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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簡綻放光輝,那就代表昙淵大師遇見了對的人。
隻不過昙淵大師卻沒有聲張,因爲他還有些疑惑,那玉簡所綻放出的光輝實在是太弱了一些,隻能稱得上是微光,根本就算不得是光輝。
難不成是天樞道人用詞有些錯誤,隻要是玉簡放光,那便算是遇到了自己想要弟子,而不是他想象當中的玉簡之上光輝大盛?
昙淵大師此時卻是不知道,天樞道人說的是玉簡碰上跟他蔔算出的弟子有關存在,便會綻放出光輝來。
李元若是在這裏,那玉簡之上肯定是光輝大盛,再也不用有絲毫的懷疑。
但現在李元卻是死了,那世間便再也沒有能讓玉簡玉簡光輝大盛的人了。
所以現在跟李元有關的人在因果之上最近的是誰?甚至不是李元的父母,而是曾經斬殺了李元的楚休!
如此一來,那玉簡才會在碰到楚休之後綻放出光輝來,雖然隻是很微弱的光輝。
因爲那光輝太弱,昙淵大師對楚休也是有些拿不準,他接過楚休的匣子,沉聲道:“敢問楚小友在二皇子手下官居何位?”
楚休搖搖頭道:“昙淵大師誤會了,在下雖然是代替二皇子來的,但卻并非是東齊朝廷的人,而是關中刑堂的關西掌刑官。”
昙淵大師聞言頓時微微的一皺眉,不是朝廷的人?難不成是玉簡出了一些問題?
而且昙淵大師遠離中原幾十年,他對于關中刑堂的印象還在之前楚狂歌剛剛揚名江湖之時,那時候的關中刑堂雖然已經有了楚狂歌這等俊傑人物,但出名的卻隻是楚狂歌,而不是整個關中刑堂。
這時候那鲸天會的會主龍天英也是下了船,恭敬的站在昙淵大師的身後。
龍天英的鲸天會來往東海跟東齊中原之地,往來貿易當中,對于中原之地的一些消息也是靈通的很,幾乎跟中原武者沒什麽兩樣。
所以昙淵大師立刻在暗中傳音,詢問一下關中刑堂以及楚休的一些消息。
龍天英聞言頓時一愣,他雖然有些疑惑爲何昙淵大師會想要楚休的消息,不過眼下昙淵大師既然這麽問了,那龍天英也是立刻将他所知道的一切,都如實的跟昙淵大師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昙淵大師也是一皺眉,思來想去,楚休跟批語中的形象有些相似,但卻又不相似,不過仔細推敲起來,倒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路逢華蓋遮兩口,這是一個官字,而提到官,昙淵大師下意識的便以爲對方是朝廷的人,應該說這是所有人下意識的反應。
但現在昙淵大師才反應過來,批語隻是一個‘官’字,又不是朝廷兩個字,不在朝廷内,貌似也能爲官,就比如楚休,現在他的職位便是關西掌刑官,正好對應了這個‘官’字。
而潛龍在淵心難守則是有些對應不上,現在的楚休已經位列龍虎榜第六,說他是潛龍,怕是有些不妥。
不過若是再仔細推敲的話,楚休雖然位列龍虎榜第六,不過他跟龍虎榜前五的那幾位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楚休雖然是關中刑堂年輕一代最爲傑出的弟子,但現在無論是外人還是關思羽,他們都沒把楚休當成是關中刑堂的繼承人,隻是有人推測,楚休有一定的可能繼承關中刑堂。
而像張承祯和宗玄等人呢?甚至從他們幼年開始,他們将來的命運便已經注定了,隻要他們不死,那便是掌教或者是方丈的繼承人,是未來注定的江湖巨擘。
所以若是跟他們相比,現在的楚休倒也算是前途未蔔的一條潛龍。
昙淵大師沉吟了片刻,忽然問道:“楚小友,你現在身爲關中刑堂掌刑官,更是位列龍虎榜第六,對于你前路,可有什麽看法?”
聽到昙淵大師這麽問,在場的衆人都愣住了。
這裏可是有這麽多人等着邀請昙淵大師去呢,還有呂隆基這個太子和宗玄這麽一位同爲佛宗的年輕俊傑,結果昙淵大師卻是拉着楚休在這裏閑聊,這算是怎麽回事?
他們怎麽也沒看出來,這楚休到底何德何能,能夠獲得昙淵大師的青睐。
難不成是因爲那楚休所拿的禮物?不過也有些不對,那盒子可是連打都沒打開過,昙淵大師又哪裏知道這裏面是什麽東西?
而就連楚休此時都有些發愣。
他是準備去奪李元的機緣這沒錯,所以最開始楚休便打算先接近昙淵大師,搭上話之後再徐徐圖之,但他卻沒想到昙淵大師竟然會主動跟他說話,自己難不成真有氣運在身,殺了李元之後便可以立刻頂替他嗎?
不過在短暫的驚愕之後,楚休便立刻平複下心境。
他還沒膨脹到認爲自己乃是氣運之子,站着不動就有機緣往下砸的程度,雖然他不知道昙淵大師這麽問是爲了什麽,不過楚休還是下意識的把自己往李元的思維方式那邊靠。
此時的李元的前路應該是什麽樣的?按照楚休的分析,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前途未蔔。
他雖然是國公之子,太子的心腹,但實際上臨國公府已經沒落,而太子麾下的心腹也不隻有他一人,最信任的也不是他。
最重要的是太子本身便前途未蔔,上面有呂浩昌死活不讓位,下面還有呂隆光步步緊逼,所以呂隆基這個太子都過的前途渺茫,更别說是他這個依附于太子的人了。
所以楚休也是懷着這種心情,歎息一聲道:“昙淵大師說笑了,似我這等出身之人,又哪裏能有什麽看法?
我楚休乃是草莽出身,在江湖上口碑毀譽參半,沒有師門傳承支撐,當初更是被人追殺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幸得關中刑堂收留才安穩一些,如今,也就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聽到楚休這話,在場的衆人都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毀譽參半?你楚休的名聲在江湖上有譽嗎?
而聽到楚休這麽說,昙淵大師的目光卻是一亮。
這楚休此時的心境倒是很符合批語中的第二句,他既然缺的是傳承,那現在自己給了他傳承,這便是畫龍點睛,彙聚風雲了。
至于這最後一句話預測未來的批語嘛,昙淵大師倒也找到了理由。
關中刑堂地處三國之地,位置異常的敏感。
昔日楚狂歌都能夠力敵萬軍,以武止戈,讓兩國軍隊暫時罷手,萬一日後三國再次大戰,楚休在得到他的傳承後實力大增,很可能也會做出楚狂歌那樣的事情,甚至會做的更好,使得三國休戰,拯救無數百姓。
不得不說,巧合有時候便是這麽來的,楚休身上隻跟批語有那麽兩分的相似之處,但昙淵大師卻是硬生生根據這些蛛絲馬迹推演出來了八分來。
配上那還在綻放着微弱光輝的玉簡,找遍整個江湖,李元死了,那可沒人比楚休更加符合昙淵大師的要求。
不過昙淵大師畢竟是将死之人了,他隻有一次選擇傳人的機會,雖然楚休現在很‘符合’玉簡和批語的要求,不過直覺告訴昙淵大師,他還是需要慎重一些爲好。
但就在此時,昙淵大師的内腑卻是傳來了一陣絞痛,雖然他外表看似無恙,但體内卻是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昙淵大師的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苦笑來,看來他連慎重選擇的機會都沒了。
他的暗傷爆發的要比他想象的更加重一些,原本昙淵大師還以爲自己能夠撐幾個月的,不過現在看來,他卻是連撐幾天都困難了。
昙淵大師修煉的乃是佛宗功法,雖然不如大光明寺的煉體功法那般強大,但卻也一樣不弱。
但這些年來昙淵大師卻是一直都在不停的奔波交手,導緻他體内的那些暗傷越來越重,此時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了,根本就再也挺不下去了。
身體已經不給昙淵大師選擇的機會了,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那依舊綻放着微光的玉簡,昙淵大師對楚休沉聲道:“楚小友,這次我來中原落葉歸根,但卻不想把我這一身武功也帶到土裏去。
所以我便想要找個人傳承我這一身的武功,讓其濟世救人,使其成爲救人的武,而不是殺人的術。
現在我準備将我這一身所學和最後一絲功力都傳承給你,我也不需要你來拜師,你我之間隻是授業,并不是傳道,你可想答應?”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頓時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昙淵大師竟然會說出這麽一番話來。
昙淵大師沒有徒弟這點江湖人都知道。
甚至大光明寺和須菩提禅院都這麽有誠意邀請昙淵大師來這兩個地方講道,除了刷名聲和敬佩昙淵大師外,心中也是有着一些小九九在的。
昙淵大師既然沒有弟子,那他是否會在講道的過程中把自己的武道也順便留在大光明寺或者須菩提禅院?
結果誰也沒想到,昙淵大師沒把自己的武功留給須菩提禅院的人,也沒留給眼下江湖上整個佛宗年輕一代的第一人宗玄,他竟然想要留給跟他非親非故,還在江湖上聲名狼藉的楚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