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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孤注一擲二合一

七月二十日,也就是齊軍連續進攻逼陽城的第五日。

在黃昏前,從獨山日夜兼程趕到逼陽一帶的田章,帶着一小隊人遠遠觀望着部将田敬對逼陽城的進攻。

雖然并非全程觀戰,但就田章所見,他的副将田敬在指揮攻打逼陽城時并無差錯,按部就班、頗有章法,但隻可惜就是無法攻上逼陽城的城牆。

黃昏臨近,田敬無奈下令撤兵,此時田章這才吩咐駕馭戰車的士卒駕車上前,與田敬相見。

“章子。”

“唔,田敬,辛苦了。”

“不辛苦,隻是……唉。”

在彼此寒暄時,田敬回頭看了一眼逼陽城的城牆,帶着幾分懊惱說道:“這逼陽,簡直不亞于函谷關。”

聽到這話,田章不禁有些驚詫,畢竟據他了解,田敬并非那種故意擡高敵人來逃避責任的人。

“怎麽說?”他問道。

隻見田敬目視着遠處的逼陽城,沉聲說道:“迄今爲止整整五日,我率麾下軍隊進攻逼陽,每日參戰士卒人數皆在一萬人上下,戰後死傷一半左右,縱使逼陽城内的宋軍傷亡稍小,但大緻估算傷亡至少也在一萬五千以上……可即便如此,逼陽城的防守卻絲毫未見減弱,宋軍的士氣依舊高昂,反而是我軍的士卒快支撐不住了……”

“宋軍的士氣依舊高昂麽?”田章聞言亦看了一眼逼陽城。

如果說此前他們對逼陽城的防守兵力并無大概了解,但随着田敬連續進攻逼陽城整整五日,城内的大緻兵力,差不多也被田敬摸地一清二楚了。

田敬不知什麽原因,逼陽城内原本可能隻有不到兩萬的軍隊,直到他第四日攻城時,戴盈之率領約六千士卒從北面趕來支援城池,換而言之,逼陽城的守軍差不多在兩萬五千人左右事實上,逼陽宋軍的兵力其實還要更多,隻不過戴不勝、戴、樂毅等人率領約一萬八千人千裏迢迢前往偷襲齊國腹地,這才使得逼陽一帶的宋軍人數遠遠少于齊軍。

“是因爲宋太子戴武的關系麽?”田章皺眉問道。

在他看來,在這種情況下仍能激勵逼陽城内宋軍奮力抵抗,恐怕也就隻有太子戴武了,畢竟此人乃是宋國的太子儲君,其坐鎮逼陽,自然能大大鼓舞逼陽城内的宋國軍民。

一個太子戴武,再加上一個“嬴疾”,想要攻克這座逼陽城,着實難度很大。

“應該是了。”

田敬點點頭,旋即好似想到了什麽,說道:“不過,北城牆這邊好似并非宋太子戴武指揮,而是另外一個人,這個家夥每次都能精準把握我軍的勢頭,待我軍攻勢稍緩時,他立刻抓緊機會輪換士卒,讓力竭、負傷的士卒撤回城内,同時立刻補充體力充沛的士卒;而待我軍攻勢急時,他則每每及時派兵增援,甚至于親自率人增援城牆,以至于我軍每一波攻勢,皆被此人硬生生擋下……”

聽聞此言,田章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睛,沉聲問道:“此人是誰?”

“不清楚。”田敬搖了搖頭說道:“隻知道城上的宋卒都稱其爲‘佐司馬’。”

佐司馬……換而言之即太子戴武的副将,唔,看來此人就是那個“嬴疾”了!若是有機會的話,還真想見他一見。

最後瞥了一眼逼陽城,田章與田敬一同返回了營寨,商議明日複攻逼陽之事。

他們都很清楚,倘若來日還是無法攻陷逼陽的話,那麽爲了他軍中士卒的戰力考慮,他們必須進行一次整頓歇養,以便士卒們恢複體力,而就這意味着,攻陷逼陽的這個目标将不得不再次延後。

而此時,在城牆上看着城外的齊軍徐徐撤離,守城的宋軍士卒們不由地歡呼起來,哪怕他們也知道,明日齊軍仍會卷土重來。

“佐司馬,齊軍已退,您先喝口水吧。”有一名機靈的宋兵端着一隻碗走到蒙仲身邊,恭敬地說道。

“有勞了。”

蒙仲朝着那名士卒微微一笑,旋即接過碗徐徐喝了起來。

畢竟這兩日,齊軍攻城的勢頭極猛,幾乎每次都是從早上進攻到黃昏,以至于蒙仲根本來不及喝水用飯。

這不,他今日又是滴水未進。

而正在蒙仲喝水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一聲抱怨。

“這幫人終于撤退了,可累死我了,手都提不起來了……”

蒙仲轉頭看去,便看到一身血污的蒙虎倒拖着一柄利劍,正徐徐朝這邊走來。

值得一提的是,待聽到蒙虎那番抱怨的話後,附近當即就有幾名宋軍士卒獻好般地圍到了蒙虎身邊,這個幫他捏捏肩,那個幫他捏捏手,不清楚的還以爲蒙虎是哪裏來的貴公子呢。

“這家夥……”

看着蒙仲那享受的模樣,蒙仲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

不得不說,可不是蒙虎強迫那些士卒做這些事的,而是那些士卒發自内心,畢竟這幾天蒙仲與蒙虎二人時常親自率兵增援兩側的城牆,這使得二人有機會救下了不少一度險些被齊軍所殺的宋兵,救命之恩,當然值得那些宋兵感激涕零。

這不,幾日下來,蒙仲這個“佐司馬”以及蒙虎這個“蒙卒長”,漸漸在宋軍士卒當中有了威望與太子戴武的威望不同,這可是蒙仲、蒙虎二人實打實拼殺出來的威望。

“轟隆隆”

北城門徐徐敞開,旋即,北城門一帶的将領邊寇、桓防二人,各帶着一隊宋兵出城清理戰場。

所謂清理戰場,大緻就是在戰後給一具具敵兵屍體補刀,然後剝去敵軍士卒的甲胄,拿走地上齊軍遺落的兵器,這是隻有勝利方才能得到的待遇。

這時候,恐怕就是宋軍士卒少有的會感到高興的時候,畢竟齊軍的甲胄還是相當不錯的,套在自己的甲胄外,雖然行動多少有些不便,但勝在防禦能力大大增加,就好比曾經的信衛軍,在身穿三層甲胄的情況下,敵軍的劍刃無法一下子刺穿其甲胄,這是什麽概念?

“莫要哄搶,完事後速度回城!”

見城外的己方士卒清理戰場時因爲搶奪甲胄而笑着打鬧起來,蒙仲在城上呵斥了幾句。

當即,邊寇、桓防二人便呵斥了那幾名士卒,帶着其餘士卒迅速清理戰場。

說白了,就是看看城外的屍體有沒有還沒咽氣的,如果是不幸摔到城下的己方士卒還有一口氣,那麽就立刻擡到城内養傷,如果是敵方的士卒還有一口氣,那麽就給對方一劍,讓其徹底咽氣。

不過迄今爲止,幾乎沒有遇到過尚有一口氣息的兩軍士卒。

大概一刻時左右,城外的宋軍士卒便将城外的屍體通通搬到了城牆内側的城郭,随後,剝除甲胄,掩埋屍體,使城外隻剩下一片片被鮮血染紅的土地。

“邊寇。”

“在。”

“代我坐鎮城樓。”

“喏!”

完事之後,蒙仲吩咐邊寇替他坐鎮城門樓,而他則帶着蒙虎駕着戰車前往城内。

在前往内城的沿途,蒙仲看到許多城内的宋民來來回回往返,幫助宋軍士卒運輸糧草,以及檑木等防守器械。

看到那一幕,蒙仲由衷說道:“逼陽城能守下來,太子功不可沒。”

誠然,太子戴武雖說自稱讀過兵書,然而他對于帶兵打仗确實沒什麽經驗,但是,這位太子殿下的性格很好。

前兩日,當蒙仲意識到齊軍将連續對逼陽城展開進攻時,他曾對太子戴武提出建議:隻有尋求城内百姓的協助,軍民齊心合力才能有機會擊退進犯的齊軍。

太子戴武聞言深以爲然,便帶着他一幹近衛們走訪在城内民衆間,挨家挨戶地拱手行禮,懇請城内百姓的幫助,絲毫也不覺得以他的尊貴身份向平民彎腰是一件可恥的事。

而這,也正是蒙仲最欣賞太子戴武的一點雖然這位太子被惠盎、薛居州兩位重臣教得有些憨,欠缺作爲王者應具備的東西,比如威勢,但他的品德着實優秀,哪怕是蒙仲都忍不住要誇贊一句:不愧是他義兄惠盎細心教導出來的。

在這位太子誠懇的懇求下,城内的百姓紛紛自發組織起來,幫助宋軍運輸糧食物資,甚至于,有很多人直接跑到城郭的軍營裏,幫助宋軍做飯、燒水,照顧傷兵,極大地減輕了宋兵在雜事方面的勞累,使他們能将所有的體力與精力都用于與齊軍作戰。

正因爲如此,蒙仲私底下曾對蒙虎說:太子戴武的品德,抵得上一軍的兵力!

不多時,蒙仲就在城郭内找到了太子戴武,後者正守着一口底下燃燒着柴火的鍋。

見此,待蒙虎停下戰車後,蒙仲翻身跳下了戰車,邊走邊開玩笑對太子戴武說道:“怎麽,太子,這次不扛米了?”

聽聞此言,此時已站起身來的太子戴武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解釋道:“他們嫌我手笨,幹脆讓我守着這口鍋,待水燒開後往裏倒米即可……”

聽他這話,附近那些正在忙碌于燒水煮米的宋兵與城内百姓,亦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氛圍真的很好……

看了幾眼那些宋兵與前來幫忙的城内百姓,蒙仲暗暗說道。

如他所見,太子戴武真正做到了與兵親近、與民親近,不是說别人都做不到,隻不過以戴武的身份能不顧尊卑、禮賢軍民,這着實是天底下大多數貴族都辦不到、或者幹脆說不屑去做的事。

比如蒙仲曾經碰到過的薛公田文,号稱是養士三千的名士,可是他對普通平民的傾軋,卻絲毫不會比其他貴族少隻不過他身邊有馮谖、魏處等一些重視平民的幕僚在,才使田文也因此得到了善待平民的美名。

但本質上,田文還是看不起平民的。

想來,唯獨從小被惠盎、薛居州等人以儒家思想教導的太子戴武,才會發自内心地做到重視平民、重視民心。

這很好。

蒙仲暗暗說道。

雖然他是道家弟子,但他對孟子所述的“仁政”、“重民”等主張卻頗爲認同。

想當年的滕國,遠遠比宋國弱小,但卻讓宋國吃足苦頭,就是因爲滕弘、滕虎父子施仁政、得民心,以至于當宋國進攻滕國時,幾乎所有的滕人都幫助其君主抵擋宋軍。

雖說最終滕國還是被宋國攻滅了,但那隻是因爲兩國的實力相差太大,并非民心的問題。

而現如今,雖然宋國不如齊國強大可能要兩個宋國才能堪堪與齊國持平,但倘若王室能得到民心,齊國未必就能将宋國怎麽樣。【ps:宋國的經濟與軍隊其實都比燕國要強,隻不過處在四戰之地,周圍被齊、魏、楚三個強國包圍(都是稱霸過中原的強國),除了像曆史上那樣向北進攻衛國(即趙武靈王默許宋王偃吞并衛國),否則實在是很難對外擴張,不像燕國偏處一隅。】

但遺憾的是,如今的宋國君主戴偃并非是一位注重民心的君主,不過好在太子戴武的品德優秀,就像惠盎曾經所說的,他将所有的期待都放在了太子戴武身上。

确實,太子戴武的确值得惠盎寄托希望,哪怕是蒙仲,對這位太子的感覺亦相當好。

彼此說笑了一陣後,太子戴武問蒙仲道:“蒙卿,你說齊軍明日還會來攻城麽?據我所知,這兩日士卒們已是帶傷上陣,再這樣下去,恐怕……”

聽聞此言,蒙仲微微點了點頭。

畢竟太子戴武說的沒錯,由于這幾日齊軍連番攻打城池,一日也未曾間隔,這導緻城内的宋兵傷員越來越多,以至于到最後許多士卒隻能帶傷上陣,就連他蒙仲本人,左臂亦曾被一支箭矢射穿,更别說其他人。

想了想,他寬慰太子戴武道:“太子放心,我覺得這樣的攻勢,齊軍亦難堅持許久。今日我在城上觀望,發現齊軍士卒的攻勢已經較前幾日減弱了許多,想來這幾日的連續進攻,齊軍亦負擔極大,隻不過那田敬不肯給予我等喘氣機會,是故才加緊攻城……最多再一兩日,齊軍肯定先支撐不住。”

“但願如此。”

太子戴武惆怅地點了點頭,旋即他問蒙仲道:“對了,蒙卿,盈之叔麾下的士卒,你爲何留下三千人不派其守城?雖說人數不多,但若是有這三千人參戰,城内的士卒也好稍稍得以喘氣……”

他所說的,即前兩日趕來回援逼陽的戴盈之。

畢竟田敬與田觸、田達二人共同率領六萬齊軍攻城,而方式逼陽的兵力才一萬八千人,在這種情況下蒙仲自然要召回戴不勝駐紮在棗林的六千兵力,畢竟算算日子,戴不勝、戴、樂毅等人早已攻入了齊國腹地,且田章也沒有什麽迹象再派兵前往郯城,此時再讓戴盈之駐紮棗林,說實話意義不大,還不如調回逼陽,防止齊軍攻破這座城池。

但在戴盈之率領六千兵力返回逼陽之後,蒙仲隻讓其中一半參與守城,其餘另外三千人,他卻讓戴盈之按兵不動駐紮在城郭内。

一來是齊軍攻城的力度,随着時間的推移其實是越來越弱,并不需要派上全部六千名兵卒;二來,是蒙仲希望留下一支完好無損的兵力,以防不時之需。

比如在齊軍撤退時,趁機追擊齊軍,趁勢收複滕縣、薛邑什麽的那些都是他宋國在這場仗中丢掉的國土,難道就眼睜睜看着被齊國占據?

不錯,蒙仲的想法可不單單隻是擊退齊軍,他還要齊國把在這場仗中所攻占的宋國城池全部吐出來,叫齊國損兵折将卻得不到絲毫回報,隻有這樣,齊王田地下回進攻宋國時,才會掂量掂量。

次日,也就是七月二十一日,齊軍連續第六日進攻逼陽城。

在下令進攻前,田敬再次于陣前,用重賞來激勵麾下士卒的士氣,并且在此前的基礎上再次提高。

比如說,打下逼陽後,全軍每名士卒賞賜二十枚刀币,率先攻上城牆的前兩百名士卒,每人賞賜田地三百畝、房屋兩間、銅三十斤。

毫不誇張地說,隻要能擠進那兩百人的名額内,足夠八口之家富足的過往這輩子了。

可想而知,田章、田敬二人想要打下逼陽城的迫切。

在這份重賞之下,齊軍士卒們重新抖擻精神,但奈何連日的攻城,他們實在太疲倦了,以至于他們對于賞賜的歡呼聲,遠遠不如首日來地響亮。

而對此,田章、田敬二人也沒什麽辦法,畢竟事已至此,他們也隻有硬着頭皮強攻城池,祈禱今日能夠攻破城池最起碼讓他們看到攻破城池的希望。

“進攻!”

随着田敬一聲令下,齊軍如潮水般地湧向逼陽城的北城牆。

不得不說,這場仗打到這份上,陣型什麽的已經不重要了,或者說齊軍士卒們已經沒有那麽精力來維持陣型,他們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即進攻!攻上逼陽城牆!

“放箭!”

随着站立在城上的桓防一聲令下,部署在城内的弓弩手亦當即利用抛射射殺城外的敵軍。

不得不說,弩手們還好,可是弓手們,這幾日連續的拉弓,導緻本來就爲數不多的弓手們一個個手臂肌肉拉傷,以至于平時端個東西雙手都顫抖不停,但此時此刻,他們緊咬牙關,不顧雙臂的酸痛,使勁渾身力氣拉開弓弦,直到精疲力盡,整個人癱倒在地。

“嗖嗖嗖”

一陣陣連綿但不整齊的箭矢,三三兩兩地落在城外的齊軍士卒頭頂,無論是精準度還是射擊距離,都比較前兩日遜色了許多,沒辦法,城内的弓手們已然精疲力盡,縱使經過了一宿的歇息,但由于肌肉拉傷,使得他們在僅僅射了一兩箭後,就徹底失去了作戰能力。

關鍵,還是要看城牆上的宋軍步卒。

“砰砰砰”

“砰砰”

一架架長梯,被架在城牆下。

見此,似邊寇、向恺、桓防、蒙虎扼守城牆的将領們,當即指揮士卒用檑木往下砸,但還是無法阻擋齊軍利用長梯攀登上城牆。

“齊軍攻上來了!”

“白刃!”

幾乎在同一時間,邊寇、向恺、桓防、蒙虎幾人指揮着附近的宋兵堵在城牆,不顧頭頂上敵方箭矢的危險,用手中的兵器刺向企圖攀爬上來的敵軍士卒。

“砰!”

“砰!”

一名又一名士卒從城牆上摔下,或是齊兵,或是宋兵,那場面的激烈程度,比較前幾日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來今日是齊軍的‘最終一戰’了……

蒙仲深深看了一眼城外齊軍的本陣。

鑒于這兩日齊軍的攻勢一日比一日弱,他原以爲今日亦是如此,可沒想到,今日這場仗才剛打響,齊軍就展現出了堪比首日的作戰能力。

這無疑意味着今日可能齊軍在這幾日連續攻城期間的最後一次嘗試,隻要能擋住這撥攻勢,徹底失卻銳氣的齊軍就隻能整頓歇養。

既然如此……

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蒙仲當機立斷地下令道:“齊軍已是強弩之末,隻要擋住這撥攻勢,齊軍自退。傳令下去,命戴盈之率其三千兵卒立刻上城牆防守,這會兒決不能在氣勢上被齊軍壓制!”

“喏!”

左右士卒立刻飛奔城内。

而此時,城外的田敬亦在觀望着戰況。

忽然,他下達了全軍進攻的命令,試圖用人海戰術擊垮逼陽城。

可就當他派出的第二波軍隊才堪堪抵達城下時,逼陽城牆上亦忽然湧出了許多宋兵,這些宋兵将整個城牆擠地滿滿當當,以至于齊兵根本沒有空間立足,往往剛攻上城牆,就被三個方向的宋兵殺死,連帶着屍體亦充當檑木丢到城下,砸倒一堆齊兵。

隻見這些宋兵出手快、行動迅速,根本不像負傷的樣子,顯然正是蒙仲預留以防不時之需的那三千名兵卒。

這三千名士卒的到來,使得齊軍的攻勢再次被宋兵壓制。

“又是這樣!”

瞧見這一幕,田敬恨恨地一拍所在戰車上的欄杆。

瞥了一眼惱怒的田敬,田章皺着眉頭繼續望向逼陽城。

他知道,那些增援的宋兵此前都駐紮在城郭内,算算他們增援城牆的速度,也就是說,這邊田敬剛剛下令全軍進攻,對面逼陽城的主将就已經征召了傷兵參與守城可能還要更早。

對戰況把握地相當精準啊……莫非是通過我軍士卒今日攻城時的氣勢,判斷出我軍将在今日展開最後的猛攻,因此在田敬下令全軍進攻前就早早召喚了城内的傷兵麽?真是個了不得的家夥……

想到這裏,田章稍微猶豫了一下,旋即對田敬說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強撐了!”

田敬愣了愣,頓時就明白了田章的意思,當即再派人傳令道:“傳令前軍,全部壓上,那麽長一段城牆,我不信宋兵能全部守住!”

在田敬的命令下,其餘幾個方陣的齊軍亦迅速湧向逼陽城。

截至目前爲之,田敬帶來的四萬齊軍,已經在連續五日的攻城中戰死了萬餘人,在刨除掉重傷的士卒後,約隻剩下兩萬三千左右的兵力。

而這兩萬三千名士卒,此刻被田敬全部派上戰場,同時同時對逼陽城的整個北城牆展開猛攻,以至于放眼看去,整個北城牆上到處都是利用長梯攀爬城牆的齊兵,仿佛密密麻麻的螞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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