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針對二合一

ps:感謝“韬”、“madmac16”兩位書友打賞的各一萬起點币~~

以下正文

三日後,待當日的操練結束之後,曹淳、蔡成、魏續、呂聞、於應五名原旅帥再次聚集在曹淳的帳篷裏。

在四人剛進帳篷的時候,曹淳便好似想起了什麽,帶着幾分不快的表情對魏續說道:“喂,魏續,今日再在我的帳篷内亂來,我真的會發火的……”

“哈?”魏續莫名其妙地看着曹淳,似乎一時間沒想起他三日前在這裏做了什麽。

見此,曹淳不客氣地說道:“你給我少裝蒜了,當日我跟那蒙虎離開之後,是你又将我的床鋪給踹翻了吧?”

“噢,你說這個啊……”

魏續背靠着曹淳的床鋪,大刺刺地在地上坐了下來。

“什麽這個那個,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你想發脾氣到别的地方去,少在我這裏……”

“行了行了,我聽到了。”還沒等曹淳說完話,就見魏續随意地揮了揮手。

居然沒頂嘴?

蔡成、呂聞、於應三人頗有些不可思議地對視一眼,就連曹淳就感覺有些意外,畢竟據他們以往對魏續的了解,這家夥脾氣相當火爆,屬于那種一點就燃的幹柴性格,然而這次居然這麽随和?

“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啊?”

蔡成饒有興緻地看了一眼魏續,旋即又轉頭看了一眼曹淳、呂聞、於應三人,壓低聲音說道:“那麽……先來說說正事吧。你們這幾日跟那幾個小子相處地如何?曹淳。”

聽聞此言,曹淳不由地便想到了他如今的主将,一名叫做蒙虎的少年。

雖然僅相處幾日,但曹淳對于蒙虎的性格大緻也把握地差不多了。

首先那小子相當自來熟,跟誰都是這樣,當日明明與他曹淳相識還不到半日,卻與他勾肩搭背仿佛有幾十年交情似的,這讓曹淳頗爲不适。

其次,那小子性格有點跳脫,大多數時候都沒個正行,選拔官長居然提議讓五百名魏武卒以群毆的方式來篩選,着實讓曹淳大開眼界這小子居然沒心沒肺到這種程度。

不過在有時候,曹淳也能看到那小子正經的一面,而且似乎是相當有心計、相當有城府的樣子,因此曹淳暫時也吃不準,那小子究竟是真的沒心沒肺,還是故意裝出沒心沒肺的樣子,實則是個心機相當深沉的小子。

“……蒙虎,那小子看似藏不住心事,我稍加試探他就巴拉巴拉将他們曾經的經曆告訴了我。”說到這裏,曹淳轉頭看向其餘四人,壓低聲音說道:“據我試探,咱們的那位新師帥,十四歲就經曆過宋國與滕國的戰争,因功被封爲上士。十五歲時,他前往趙國,擔任過趙王的近衛司馬,然後協助趙國的公子趙章謀反,執掌過數萬人的軍隊。回到宋國後,又在宋國逼陽與匡章兩軍相持……”

“匡章?”呂聞表情古怪地打斷道:“是我所知道的那個匡章麽?齊國的匡章?”

“正是!”曹淳點了點頭。

聽聞此言,除魏續一言不發外,蔡成、呂聞、於應三人皆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匡章在魏國還是極有名氣的,畢竟前幾年匡章作爲齊魏韓三國聯軍的主帥,與魏國的公孫喜、韓國的暴鸢一同讨伐秦國,且最終取得了勝利,攻破了秦國的函谷關,迫使秦國向聯軍求和。

毫不誇張地說,匡章就是當今世上最頂尖的那一批将領,很難想象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子,居然能在宋國與這位名将打地平分秋色。

“怎麽想都是假的吧?”魏續撇了撇嘴,冷笑着說道。

曹淳聞言也不生氣,畢竟蒙虎透露給他的這些連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因此倒也沒有反駁魏續,他隻是問魏續道:“那麽你呢,你跟新任的旅帥相處地如何?”

“你是說那個叫‘武嬰’的小子麽?”魏續瞥了一眼魏續,旋即雙手手肘反倚着,整個後背靠在曹淳的床鋪邊,稍稍仰起頭,神色頗爲嚴峻的說道:“那小子……挺難纏的。”

“連你都覺得難纏麽?”

“怎麽個難纏法?”

蔡成、呂聞、於應三人起了幾分好奇。

魏續沒有理會他們,隻是在腦海中回憶着他這幾日與那名叫做武嬰的小子相處的經曆。

“旅帥,官長的選拔已經完成,你覺得有什麽疏漏麽?”

“不,你做得很好。”

“……”

……

“旅帥,據卑下所知,您是師帥身邊諸人中武藝最高的那位吧?有沒有興趣與卑下較量一下?”

“不了。”

“怎麽?武旅帥是怕輸給卑下麽?”

“不是怕輸,而是我知道我肯定會輸,雖然我稍有幾分自信能打赢尋常的武卒,但你曾經是統率五百名武卒的旅帥,我不是你的對手。”

“……就這麽輕易認輸了,合适麽?”

“沒什麽,我本來就不以武藝見長……”

“那您擅長什麽呢?”

“防止出現疏漏。”

“……”

……

“旅帥,關于士卒近幾日的操練……”

“交給你。”

“……合适麽?”

“我說過,你是一位勇猛而出色的将領,我在這裏隻是爲了确保師帥的将令能夠順利下達。”

“……”

……

“旅帥,你将所有的事就交給卑下,難道不怕卑下聯合士卒排擠你麽?”

“你不會的,雖然據我打聽,人人都說你魯莽沖動,但我相信你絕對不是單憑匹夫之勇的将領……排擠我對你又有什麽好處呢?”

“……”

……

魏續盯着兵帳的帳頂回憶着。

這幾日,在他與那名叫做武嬰的小子所相處的過程中,他不止一次地挑釁,但對方根本不搭理他,幾乎每次都很爽快地承認自己的不足并反過來稱贊了他一番,弄得他也不好意思再繼續糾纏。

至于在帶兵方面,正如那武嬰前幾日所言,将麾下五百名魏卒的事宜通通交給了他,無論是選拔官長還是操練士卒,而他自己則站在遠處看魏續至今也沒搞懂那小子究竟在看什麽。

總之,那是個讓魏續連火都發不出來的難纏家夥。

但話說回來,可能也正是僥幸碰到這種性格古怪的上官,魏續這幾日倒也沒感覺有什麽失去了旅帥之職的落差感,以往由他負責的,如今還是由他負責,隻不過多了一道向新任旅帥彙報的程序而已,雖然那小子大多數時候都隻會說一句:“唔,你做得很好。”

“沒什麽好細說的。”

瞥了一眼正看着自己的蔡成等人,魏續輕蔑地笑了笑,看似毫不在意地說道:“我那邊的那個小子,我輕松就能擺平了。”

……可看上去,怎麽像是你被對方給擺平了啊?

曹淳、蔡成、呂聞、於應四人對視一眼,頗有默契地暗暗想道。

可不是麽?前幾日還怒火填胸的魏續,今日看上去居然好似連一絲火氣都沒有,仿佛已經适應了失去旅帥之職後的自身定位,這不算被對方給擺平了又是什麽?

可笑這家夥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說能輕易擺平對方?

唔……還是不提醒他了,這家夥發怒的時候挺煩的。

頗有默契地與曹淳、呂聞、於應對視一眼,蔡成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我那邊的新旅帥,是個叫做華虎的小子,性格嘛……看上去是個挺莽撞的小子,終日裏說得最多的都是要超過蒙虎,說他才是咱們那位新任師帥麾下的第一猛将。唔……總之,還不算是個令人生厭的家夥。呂聞,你呢?”

“我那邊的?”呂聞想了想,說道:“是個叫穆武的小子,說實話,我還挺看好那小子的,就是搞不懂那小子有時候一個人獨自在一邊‘嘿嘿’傻笑什麽。……於應,你呢?”

“我啊?”

於應撓了撓頭,頗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那我邊那個叫做樂進的小子,說實話挺煩的。昨天那小子又興緻勃勃地給我講了一個所謂的趣事,說真的,我以我項上人頭擔保,那是一點都不好笑,唯獨那小子自己笑地都快岔氣了,我至今也沒搞懂。”

“說得什麽?”蔡成好奇問道。

於應回憶了一下,說道:“我也沒記清,似乎是說一個體型很臃腫的男人去井邊打水,結果卡在井口裏了。”

“??”

曹淳、蔡成、魏續、呂聞忍不住在腦海中幻想了一下畫面,半響之後,四人皆笑了出聲。

見此,於應皺了皺眉:“看來你們四個跟那小子挺合得來的……”

“确實挺好笑的。”蔡成說了句公道話。

於應聞言冷笑一聲,說道:“那麽這個呢?……對了,墓碑知道吧?死人用的?”

四人點點頭。

古時世人講究“墓而不墳”,墳即埋葬死人時隆起的土堆,由于這種方式不利于後輩兒孫尋找先人的墳墓,因此從周國始,世人便逐漸抛棄了“墓而不墳”的傳統。

起初,世人用種植樹木來作爲墓的标記,但樹木亦不好分辨,因此後來便立木刻字作爲标記,家财殷富的人家則選擇價格昂貴、雕刻困難的石碑。

於應接着說道:“那小子曾跟我說過,他們故鄉死人入葬亦不興立碑,隻有頗有錢的家族才會請石匠雕刻木碑。不立碑不好尋找墳墓,立碑則造價不菲,因此他覺得,不如将死人豎起來埋半截,如此誰家墳墓一目了然……出征在即,卻跟我講這種所謂的笑話,說真的,要不是我心有顧忌,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

曹淳幾人附和地點了點頭。

這種玩笑放在出征在即,确實不怎麽合适,如果換做在平時……其實也不怎麽好笑。

總而言之,在經過一番交流後,曹淳等人也逐漸明白過來了,首先,那幾個小子本性都不壞,并且也都沒有想打壓他們的意思,反而倒是樂意與他們拉近關系,尤其是於應那邊的旅帥樂進。

但反過來說,那五個小子性格似乎都有點缺心眼,大概是年紀尚未弱冠的關系哦,魏續那邊的旅帥武嬰已經弱冠了,可能正是這個原因,這個武嬰爲人最穩重,若用魏續的話說,那就是穩重地讓他連火都發不出來。

“如此看來,那群小子倒也并無什麽惡意,隻是爲了确保掌握這支軍隊而已,咱們……不如先觀望一陣子。”

“唔。”

在聽了曹淳的話後,四人皆點了點頭,包括此前爲此勃然大怒的魏續。

“對了,那什麽‘評分’,你們幾個也應該聽說了吧?”

忽然,蔡成提起了一件事。

聽聞此言,曹淳摸着下巴問道:“你是說,被咱們那位師帥任命爲‘佐司馬’的樂毅,對我各旅軍的評價麽?”

他口中的佐司馬,是軍中魏武卒私底下相傳第一個笑話,即指代新任師帥蒙仲在訓話時曾順嘴險些說出了佐司馬這個職務,因此軍中有不少士卒亦用佐司馬指代樂毅與蒙遂二人大多是無所謂善意惡意的玩笑,畢竟大多數魏武卒對蒙仲提出的“約法三章”還是頗爲滿意的。

“唔,我聽說過,似乎是個相當厲害的人。”於應點點頭說道。

說話時,他再次在心中暗想:如果樂進那小子不總是給他講些無聊的笑話,他對那小子其實倒也沒什麽不滿。

“聽說這個評分影響我們各旅軍上戰場後的駐守位置對吧?”呂聞亦插嘴道:“評分最高的爲前軍,其次左右軍,然後是中軍與後軍,是這樣吧?”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蔡成攤了攤手說道:“我那邊那個叫華虎的小子,終日在我面前叨叨,說什麽一定要從蒙虎手中搶到前軍的位置……”說着,他看了一眼曹淳,笑着說道:“抱歉啊,你我現在是競争對手了。”

曹淳笑而不語。

首先,他并不認爲自己給輸給蔡成,其次,也不認爲蒙虎會輸給華虎。

而就在這時,卻見魏續一臉愕然地問道:“等等,這個什麽評分,會影響出征時的前後軍位置麽?”

“你不知道?你那邊的武嬰沒告訴過你麽?”蔡成好奇問道。

“沒有,那小子從沒……”

說了半截,魏續忽然想到了武嬰那穩重到近乎溫吞水的性格,面色微微一變,當即站起身來說道:“今日就先到這,我有點事先走一步。”

“那就先這樣吧。”其餘四人相識一眼,除曹淳以外也準備各自返回各自的兵帳。

然而,就當曹淳送蔡成、魏續幾人走出帳篷時,他忽然聽到遠處傳來幾個憤怒的聲音,再仔細一瞧,曹淳等人便瞧見遠處圍了一大幫武卒,不知在争執些什麽。

出事了?

曹淳、魏續、蔡成、呂聞、於應對視一眼,當即快步走上前去。

片刻後,他們便來到了遠處的人群,隻見在那邊,一大幫他們一方的魏武卒正圍着十幾輛裝有大木桶的戰車,且旁邊的地上還擺着幾隻木桶。

而此時,在一群氣憤填膺的魏武卒的包圍下,有幾名脾氣暴躁的魏武卒正拽着幾名兵吏的衣襟,憤怒地質問着。

這些是……軍中負責全軍吃食的兵吏吧?

曹淳走上前去,出聲喝止道:“住手!”

那些魏武卒回頭一瞧,見曹淳、蔡成、魏續五人走來,這才逐漸平息下來。

當即,有一名魏武卒指着不遠處那些兵吏說道:“幾位旅帥,這些人輕怠我軍士卒!”

“我等目前已不是旅帥,莫要叫錯。”

曹淳糾正了一句,旋即心平氣和地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聽聞此言,附近的魏武卒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将事情經過告訴了曹淳等人。

按照往例,即是是尋常的魏卒,每頓飯菜中也至少會有一塊肉,除非是在戰場前線且肉食緊缺,而魏武卒的待遇則更在尋常魏卒之上,非但飯菜會稍微豐盛一些,甚至于還能嘗到酒水畢竟最近這段時間這座營内的魏卒還在修整階段,因此也不至于全軍禁酒。

但是今日軍中那些負責夥食的兵吏送來飯食時,卻隻見米飯,不見菜肉與酒水,因此有魏武卒開口詢問原因,那些兵吏便推脫今日燒煮的菜肉不足,就隻剩下米飯,是故此地的魏武卒們勃然大怒。

“行了,我有數了。”

揮揮手制止那些滿心氣憤的魏武卒,曹淳走向那些兵吏,問道:“你等誰是主事?”

聽聞此言,方才曾經一名魏武卒揪住衣襟的兵吏走到曹淳面前,抱拳說道:“在下周玎,是這些人的吏長。”

“很好。”曹淳點點頭,指着那些大木桶問道:“我軍皆乃武卒,何以飯菜中隻見米飯卻不見菜肉?”

看了一眼四周滿臉憤怒的魏武卒們,那周玎苦笑着說道:“這位官長,此事着實與在下無關呐,在下隻是奉了我上面的官長之令,将這些米飯送到貴營……”

“你送來時就是這樣?隻有米飯,卻無菜肉?”曹淳皺眉問道。

“是啊,千真萬确。在下一介小吏,豈敢克扣諸武卒的飯菜?”周玎苦着臉說道。

看來是糧官那邊,有人針對我等……

曹淳心下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原因很簡單,因爲營内那些負責夥食的糧官,除官職最大的督糧官或許是公孫喜親自任命以外,其餘手底下的,基本上都是大梁一帶的官吏,曹淳這群人是邺城一帶的兵将,與大梁這邊的官吏并不熟悉,雖說此事錯在對方,但若鬧得太大,勢必會驚動主将公孫喜,甚至爲此也受到懲罰。

就在曹淳思索着此事該如何解決時,魏續一把将他推開,旋即邁步走上前,揪住了那個周玎的衣襟,面無表情地說道:“你在開什麽玩笑?哪怕營中菜肉緊缺,克扣也不應該是克扣我等武卒,喂,你們這幫糧官,難道是有意針對我等麽?”

“不是不是,在下豈敢針對貴軍?據說今日是有一支軍隊多索要了些菜肉,是故……”

“誰?”魏續面無表情地問道。

“是來自防陵的軍司馬焦革,他說他今日是他生誕,是故向我的上官索要了更多的酒菜……”

焦革?

魏續皺了皺眉,緩緩松開了抓着周玎的手。

“焦革……假若我沒記錯的話,此人是唐直軍司馬的舊友吧?”呂聞皺着眉頭低聲對曹淳、蔡成、於應等人說道。

“你沒記錯。”蔡成回了一句,旋即亦皺起了眉頭。

他低聲對曹淳說道:“看來,應該是焦革想給咱們新任師帥一個教訓,牽連到了我等。”

“唔。”

曹淳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亦感到頗爲棘手。

他們都認得焦革,那是他們原先的軍司馬唐直的舊友,若非事出有因,并不會無緣無故針對他們,顯然對方是爲了給唐直出一口氣,給他們新任的師帥蒙仲一個教訓。

這可怎麽辦呢?

曹淳難免有些爲難。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魏續一聲暴喝:“焦革又怎麽樣?無緣無故欺負到我等頭上,這口氣我魏續咽不下!”說着,他振臂喊上附近的武卒,喝道:“走!找焦革問個清楚!”

這家夥……

曹淳皺了皺眉,趕緊與蔡成、呂聞、於應幾人拉住滿臉憤怒的魏續。

而就在這時,就見蒙虎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滿臉不解地問道:“都吵什麽呢?連用飯都不顧了?話說這次都有些什麽菜啊?”

……

與呂聞、於應二人對視一眼,蔡成便将事情經過告訴了蒙虎。

此時,無論是滿臉怒火的魏續,還是在旁圍觀的魏武卒們,皆安靜了下來,冷眼看着蒙虎的反應。

唯獨曹淳看向蒙虎的目光有些忐忑。

隻見在衆目睽睽之下,蒙虎臉上的笑容徐徐收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這可真是……被針對了啊,我還挺盼望着晚上能稍微喝點酒的……”

說着,他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走上前一把揪住了周玎的衣襟,竟用一隻手就将其提起來半截。

他冷冷問道:“你的上官,就是那個負責我營夥食的家夥,叫什麽?”

“陳……陳昌……”看到蒙虎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周玎隻感覺頭皮發麻。

“陳昌麽?很好。”

蒙虎松開了手,面無表情地轉身,忽然冷聲喝道:“想要吃飯的,就跟我到後營去,宰了那個混賬,将屬于我軍的飯菜搶回來!”

我就知道……

曹淳歎了口氣,當即走上前準備勸說。

沒想到,在旁魏續卻用贊賞的目光看了一眼蒙虎,大聲說道:“說得好!小子,我對你另眼相看了……大夥,走!”

你就别添亂了!

有些惱怒地瞥了一眼魏續,曹淳趕緊勸說蒙虎道:“旅帥,若此事鬧大,勢必會驚動犀武,恐對師帥不利,卑下覺得,此事還是先禀告師帥爲妙。”

他知道,蒙虎爲人魯莽,性格跟魏續差不多,行事不懂得輕重,但他們新任的師帥蒙仲,想來絕不是如此沖動的人。

在曹淳的堅持下,衆人立刻禀報了蒙仲,後者當即帶着蒙遂、樂毅二人來到了這邊。

正如曹淳所猜測的那般,這位新任師帥在聽完事情經過後非常冷靜,依舊面帶笑容地說道:“别急,可能事情并不像我等所猜測的那樣是有人針對我們,走,一起去後營問個清楚,所有人都去,穿上甲胄,戴上兵器……如果對方不給咱們一個交代,咱們接下來就住在後營了。”

曹淳越聽越感覺不對勁,愕然擡頭看向蒙仲,卻見後者臉上雖然還帶着幾分笑意,但眼神卻一片冷漠。

原來這小子才是最沖動的那個麽?!

看了眼正在振臂歡呼大聲附和的蒙虎、魏續二人,又看了一眼面帶笑容從他們身邊走過的師帥蒙仲,曹淳與蔡成、呂聞、於應三人面面相觑。

這下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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