起碼嘴上是要足夠謙虛的,現在法明便感覺,他已經說的很謙虛了。
其實他心中所想的很簡單,放眼整個大羅天,隻要三清殿站起來,天羅寶刹便敢說,在座的諸位都是垃圾。
南域和東域之間的争端法明也聽說了,這種事情在天羅寶刹看來,根本就算不得什麽,甚至整個東域南域加起來,也就隻有一個淩霄宗和天下劍宗能讓天羅寶刹看在眼裏。
這些人若是真敢來找楚休的麻煩,法明自認爲憑借天羅寶刹的威嚴,一言便可以喝退他們,讓他們不敢亂來。
商天良看向法明的目光中,同情之色更多了一些。
也不知道這法明在知道了自己究竟承諾了多少了因果之後,他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楚休等三人一路前往中州腹地,倒是沒有繼續遇到梵教的人。
想來梵教的那種秘法應該也隻是能夠大緻的查探位置,不可能做到即時傳遞消息,否則的話,那大羅神宮争奪的規則可就要徹地修改了。
所以這一路上,他們隻是清理掉了幾隻不成器的小妖鬼,便找到了天羅寶刹的聚集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