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這種東西有些人是天生的,就比如那些皇親貴胄,天生便要比尋常人高上那麽一截。
但大多數人的氣勢都是後天培養起來的,就比如現在的楚休。
曆經這麽多年的搏殺,直接或者間接死在楚休手中的人有多少,恐怕就連楚休自己都數不清楚了。
特别是這段時間以來,楚休在江湖上與人搏殺,對手可都是頂尖大派的強者高手,其中甚至都有方金吾這種真火煉神境的強者。
這些人都隕落在了楚休的手中,此時楚休所養成的氣勢又豈能一般?
當楚休陰沉下面色的一瞬間,他周圍的空氣都仿佛凝滞了起來一般,變得沉重無比。
甚至就連楚休頭頂上方都是陰雲密布,隐約有雷聲怒嘯傳來。
一怒而風雷動,這種堪稱絕強的境界,如今的楚休也是達到了。
迎客的女弟子已經被楚休這種狀态吓的一句話都不敢說,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卻是忽然傳來:“楚大人好大的威風。
不過可惜,這威風卻隻能用在女人的身上。
男子漢大丈夫,欺負一個女人又算是什麽本事?”
在場的衆人眼中都是露出了一絲詫異之色,竟然有人敢嘲諷楚休,誰這麽大的膽子?
不過等他們看到來人後,衆人倒是釋然了。
江東孫氏倒是有膽氣。
這出聲嘲諷楚休的,正是上次打洛飛鴻主意,結果被楚休罵走的江東孫氏弟子孫長明。
江東孫氏距離越女宮很近,雙方就隻差了一條江而已,所以這種場合江東孫氏肯定要派人來的。
而且這次來的人不光有孫長明,還有上次也出現在楚休面前的孫啓禮和另外一名年紀稍大,但氣勢也是更加強大沉穩的武者。
楚休猛然間将目光轉向孫長明,用帶着殺意的聲音道:“欺負女人不算本事,那我欺負欺負你如何?”
說實話,楚休這就已經算是夠對越女宮客氣的了。
欺負女人當然不算本事,但問題是現在越女宮可是算計在他的好友呂鳳仙。
既然有人想要作死,那也就别怪他楚休欺負人了。
這也就是越女宮,若是換了其他宗門,說不定現在楚休都能一刀掄過去了。
這時陸江河的聲音也是在楚休耳邊響起:“咦?是江東孫氏的弟子?孫家那個老烏龜的後人?
那老烏龜可是出了名的能忍,本尊當年就算是當着他的面一巴掌拍死他的親孫子,他都能笑着說殺的好。
估計就算是本尊在他頭上拉屎,他都能說這屎是香的。
小子,孫家的人不用怕,那老烏龜估計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當家的應該是一個小烏龜。
他們若是敢找你麻煩,你便将本尊放出來,本尊定然能夠保你不死。”
楚休沒搭理的陸江河,這時候那年紀稍大的孫氏武者站出來皺眉道:“楚大人,你雖然輩份不大,但論身份地位,卻也不低了,跟一個小輩這般計較,你就不怕丢面子嗎?”
“既然知道是小輩,那就要有一個小輩的樣子,不該插嘴的地方就别插嘴!
小輩不懂規矩,你一個長輩還不懂規矩嗎?”
話音落下,楚休猛然間一步踏出,周身那股狂暴的氣勢瞬間爆發而出,兇厲無比,給原本甯靜祥和的越女宮都沾染上了一層陰霾。
孫家那名武道宗師臉上露出了一抹怒容,但這時孫啓禮狠狠的瞪了孫長明一眼,拉住那名武者的胳膊,傳音道:“二哥,小心!這楚休的實力不凡,今日就你我兩人,跟他起沖突,怕是占不得便宜。”
這名武者乃是孫家老二孫啓凡,在孫家内部的實力也不弱,但很少出現在江湖當中,所以名聲不顯。
但就算是再不弱,他也不敢說自己定然能勝的過楚休。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種場合輸人不輸陣,這麽多人看着呢,他們江東孫氏的人若是在楚休面前勢弱,那臉面何存?
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從上方傳來:“二位,都消消火氣,給我越女宮一個面子。”
越女宮宮主林風雅從宮内走出來,她身後還跟着呂鳳仙和顔非煙。
楚休還看到方七少竟然也是鬼頭鬼腦的在門口往外張望着,看到楚休還沖着他揮了揮手。
自從上次浮玉山正魔大戰之後,林風雅便很少出現在江湖人眼前了。
不過現在她的傷勢就算已經得到了神醫風不平的醫治,但也依舊沒有好利索,起碼楚休能夠感覺出來,她此時的氣息還是有些低迷的。
孫家的那兩人都是冷哼了一聲,有個台階,他們倒是輕易就下了,直接帶着人進入越女宮内。
林風雅走到那名迎客的女弟子面前,猛的一巴掌扇下去,神色陰沉道:“怎麽做事的?雖然迎劍大會因爲路途遙遠,沒有邀請楚大人,但現在楚大人親自前來,你卻還要阻攔,如此沒有眼色,要你何用?”
那名女弟子捂着臉,一副梨花帶雨模樣,看着便讓人心疼。
這若是換了其他人,看到這幅模樣,定然會說這件事情就這麽算了吧,大度的揭過去。
但楚休卻是淡淡道:“這麽沒眼色,是挺沒用的,直接殺掉吧。”
林風雅的神色頓時僵在了那裏,周圍其他人看着楚休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這厮不按套路出牌。
林風雅當然不可能因爲這麽一點小事就去殺掉自家的弟子,所以她隻得勉強笑了笑道:“楚大人說笑了,請進吧。”
陸江河在楚休的腦海中冷笑道:“越女宮這幫賤人就是這麽矯情,本尊當年就瞧不上這幫女人。
這代越女宮的宮主還算是有些姿色,當然跟你手下那陰魔宗的女娃娃比是差遠了。
不過有些人可就喜歡這種表面端莊,聖潔不可侵犯的良家模樣,就算是我聖教内,也有不少人好這一口的。
要不然你以爲越女宮當初天天叫嚣着除魔衛道,爲什麽還沒被人弄死?還不是因爲有人憐香惜玉。”
楚休一邊跟着林風雅進入越女宮中,一邊在心中對陸江河道:“我怎麽感覺你對越女宮好像很有怨念的樣子?該不會你當年也對越女宮的宮主有什麽想法,結果卻被人家給拒絕了吧?”
陸江河不屑道:“本尊若是能看上那女人,那是她的榮幸。
能被本尊看上,那可是昔日江湖上無數女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就她們越女宮,也配拒絕本尊?”
楚休沒理會陸江河在那些吹牛,進入越女宮後,呂鳳仙跟顔非煙招呼了一聲,便去親自招待楚休。
顔非煙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實話,她真沒想到楚休會來,因爲是她不讓呂鳳仙告訴楚休的。
對于楚休這個人,顔非煙總是有些忌憚的。
所以在迎劍大會開始之前,呂鳳仙本想要楚休一起來的,結果卻被她給攔住了。
理由是,現在乃是特殊時期,楚休剛剛打完正魔大戰,自己說不定還在閉關等等,跑來東齊有些不方便。
呂鳳仙一想也是,他也不想麻煩楚休,所以便沒有去通知。
包括謝小樓也是如此,也被顔非煙借口路途太遠等原因,沒有去通知。
而商水赢氏則是因爲本身跟越女宮便沒有什麽交情,在顔非煙的建議下,便也沒有去通知。
所有呂鳳仙的好友當中,被邀請的也隻有方七少一個。
方七少能來還是因爲劍王城本身的原因,同爲五大劍派,越女宮不可能不通知劍王城。
而此時劍王城因爲自身剛剛在正魔大戰中慘敗了一場,三位真火煉神境強者全部被夜韶南教做人,輸的那叫一個慘,心情很不美好。
所以方七少爲了少觸黴頭,便主動請纓來越女宮參加迎劍大會。
就方七少那張破嘴,以前沈天王還能容忍他一下。
但此時沈天王等人還在氣頭上,聽到方七少廢話就煩,正好也将他給打發出來。
林風雅走到顔非煙身旁,低聲道:“非煙,怎麽了?”
顔非煙搖了搖頭:“沒什麽,隻不過我沒想到楚休會來,看他的模樣,好像是有些來者不善。”
林風雅冷哼了一聲道:“來者不善是來者不善,但等到我越女宮可以借用天劍劍魂之力後,哪怕就算是魏書涯來了,我越女宮也是一樣不懼。”
不過話音落下,林風雅也是歎息了一聲,摸了摸顔非煙的頭,道:“非煙,我知道這次是爲難你了,實際上我越女宮若是還有其他人選,我也不會同意你做這種事情的。
隻可惜我老了,就算我想要去參加天劍劍魂的洗禮,估計劍魂也不會認可我的,若是觸怒了劍魂,導緻這百年内沒有劍魂守護,我越女宮可就真的危險了。”
顔非煙搖搖頭道:“師父你别這麽說,越女宮養我一世,我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宗門衰敗。
隻不過我這麽做,對不起的始終是呂鳳仙,以他的實力,不出意外,将來是定然能夠晉升武道宗師的。”
林風雅輕哼了一聲道:“沒有什麽對得起對不起的,你委身于他,他若是不對你做出一些犧牲來,那還叫男人嗎?
我越女宮爲何嚴禁弟子嫁人?就是因爲我越女宮的先祖都看出來這些男人的本質了,什麽兒女情長,無非就是一場交易而已。
不過非煙你放心,此事過後,我越女宮也定然會庇護呂鳳仙一輩子的,不會讓他在江湖上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