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這一拳可以說是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陸三金此時甚至是在慶幸着,幸虧之前他跟楚休針鋒相對時,有着銀靈子出現,使得二人沒有真正打起來。
否則就憑楚休這一拳的力量,不動用那東西,自己絕對是擋不住的。
而且陸三金敢肯定,現在的楚休,應該也沒有出全力。
因爲他看到了楚休腰間挂着的破陣子。
雖然他不太了解,爲什麽大多數都是苦修士模樣的古尊傳人竟然會帶一柄紫金鑲玉的騷包刀鞘,這可能是楚休的各人喜好。
但陸三金敢肯定,楚休既然随身帶着刀,那他那柄騷包刀鞘中所藏的刀,肯定不會是一個裝飾品。
一個用刀的武者,還沒有出刀便如此恐怖,可想而知他真正的實力有多強。
自己的弟子被楚休轟吐血,種秋水并沒有憤怒,更沒有以大欺小找楚休麻煩之類的。
他是皇天閣的副閣主,這點氣量還是有的。
他隻是深深的看了楚休一眼,淡淡道:“很好,這一次演武,你便代表我皇天閣做爲壓軸之人上場。”
說完之後,種秋水一揮手,直接讓人帶着受傷的黃珏離去。
等到其他人都走了之後,陸三金這才湊上來,啧啧歎道:“沒想到楚兄的實力竟然恐怖如斯,幸虧當初我沒跟你動手,否則不知道我這小身闆,能不能扛得住。”
楚休隻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他才不會把陸三金這話當真。
自從上次在面對釘頭七箭時,他将天子望氣術給推到了巅峰極緻,他資深的靈覺感應就變得極其的敏感。
他敢保證,陸三金的實力也一樣不是他現在所表現出的那般簡單,這位皇天閣的東域行走,肯定還是有底牌在身的。
“對了楚兄,演武的規則還要跟你說一下,其實也并沒有什麽規則,但唯有一點要注意一下,這一次大家是分勝負,不是博生死,所以不能下重手。”
說到這裏,陸三金還苦笑了一下道:“上次我就是因爲下了重手,這才回去被大罵了一通,被禁止參加這次的演武。”
陸三金還真挺怕楚休在演武之上下重手的。
雖然他跟楚休接觸沒多長時間,但他能看出來,這楚休,絕對是個狠人。
之前在方林郡他在九鳳劍宗當客卿時下手殺人便果決的很。
後來他還給解英宗出了一個毒計,當然可能對解英宗來說是一個好主意,但對于整個方林郡來說,卻堪稱是歹毒的很。
這種行事方式足以證明楚休可不是什麽善類。
一個人的性格跟武道通常都是相輔相成的,楚休這種性格,陸三金敢肯定,他下手很可能不會輕。
楚休随意的擺手道:“放心,我知道輕重的,我又不是那種好殺之人,動手便要分生死。”
聽到楚休這般說,陸三金點點頭道:“那行,楚兄你先跟銀靈子道兄去休息,明日裏我再帶你們遊曆一下淩霄城。
這地方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不過你們都是第一次來,随便看看倒也可以。”
此時在皇天閣的大殿之外,一座九層高樓上,一名穿着白色錦袍,上面繡着金色紋龍圖的青年男子看這皇天閣大殿的方向,輕輕挑了挑劍眉道:“皇天閣那邊有人交手了?去打聽一下,什麽情況。”
這男子相貌英俊,但一雙劍眉卻是挑的極高,目光中的傲然仿佛天生便自帶的一般,怎麽都散不去。
片刻之後,一名弟子回來彙報道:“打探清楚了,這一次演武皇天閣陸三金不會參加,所以他便找來了自己的一位好友當皇天閣的客卿,代替他來出戰演武,而且聽說這位客卿還是一位古尊傳人。
不過陸三金跟副閣主種秋水一向不和,好像是種秋水質疑了這人能否代表皇天閣出戰,所以雙方交手試探了一番,結果是那位古尊傳人勝出。”
雖然皇天閣的大殿内都是他們自己人,但這裏畢竟是淩霄城,他們想要打探出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很容易的。
那青年男子的嘴角帶着一摸若有若無的笑容道:“陸三金竟然不能參加,可惜啊。
仲流師弟,看來我是無法幫你報仇了。
可惜上次演武時我在閉關,否則的話,被廢掉修爲的,可能就是他陸三金了。”
在那青年男子身旁還有一名年輕武者,聞言他的面色略微有些發黑。
他便是在上次演武中因爲嘴臭被陸三金廢掉修爲的弟子。
不過他師傅在淩霄宗内很有地位,所以求來了一枚九轉神丹,爲其重塑靜脈,雖然将修爲找回來了一些,但卻不如之前的一半。
眼前這位他修爲尚在時便不敢去招惹,此時見他揭自己的傷疤,他也隻得憋屈道:“沒關系,我個人仇怨隻是小事,這一次,還要靠軒轅師兄你,擊敗皇天閣,一雪前恥。”
那軒轅師兄竟然直接點點頭道:“是啊,上次我不在,你們這幫廢物竟然輸的那麽慘,真是沒用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衆多淩霄宗弟子差點憋出内傷來。
雖然這位軒轅師兄的實力強大,他說的也的确是事實,但你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說出來,有沒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位的性格,再加上他們也的确不是他的對手,也隻得一聲不吭的承受‘廢物’這個稱号。
第二日,陸三金一大早便叫上楚休跟銀靈子,去淩霄城内最大的酒樓,九層淩霄塔内吃飯。
淩霄城内的一切都是淩霄宗自家人開辦的,這座九層淩霄塔也是如此。
雖然淩霄塔隻有九層,但每一層卻都是十餘丈高,内部異常的華麗雄偉,白玉般的地面甚至都能夠當鏡子照。
楚休對于淩霄宗的審美一直都感覺很疑惑,他們好像在盲目的追求着大氣跟華麗。
這地方可是吃飯用的酒樓,弄的這麽宏偉莊嚴幹什麽?都影響食欲。
淩霄塔的最後三層不對外開放,隻有淩霄宗真正的高層才能夠進入其中。
所以陸三金直接帶着二人在第六層就坐。
點了一大堆菜之後,陸三金介紹道:“淩霄宗這幫家夥其實都沒情趣的很,做菜也是一樣。
菜品都是粗犷的很,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唯一比較出彩的是,他們所有材料,用的都是帝羅山脈裏面産出的山珍海味,運氣好一些,還能夠吃到高階兇獸的肉。”
說着,陸三金還看了周圍一眼,擠眉弄眼的小聲道:“現在是兩派演武時期,若是放在平常,還有外來的歌姬舞姬來這裏表演。
說是歌姬舞姬,但實際上碰上什麽年輕俊傑,自薦枕席也是常有的事情。
楚兄跟銀靈子道兄你們是絕對夠資格的,現在應該也還有一些歌姬舞姬沒走,用不用我幫你們找幾個?”
銀靈子微笑着搖搖頭道:“小道不近女色。”
陸三金詫異道:“啥時候你們道門也開始講究這東西了?跟西邊那些秃驢學的?”
銀靈子搖搖頭道:“二師叔說的,他說女人都是老虎,摸不得,碰不得。
情關難渡,如降龍伏虎,沒有這種心境,莫要入情字大門。”
陸三金摸了摸鼻子道:“其實也是可以不講感情隻談錢的,純潔的肉體關系而以。”
銀靈子繼續搖頭:“二師叔還說了,紅塵肉欲,最易迷失心境,有欲無情,落了下乘。
情欲二字,情在先,欲在後,莫要颠倒。”
陸三金徹地服了,明明很風流的事情,結果他卻跟銀靈子一本正經的在這裏探讨。
“你二師叔,是個奇才,聽說靈寶觀擅出奇才,果然名不虛傳。”
陸三金将目光轉向楚休:“楚兄,你有沒有需要?放心,兄弟我肯定給你挑一個好的,在森山老林裏面苦修了幾十年,如今好不容易出來,還不放飛自我?”
楚休搖搖頭道:“我也戒色。”
陸三金一臉的愕然,這兩位都喜歡學西邊那些秃驢?
楚休撇了他一眼道:“别忘了,過幾天便是演武,這種時候把精力浪費在女人身上合适嗎?你上次參加演武的時候也是這麽做的?”
陸三金尴尬的咳嗽了一聲,他上次演武時可沒敢這麽做,因爲上次是閣主親自帶着人前來的,把他看的死死的。
不過上次他下手那麽重,也怪閣主。
若不是把他管的那麽嚴,讓他憋了一身的火氣,他也不至于在演武時下那麽重的手。
就在陸三金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是忽然傳來。
“反正結果都是輸,演武之前做什麽,都是不要緊的,不必那般緊張。”
楚休微微一皺眉,說話的人還沒有見到樣子,但那股語氣當中的嚣張跟狂傲卻是已經撲面而來。
而且這人的語氣可不單單隻是無腦的嚣張跟狂傲,而是帶着濃郁的自信。
楚休很不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因爲通常他們的腦回路跟正常人都不太一樣,更容易意氣用事。
不過聽到這個聲音,陸三金的面色卻頓時一黑。
“軒轅無雙!這家夥怎麽出關了?當真是讨厭的很!”
楚休挑了挑眉毛,軒轅?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有逼格的姓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