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方才還在跟方七少和莫天臨讨論呂鳳仙跟顔非煙一事,結果轉身山下便有一隊人上了山,其中大部分都是持劍的女子,正是顔非煙跟越女宮的武者,唯有一名男子,正是呂鳳仙。
看到這一幕,楚休微微皺了皺眉頭,事情是真的?
這時候呂鳳仙也是看到了楚休等人,他也是立刻過來笑着打着招呼道:“楚兄、方兄、莫兄,你們來的倒是早。”
互相打了一聲招呼之後,楚休看了越女宮那邊的人一眼,對呂鳳仙道:“呂兄,你跟顔姑娘在一起了?”
呂鳳仙很自然的點點頭道:“是啊。”
對于呂鳳仙來說,男歡女愛這種事情是很正常的,大大方方的承認就是喽。
楚休皺了皺眉道:“可是越女宮規矩怎麽辦?你應該知道,越女宮的弟子是絕對不會外嫁的,更别說顔非煙還是越女宮下一代的繼承人。”
呂鳳仙笑了笑道:“這點我知道,所以非煙說了,眼下她隻是名義上跟我在一起,等到她幫越女宮度過難關,選出一個合适的繼承人之後,她才會讓越女宮将她逐出宗門,正式跟我在一起,并且嫁給我。”
聽到呂鳳仙這麽一說,不光是楚休,一旁的方七少跟莫天臨都是一皺眉。
“那這段時間,你都在越女宮幫顔非煙?”
呂鳳仙點點頭道:“越女宮的林風雅林宮主現在傷勢還未痊愈,一些無恥龌蹉之徒便想趁此時機欺負女流之輩,但卻被我給擋住了。”
“水無相等人呢?沒跟你在一起?”
“我讓他們留在越女宮那邊幫忙了,正好這次滄瀾劍宗的事情五大劍派都有參與,林宮主不能前來,非煙的實力怕是不足,所以我便陪她來一趟。”
衆人又在這裏閑聊了一會,越女宮那邊好像要商量事情,呂鳳仙便被顔非煙給叫回去了。
楚休挑了挑眉毛道:“諸位,你們怎麽看?”
方七少輕哼了一聲道:“用眼睛看喽,反正我是不相信顔非煙那女人會爲了男人而讓師門将自己逐出越女宮的,況且以她的天賦實力,越女宮會放人?”
莫天臨隻是苦笑道:“難道愛情真會讓人昏了頭?呂兄平常看起來,并不是一個不理智的人啊。”
楚休沒有說話,他倒是感覺這樣的呂鳳仙很正常。
其實呂鳳仙哪裏都好,就是太過容易輕信于人了。
楚休堅信人性本惡,所以他經常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人。
而呂鳳仙卻正好相反,他相信人性本善,隻要你不對他露出惡意,他便會用最大的真誠來對待你。
原版劇情中,呂鳳仙可是被聶東流給騙的團團轉,最後若不是呂鳳仙自身氣運機緣的确是驚人,估計早就被坑死了。
現在也是一樣,雖然楚休不能果斷的說,顔非煙就是在坑呂鳳仙,不過在他看來,這件事情絕對不是那麽簡單的。
越女宮現在正值衰敗之際,林風雅受傷,顔非煙的實力雖然不錯,但也僅僅隻是不錯,遠遠達不到堪比武道宗師的程度。
但呂鳳仙不一樣,手持神兵無雙,有着呂溫侯傳承的他完全可以力敵武道宗師了,有着呂鳳仙在,倒是可以幫越女宮暫時渡過難關。
這時莫天臨卻是忽然疑惑道:“顔非煙若是在利用呂兄的話,那她怎麽不去找赢白鹿呢?無論是現在的實力還是背景,赢白鹿可都是在呂兄之上的。”
其實實力先不說,兩個人也沒有直接交過手,但論及背景,商水赢氏肯定要比呂鳳仙孤家寡人一個占據優勢。
如果顔非煙隻是想要利用呂鳳仙度過這段時間越女宮的危局的話,那赢白鹿其實是比呂鳳仙更好的選擇,畢竟前者對顔非煙鍾情已久了,甚至都不用他出面,隻要商水赢氏一句話,那些宵小自然會退避的。
楚休搖搖頭道:“不知道,不過我等跟呂兄雖然是朋友,但卻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多說什麽,看事情的發展吧。”
有些時候正因爲是朋友,才無法多說什麽。
現在楚休若是沖過去對呂鳳仙說,這女人肯定對你圖謀不軌,那估計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而這時山下的人越聚越多,再拖下去,估計說不定又要來什麽人呢。
坐忘劍廬的韓庭一最先開口道:“諸位,别再耽擱了,誰都不知道滄瀾劍宗究竟有沒有寶物傳承,再拖下去,就算是真有寶物,都不夠後來人分的。”
在場的衆人也都是點了點,一個和尚挑水吃,這和尚多了,可就沒水吃了。
在場的衆人在達成了共識之後,便直接敲開了滄瀾劍宗的山門。
滄瀾劍宗内現在隻有百餘名弟子在守候,其他人在看到有這麽多大派之人上山,并且還都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之後,都已經被吓的跑光了。
這百餘名弟子可以說是對滄瀾劍宗真正忠心的弟子,依舊還在堅守着宗門。
在場這麽多的武道宗師,其中一名大約隻有二十多歲,有着先天境界實力的年輕弟子站出來一臉堅毅道:“我知道你們都在觊觎我滄瀾劍宗後山祖地的寶物,似我這等實力,在諸位武道宗師面前幾乎都跟蝼蟻一般。
但授業之恩不敢忘,宗門之情不能棄,想要奪我滄瀾劍宗寶物,那便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大派自有大派的底蘊在身,一個能夠位列江湖歌訣的頂尖大派不光是要看其掌門的實力,更是要看這個大派的底蘊和精神究竟如何。
就比如眼前這滄瀾劍宗一樣,柳公元、沈白、窦廣臣等滄瀾劍宗的高層都已經死了,整個滄瀾劍宗都被剔除掉江湖歌訣當中,滄瀾劍宗已經名存實亡。
但就算是如此,等這些弟子仍舊願意爲了滄瀾劍宗守到最後一刻,這就是大派底蘊了。
在場的衆人都是皺了皺眉,感覺有些棘手。
這名弟子說的沒錯,在這些大派的武道宗師面前,他們的确是跟蝼蟻沒什麽兩樣,輕易便可以碾死他們。
隻不過殺人奪寶這種事情好說不好聽,他們畢竟都是名門正派,結果卻是幹出這種事情來,對于宗門的名聲怎麽說都是有一些影響的。
他們本以爲自己一旦前來,這些滄瀾劍宗的弟子定然會驚惶無措的開門迎接,或者是直接散去,沒想到他們中竟然還有人如此死硬。
看到這一幕,楚休笑了兩聲道:“即當婊子又立牌坊,都想要寶物,還怕髒了自己的手,虛僞不虛僞?”
韓庭一等人都對楚休怒目而視,藏劍山莊的程庭峰怒聲道:“楚休,你一個魔道中人也好意思說這話?”
在東齊聯盟進攻關中之時,程庭峰的兄長,也是藏劍山莊莊主程庭山被楚休重傷,雙方結下的仇怨可是不小。
楚休淡淡道:“我爲何不好意思?我想搶的東西便正大光明的出手去搶,不像你們,扭扭捏捏,裝模作樣!”
程庭峰還想要說些什麽,但卻被韓庭一給拉住了。
眼下楚休願意出面做這個惡人,他們樂見其成。
反正楚休在江湖上的名字已經夠臭了,再臭一些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此時看到楚休站出來,滄瀾劍宗的那些弟子眼中都是露出了複雜的恨意。
楚休跟他們滄瀾劍宗結怨很早,包括現在滄瀾劍宗被滅,其中有一部分都是楚休造成的。
當然有些人也曾經想過,若是沈白不跟楚休結怨,那樣沈白雖然練不成萬劍歸宗,但像是窦廣臣等人也不用死了,柳公元也不會死的那般早,以沈白的天賦,突破武道宗師也是早晚的事情,滄瀾劍宗也就不會像現在這般凄慘了。
隻不過事情沒有假如,滄瀾劍宗變成現在這般模樣是跟楚休分不開幹系的,而且楚休的兇名也早就已經傳遍了江湖,其他人顧忌臉面,楚休可不會顧忌,他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所以在看到楚休站出來之後,就算是原本堅定無比的弟子,此時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看着在場的衆人,楚休淡淡道:“你們都想爲了滄瀾劍宗陪葬?我看不然,你們其中大部分人怕是都被裹挾的吧。
怕死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人的命隻有一條,滄瀾劍宗都已經沒了,你們爲此而送命,有什麽意義呢?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
說着,楚休一揮手,罡氣流轉,地面上的土石竟然形成一個小屋的模樣。
“一個一個的進入其中,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說了的,等下可以不死。
但注意,我這個的人耐心很有限,你們有一百餘人,但我隻想饒過五十人。
剩下的就算是想說,也沒機會了!”
說着,楚休直接點出來一個人,罡氣席卷,将他扔進小屋内,有着罡氣包裹,誰也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麽,隻有楚休能夠聽到。
過了片刻之後,人被扔出去,楚休又将第二個人給扔進去。
随着進去的人越來越多,剩下滄瀾劍宗的弟子已經是滿頭冷汗,心中焦急不已。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進去的人究竟是死硬到底,還是把自己知道的都給說了出來,他們也不知道,輪到自己時,還有沒有活着的名額。
人都是有盲從性的,所有人都不怕死,在這股勇氣之下,就算是怕死的也不會說出來。
不過一旦将其分割成個體,那猜疑便會出現在每個人的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